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19 14:51      字数: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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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主夫人拿起酒坛子,往五个大杯子里头都倒满了酒,“妾身敬各位公子,先干为敬!”一仰脖子,把寨主递给自己的酒给喝干了。
  夫人一擦嘴唇,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寨主又给自己的夫人斟满。
  董清秋立马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看夫人那么豪爽,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也准备一口干了,“夫人是女中豪杰,清秋虽然酒量不行,也得舍命陪夫人!”
  正要仰脖子喝掉,旁边的明月松却忽然阴阳怪调起来,“酒量不行,就别勉强自己。那杯酒落肚了,别到时候发酒疯呵!”
  董清秋白了明月松一眼,“明月兄放心,清秋酒量再差,也不会让自己在明月兄面前出丑的。”杯子正要送入口,居然被明月松一把拉住,“等等!”
  这一下,别说董清秋诧异地看着明月松,上官凛也抬起眼不明白明月松这是唱的哪出。寨主夫人就更不明白了。
  “怎么了?明月兄,你又想说什么?”董清秋横了他一眼,这世界上就有这么讨厌的人,但这一次却没有看见明月松习惯的坏笑和漫不经心,而是一脸犹疑。
  明月松拽着董清秋的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之间站起来,会突然之间有那么点不想让董清秋把那杯春药给喝下去。
  董清秋甩了甩自己被明月松握着的手,示意他松开手,结果明月松却把董清秋手中的酒杯给一把夺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鼻前闻了闻,“董兄喝酒这么爽快?该不会是夫人特殊照顾董兄,倒给董兄的酒是不一样的吧?”
  第十一章 谁饮谁酒
  “公子真会说笑,都是一只酒坛里头倒出来的酒……”寨主夫人有些尴尬,不明白少主到底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董清秋心里头琢磨着这家伙又想搞破坏,挑拨离间,就是见不得自己在上官凛跟前立功表现好,是不是?!她想要从明月松的手里头把杯子抢过来,刚一抻手,明月松就把杯子举开了几厘米,硬是让她够不着。
  看着董清秋一脸愠怒却又不敢怒的样子,拼命地想要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明月松这个时候,脑海里头浮现的竟然是董清秋躺在床上的样子,朦朦胧胧的,也是含着嗔怒,但却有着几分动人的妩媚。
  明月松侧头看了一眼上官凛,再看着董清秋,下意识的就不愿意想起两人在床上滚在一处的情形,是的,他想到董清秋在吃了春药以后会出糗的样子会好笑,会觉得兴奋,可是为什么现在当他精心设计的春药计划就要实现时,他却忽然不想看到他预想的事情发生?他只想过董清秋在床上呻吟的样子,脑子里头却没有把另一个同她一起呻吟的男人放进来。只要一想到两人在一起,他会皱眉,心跳会加速,会觉得焦躁。
  “喂!”董清秋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捞了两次杯子未果,有些失去自己的翩翩风度,董清秋一咬牙,干脆把自己的酒杯推给明月松,自己举起明月松跟前的酒杯,“明月兄要是觉得夫人有所偏驳,不敢喝自己那杯,那清秋就代劳了!”不屑地一笑,不由分说就一仰脖子喝个干净,这下子明月松不能抢了吧。
  “好酒!”董清秋“由衷”地赞道,嘴巴辣辣的,硬是忍着没有把自己的舌头给伸出来。
  明月松见董清秋喝完了,悬着的心竟然觉得有点安心,心想着刚才晓荷有对自己说,给女人的春药,对男人并没有任何影响,那自己手上这杯就算自己喝下了也没有什么吧。“好,董兄这么爽快,那我就尝尝董兄这杯是不是要格外甜美些。”便也一仰头喝干了。
  “呃……”寨主夫人本来想要说什么,见少主已经一口气喝下了,便也不再说话,毕竟这件事好像并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于是继续僵硬地维持着自己脸上僵硬的笑容。
  不知为何,一身轻松的明月松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动了两下。
  寨主更是看得云里雾里,自己下了“通天彻地散”的那只杯子已经从那个娘娘腔的手里滑入另一个人的肚子里。他心里暗笑,娘娘腔一看就是天生萎靡型,还是给这个人喝比较有戏。
  “那咱们也喝了吧。”寨主端着杯子朝上官凛示意,上官凛微微一笑,正要饮酒,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没等敲门就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寨主和夫人都是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杯子,扭转头去,“怎么这么没规矩!”
  进来的几个壮汉全都是菜色的脸,手哆嗦地指着外边,结结巴巴地说话:“糟……糟了!有朝廷的……朝廷的禁军……来了!”
  “什么?”寨主和夫人都是一惊,只觉得整个房子都要塌陷了,“你说朝廷的官兵找到这里来了?这不可能!!”夫人一脸的不信,他们藏身的地方,十分隐蔽,即使是熟悉这一带的渔民山民,也都找不到进入此山寨的入口。那些禁军又是怎么摸上门的?
  寨主夫人警惕地看了董清秋、上官凛和明月松一眼,明月松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疑虑,这桩事,恐怕少主也没有料到吧。
  “是真的!好多!我看至少有一、两千人朝这边来了!”报信的人都要吓得尿裤子了,“外边的火把都把天照成白昼了!寨主,夫人,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就这样贸然冲进来的。”一直闷不吭声的上官凛终于说话,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看向寨主,“咱们先把酒喝了。”话毋庸置疑。
  可是现在的寨主哪里有喝酒的心思,“喝?我还怎么喝!”他忽然想到什么,指着董清秋,“说!是不是你引来的?!哦,你故意拿好话骗我夫人!原来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哼!好毒辣!”
  “人是我引来的。”未等董清秋辩解,上官凛淡淡一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位的山寨十分隐秘,若是在白天,恐怕都找不到进山的路,不过,偏巧,我随身带着荧光粉,寨主的手下带我们进山的时候,荧光粉洒了一路,现在天一黑,他们自然就会找来!”
  众人恍然大悟,寨主夫人恨恨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容易就把老巢给暴露了。
  “两位不必惊慌,既然寨主与夫人有心投靠朝廷,今晚上,便是两位替皇上立功的时候。”上官凛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路子,“就看两位的意思了?”他再度举起酒杯。
  这一次,寨主夫人毫不犹豫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妾身义不容辞。”背后传来紧密的锣鼓声,寨主夫人杯子里头的酒水也紧张地洒落出来。
  董清秋在旁边冷眼旁观,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自始至终在山寨里头只不过扮演了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上官凛根本就有了全盘的计划,却一直不动声色。
  寨主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听见外面的鼓声越来越密,号角吹得一遍又一遍,就连屋子里头的烛火都好像感觉到什么剧烈地摇晃起来,寨主一把抽出手下身上配着的大刀,指着上官凛,胡子都吹直了,“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刀光映着上官凛的脸,不知为何,看起来比寨主还要狰狞。
  第十二章 齐云将军
  “不可!”寨主夫人一把拉住自己的丈夫,急得跺脚。
  上官凛却无视夫妻两人,对着守在底下不知如何是好的齐云山族人道:“你就同外边说,皇上在你们手里头,想要皇上安然无恙,就放下刀剑,进来谈判!”
  “啊?啥?”那人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太明白上官凛的意思。
  董清秋登时明白过来,斜睨了身旁的上官凛一眼,泰然若定,这就是所谓的运筹帷幄之中么?他故意犯险,不止是想弄明白这山寨是怎么一回事,还故意用自己的失踪把禁军引来,以自己做抵押,用山寨之兵抵抗禁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收归兵权!今天不论是哪一支禁军找上门来,恐怕不识时务者,都别想竖着出去。
  明月松显然也明白了上官凛的用心,心里暗暗吃惊,头上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寨主夫人回转头来吩咐自己那迟钝的族人道:“还不快去!”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妾身夫妇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寨主夫人说着,便单膝跪下,俯首称臣。
  “咣珰——”寨主手中的大刀跌落在地,面部抽筋地都要变形了,“皇……上……”这才领悟过来刚才上官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突如其来的皇帝,让寨主有些无从招架,一着急,俨然忘了自己的态度,到底是该反朝廷,还是刚刚和夫人决定的归降朝廷。
  上官凛举起酒杯,“不如共饮一杯,今日大事得成,寨主便是我楚的新军齐云营的将军,寨主夫人便是将军夫人,赐为三品诰命夫人,所有的齐云山男丁入齐云营,食我大楚的俸禄,家中的老小妇孺可回齐云山定居生息。何如?”
  桌上的烛火因为外边的大风而吹得七零八落,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上官凛的表情。
  在那阴沉沉的天里,配着上官凛那阴沉沉的腔调,只让人觉得压抑而沉闷。
  可是他的话却让寨主和夫人半晌不能出声,这样的条件,这样衣食无忧的好事,便是天上最大的馅饼砸下来了。而给自己和族人这个馅饼的主子,竟然是他们心心念念已久的仇人。
  这样的好事可能存在么?两人迷糊了,好像在梦游,在晕船。
  “我先干了。将军、夫人!”上官凛的笑化解在酒里,这一分笑容在寨主和夫人眼中,是那样的令人着迷。
  眼看着上官凛酒杯里的酒一滴不剩,明月松不由更加地心烦意乱,第一次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第一次感觉自己怎么好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境。
  寨主夫人眼见上官凛先干了,毕恭毕敬地也喝干了,又将寨主的杯子递到他跟前,寨主有些呆滞地接过,也不知是不是上官凛承诺的官职让寨主心动,他下意识地接过酒杯,看着上官凛端着酒杯对自己微笑,似乎他拿着的不是酒杯,而是金银珠宝,于是浑浑噩噩地就把酒饮尽了。
  “报——对方有五人被我们带上山来。”
  寨主夫人看向上官凛,见他微微点头,就高声道:“把他们带进来!”
  五个身穿铠甲的将领被十几个人簇拥着给推了进来,脚上的风把房间里头的烛火给差点带熄,一跳一跳的火苗映得上官凛有些阴寒的脸更加不像是阳世间的模样。
  “皇……皇上……”五个人一进来,就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没想到上官凛会坐在正中央等着他们,皇上没有回宫,命人把京兆尹押回刑部,人却没有指示。所有人自然都觉得蹊跷,派人四处寻找皇上的踪影。
  这五个人里头,董清秋只认得一个,冯广,作为御前侍卫的冯广,似乎和其他四个人并不是一个体系的,最先一个冲进来,“皇上,你果然在这!你没事吧?”上官凛随身带有荧光粉,这一点他知道的最清楚,所以领着羽林军的左右将军先找到了这老巢。他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上官凛的身边还有明月松和那个令人头疼的董清秋。
  董清秋瞧了一眼紧张兮兮的冯广,心里想着这人私人傻了些,对皇上倒是忠心的。
  上官凛见冯广问起,便点点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淡淡一笑:“很好。”脸已经转向四个将领当中的一个,“羽林军左将军罗大人,朕想要见罗大人一面,难如登天啊。平素里都用戍卫皇宫来推脱,今日终于有空能和罗大人见面详谈,真是难得。”
  罗大人一愣,终于觉得这情形有些蹊跷,明明是皇上落在一帮土匪的手中,自己和其他将领怕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所以甘愿被这群土匪胁上山。可是看现在的状况,他们的皇上,好像非但没有危险,还是如鱼得水一般。
  上官凛一招手,旁边等候着的寨主夫人一行人,哗啦啦抽出宝剑和大刀,不由分手就架在了羽林军四位将军的脖子上。所有人大惊失色,就连冯广都张大了眼睛,想问却又不敢问。
  这时候,就算再不了解状况,他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皇上以自己为饵,诱他们上来,要的是他们的兵权。
  上官凛怡然自得地笑了,“罗将军,这么多年来,你只忠于文昌侯,可是,文昌侯老了,该休息了。朕数次相邀,罗将军都不为所动,今日,朕旧事重提,不知罗将军意下如何?”
  董清秋心里头暗骂,这上官凛还真是说得好听,意下如何?要是这个姓罗的继续坚持,估计就该掉脑袋了。
  无意中,她看了明月松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只见明月松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鼻尖上也是晶莹的汗珠儿,好像在泡桑拿一样。
  明月松只觉得浑身都燥热得厉害,这一次,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心静不下来,而是被下了春药的反应。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