第 50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15:03      字数:4714
  冷冷道:“大少爷不是心口痛吗,为何要说自己伤在背后?”
  “黎清真是明知故问,你不是那些外人,在你面前本少爷何尝隐瞒过什么。”张承看向德拉科眼中满是认真,认真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就是那种轻浮的笑意:“黎清的反应真是可爱,其实黎清对在下也是有感觉的吧?”
  德拉科冷笑一声没有接话,示意张承趴好,单看他露出来的上半身,线条优美,骨骼均称,宽肩窄腰,精瘦的胳膊上肌肉隆起,充满爆发力,怎么看都不像是沉湎酒色之人会有的身体,只是后心一道又长有深的刀伤,似乎简单处理过,此时伤口没再流血,仅仅是渗出细密血珠,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乌青色。
  德拉科在旁边水盆洗了洗手,然后拿出一瓶药,直接倒在张承伤口上,剧烈的痛楚袭来,没有防备之下,张承‘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起来,声音之凄惨高亢将院外的丫鬟吓的一阵腿软,德拉科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神色如常的开始讲药涂抹均匀。
  张承嘴唇哆嗦着,扭头看向德拉科,他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你……你用的是什么药?”
  德拉科面无表情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一点加了料的盐水,你伤口有些发炎,当时伤你的兵器好像还有毒,如果不消毒,严重了恐怕会半身不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好意思今天我忘了带麻药了,所以只好让大少爷受点小苦了,毕竟古语有云,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大少爷你就先忍着吧,这是为你好。”
  “该死,你……你这绝对是报复,我不相信那么多上好的金疮药,你偏就用盐水,你……”张承没来得及说完,又是一声惨叫:“你……你要干什么?”
  德拉科将手中锋利匕首在指尖燃气的魔火上略微炙烤,匕首反射出的冷厉光芒将张承的下一声惨叫生生吓回了肚中:“不好意思,上次能够消除疤痕的上好药膏被少爷你消耗干净了,还没来得及配出新的,所以只好用盐水,毕竟盐水也有美容效果,正符合大少爷你的要求,还有大少爷你伤口旁边的烂肉必需割掉,否则会导致伤口腐烂,最后说不定还会生蛆……”
  张承脸皮一抽,脸色顿时从苍白变成了青灰,他咬着枕头哑着嗓子道:“龙大夫,龙神医,我知道错了,您轻点,轻点。”
  一顿折腾张承总算是从这折磨中解脱出来,他满头冷汗,抖着手穿上亵衣,虚弱之极,脸色苍白的仿佛鬼一样,虽然如此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邪气轻佻:“黎清就不好奇我这伤是怎么得来的吗?”
  德拉科眼皮抖了抖,直觉没什么好事,收拾好工具,抬眼看着张承道:“我只需要给大少爷你治好病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权利问,也不想问。”
  见德拉科就要转身离去,张承突然开口,眼中满是深意:“黎清你身怀绝技,就不觉得屈身于我张府做一个小小大夫太过屈才了吗?若我能提供一个一展身手的天地,黎清你可愿意……”
  “没有兴趣,你不必试探我,我只是暂住张府修养,时间到了就自会离去。”德拉科顿了顿淡淡说完便径自离去,只留下张承一人皱眉沉思。
  就算龙宸再过奇怪,也不过是一小小大夫,江湖中这种奇人异士多得是,停在张府估计也正如他所说是为了修养,为什么陛下会让自己这么关注他,却并非恶意,龙宸有什么奇怪的身份吗?
  德拉科走出了张承所在的院落,一路沉思向自己所在厢房走去,他在张府停留只是为了养伤,并无意介入长安复杂的局势中,若是不小心被人查出他曾在反董盟军处任职,势必会牵扯一大堆麻烦出来,张承隐匿武功的原因,他可以理解,毕竟在这局势混乱的时刻多了份底牌就多了份保障,不过理解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牵连其中,如今自己伤势以好了大半,张承也开始怀疑自己身份,想来也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听说曹操在东郡混的不错,或者应该去找他,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哎呀,龙公子啊,老奴可算是找到你了?”就在德拉科沉思间,一个略有些苍老的焦急声音响起,德拉科转脸,一个灰蓝色布衣头发灰白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人匆匆赶来。
  德拉科奇怪的看着来人道:“管家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是有人生病了吗?”
  “不是,不是,龙公子你快随我来吧,老爷等着找你都等了好半天了,你这是上哪去了,屋里连个人影都没。”老管家连忙带着德拉科向前堂走去。
  “方才在下为大公子看病去了,让张大人就等,在下真是过意不去。”德拉科随着老管家走向明亮威严的前堂,前堂中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相貌威严端正的中年人撸着胡须,紧皱着眉头,似乎为什么事烦心,这人正是太常张延,张延见到德拉科,连忙将他扶起,挥手示意管家退下,两人分别坐下。
  张延看着德拉科沉吟了一会放道:“先生之才在我张府当真是委屈了,我欲向董公引荐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德拉科猛然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分毫,他向张延抬手行了一礼,微微笑道:“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宸本意是欲行游天下,救济天下痛苦之人,而且宸浪荡江湖惯了,最受不得规矩束缚,这做官确实不适应宸,辜负大人美意,宸深感羞愧。”
  “这……”张延皱眉,看着德拉科略微沉吟道:“先生不再考虑考虑?董公素有惜才之名,先生若能依附董公,定能一展身手,若能在太医院任职,先生便能将此生所学教授天下,太医院还有名医可互相切磋,岂不比浪荡江湖衣食不能相顾的好?”
  “大人说所实在令人心动,然宸意已决,不愿更改,如今大公子的身体也已康复,宸便就此离去罢了,大人好意,宸心领,以后如有可能必会报答大人恩情,宸就此告辞了。”德拉科起身行礼转身向门口走去。
  张延急忙离座,连连拉住德拉科,对着德拉科深深行了一礼道:“延未有逼迫先生之意,先生切莫误解,遂欲急急离去,请容延宴请先生,以回报先生救下吾儿之情,先生在离去不迟。”
  “大人不必如此,治病救人本是宸的本分,何必劳烦大人如此麻烦。”
  “那……延有一不情之请,延一亲人如今身染重疾,饱受病痛折磨,延心中甚感忧虑,所以延欲请先生过去一看,还请先生应允,这就当是延对先生的最后一次请求,毕竟先生此去之后不知何时再见,所以延才不耻如此相求。”张延对着德拉科再次深深弯腰行了一礼,脸上仍带着羞愧与焦急。
  虽然和张延是相互利用的合作关系,但是想到这几个月张延对自己的礼遇,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点头,反正不就是治病,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吧:“大人快请起,宸应允了便是。”
  “先生高义,延无以为报,只有多谢先生了。”张延几乎快要喜极而泣,看的德拉科奇怪不已,不过是治一个人,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或许那人对张延很重要?
  德拉科疑惑不已的随着张延走到张府大门,门口停着一个蓝色锦布的轿子,抬轿的家丁俱都面无表情,身上隐隐透着一种血腥凌厉的气息,可以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一把好手,德拉科转脸看向张延,等着张延解释。
  张延顿时尴尬的笑笑道:“延那位亲人有些怪癖,十分讲究排场,就是请大夫也要和旁人不一样,还请先生勿怪。”
  德拉科摇了摇头,内心嗤笑一声,心道,贵族的怪癖果然到哪里都不会改变,看来张延这个亲人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喽,思及此,德拉科也就不再奇怪,对张延行了一礼道:“大人快请回吧,也不必准备晚宴,宸看过病人之后,自会离去。”
  不等张延回答,德拉科便一撩衣襟坐进轿中,话说到了这里以后,德拉科还从来没有坐过这种人力的交通工具呢,轿子晃晃悠悠的前行,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似乎转了很多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德拉科下轿,掀开门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尊神情生动的威武石狮,德拉科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开口说话,眼角却扫过大门,只见朱红色威严的大门上,狂放大气的‘董府’两字在红色的门匾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董卓貂蝉
  德拉科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张延今天奇怪的姿态,突然有些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延今天突然提出要将他推荐给董卓,见自己不答应,于是用亲戚有病的方式,将自己骗到了董府,他那个‘亲人’只怕是董卓吧!德拉科暗暗冷笑,同时暗骂自己降低警惕,张延这么做,莫非是自己曾在袁绍军中任职的事情被人知晓,所以认为自己是奸细?还是他曾经是‘妖星’的身份泄露了?
  想到这里德拉科脸色一白,他几乎本能的将左手魔杖滑出,紧握在手心,右手悄悄握住了被施上了缩小咒的精致弩机,周围那些护送他过来的家丁依旧面无表情,见到德拉科愣在门口也没有催促,德拉科这才发现他们站立的姿势,竟是隐隐将自己围在了中间。
  德拉科暗自度量,他不清楚这些人的能力,所以不敢肯定能不能打赢他们,然后逃离,或许使用幻影移形也可以,上次在他曾在洛阳城外做过标记,所以这次使用幻影移形应该不会发生出现在陌生地方的这种情况了。
  就在德拉科暗自观察四周,想要寻找最佳逃离路线的时候,董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将戒备中的德拉科吓了一跳,他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德拉科,这人顿时一脸亲切笑容客气的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太常大人口中的神医吧?”
  德拉科愣了一下,见对方表情不像是有诈,全然是那种等待医生异常焦急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当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被追杀欺骗的有了后遗症了,若真是身份泄露的话,哪里用得着这种方法啊,只怕官兵直接过来抓了自己了,而且真的身份泄露的话,自己出去以后看见的就是牢狱大门,而不是太师府了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董卓府上有人生病,而张延想要讨好董卓,然后把自己给扔过去了,想到这里德拉科恢复了冷静,回了一礼微微笑道:“正是不才在下,唤在下黎清便可,神医在下万万担当不起,不知……您如何称呼?。”
  “小人不过一小小管家,神医不必太客气了,神医还是快快请进把,我家老爷已经等的十分心急了。”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急,也不客套,就要带着德拉科进入后堂,同时对着门口家丁道:“吕将军让你们去军营等他,别在门口聚着了。”
  “吕将军?在下可是久仰已久了,今日若能得幸在太师府见上一面,当是宸之荣幸啊。”德拉科随着中年管家快步向太师府后院走去。
  那管家却是得意一笑:“只要你今日能治好这位贵人,让太师赏识,到时候能在宫中任职的话,保你能天天见到吕将军。”
  “那看来宸可就要好好努力了啊。”德拉科说的满是向往,引得那管家脸上笑容更加得意。
  就在德拉科又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内心一股奇异的翕动让他不由自主的抬头向左边看去,一个俊美冷漠的身影从花园小路一闪而逝,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那个人略略侧头,一双深不可测的黑色双眸正对上德拉科,但他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德拉科,便若无其事的转身和旁边一袭暗青色儒衫的文士交谈起来,一个眨眼间,那人已同身边文士隐没在花丛中不见了身影。
  那种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让德拉科不由怔愣,几乎忘记了行走,最后还是管家一脸奇怪的催促下才挪动脚步,因为这人态度心中突然而至又突然消失的尖锐疼痛让德拉科疑惑,但更让他疑惑的是吕布的态度,难道他认不出他了?也是,毕竟曹操亦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认出的。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怎么解释那天战场上他宁可伤了自己,也要放他和赵云离开?
  或许是不是要找个机会问问他?困惑于吕布态度的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平时他对和这个世界的人加深联系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却是主动想要去问,这种心态的改变,或许意味着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又深了。
  跟着管家穿过一道道花园小径,各式各样的精致小门,最终来到后院倚水而建的香院。
  “神医,娇客便就在这香院中,您进去便可,小人便就告退了。”到了香院门口管家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见德拉科似乎有些奇怪,管家解释道:“这院子没有老爷允许,下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出,不过神医您来时为了看病,若不进去这病也就没法看,所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