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节
作者:
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4:27 字数:4827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蓦然脖子就是一紧,居然是被一根索儿死死套住,然后一点点的慢慢的收紧,越收越紧。
聂紫寒唇角仍然是带着那丝极为邪气儿的笑容,手掌却也是毫不留情的用力,将手中的索儿收得紧一些,更紧一些。他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虽然昨个儿,欧阳素还躺在床上,一脸的春意盎然,面颊潮红,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做了许多亲密之事。可惜这个女子虽然奉献了自己的身体,聂紫寒却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对她也是没有那一丝一毫的情分。
欧阳素心里说不出的惶恐,又很是不可置信。她年纪还小,自然也是不想死的,心里头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惶恐。她想,聂紫寒是想杀了自己好脱身。忽而欧阳素又想到,原来聂紫寒一直都是那么的小心的,每次寻自己,都不是在府邸里,而是在外面的宅子。甚至外头自己的贴身丫鬟,虽然知道车里头有个男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是巧合吗?这个男人却偏巧一直很小心。他不是被自己引诱,才对付姚雁儿?
蓦然欧阳素耳垂微微有些湿润,竟然是聂紫寒舌尖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口。
“我的心肝,这些日子,可是多谢你了。我只是一直图谋我那个音娘美人。”
聂紫寒咯咯笑着,那笑声却也是让人从骨子里头发寒。
欧阳素不乐意死,她拼命的挣扎,可是那样子的挣扎,原本也是徒劳无功的。她不知道,她努力的挣扎,手脚却也只是软绵绵的闹腾。欧阳素脑子里意思渐渐的糊涂了,舌头也是轻轻伸出来。等她断气了,聂紫寒方才漫不经心的松开了手掌。一条紫色的绸带萦绕在欧阳素的脖子上,如今轻轻的松开,露出了那殷红的伤痕。
他舌尖儿轻轻舔了自己唇瓣一下,眼神却也是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好似毒蛇一样。这蛇的眼睛,似乎就跟聂紫寒一样子的。聂紫寒心里冷冷的想,居然又让姚雁儿逃了开了。欧阳素好像一个废弃的人偶,如今一点儿用都没有了,丢了就丢了。可是如今,自己似乎也是应该寻觅另外一个合适的人偶。
赵离捏着最新得来的一张报纸,他身旁的茶早就凉透了,一点儿热气也没有。可是如今,赵离心里却也是不是滋味。那妇人,可真是楚楚可怜,她轻轻垂着头,露出的雪白后颈却也是说不尽的纤弱。所以刚才,不知道怎么了,虽然自己明明知晓,这个妇人是那样子的狠毒不堪,可是他的心里头,却也是仍然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同情,甚至觉得她是那样子的可怜。
他手指轻轻颤抖,可惜自己的同情,又是那样子的可笑。姚雁儿有李竟的呵护,有阴狠的算计,可笑如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赵青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的同情,竟然是这样子的可笑。
随即一道紫色的身影就在赵离跟前坐下来:“料不到诚王府的世子,居然也有这样子的兴致,来瞧这个事儿。”
聂紫寒一身沉沉的紫色衣衫,却也是似笑非笑,宛如铁丝般的发丝随意披散,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了一点儿的肌肤。他的眼睛里还有一点儿的火热,神色更似有那么一丝古怪,和他平日里的样子,一点儿也是不一样。
“想不到聂参将居然也还是这般风流。”赵离瞧了聂紫寒一眼,如此说道。
聂紫寒垂下头,却瞧着自己领子口露出的地方,却也是有一道红痕,仿佛是女人的手指甲掐出来一样。赵离没有多想,以为不过是聂紫寒寻了个女人,所以居然是露出了这样子的伤口。
聂紫寒却也是似笑非笑,眼神之中更似有水光流转。
欧阳素临时前一番挣扎,却也是抓破了自己的肌肤。可惜自己那个时候,实在也是太过于兴奋了,所以居然一点儿感觉也是没有。只是如今,赵离也是不会多想了去。
从前他觉得赵离十分怯弱,也许并不是十分好用。可是聂紫寒也是花了一些个心思接触的,只觉得留着备用也是好的。如今聂紫寒却也是觉得,这个备用的物件儿,也许就到了合用的时候了。
只这时,外头却也是开始闹腾。原来居然是发现了,那马车里竟然有个女人死了。丫鬟的尖叫声十分尖锐,听得人的耳朵都是有些不自在。
“这,这不就是那个欧阳素?欧阳御史的女儿?如何竟然就死在这处?”
“方才那纳兰锦华不但自承杀了丈夫儿子,还说就是这个什么欧阳素,蛊惑于她,做了些个这个事儿。”
“听闻她与那昌平侯夫人原本是有仇怨的,皇后娘娘跟前争宠,人家得了串蜜蜡红香珠子串,她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却也是没想到,居然是这般小性子的人,居然是闹出了这么多没趣儿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如何就死了?”
“指不定背后还有谁,却也是将这个女人舍了去了。”
那些个议论纷纷声中,夹杂着那丫鬟的哭叫声。
赵离听了一阵子,回过神来,蓦然就瞧着聂紫寒领口上那一道红痕。细细的一条,似乎是女人手指划破的,而这府衙附近,又哪里有什么青楼楚馆?然而聂紫寒却也是神色自若,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赵离随即就轻轻的错过了自己的目光。他只觉得自己胡思乱想,聂紫寒又和欧阳素有什么关系呢?
阳光下,聂紫寒轻轻一笑,唇瓣的笑容带着的那股邪气儿越发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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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 萧玉含屈
阳光下,聂紫寒轻轻一笑,唇瓣的笑容带着的那股邪气儿越发加深了。
他眸子里,亦是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世子性子纯善,连那等奸滑的妇人亦是心生同情,只是那个妇人,却也是个厉害的,巧言令舌,瞧着娇娇柔柔,仿佛十分可怜,可是实则,却也是辜负了世子那一番同情怜悯之心了。”
赵离眼神不断加深,似乎萌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他本来苍白的清俊容颜上,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一股红晕,眼神变得那么的古怪,是了,聂紫寒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自己同情她,可是她那份楚楚可怜也只是假装的,原本就并不真的。其实她一句话儿也没和自己说过——
聂紫寒瞧着他,瞧着这个懦弱的世子,就不知道这个秉性柔弱的世子,可亦是会变成什么样儿。
公堂上,方炳仁听闻了纳兰锦华那些个言语,面色亦是不由得变了变,变得亦是说不出的古怪。那欧阳素原本亦是清流之女,故此素来亦是瞧不惯姚雁儿那等出生女子。偏巧宫宴之上,姚雁儿又是一身极华丽的衣衫,瞧着就是极为光彩夺目。又因姚雁儿的巧舌,反而得了苏后赏赐。方炳仁亦是隐约听闻些个,无非是清流和勋贵之争。谁让李竟身为侯爷,虽没什么十分要紧的功绩,却也是极得宠的。只是这些个话儿,方炳仁却也是不好说出口,背后更隐隐透出了些个冷汗,不由得想起那秦御史等人跪宫门谏言之事。又或者李竟瞧着虽然是为了个妇人,暗中竟与那清流相争,闹出了这么大声势?
且又自从方才开始,赵青面上更是禁不住添了些个愕然。原本以为自己一手策划,谁想竟然是别人计划之中。那个欧阳素,是什么样子的女子,竟又将她给算计了去。
赵青禁不住捏紧了手掌,此事李竟仿佛是清楚的,他却也是不动声色,竟似将自己也是算计其中。
“那位欧阳小姐,许了我财帛,和我说了这个计策。且她又不知从何处知晓了纳兰玉之事,于是让我撺掇萧玉,只说了这么些个话儿。我原也不相信,萧玉能如此狠心,为了儿子舍掉那个女儿。可她竟然也是肯了,我亦是吃了一惊。”纳兰锦华瞧了萧玉一眼。
萧玉脸亦是白白的,好生不是滋味,心里将纳兰锦华恨得也跟什么似的。她原本也是没如何将纳兰锦华放眼里,只是将这妇人当棋子。然而纳兰锦华竟似什么也知晓,竟然合着外人一道,一并图谋算计自己。
姚雁儿渐渐平复了心里的惊讶,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欧阳素,不过是个有些心计的内宅女子。虽她口口声声,将国计民生挂嘴边,却也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内宅女子罢了。这般严密阴狠的手段,这般颠覆是非,嘲讽伦常的阴谋作风,实在不像这么一个女子能摆布出来的。姚雁儿心里头隐隐就有个影子,那就是聂紫寒。
只这时,一名衙役亦是面含异色,匆匆而来,在方炳仁耳边低语几句。方炳仁面色顿时变了变,嗓音亦是微微一沉:“原来这欧阳小姐,如今竟也被勒死在府衙跟前的马车之上。”
姚雁儿啊了一声,更觉得一股子寒意顺着背脊蜿蜒而来。忽而一双手臂却也是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姚雁儿垂头,顿时触及了一双火热的眼眸。姚雁儿娇嫩的脸颊更似微微一热,轻轻的扭过了脸孔。是了,自己如今,却亦并非一个人。
纳兰锦华只是微微吃惊,却也并不如何在意。欧阳素一个妙龄女子,哪里来这么多消息,背后的人不是她亲爹,就是她的情郎。现在事情露出来,欧阳素被人杀了,一点儿也不奇怪。萧玉却是受了惊吓,一张圆圆的脸更似白白的。她素来也是个有心思的,如何知晓,自己竟然也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如今,自己却又能如何?陛下大约也是容不得纳兰玉之事,且自己待女儿如此薄情,别人可也都是知晓了。
只这时,纳兰明瞧着别人不注意,却也是悄悄过来,蓦然就掐住了萧玉的手臂了。
萧玉一时之间,心里倒是微微发暖。只觉得这个夫君,素来也是只知道花的,待她也不如何的好。当初自己嫁了他,亦是受了许多闲气,被那些个美妾弄得心里十分不自在。只如今,萧玉倒也是添了些个说不尽的酸楚之意。今日瞧来,自己这个夫君倒也并不只是纨绔,且有个人护着,也是极好的。
纳兰明却亦是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今日之事,你自了断,却也是不能连累府里。”
萧玉方才升起了的些许微酸心思尽数没了,却也是不可置信的瞧着纳兰明。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出这等无情话语。且亦不必说别的,只说自己亦是为纳兰明添了几个儿女,他也不能这般没良心。萧玉嘴唇轻轻动动,眼里尽是怒火。她原本是五姓子出身,原本是最尊贵的世家女儿,而纳兰明的这些话儿,又如何能说出口?这个狠心肠没良心的,自己算计些个这个,亦还不为了纳兰家?玉儿难道不是他纳兰明的儿子,竟然是这般不在意的样儿。萧玉唇瓣轻轻颤抖,眼睛里亦是顿时透出了讽刺之色。
只当她是个好欺辱的?还是纳兰明真以为自己有个好皮相,自己就一门心思贴她?她原本也不是那等好相与的。
纳兰明眉头轻轻一皱,不等萧玉说话,便轻轻说道:“你就不顾惜羽儿?”
这轻轻一句话,萧玉却也是顿时怔住了。眼瞧着玉儿也是存不住了,自己身边只有个女儿。若武安伯府倒了,且也是不必说纳兰羽能有个好亲事,只恐怕以后就与那庶民的女儿无甚差别。萧玉不由得向着纳兰锦华望去,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想到自己那等年轻活泼,十分可心的女儿,就会变成如纳兰锦华一般模样,萧玉心里就很是不乐意,心里更是泛起了无穷无尽的酸涩。
纳兰明瞧着萧玉,却也是皱着眉头。若不是这个蠢物,这般糊涂,闹了这么些个事儿。若不是自己儿子,竟然是沾染了那么些个事儿。那他又何至于得罪李竟,闹出了这么些个事儿出来。姚雁儿是不是他女儿,可并不是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最要紧的则是,李竟那可是圣上跟前,红得发紫的人。
纳兰明心里也是担切,而他的眼,却也是情不自禁的瞧上了另外一道倩影。那边那人,就是与萧氏截然不同的女子。她明艳可人,秀润非凡,又是说不出的聪慧,出身又是极为高贵。若不是因为她巧妙言辞,纳兰明也不见得能舍了女儿。萧玉与那娇娘一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方炳仁亦是垂询萧玉:“纳兰夫人,如今你又有什么话儿说?”
如今这桩桩件件,诸般证据,无不是在说萧玉的不是。方炳仁心下亦是生了许多狐疑,亦想不到这尊贵的伯爵夫人,竟然亦是这般心狠的。
萧玉心里十分迟疑,只是念着女儿,到底还是不忍的:“实则此事,原本也是妾身一时糊涂。方大人,你自然知道,我这个夫君品行不端,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子,又如何能将儿子女儿放在心上。他,他根本一点儿也是不知道玉儿的事情,只知道疼爱家里那几个狐媚子生的种。”
虽萧玉是替纳兰明开脱,却也是当众点名了纳兰明风流不羁的事情。纳兰明心里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内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