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节
作者:
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4:28 字数:4750
儿来。为什么银子只能别人舍了来?只要他狠,就能从别人手中抢来银钱。只是从前的他,将此事当做最下等的瘪三才会做的事儿罢了。方才他花了半天时间,方才放倒了个人,得了他身上财帛,只是自个儿的腿也是受了伤。如今他买了些个吃食,买了些个药,还带着酒。快要进去时候,赵离亦是生生顿住。
是了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可也是极为可怕,极为狼狈。晴儿妹妹原本在家里时候,就是个极为娇柔的人儿,弹琴必要焚香,见了花儿落了也是会悄悄的抹那泪珠子。自己这个样子,亦是实在太落魄了些个了。
略略迟疑,赵离耳里忽而就听到了些个十分暧昧,让他觉得十分可怕的声音。那庙里面,似隐隐就传来了女子隐忍哭泣的沙哑嗓音,亦是还有那等,那人男人说话的嗓音。
而他手里头东西,顿时亦是一件件的掉落出来。
这京中破庙,原本亦是城中乞丐聚集之处且鱼龙混杂。只是这些乞丐白日里前去行乞故此并未在此,赵离从前锦衣玉食又如何知道这些,更不必提如今留在庙中的乃是两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女儿家。赵晴与赵秋都是衣衫不整,那赵晴尚自哭泣而赵秋却也分明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眼神亦是分明有些个空洞。而一旁有好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还刚刚起身提起自己裤腰带。赵离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己妹妹的身子,乃是触目惊心的白,宛如待宰的羊羔。而赵离更是下意识的捉住了自己腰间缠住的那把剔骨尖刀!
方才他偷了一把刀方才去抢了些个钱财,如今眼前一幕更是让赵离怒火中烧。却见赵离喉头更也是发出了一声低吼,抓起了刀扑了进去。原本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是断然敌不过这样子几个男子,只是赵离到底也是学了些个武术,且他更是恼恨到了极点,更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一扑出去,尖刀就深深刺入一名男子背脊之中,竟也是深深埋没入柄。待赵离拔出刀时候,一股热血顿时喷涌出来,糊得赵离满脸都是,赵离却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喉咙咯咯做声,在场其他几个男子都是已经被赵离给震慑住。如今的赵离又哪里能有过去那般贵公子的模样,那般可怖样子宛如魔神下凡。更不必提他那沾染满了鲜血的脸上,一双眸子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然而这几个泼皮虽然是被震慑住,生死关头又岂肯相让,亦是鼓起勇气准备将这个忽而来的疯子制伏。一旁赵晴早就被吓得半死,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方才失去清白之躯,本来就觉得说不出的可怕,如今更是第一次见到亲眼杀人!且赵离这般落魄可怕的模样,赵晴几乎都是认不出来。她蓦然大声尖叫,那尖锐的叫声更是在整个破庙之中回荡。而就在这个时候,赵离已经率先狠狠的砍向了对方手掌,那个混混惨叫一声,一枚手指更是被砍飞落在了赵晴跟前。赵晴更是尖叫一声,赶紧抖落了这手指儿,她跌跌撞撞站起来,好似瞧不见眼前这些个人也似,顿时一头向着墙撞去,刹那间尖叫一声,雪白的额头磕破,在污秽的墙壁上涂抹上了一层红彤彤的的鲜血。
那混混被砍掉了手指,那般痛楚传来,却也是让这只会欺辱弱女子的男子胆气全消。赵离心中却也是毫无感觉,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赵晴活活撞死的样子却也是透出了赵离的眼中,让赵离生生震得心肝俱碎!
一番争斗之后,几个男子都死了大半,剩下一个手臂受伤了之后,却也是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了去。这个男人定然不是人,必定是那魔神现身,实在是可怕至极。然而赵离却也是忽而扑过去,从背后深深一把刀刺了去。赵离重重的喘息几声,方才跌跌撞撞的去了赵秋身边。赵秋嗓音弱弱的,眼神却也是空洞则个,也是不知道往哪里瞧了去,只是唇角却也是绽放一丝痴痴的笑容。
赵离却也是心底冰凉,眼前这个妹子竟然是疯了——
他蓦然将妹妹搂入了自己怀中,是了这般尊贵的女儿家,如何能经受那些个污秽之事。他想起唐氏说的那些个话儿,世家的女儿最尊贵不过,一旦受辱那也是宁可自己死了。赵离亲了赵秋额头一下,再缓缓将她放下来,随即将自己手掌捂住了赵秋的口鼻,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的用力。赵离眼睛里泪水从面颊上缓缓垂落,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手下的身躯缓缓的颤抖,挣扎了一下,随即渐渐就没什么动静了。
赵离将落地上的吃食给捡起来,慢慢的吃下去,坐在妹子尸体旁边,他甚至还喝了半坛子酒水。最后赵离将剩下的酒水撒了一地,又将火折子丢了进去。火很快就点燃,烧得噼里啪啦的,赵离静静的瞧着,将沾血的衣衫包着刀一并丢了进去。他是一定要活下去的,那些个仇人,自己会慢慢的,慢慢的,一个个的除掉了就是。就好似那真正的毒蛊,一点点的养成了,最后却也是在如今,彻底养成。
昌平侯府之中,姚雁儿吃了碗汤水,整个人也好似懒洋洋的,只觉得自个儿也是没什么力气。
原本李竟就喜爱用些个汤水将姚雁儿养得好些个,如今更加也是不一样了。姚雁儿吃了那些个补品,如今也是觉得腻味。她肚子里孩子,外头亦是有人来瞧过了,安稳得很。只是如今姚雁儿还不显怀,并不如何能瞧得出来,今日乃是太后生辰,姚雁儿原本心里是并不如何乐意去的。如今那宫中,原本是处处风云诡谲,并不如何安稳。且如今那世子赵华尚是已经中毒了,虽已经是没有那等性命之忧,却也仍然是卧病在床,而宫中上下又岂会当真欣喜?只是原本也没有为了一个小辈,就延了长辈寿辰的道理。便是人人心里也是有些个不安稳,可是亦是刻意做出了些个欢喜的模样。
自打是有了身子,姚雁儿胃口也是并不如何的好,早晨吃了碗安胎的药汤。也亏得自己身子也是还好,头三个月也是不至于吃了什么就吐什么,只是胃口并不如何的好罢了。随即姚雁儿又换了衣衫,今日太后寿辰,便是爱素净的,也是要穿得好看喜庆些个,不然别个瞧在眼里也是会添了些个话头。姚雁儿挑了件粉色的宽袖秋衫,配了一双玉脂色的柔玉如意耳环,梳了个双环髻,打扮瞧了瞧,也是没有什么错处,衣服首饰处处也是没有逾越的地方。
想到宫中之事,姚雁儿亦是只得无奈笑了笑,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说从前因德云帝没有子嗣,虽然朝臣有些个议论,后宫里面倒也是风平浪静。然而如今伴随赵华之事,只恐怕唐国的宗室子孙都也是禁不住动了些个心思。诚王府的所作所为,更也是引起了别人的心思。区区一个赵华,固然已经是养在皇后跟前,难道还能定了皇太子的位置不是?
☆、两百一十三 算计落胎
想到宫中之事,姚雁儿亦是只得无奈笑了笑,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说从前因德云帝没有子嗣,虽然朝臣有些个议论,后宫里面倒也是风平浪静。然而如今伴随赵华之事,只恐怕唐国的宗室子孙都也是禁不住动了些个心思。诚王府的所作所为,更也是引起了别人的心思。区区一个赵华,固然已经是养在皇后跟前,难道还能定了皇太子的
而此事一闹非但是那个宗室虎视眈眈,便是那昌平侯府亦是被推倒了风口浪尖儿。这也是姚雁儿心下苦恼之处,心里亦是禁不住添了几分为难。姚雁儿更禁不住想起了那苏后初次见面,就赏赐给自己的那串蜜蜡红香珠,女子佩戴在身上,只恐怕就不能怀孕的。细细想来,若是苏后早添了一儿半女,只恐怕朝堂之中亦是绝不会这般安稳。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恐怕世家更乐意苏后腹中骨肉成为那唐国*,且如今的德云帝身子骨也是弱的。想到此处,姚雁儿却也是禁不住发了一身冷汗,暗中只觉得掌心一片滑腻,苏后和当今圣上可是素来恩爱的,颇有些个独宠六宫,后宫粉黛无颜色的架势。
随即姚雁儿又按捺下了那般心思,自己如今已经是有孕,实在也是不适合那心思太重了些个。许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子,故此近来倒是有些个心绪不宁,心思纷乱。只是那思绪一多,自己自己身子也是无甚好处。
而另一头,地牢之中,聂紫寒含笑坐一边儿,轻轻的泡了一壶茶水,亦是慢慢的品了一口。面前铁架之上,束缚着一名男子,虽然面上沾染了些个血污,却也是依稀能分辨出对方容貌是极好的。可不就是从前跟随在诚王身边那个美侍蔺卿?自打那日诚王有意叛乱之后,这个蔺卿可就再也是没了踪影。聂紫寒唇角隐隐含笑,眼里却也是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冷之意,原本亦只是道眼前这俊美男子不过是个兔儿爷,可是又如何能想得到竟然是个硬骨头,重刑拷问之下,竟然仍然是没有什么话儿能说出口。
聂紫寒轻轻放下了茶水,缓缓说道:“你原也是昌平侯李竟的人,诚王府的叛乱,也是李竟教唆的不是?昌平侯许了你什么样子的好处,你却也是什么话儿都是不肯说。”
然而这般言语,对方亦是好似无动于衷。随即聂紫寒手一扬,一柄鞭子顿时就塞到了聂紫寒的手中。聂紫寒一双细长的眉眼轻轻的挑动,眼中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彩,忽而随意一鞭,就抽到了对方身子之上。那人衣衫之上已经是沾染了大块大块的血污,瞧着端也是触目惊心,一鞭子打下去,身子更也是轻轻痉挛颤抖。只见鞭子抽打的地方,竟然也是一大片血肉模糊。原来这鞭子上头,亦是有那等细细的倒钩,一抽下去,顿时卷起了一大片的血肉。
一鞭鞭的抽打下去,眼前的男子顿时成为了一个血人儿也似。聂紫寒面容十分淡然,然而他的内心之中,却也还是禁不住添了许多恼怒之意。李竟这厮端是好大的胆子,甚至将唐国的皇族也是视若无物,随随便便就唆使一个宗室的王爷谋反。如若这桩事情扯出去,那么便算德云帝再如何喜爱李竟这个臣子,大约也是会冷了心肠,定然也是会容不得李竟了。然而自己可巧捉住这兔儿爷,对方嘴还是硬得很。聂紫寒甚至查过了蔺卿的档案,所谓亲友却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又因为他是王爷身边的人,连个侍妾也是没有的。聂紫寒便是想要查,居然也是查不出丝毫端倪。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身子却也是轻轻颤抖,忽而唇一张,就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喷出的竟然是半截舌头!瞧来是蔺卿大约也是忍耐不住这般痛楚,亦是干脆咬舌自尽!
聂紫寒冷冷一笑,随意将沾染了鲜血的鞭子扔在一边,只是心下却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恼怒之意。这些个天机阁的死士,却也是不知道如何训练的,口风严密,竟然是半点声气儿也是不露出来。自己虽是早有算计,只是此刻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挫败之感。遇上李竟这般对手,聂紫寒亦是越发要小心翼翼了些个。牺牲了欧阳素,送走了诚王府满门,下一个亦是合该另外找个别个替死的。
“李竟啊李竟,为何你总是不肯死,这世上既然是有了我了,如何又有你这般聪明的人物。”聂紫寒语调微微一沉,话儿里头亦是添了细细的感慨。随即聂紫寒眼波流转,话儿里亦是添了些个若有若无的轻佻:“更何况,你竟然还有一个这般如花似玉的,夫人——”
想到了姚雁儿那俏生生的样儿,聂紫寒心尖儿也是微微发热。想弄一个女人,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是如此麻烦过?便是宫中的嫔妃,自己若是想要睡一睡,也是有法子的。可巧这个女子本身就是极为聪慧,且自己身边又有一个极为厉害极为能干的男人,却也是处处让自己功败垂成。无论什么东西,若是越难以弄到了手里,就也是越发难以割舍了去。更何况这女子一颦一笑,似乎很像很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儿。这让他内心之中,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喜爱。聂紫寒眸光流转,更添了些个阴狠之意。
诚王府一贯与那世族交好,且长袖善舞,原本亦是颇得德云帝器重。如是赵离过继到德云帝跟前,世族大约也是乐意些个了。只如今,德云帝却处置诚王府,那些个世族心里,未必也是没有添个心思。如今朝中世族,只恐怕是与德云帝关系更加紧张了些个了。而这些个事儿,德云帝也是未必就乐意见着此事。便是德云帝心下再如何瞧得上李竟,李竟当初又有那等救驾功劳,日积月累,这所谓的情分也是会缓缓淡下去了。这些个话儿,原本是聂紫寒告知赵离的,只是大约赵离也并不知晓,所谓的诚王府亦不过是聂紫寒计划之中区区一枚棋子罢了。
皇宫之中,姚雁儿亦是下了轿子,由着几个太监领着自个儿向着饮宴之处而去。躺在了软绵绵的纱轿之中,姚雁儿方才轻轻舒展自个儿的身子。只方才走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