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作者:
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4:26 字数:4968
粉黛坐下来,轻轻的挨着红绫坐着:“红绫姐,夫人最是喜爱你了,若是有空,你就和夫人说说。”
红绫也就点点头。
粉黛见红绫倦了,也就不说什么,只回去休息了,留红绫在外头睡着服侍。
清晨,姚雁儿回了院子。
粉黛凑了前,轻轻说道:“夫人又去练箭了。”
姚雁儿点点头,将一双手泡入温水中,好消了手掌上的疲劳。
粉黛心里也是有些糊涂了,侯爷不能总相陪,夫人却是连得很勤。
只她心下虽有疑惑,却也是不好多问的。
姚雁儿眼波流转,心里却想起了别的。
她记得那一日,秋猎之会上,自己无力的样子。那样子的滋味,姚雁儿永远都记得。
是不甘、是难受,几乎刻骨铭心。
当然只是练箭,远远不够的。如今这个男人不但有权有势,似乎还是德云帝的心腹。姚雁儿顿时又想起了苏后送的那蜜蜡红香珠儿,心中心思流转,眼睛里却也是禁不住浮起了潋滟的水光。
她是不乐意自己再软弱无力了,任由那个男子欺辱。
那个男人,冷冰冰的,可是总也透出了一丝丝的邪气儿,仿若一条毒蛇也似,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慢慢的缠上来。
那日聂紫寒折腾自己的事情,姚雁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是记不住了。也许她的心里,是不乐意记得这些的。可是姚雁儿仍然是记得,对方手掌摸过自己脸时候,那掌心却也是冷冰冰的。
不似李竟,昨个儿贴上来的那具身躯,却是温热的,充满了活力的。
姚雁儿的脸颊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热意。
就在这时,娇蕊却凑上前来,在姚雁儿耳边嘀咕几句。
姚雁儿暗中一挑眉头,面上却也是添了些个思索之色了。
紫燕却也是哭得梨花带雨,极可怜,就这样子被领上来,面容是极为凄惨。
她凑上来,周围的神色却也是有些不好看的。紫燕心里头也是知道,如今面颊也是红了红,好生的不是滋味。
原本也是文姨娘折腾,给了自己些个钱财,让自己招摇些个消息。
紫燕原本只当文姨娘是有意争宠,哪里能想得到,文姨娘内心之中竟然是有这么些个心思,弄出了这么些个事情出来了。一想到了这儿,紫燕的心里自然也是不是滋味的。
“夫人,还盼夫人饶过奴婢,奴婢不乐意去庄子上。”
那庄子上的婆妇,可是最为凶悍不过了,自己若是去了,还不是要被狠些欺辱。原本自己就是犯了错,方才被打发去了。只恐怕自个儿没有去几日,也定然是要死了。
紫燕心里自然也是不乐意如此。
“你说有话与我说?”姚雁儿瞧着紫燕,轻轻问道。
文姨娘那事儿,姚雁儿心里仍然是有些疑惑处的。
比如恰巧凑在一起的北卫军之事,让文姨娘几乎有机会成为李竟的正妻。正因为有这般诱惑,文姨娘方才能狠下心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女儿。
可是文姨娘,那也是个内宅之中的姨娘。她所用的手段,无非是故作娇弱,下毒暗害,又哪里知道些个朝廷之事,甚至顺势利用,造成这般情势。
只若说这些乃是凑巧的,姚雁儿的心里也是越发不肯相信了。
所以,她方才想见一见这个紫燕。
紫燕虽然也许知道得不够多,可是毕竟也是文姨娘身边丫鬟。便是文姨娘弄来下药的曼陀罗花,也是紫燕弄来的。
紫燕抬起头,眼睛里也是透出了一丝希翼的光彩:“若奴婢不必去庄子上,无论要奴婢说什么,奴婢心里都是乐意的。”
姚雁儿有些好笑的瞧着紫燕。
文姨娘虽然惯会笼络人心,还真让她笼络了几个可用的人。可是她怎么调教丫头的,竟然也是说出这等蠢话。
好似自己一个正方夫人,还能被一个丫鬟拿捏了一般。
姚雁儿唇瓣轻轻扬起,缓缓说道:“你若是乐意说,自然是好的。你若是不肯说,我自然也是不会勉强。”
眼瞧着姚雁儿要将自个儿儿逐走,紫燕方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赶紧说道:“奴婢冒犯夫人,只是一直糊涂,并不敢有什么别个想法。只奴婢知道些个事情,还盼夫人给个机会,容奴婢开口。”
紫燕抬起头,瞧着姚雁儿轻轻的点了下头,她心里方才也是轻轻的松了口气。
她有些发怔,方才说道:“其实姨娘,原本胆子似乎也不是很大的,一直也很疼巧姐儿。只后来,有一天,姨娘偷偷出了门,带着我。她那次没有带水云,水云不爱出门,不像我那么熟路。夫人平日里就最信任水云了,对我却是一般般。她偷偷去见了一位小姐,那位小姐戴着面纱,我是不认识的。她们谈什么,我没办法跟着去,也是不知道。只我隐隐约约的,仿佛能猜测到一点。姨娘回来,就说到了北卫军之事,她说漏了嘴,说她原本也应该是个官家小姐的,只是运气不好。”
姚雁儿轻轻点点头,想来文姨娘就是个不安分的人,所以心里早有了个心思。且她原本不知道北卫军的时候,后来却是知道了。她自认自己是个千金小姐,自然也是有了别的心思,原本一分心思也是能变成五分。
既然如此,那背后这样子教唆文姨娘的人可是真会说话,可是真有心计。自己还不曾动什么手脚,只是教唆,已经是让侯府鸡犬不宁,甚至险些将自己置诸死地了。
当然这女子,背后定然也是做了什么些个手脚,不然皇后也不会就这样子留意到了文姨娘。不过是个侯府的妾,谁又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个有功劳的。
“那院子位置,婢子也还记得。婢子知道姨娘虽然不安分,可是原本也想不到她竟然这般心大。姨娘有什么后果,婢子也是不替她可惜,可是那背后指使的人,却也是极为可恨的。”紫燕也是说得咬牙切齿。
姚雁儿想了想,似乎应该也没有这样子的仇家。
只姚雁儿心里这般想着,心下却也是越发凛然。
要说从前,自己算计赵宛,似乎也是悄无声息,赵宛都不知道自己在算计她。
会咬人的狗,那是不会叫的。
真正厉害的,方才不会张扬,一定便是能做得最狠辣最果决。
想到了这里,姚雁儿心下也是越发警惕。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姚雁儿心里也是很想要走到。
京城东九街,这里胡同纵横,若不是京里老人,外地人来这处,总是容易迷路了。
只这时,一辆马车却也是悄悄的驶入了巷子。
马车听下来,一道婀娜的身影掠下,却是个年轻妙龄的少女。
她似乎是极为谨慎,戴着面纱,便是相熟的人,也是不见得就能认出来。
少女进入了一处朱红的门户,等没有人了,她方才解开了面纱。里头,自然早就有个男人在等着了。
女人衣衫被一件件的褪去,她嘤的一声,就扑入了男子怀抱之中。而男子唇角,却也是泛起了一丝有些邪气儿的笑容,越发的冷漠。
怀中的少女,面上泛起了醉人的春情,瞧着他的神色却也是充满了痴迷。聂紫寒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感觉,左右也不过是个女人,且还是个年轻娇嫩的。
只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会露出这般神色。
一番*之后,那女郎偎依在聂紫寒的怀中,嗓音之中却也是透出了几分恨意:“聂郎,那纳兰音辱我太甚,还是你待我极好,肯替我报仇。”
也不是第一次相好,她也早不是处子之身,如今身子的身子更是成熟如妇人。
聂紫寒轻轻的嗯了一声,眼底深处却也是隐隐有些讽刺。
这女郎自作聪明,也许是觉得,自个儿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为了她对付姚雁儿。她却并不知道,是自己挑中了她,教导她怎么让姚雁儿万劫不复。
有些女子,总是自作聪明,自以为,以为自己有十分姿色,能让男人心醉神迷。可是在聂紫寒看来,她智慧十分愚蠢,需要自己指点一二。
从赵宛之死,他盯上了姚雁儿时候,就选择勾搭了这个女郎。
甚至如何说动文姨娘,蛊惑文姨娘连亲生女儿也舍弃,也是聂紫寒的一番教导。
女郎舒展她年轻丰盈的身躯,仿佛猫儿也似的卷缩在了聂紫寒的身体中。
“那文姨娘,蠢得跟什么似的,好好的计策,却弄出那么些个破绽。亏得咱们还花了些个银子,买通那个贼尼,让文姨娘相信肚子里那个是个男人的。李竟也是不念情分,连个亲骨肉也不怜惜。”
女郎面上亦是有些个鄙夷,文姨娘那蠢物真不知道蠢成什么样子。还真以为,一个尼姑算算,肚子里那个就是个儿子了?不过文姨娘还真是个心狠的,一旦认定自己肚子里有个儿子,女儿也不算什么了。
聂紫寒想起了姚雁儿,那女子伤了自个儿,如今那伤都还在。可是便是伤了,也是让聂紫寒心里有那一等麻酥酥的感觉。这个妇人,弄上手再让自己摆弄,却也是不知道多有滋味。尤其是她瞪自己的眼神,总是让聂紫寒微微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个他忘不掉的一个人。
当然要将那夫人弄上塌,却也并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那女人,那是聪慧的,可是自己就一定能让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让她做自己榻上玩物,金丝笼中雀鸟。
一想到此处,聂紫寒小腹又是再次便涌起了一丝火热,顿时也将怀中女子再次压下去,征战讨伐。只是他身子之中,就是觉得有些个不对劲儿似乎,似乎总觉得欠缺了什么。
聂紫寒眼神微微有些迷离,不由得轻轻舔了下唇角。
那日自己去了,原本是很有兴致,想要见自己的一件作品完成。可是那女子却十分聪慧,侃侃而谈,顺利脱身,和自己预料的并不一样。
第二次了,这女子第二次让他觉得有些挫败。
第一次是赵宛,她让自己颜面尽失。
榻上的女子娇吟之声更加甜腻,眼角眉梢皆是春色。
聂紫寒心里却也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都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床上女子早日换成了那个人,那样子滋味,一定是极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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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深情的张郎
清晨,枝头上儿绿叶轻轻摇曳。女子在车中,轻品了口雪白软绵的糕点。
“西城这边,店铺就不若东城的好。再次些,就是南城,东西都是些个便宜货色。南城的东西,也是薄利销售,折价儿卖的。京里百姓除了来西城,就爱去南城买些个东西。这西城的东西,虽然贵些价格,寻常百姓家还是能买得起的。只若要买便宜些个,去南城去买,倒也能便宜不少银钱。再者就是北城,那处有些个胡人在,东西好的坏的都有,来来去去的,总不是很安稳。正经人家的小姐夫人,可都是不乐意去。以前还有北蛮子,来了京里也是住了北城,只如今边关的局势却也是吃紧,那些个北蛮子也不能来了。”
说话的妇人约莫三十岁,样子温婉,说话却透出爽利劲儿。
这月娘,是侯府里的管事媳妇儿,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
如今月娘也是将这些个事儿缓缓道来。
月娘是知道的,夫人要做些个生意。
这也是难怪了,夫人手里也有银钱,且又是整日无事,如今侯爷也疼她,自然也想经营一些商事,赚些个脂粉银子。
夫人便是什么也不懂,只要外头寻个可靠的看顾住了铺子,再挑个老成持重的帮衬,又有侯府势力帮衬,总不见得能赔了。
弄些个事儿,慢慢的做了,总是好过总呆在宅子里,也是极好。
月娘心里也是禁不住在想,夫人从前是伯爵府里出生的,自然是不知道如何知晓外头的事,嫁入侯府也是正头娘子,再受宠不过了。大约,对那商铺上的事情却也是并不如何清楚。
月娘心里虽觉得姚雁儿有些个不知晓外头的光景,心里亦是不敢怠慢,说得极详细。
这些妇人,也许深居简出,外头事儿不熟,可是个个都是心计重的。
比如这姚雁儿,容貌也好,又是得宠,妾室也都是没有了,定然是个厉害的。月娘也是小心翼翼,也是不敢小瞧了什么。
姚雁儿听得很仔细,嘴里慢慢的品尝那块糕点。
这些她都是极熟悉的,熟悉如自己手上的掌纹。
小时候,父亲就跟自己说些个经商之道。
月娘是侯府弄来服侍她的,姚雁儿也是瞧得出来,对方虽然精明可是也是小心谨慎。也许她心里觉得自己这个侯夫人并不如何懂这些,可是到底也没有露出轻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