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19 14:54      字数:4896
  展大人,你半点诚意都没有,我看我们没啥好谈的,请回吧!
  不过是个平安符,图个心安罢了,你当我赠的是金刚不坏之身?给我小心点,别把我的心上人给折腾死了,还我连寡妇都当不成!
  你若信我,多为我着想一分,便不会说这番话了……丁月华岂能伤到我分毫?伤我的是你啊,展昭……
  展昭,我只有一颗真心。你若不稀罕,那我便再无其他。
  分手如生死,一别即永别。展大人,就此别过。
  分手,如,生死……
  苏琳最后的一句话在他脑中久久不散,她那明媚的笑容之下掩盖着怎样心伤?展昭不敢再想,任由黑暗将他拉入无尽的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赶。我儿子不配合……
  对于丢地雷的亲,我表示感谢,不过我的能力有限,一天最多一更,还请见谅,你丢100个地雷我也就这产量……对不住了。
  第83章 番外往事随风
  这条路展昭走过无数次;今次他却裹足不前。秋风飒飒;树影摇曳;落在其间的阳光也迷离起来。怔怔地望着前路;只觉得目光无处安放,茫然地找寻着支离破碎的片段——他与她便是在这初遇。
  她来得突然;仿若凭空出现。她说分手如生死,一别即永别。她的话他从来半信半疑;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料一语成谶。他曾多次回到她离去的地方,望着陡峭的山壁;心如死水。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忽远忽近,一个闪神,她的声音又侵入脑中:“要不,我讲个被仇人追杀被迫跳崖偶遇世外高人的桥段给你解闷?”
  展昭只觉得嘴里发苦,她的戏文那么多,可他从来只听个开头就断然拒绝。万丈悬崖,即便落入水中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身负重伤。但愿真有世外高人。
  马儿焦躁地原地踏了几步,展昭回过神,眼神清亮,时隔一年,他早该释然。她来历不明,行事张扬,性子跳脱又惯会说谎取巧,女子该有的德行与矜持是半分都没有。她总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却一步一步,把他算计进去,困在她的网中。如今,人已不在,他反倒挣不开。
  她那样的女子,本该是他所不喜的。在那明丽的笑容之下掩藏着各种心思,虽无伤大雅,却着实叫他不喜。他知道,在她心里,他在展大人和展昭之间轮流转换。可不管是展大人还是展昭,她都能将极平常的事弄得不同寻常,哪怕只是简单的展昭二字她都能叫的饱含深意。故而,他对她始终持有戒心,本能地排斥。她却浑然不在意,想起来就来撩拨一下。
  她张扬的性子终于触及他的底线,但,哪怕是诀别,她脸上都挂着明丽的笑容。他料想她又在做戏,心中不由烦躁。怎知待他再回头,竟被她一语成谶,一别即永别。在那场恶战中他心绪纷乱,伤势甚险。在那悬崖边上,他摇摇欲坠,模糊的视线中浮现她略微无奈地脸——展昭,哪怕你武功再高,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一时间,他与她的过往冲破禁锢,这么一个他不喜的女子,那么多令他不喜的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陷入黑暗。然而,将他从虚无中唤醒的也是她——展昭,你可别让我连寡妇都当不成!!
  轻叹一口气,策马前行。都已是前尘往事,终归是要忘的。
  驾!当断则断——越行越快,越行越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乱发丝,撩起衣角;两旁的景物越退越远,越发模糊。那些纷杂的记忆交替错乱,却都如同马蹄扬起的尘土,被风吹散,不留痕迹。
  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躲藏在树影中的光点晃得他眼花,仿佛又回到飘雪的那一天——
  他:“街上人多,热闹得很,怎会闷?”
  她:“街上人虽多,没有心上的那个终是空。”
  空?
  毅然收回思绪,甩掉杂念,心无旁骛地向前奔驰。他知道,有些人和事终是要随风而逝。这一路他没有停歇,直至天色渐暗,才勒住缰绳,状似痛苦地俯□子。右手按住左胸,揪紧衣裳,指尖泛白,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许久许久,才几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然而,即便是如此小心,这两个字仍被风打散,找不到一丝一毫踪迹。
  没有她,终是空。
  作者有话要说:虽不能双更,来个番外弥补一下。虽然现在放有点早了。不过,这番外比文写的还早啊!!!
  第84章 展昭之痛
  开封府内愁云惨淡;距日前展昭重伤昏迷不醒地被送回开封府又过了两日;展昭仍旧昏迷不醒。刚回来那日;他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呓语连连;听不清他昏迷中在说什么;依稀能辨认的唯有苏琳二字。公孙先生依照苏琳当时的叮嘱给他服了消炎药才缓了病情,让他睡得略微安稳了些。
  回想当时的情形;公孙先生还心有余悸。展护卫身上多处刀伤并箭伤,最为凶险的当属胸口那一箭;若非被玉佩片缓了势头,当真是在劫难逃。再听卓无冬述说事情经过;更是唏嘘不已,苏姑娘竟然被卓无夏推落悬崖。无心疑惑苏姑娘怎么也在镖队之中,倒是不解为何有展护卫在她还会被卓无夏推下悬崖。
  卓无夏是被卓无冬亲手押送到开封府的,卓无冬表示交由官府查办,之后便匆匆赶回去善后。镖队受创,幸好货物无损,他要忙的事还不少,只道处理完手头要务再来详说。
  至于丁氏兄妹,他们的蜀中之行也暂且搁浅。丁月华当时藏身树林免受波及,丁氏双侠则在应战中负伤。丁月华事后得知苏琳落崖,心中自责不已;若不是她无意中撞见展大哥和苏姑娘谈话又伤心跑开,展大哥便不会因去追她而让苏姑娘落单。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望着昏迷中的展昭,丁月华一阵忧心:“展大哥,你可一定要挺住。”
  展昭已经昏迷五日,公孙先生说他若再不醒来,怕是要熬不住。想着,丁月华止不住心伤,泪水不断。而展昭无悲无喜,静静地趟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连呓语都不再说;他的意识堕入虚无的深渊,对外界毫无反应。
  在一片迷雾之中,展昭一直在行走。天地皆灰蒙一片,雾浓稠得仿若棉絮,他不禁伸手向前方企图拨开这一团灰蒙。可是,拨开的瞬间又被四面八方的浓稠团团困住。这片混沌之中,唯一能看清的便是脚下干涸龟裂的地面。他在这片混沌之中跋涉,直到步履蹒跚才渐渐走到尽头。
  这片龟裂的土地没有尽头,所谓的尽头不过是万丈深渊。踏在深渊的边缘,脑中又一次浮现苏琳跌落那一瞬的景象。苏琳……再也无力支撑疲惫的身躯,跌坐在悬崖边上。这里很静,寂静得可以听到心跳。
  一、二、三、四……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有条不紊,波澜不惊。除了她,还有谁能乱他心跳?颓然地抚上胸口,触及怀中的平安符,发现里头的玉片已碎。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她说她只有一颗真心,他若不稀罕,她便再无其他。她用她的真心处处为他着想,偶尔的温柔,不经意的入微体贴,以及纵容般的成全。
  而他为她做过什么?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不在她身边。她从未因此对他有丝毫抱怨,她要的不过是一句软话,他却始终说不出口。分手如生死,一别即永别。他为何在她说过这样的话之后还要去追丁月华?他若能多替她想一些,便不会让她身陷险境;她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如何能一次又一次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逃出生天?是他对不住她。
  忽然,浓雾中传来声音:“展大人,真巧,你也在。”
  苏琳?!展昭难以置信地自地上起身,脚步凌乱地往浓雾中穿去,大声唤着她的名字,却听不见回音。环视这四周的浓雾,困惑不解,这里是哪?他为何会在这?苏琳不是掉下悬崖了吗?怎么会有她的声音?
  感觉身后似乎有光亮,猛然回头,入眼的竟是初次与她夜游灯会的情景,他呆立在原处看着浓雾散开后浮现的景象。绚丽的灯火映衬着她明媚的笑颜,而他就在她对面;她举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既然知道是说笑,就别板着脸嘛,来,笑一个。”
  景色忽然一变,幻化成抓获齐真那夜的灯会,她朝他伸出手,娇声道:“展大人,人家手好冷,帮我暖暖呗。”虽知晓她是在跟当时的他说话,却不自觉地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触及的刹那,景象突然破碎,化作一地的酒坛碎片,他看到自己厉声对她道:“你到底要怎样?我说这事了结了便是了结了!为何揪着不放?实话告诉你,我不想为这种事三番两次地收拾烂摊子!你说让你伤心的是我,有脾气冲着我发便是!找丁月华做甚?好不容易同丁氏双侠缓和了关系,你这一闹又要交恶!成日为争风吃醋闹事,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展昭蓦地心口一痛,他如何能对她说这样的话?望着自己大步离去的身影,恨不得将自己拽回来,她的心便是在此时被他伤透的吧?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他诀别?看似说笑般云淡风轻,实则心如死灰。那景象随着他的背影淡去,又逐渐浮现她与他的众多过往,令他应接不暇。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重重迷雾又缠得他透不过气。恍惚间,前方传来真切的脚步声,紧张地盯着前方的灰蒙,心跳如擂鼓。苏琳的身影缓缓自浓雾浮现,他望着她明丽的笑脸,喉间发堵,只见她将鬓边的碎发勾到耳后,笑得越发明媚耀眼:“分手如生死,一别即永别。展大人,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没入浓雾,展昭即刻追去,却始终离她一臂之遥,令他无法拉住她。忽而,她回头一笑:“快去找丁姑娘吧!”紧接着她脚下的地面忽然坍塌,她也随之堕入深渊。
  “苏琳!”展昭毫不迟疑地飞身随她跃入深渊想拉住她,奈何他一跌落,她便消失无影。深渊里只有虚无,没有光,没有风,甚至没有天地上下。展昭不知自己在这虚无之中呆了多久,直到快要睡去,突然有声音吵醒了他——展昭,你可别让我连寡妇都当不成!
  这声音化作一道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本能地伸手挡了那刺眼;继而,耳边响起另外一个欣喜的声音:“醒了!醒了!公孙先生,展大哥醒了!”
  展大哥?展昭痛苦地紧紧闭上双眼,不是她!他是她的展大人和展昭。那个万般好,不好也是好的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分手如生死,一别即永别。
  姑娘,真爱说笑。
  展昭醒来令公孙先生大大松了一口气,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多亏了苏姑娘留下的药,否则展护卫就凶险了。诊了脉,让他喝了些稀粥,又服了最后两粒消炎药,这才安了心。见他精神尚好,便陪着他说说话。
  展昭见丁月华哭得双眼通红,丁氏双侠身上亦有伤,便道:“展某已无碍,劳三位挂心了。”丁氏兄妹见展昭脱了险境,这才放心离去。屋里只余公孙先生,展昭勉强笑道:“先生,展昭又累你担心了,实在不该。”
  公孙先生叹了一口气,几经思量,艰难开口:“苏姑娘……如何会掉落悬崖?”展护卫奋力杀敌大概与苏姑娘掉落悬崖不无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展昭黯了眼眸,声音轻飘:“她被卓无夏刺了一剑,推落悬崖,我……”他眼圈微热,“纵使我拼尽全力也救不了她!”
  闻言,公孙先生心中悲痛亦然,再也不敢问及苏琳之事,那样一个明媚的女子,虽然张扬,却真的处处贴心展护卫,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去,如何不叫人唏嘘?又是一声长叹,将一个包袱将给展昭,“卓总镖头托我转交于你,是苏姑娘的……遗物……”
  遗物!展昭心意抖,捂着胸口咳了起来。遗物!苏琳的遗物!每咳一下都扯得他浑身的伤口剧烈疼痛,然而,伤口再疼也疼不过心。遗物二字犹如利刃直刺他的心窝,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说要护她一世周全,却令她一世匆匆,满是心伤。他此刻的痛可及她的万分之一?
  缓了咳,接过包袱,里头只有两样东西——手机和平安符。平安符沾着血迹,已然破损,里头的玉石碎片散落在包袱中。展昭将它们聚集起来,试图装回符袋中;然而不是自破损处漏出,便是稀稀拉拉地从窄小的开口处散落,竟装不回去了。
  “多亏了这平安符中的玉片缓了力道,否则……”公孙先生见他似乎极为重视这平安符,“这平安符是从何得来的?似乎不曾见过。”
  展昭苦涩一笑:“是苏琳所赠,她让我置于心口。”唯有这一件事他是认真记下了。公孙先生一愣,苏姑娘?怪不得他这般珍视。将符纸换做玉片置于其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