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4:28      字数: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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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姚雁儿紧紧握紧了手掌,眸子里亦是添了几分坚决。自己想要的,则一定是要紧紧的捉住在手里,是断然不能松开分开的。就如自己处处危急时候李竟的支持,自己亦是要为心爱的男子分忧艰难。
  苏尘只静静的站在一边,他便是那等极为体贴的性儿,姚雁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苏尘亦是只是极温润的站在一边,并不插口多话儿。
  只是苏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瓣轻轻一动,却也是欲言又止了。
  苏尘想了想,方才终于开口:“夫人,夜来风凉,小心足凉。”
  姚雁儿方才回过神来,方才她心思是极为慌乱,故此便是有些个仪容不整,亦是浑然不觉。如今秋日亦是深了,姚雁儿亦是确实觉得足间传来了一股子凉丝丝的感觉。而苏尘如此提点,更亦是因为一个已婚妇人当着男子露出自己的双足,亦是有几分不合规矩。如今两个人独处,亦是越发显得暧昧。
  而苏尘的提点,亦是那等不动声色,恰到了好处。倒让姚雁儿心下苦笑,苏尘一举一动无不能担得上公子若玉这个词。
  姚雁儿亦是不及细细思索,赶紧套上了自己鞋袜。这一次苏尘并没有刻意回避,他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扫了匆匆套鞋的姚雁儿,眼底表情却也是晦暗不清。
  姚雁儿已经是站起身来,朝着苏尘盈盈一福,却亦是好似方才什么事儿都是没有发生的样子,举止从容,越发显得落落大方。方才那份尴尬之事,自己若是不断计较,只恐两个人都还是落得不自在。
  “妾身如今,却亦是想要去云芳斋瞧一瞧。”
  这云芳斋,原本便是世子赵华在宫中的居所。因赵华年纪尚轻,故此亦是留在宫中。宫中若有了皇子,大约也是如此处置的。等年纪大了些,方才迁出了宫里去,再另立府邸。赵华自从中毒,就留在那处,原本侍候的人必定也是会不少。然而如今赵华已经死了,那自然就不一样了。碧珠说得绘声绘色,简直说得好死真的一样。而姚雁儿将这些个话儿听到了耳里,亦是心里存了疑惑,很想去瞧一瞧。
  让苏尘为了昌平侯的事儿出力奔走,这自然也是不见得可能,姚雁儿心下却也是不确定,不知晓如今苏尘可是会帮自己这个忙?
  如今瞧来,这个苏公子无论是什么心思,明面上是乐意帮衬自己一把的,至于能帮到什么程度,姚雁儿的心里面也是全无把握,并不清楚。如今姚雁儿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自然也是想要试一试。
  苏尘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也是不置可否。姚雁儿正有些提心吊胆,却瞧见苏尘轻轻点点头。
  姚雁儿瞧见,心下顿时一喜,却也是不由得冉冉一笑,道了声谢。
  苏尘却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儿:“只是夫人这般打扮,出入却也是有些不方便,容我替你寻一套衣衫。”
  姚雁儿今日心思不宁,有些个恍恍惚惚的,此刻方才定了神,自知自己想得并不如何的周到。如今她的身份,在宫中已经是显得说不出的尴尬,又如何能再如此招摇?如此装束出去,只恐亦是少不得被盘问一番。想到了此处,姚雁儿亦是再次谢了苏尘一遭。
  苏尘瞧着姚雁儿未梳理发丝,只随意散着头发,那乌发若云,微微有些个凌乱。苏尘瞧着他孱弱的后背,发丝拢起,露出了雪白的后颈。比起姚雁儿素来沉稳的样儿,这般模样倒也是多了几分柔弱。只是这般柔弱却亦是并非真实,眼前女子看似柔弱,却亦好似坚韧的蒲草,并不能轻易就扯断了去。
  亦没过多久,苏尘就回来且带回一个包袱。
  那包袱里头女装一应俱全,甚至首饰佩环,亦是一应俱全。姚雁儿将衣衫给换了去,瞧了瞧,这衣衫料子瞧着并不算如何的华贵,却也不是宫里女子的服饰。今日宫中太后寿辰,前来赴宴的女眷许也是会带个丫鬟,而苏尘就是打扮成这其中之一。姚雁儿扯着发丝,微微皱眉。她从前虽然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出生,可是身边亦是少不得丫鬟服侍。若是随父亲出去经商走动,她亦是随随便便挽起个简单发誓也就是了,并不如何讲究。这些个随行丫鬟的发髻,姚雁儿亦是不好梳理。姚雁儿面上微微透出了迟疑,取了黄杨木的梳子,轻轻的梳理发丝。
  苏尘却也是走过来,说了声得罪,就取了姚雁儿手指间的梳子。
  姚雁儿微微一愕,随即心下顿时就添了些个了然了。自己虽没说什么,苏尘却也是察言观色,顿时知晓了自个儿的担忧。
  只是让着苏尘替自己梳头,姚雁儿多多少少是有些个不自在。
  可是如今事宜从权,且如今时间分秒必争,姚雁儿心里担切,原本亦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苏尘手指飞舞,竟也是极为灵巧,并不曾碰触姚雁儿肌肤半点,显得风度翩翩,却亦是极有那君子风度。姚雁儿却也是寻思,真不知晓苏尘如何会替女子梳头的。他原本是世家公子,固然小时候过了一段极为落魄的日子,可是也是不必连梳头这等事儿也会?
  也是不过片刻,苏尘就已经替姚雁儿梳好头发,再将一枚银丝嵌珠的发钗轻轻的插在了姚雁儿发间。姚雁儿身为商贾,自然也是善于评价。她也是将自己身上衣衫首饰评估了价儿,件件都是合适的,符合如今自个儿的身份,一个豪族得宠的丫鬟。这衣衫既不如何张扬,也没失了身份,却也是极为合适的。且这从头到脚的装束,俱是苏尘所挑选。而苏尘如此身份,却也是将这些个衣服首饰挑得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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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一章,以前每次写多了点再发,不过容易很懒惰啦,决定还是攒了三千字就发,看今天能不能两更还是三更
  ☆、二百二十四 心思玲珑(下)二更
  姚雁儿心下对苏尘越发的好奇,初次见到苏尘,她心下自也是觉得苏尘是那等高高在上,点尘不染的样儿。仿佛这俗世间的事儿,竟亦是不能沾染上这个男子的身子,若是沾染半点,反而污了眼前这个男子了。然而如今瞧苏尘如此举动,却也是对那等衣衫饰物的市价了如指掌,了解得亦是那等极为通透。且瞧她样儿,连女子梳头亦是
  “夫人容貌出挑,若是信得过,容我稍微替你遮掩容颜如何?”
  苏尘柔声轻语,句句温柔,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话儿。更何况苏尘的每一句建议,都是很有道理,亦是极为方便。更不必提他每说一句话儿,明明是提议,可又问了姚雁儿一句如何,越发显得体贴。姚雁儿从前与他接触得不多,已经是觉得苏尘是个十分出色的人物,如今接触得久了些个,越发显得苏尘处处体贴温柔。难怪那容世兰十分迷恋苏尘,甚至不吝啬用那么些个极下作的手段。
  姚雁儿点点头,苏尘就从方才提回的包袱里取出易容之物。他用把小小的刷子,沾了些个粉末,往姚雁儿面颊上扫了扫。苏尘目光流连在了姚雁儿的面上,容色是极为专注的,却也是没有那一丝一毫的*之意。
  苏尘并没有弄多久,很快就替姚雁儿化好妆。姚雁儿瞧瞧自己镜子之中的样子,发觉自己五官依稀熟悉,并不曾改,只是苏尘用了些个化妆的技巧,让自己容色减了几分。若说她从前的面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眼前的她不过是个有些个姿色的婢女。如此一来,她跟随在了苏尘身后,自然也就并不那么扎眼,就算从前熟悉姚雁儿的,亦是不见得能将姚雁儿认出来。
  姚雁儿亦是不由得称赞:“公子果真是多才多艺。”
  苏尘唇瓣溢出了淡淡的笑容,却并无什么倨傲之色,眸子柔和,宛若春风般淡淡的:“我少年时候颠沛流离,自然学了许多杂学,会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手段。”
  虽不知苏尘本性如何,姚雁儿心下倒也是升起了几丝佩服之意。
  苏尘的经历,也不算什么秘密,然而许多人并不乐意提起自己少年时候落魄。然而苏尘却也是并不如何避讳这一点。提起这些话儿,他口气亦是极为平淡,仿若讨论今日天气一般自然。
  苏尘的样子亦是投入了姚雁儿面前的镜子里,却亦是那等丰神俊朗,难描难绘。
  苏尘眉头轻轻一皱,语调之中亦是添了些个凝重之意:“今日宫中,却亦是并不是那么安稳,委屈夫人充作我的下人,亦是小心几分。”
  姚雁儿亦是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心下亦是明白的。
  苏尘便让姚雁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他反而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前面领路的通常是奴婢,后面跟着的方才是尊贵的人儿。苏尘这样子的举动,反而让别人忽略了姚雁儿,只将注意力留在了他的身上。
  走到了半途,两个人亦是少不得被阻止住,被侍卫盘问一番。
  若是往常,别人见到苏尘,早就不敢阻拦,然而谁让今日宫中发生了许多事儿,宫中侍卫亦是不敢怠慢,越发的小心翼翼。便是苏尘,亦是免不得盘问几句。
  苏尘亦是唇瓣含笑,好似什么事儿亦是没有一般,只轻轻说道:“今日宫中事多,我担心姐姐,亦是要去瞧一瞧。诸位辛苦了,难道今日宫里当真诸多事故?”
  那侍卫不敢怠慢,亦是不敢得罪苏尘,回答得也是极为小心:“陛下严令,只说必定是要寻出宫中所有手臂上有飞鹰刺青的人。昌平侯身负帝恩,却是不知轻重,枉费陛下一番悉心栽培之意,实在可惜。”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珠子就向着姚雁儿扫了去,眼睛里亦是透出了几分狐疑。
  苏尘似也瞧出了对方的心思,不由得轻柔的说道:“这个小婢,是我身份服侍的人,十分合用,也是家生子,不然也不会留在身边。她并不是宫里的人,所以也该不会有那么个飞鹰刺青。”
  对方并没有多问什么,更没有说一定要检查姚雁儿。相反对方因苏尘身份,反而想要讨好一番,只说宫中危险,甚至还想要分几个侍卫保护苏尘。然而苏尘却并没有答应,只是极为温和的婉言拒绝。
  苏尘虽然总是语调和气,然而那温和坚定的语调之中却又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魅力,让人心下不由自主的服从,断断是不敢违逆的。
  别人不肯为难苏尘,不但因为苏尘是皇后亲弟,身份尊贵,更因为苏尘代表世族利益,是断然不可能帮衬李竟的。
  姚雁儿更佩服苏尘的心思细腻,想得很是周到。他替自己寻了衣衫,并不是宫里的宫女服饰,而是宫外的丫鬟。否则自己纵然不被怀疑,指不定也是会被撕裂了衣衫,被检查一番,遭受这般屈辱。而如今既然是苏尘奴婢,这些侍卫就并没有强求。而姚雁儿心思聪慧,还想到了一微妙处。苏尘说自己是在他跟前贴身服侍的,纵然自己如今已经化妆,却也是难掩秀色。而那些个养在公子跟前,样子又生得好的,通常便是男子的通房人选。而这些宫中的侍卫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是想到这一点。有些个公子哥儿,也许未成婚之前,已经将身边的俏丫头纳入春帐之中。既然如此,这些侍卫又怎么会这么没眼力劲儿,提出这样子的要求。虽然谣传苏尘不喜女色,可那也不过是谣传而已。
  苏尘随随便便几句话儿,就替姚雁儿避去了一桩麻烦。如果姚雁儿蠢笨一点,她未必就能想得通透明白,然而姚雁儿偏巧又是个极为通透的人,当然亦是想得很明白。她心里觉得很微妙,然而苏尘又说得十分平淡,往深里想原本是别人的事情。
  姚雁儿亦是瞧见一队侍卫,可巧就压着几个宫人经过,无不是撕烂了衣衫,露出了手臂上的刺青。
  这些个手臂上有刺青的宫人,无不神色冷漠,流露出几分坚毅之态。姚雁儿亦是能瞧出来,这些个人必定不是被财帛所收买的,必定是久经训练的死士。姚雁儿心里更也是沉了沉,心忖难怪这一次德云帝竟然是这般生气。
  就在这时,另一队侍卫前来,却又接过了那些个死士。
  姚雁儿心里有些疑惑,苏尘更是出语相询:“为何另有侍卫将这些人带走?”
  “太后慈悲,只说这桩事情,还是审问清楚些了再说,不必在宫中闹得腥风血雨的。故此命慈云宫的侍卫将这些个死士一并捉了去。”那侍卫如此回答,且又感慨一番,只说今日倒也不曾遇到什么忤逆抵抗。许是这些人不过是被李竟所收买,却并不敢有冒犯忤逆的心思。
  那侍卫说到了此处,却也是禁不住摇摇头:“然而昌平侯做出这等事情,实在也是糊涂。”
  也因为这般,方才苏尘拒绝护卫,这位侍卫统领亦是并无相强。
  姚雁儿心里沉了沉,越发担心不已。
  她想要知道李竟如今的处境,可惜如今她只是个婢女,如果贸然垂询,谁都是会觉得突兀。
  然而苏尘似乎知道了姚雁儿的心思,不必姚雁儿说一句话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