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1-02-19 14:41      字数:4861
  “坐标王子*你跑错片场了。”银时死鱼眼。(*古剑2的男主之一,【人生天地间,独生独死、独来独往,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是他的台词。)
  银铃璀然一笑,走上前把双手搭在银时的双肩上,额头靠着额头。
  “阿时,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追随你们而来。”
  “……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
  “……”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做姐姐当然要保护弟弟。”
  “……谁知道那个是年纪大的……”
  “闭嘴,听我说。”
  “……”
  “不管事实是我是姐姐也好,你是哥哥也好。我们是家人这一概念是永远不会变的。既然是家人,为什么不能共同面对?你怕我受伤、怕我有什么危险,做姐姐的又何尝不怕弟弟出什么事情?就算我在前线好了,也不知道上次哪个傻小子冲到前锋去挡刀……”
  “喂!说好的煽情呢?有点眼色好不好!看一下气氛!”
  “嘿……所以说,阿时,我不会死的。”
  绯红的眼睛对着绯红的眼睛。
  “我不会死的。”她又说了一遍。
  银铃退开,把被子一股脑扔到自家老弟头上,哼着小曲向外走。
  “别死啊。”
  声音回荡在帐里。
  不知道会落在哪里。
  ……
  ……
  又是一声鸣金收兵。
  每一次战后,都仿佛是一个地狱,又仿佛是一场新生。
  银时在残火中奔跑。
  以往天人的炮火都集中在中段,这次却几乎全砸在了冲锋队里。
  抬回来的冲锋队员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呼吸微弱。
  他的头脑中嗡的一声,全身发冷。
  “别慌。”假发把手压在银时的肩膀,将热度传递。
  “……啊。”银时握紧手,低低应一声。
  战后收尸的工程巨大,仿佛前一刻才俯身,下一刻抬头,就是夕阳西下。
  没错,就是夕阳西下!天都黑了那个夭蛾子的老姐还没回来!
  银时冲进冲锋队队长的帐子,又很快冲出来。他窜进晋助的帐子,又飞快奔出去。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再一次回到烽火残留之地,银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满目荒夷,残阳长烟,仿佛除了自己再没有活的东西。
  “阿铃……”他轻轻地喊,像是怕一不小心打碎什么。
  打碎什么呢?
  银时不想去细想。
  老姐是个不靠谱的人,跟自家老弟一样懒散又怕麻烦,但是一旦认真却又一样的固执而一往无前。
  所以说老姐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不是兄弟朋友或者是老师可以代替的东西。
  她会抢他的东西吃,会夺过已经窝暖的被子缩在里面,她知道他的每一个秘密,嫌弃他每一个猥琐或肮脏的小动作,她是他最亲密的异性,却不是他的情人。
  ——多么神奇。
  长姐如母。大概,从某种角度也算是圆了银时心底深埋着的关于母亲的梦吧?
  小时候两人手拉着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战场,被松阳老师在夕阳里捡回去,追上他一起打仗……这么多的年岁,那个人……只有那个人,一直陪在身边。
  如果那个人消失,如果那个银色的马尾不再嘚瑟的摇摆,如果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变冷,如果她死去。
  银时又感受到了寒意。
  仿佛老师被带走一般,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阿时?”
  他好像听到了幻音。
  “阿时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
  “咔咔”地转过头,银时一脸见鬼。
  “你……”他僵硬的说:“你……去哪……了?”
  银铃爽朗的笑了起来:“诶呀,我想今晚要不要庆祝一下,去打了些野味。你看。”她举起左手,上面挂着几只野兔和野鸭。
  “……野……味?”银时死鱼眼。
  “对啊对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我还想问你嘞!都这么晚了!你这是想耍谁玩啊!”炸毛。
  银铃被问得一脸问号:“耍谁?”
  “谁知道你啊!闪开!银桑要回去了!”
  银铃呆愣愣看着银时急急往回走,突然间扯开一弧超大的笑容,飞奔扑过去。
  “嗷!痛痛痛痛痛痛痛!你做什么啊混蛋老姐!”
  “诶吼吼吼,背我回去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滚开!银桑不要跟母猩猩走在一起!”
  “诶吼吼吼……怎么办突然好开心……”
  “谁管你……”
  “老弟!”
  “干嘛啊?”
  “诶吼吼吼……”
  “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
  晋助带着鬼兵队回到主战场时,横陈的尸骸已经快要漫过小腿。
  土佐那艘BUG一样的火力飞船还在不停地开炮,敌我不分。
  硝烟飞灰和草屑乱舞,即使是鬼兵队也只能捂着口鼻,微张一只眼睛,慢慢往前走。
  万幸碰到了正在后撤的后备队伍,北囿老爹不顾汩汩流血肩膀,满是血浆的手拍上晋助的肩膀:“晋助小子,首领的队伍还在左前方。”
  “我知道了。你们往后方走,那里有接应的飞船。”晋助点头,带着人马奔过去。
  毛利首领与池峒等一队人马正与天人僵持,鬼兵队从斜后杀出,猛如飞虎。
  破开包围且战且撤,眼看接应的飞船出现在视线之中,后方突然炸出刺眼光团,响声震耳仿佛近在身旁。
  一瞬间视觉与听觉都被剥夺,晋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狠狠抛起又被猛烈抡在地上。
  “嗡——”
  什么都不知道了。
  ……
  ……
  晋助眨眨眼睛,头疼得厉害,眼睛涨涨的,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去。
  他赶紧闭上眼睛,不甚清楚的头脑略微想了想,似乎记得自己被炮弹给震飞了出去。
  那现在这是……
  ——死?
  死了?
  他想过战死沙场,却没想到会被炮弹给便当了。怎么地也该杀掉百八十个敌人,然后站在尸山血海的顶端仰天长笑,最后笔直的站着死去。
  他慢慢回想,那之前……他似乎是扑在地上的……
  晋助脸黑了。
  “晋助他怎么样?”
  “死不掉。”
  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晋助竖起耳朵。
  “后背上的……”
  “烧伤,看上去可怖而已。”
  “麻烦你了,阿圆姑娘。”
  “职责而已。”
  “……”
  “战场上生死无常,你也节哀。”
  “诶?……啊……谢谢。”
  很长的一段空白。长的让迷迷糊糊中的晋助觉得心慌。
  “说起来,最后那船是怎么回事?”阿圆突然问起。
  “啊……那艘战船上安装了自动引爆系统,弹药耗尽后就自爆了。”
  “土佐方没有说法么?”
  “土佐番首领……已经战死。”
  “……节哀……还要说么?”
  “想说就说吧……死去的人,都应该有人为之哀悼。”
  悉悉索索的响声,有人走出帐子。
  晋助坐起来,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
  阿圆走过来给他换药。
  “其实他看的比你们都通透。”她轻轻的说。
  辰马躺在牛车上面仰头看星星,旁边摆着一小壶酒。
  假发在辰马头边站定,抄着手,目光平静。
  “晋助怎么样?”辰马姿势不变。
  “没大碍了。”假发回答,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在赏月?”
  “是啊哈哈哈,月色撩人。”
  于是两人头顶着一轮残月坐在草地上对饮,一小壶酒,很快就见底。
  “偷少了,哈哈哈……”辰马挠挠脑袋,摇了摇手里的酒壶。
  “原本就不是偷给自己的,有的喝就偷笑吧。”假发看了辰马一眼。
  辰马抬头笑笑。
  “土佐很快就会并入长州。”辰马闭着眼睛晃头晃脑,“你们的首领好说话么?”
  “问错人了你,晋助在重伤区。”假发回答。
  “诶呀……”辰马有些苦恼的抓头发,“要是金时在就好了,肯定罚不到我身上来……”
  “不,幸好他不在,不然你又会因为叫错名字挨一顿。”
  “说起来,这一年他还好么?别死在外面了哈哈哈哈……”
  “唔,应该不会吧,主角都死了这文还怎么继续下去?”
  “作者改名吧!就叫《辰马传》!反正是同人,不是原本的主角也没关系嘛哈哈哈……”
  “什么玩意儿!?应该是《桂传》才对啊!”
  “索性再写几个软妹给我怎么样?反正是同人,开个后宫也没事嘛哈哈哈……”
  “再加几个毛球给我吧作者!主角都是需要个把神宠才能打天下的!”
  “金手指开起来开起来!斩魄刀什么的不需要多,就十把吧,讨个好彩头。”
  “九尾就不错,毛茸茸的……对了乔巴也很可爱……”
  ……
  镜头外面的自然卷和某人表示……
  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深井冰去死!为了主角和世界的和平!赶紧去死!
  ……
  ……
  不知不觉,歪楼歪了很久。凭着粗大无比的神经和惊人的脑洞,两人很和谐的天南地北扯着淡,完全没有跟不上节奏的顾虑。
  知道最后辰马拍拍衣服站起来,假发的声音才从他背后传来。
  “不会代那家伙说对不起。”
  辰马转身,湛蓝的眼睛平和淡然。
  “啊,我知道。那是首领自己选择的路。”
  “只是……”辰马转身,摇摇晃晃往自己的帐营走去。
  “中分君的怨恨尚能发泄,可是刺猬君的不甘,又该往哪里……”
  假发没有作声,头上的残月凄凄,恍如滴泪。
  一年了,那坟上的草也该郁郁葱葱了吧。
  可刺猬君……连尸身也没能找回来……
  不甘,悔恨,怨念,仇憎,失落,茫然……
  假发站起身,静静往回走。
  再怎样,也要往前走。
  余烟袅袅。
  某个身影停在荒地中央,默默俯身下去捡起一条护额。
  用力拍了拍,还是没能显出原本的样子。
  “结果有了主角的发型还是没有主角的命吗?”
  他将护额抵上自己的额头,静默了一会,又抬头四望。
  “这么多的护额,哪个才是你的呢?……还是,已经被炮火焚烧掉了呢?”
  背后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爪子,揪起他的裤管:“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同伴。”
  “你的同伴是一条布吗?”
  “曾经不是。”
  “现在呢?”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风起。一大一小的身影瞬间被烟灰覆盖。
  小透明黑子野最近比较累。
  身为小透明,他本来是不服的。攘夷志士,怎么能被人忽视?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增加存在感。但此时他肩负着给某人传信的重任,其他的只能暂且放下。当然,镜头外面的大家都知道传给谁……
  可是上一场战役里,鬼兵队损员一名,队长重伤,副队长又申请离职,长州首领……好吧现在要改口称首领,首领他又因为高杉没有将全部计划告知于他而脸黑如炭,罚他伤没好就做苦力。好吧,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他又一次受辰马拜托溜出营告诉那位银色卷发的人时,突然就觉得……肿么辣么冷哇!
  “假发掀桌了?”
  “矮助受重伤?”
  “你说谁牺牲了来着?”
  一句比一句冷!
  说一句冷一句!
  到最后黑子野只恨自己不能再透明点儿!!
  大人,我只是个传信的!不斩来使啊喂!
  那血红的眸子就跟鬼眼一样,一口大白眼明晃晃的闪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他拽入阿鼻地狱。
  黑子野张张嘴,冷得几乎僵硬。
  “妈妈……”
  小小的声音从恶鬼身后传来,软绵绵的小手抓着恶鬼的裤管,面团一样的花猫脸抬起来向上喊。
  寒气突然就散了。
  “妈妈你妹啊个死小鬼……银桑卖了你啊……”
  无力至极的语气。
  黑子野眨眨眼睛,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直到他回到营帐见了辰马,心里还在不停地嘀咕:孩子……妈妈……妈妈?……妈妈!孩子!
  “太助君……太助君?哈哈想什么呢?”辰马咧着嘴在黑子野面前挥手。
  “孩子……”
  “啊?”
  “坂田酱她居然有孩子了啊啊啊啊啊啊!”黑子野抱头卧槽了。
  “……”
  这一刻愣住的绝对不止面部僵硬的辰马和推帐进来的假发和晋助……就连同门外的鬼兵队其他成员,也足足沉默了近一分钟。
  “什么?银时有孩子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和谁?那家伙才十七岁不到!伤风败俗!简直伤风败俗!”假发摇晃着蚊香眼拼命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