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冷如冰 更新:2021-02-19 14:04 字数:4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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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Posted:2006…04…09 21:03|
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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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圆的月亮呀,……
在这样的夜里,我也只能这样看着天空。被禁在原来住的院子中,不能出去,甚至只在瑶府走走也不行。作为身系整个姚府全部性命的祈王妃,我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意外。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这样终老一生,而永嘉被削爵后,或是被囚,或是被杀,总之,此生就如此了。
在我如此年轻的时候竟然已经看到了以后的岁月,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的家人为了我而布了个局,而那个陷落的人也是为了我而起兵的。这可以说的清楚,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我不能任性的责怪我的家人,因为他们为了我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血。可这事情因为残缺而让我感觉到的却是忧伤和哀愁。这不是一件好事,那最后,不是哥哥们的错,不是永嘉的错,可否又是我的错?
哥哥每天来看我,我们相对无语,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我知道他对我却是用足了心,每天关心我的菜色,我的冷暖,还有看看我是否还是那样的萎靡。
这些天,我知道他必定十分的忙乱,从那快速瘦下去苍白的脸和眼角从来没有褪去的青黑可以看的出来。
永嘉就关押在大理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天,他们应该在审理这案子。
谋逆,男人野心膨胀到及至而做的一种举动。王权也许是每个人心中最渴望的宝石,但是因为那宝物过于的璀璨,以至于窥伺它都成了天地间最不可饶恕的一种罪过,更何况要得到它了。
夜凉如水,焚香抚琴,原是雅致至极的,可现在到成了消磨时间的玩意。
闭上了眼睛,任音符在手指间流动,眼前出现了琴的意境。云雾缭绕的山,清澈见底的水在其间流淌。厚重的雾绕在山涧,真如若仙境一般。
可,……,我却感觉不到明丽,感觉到的却是流水承载了很多哀愁,一声一声都是呜咽。
啪,琴弦断了,有人在偷听。
哥哥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我转了过身子,果真看见了哥哥。
……,你还肯叫我哥哥,……
指间因为断弦划开的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出来,我皱了一下眉。珊瑚般鲜亮的红色这样的熟悉,……,看着它滴了下来,滴在了古琴上,渗了进去。我看了看这琴,看来应该刷些油了。
思量中听见哥哥说话,于是笑了笑,回说。
为什么不呢,你终究是哥哥,……,那天母亲的话有些急,哥哥你多担待。
……,这话不是要羞死我吗,……
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问,哥哥就说吗?
看着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那天,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我和父亲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也是皇上唯一许诺不牵连的条件。只是,永嘉,……,作为王爷,怕不是如此的简单。仓促之间,竟能调动军队,而且看准了云南王来的这几天,京城守备有些混乱而行事,看来,也是准备已久。
……,皇上不是在旦夕之间反转了乾坤,那,他也不是准备久了,……,这么多年来,也许单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其中的事又怎么是我们说的清楚?
妹妹当真相信永嘉是那种为了红颜而舍弃一切的人吗?
人,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无奈也可恨,……
皇上也是为了国事,永嘉位高权重,……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为了权力而疯狂的人。
哥哥,今天到这里,又上得楼来,是有什么事吧?
这几天都在问永嘉为什么起兵,主犯是谁,皇上有旨意,只要他说出个什么来,就可以念在他糊涂的份上网开一面,……,可永嘉自受审开始就什么都不说,今天,……
我在等着哥哥说,无论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消息,我都等着。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手握的紧紧的。半晌,他松开了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天,大理寺陪审的官员用了刑。
其实皇上去两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调我入大理寺,……,这也是皇上的一片仁心,想着有我在,也许永嘉不会太难过,可今天,我才发现,皇上要我在大理寺是为了保全永嘉的性命。有我在尚且如此,要是我不是大理寺正,那,……,永嘉也许无法熬过这几天了,……
芙儿,……,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的确感觉到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一直知道暗无天日的牢房一定很难过,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从哥哥那里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哥哥好象有点着急。
听我说,芙儿,我来是想说,明天我想带你见见永嘉,和他说明白,让他不要再这样抗旨了,皇上也只是想削了他的藩爵,并不是想真心至他于死地的。
劝劝他,也许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劝他什么呢,认了罪,然后听候发落,也许被贬为庶民,流放到荒芜人烟的地方,又或者是永久圈禁?
也不是这样,只要跟皇上服了软,皇上会明白的。
哥哥,你说,……,皇上是明君,是圣主,……,所以他不会昏庸?
芙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也许这样会有生机的,……
其实我没有说我真的想到的是什么。因为,一切都在瞬息万变,情势是这样,人心更是如此。
为善,为恶也只是心思一念之差而已。
圣明的皇上决断无情,可,永嘉毕竟是他亲弟弟。我最后见永嘉的那天,他说了很多他和皇上原来的事,他可以记住,皇上一样可以,……,不同的也许只是,在永嘉心中,也许那些很重要,可在江山面前,那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可,皇上却问,“为什么起兵,主犯是谁?”是如此的蹊跷,永嘉的身份还不够说明在一般人眼中他为什么起兵了吗?至于主犯,除了皇上,难道还有人可以指使永嘉的吗?
这,对我来说,是一线希望,……
第二天一早,哥哥便带我到大理寺,我们到了门口下的轿子。一掀开轿帘的时候,就看见那闪耀金光的门钉和朱红色的大门,堂皇到嚣张的地步,毕竟是审有功名的人的地方,连气势也比一般的衙门高了三分。
哥哥为我安排去了,让我在内堂等。无事之后,想喝些茶,但是拿到手中后,又感觉不想喝了,于是就放了回去。可总感觉心中空空的,想找些什么做。于是站了起来,在堂中走走。周围没有人,许是哥哥怕人多嘴杂,坏了大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正堂挂了一幅水墨山水,墨用的重,整张一气呵成,很有一种气势,在题字的地方用大篆写着‘雄元天地’四个大字,最后的落款是‘凌日’。
好奇怪的画,有一种沉稳到凝重的感觉,可却是站在高处而不虚浮,这是谁画的?
芙儿,哥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他的脚步声中可以知道消息,……,果真接下来他说,看来,我们是晚了一步。永嘉已经被移入皇宫中的天牢了。
什么?
我退了两步,而后站在那画之前。
什么时候的事了?
昨天晚上,看来,……,见不到了,那里是禁宫。
禁宫?只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才可以进入,要是原来,我进宫是不用请旨的,可现在是这样的情景,永嘉也许罪在不赦,而我是他的王妃,……
可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想见一见永嘉,即使不为劝说,我也想见一见他。我想亲自问一问,……,那天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会在禁宫起兵?
我心念转动的很快,皇上的允许,……
哥哥,你可以上折子,让我进宫吗?我要见皇上。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或者说,透过我在看我的身后,那幅山水画,他的眼睛中已经带出了一种思量。
我也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很长时候后,哥哥用一种决断的口吻说,好,我去请旨。
他的眼睛中闪动了一种确定,让我安心。
哥哥从禁宫带来的消息果然是好的,皇上召我次日觐见。一早,我身着朝服,端正的打扮了一番才去的。
再来禁宫是什么感觉,当我又看到了辉煌的殿宇竟然比上次看到它们还要陌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永嘉说我会适应这里。
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整个帝国的主宰,和永嘉有着相同的血统的兄长。
他还是一样的风华内敛,只比那时多了几分的得意,与,……,疲倦。
他淡淡一笑,说了声平身,然后待我起身后,他说,见朕,所谓何事?
请皇上开恩,我想见祈王永嘉。
我直接说了出来,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婉转都是多余,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是朝廷重犯,不可随意见的,这一点我相信祈王妃应该明白。
说的都是理,可,很明显都是敷衍。
我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再说,也因为难见才想请皇上网开一面。
虽然心里早因为他的话而堕了志气,可在面子上却不能如此,于是勉力支撑。
低低的笑了,然后用一种类似戏谑的口吻说,很少见如此求人的,……
我一听,抬起了头,看他,才发现他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我一惊,连忙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他绕过我哦,走到龙椅下的一个椅子旁,说,坐。说完,自己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可我对你早就熟悉。姚相掌珠,太后钦定的儿媳妇,祈王永嘉的王妃,……
你念过书,是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一问,我点了头。是,父亲请了西席。
姚相,……,他曾经是太傅,人品学问都是一流,简御也是,并且简御曾在东宫做朕的陪读,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他们熟知。
祈王妃出身名门,我相信祈王妃也是识大体之人,对于朝政,对于家族都是明白的,……
见他如此,我有些茫然。他竟然把这口堵的这样的死,不露口风。
皇上,臣妾只念过一年书,认得几个字。所说够不上有德之人,可礼教片刻不敢忘记。出嫁便以夫为重。至于朝政什么的,也许臣妾不同于凡妇,可毕竟是女子,那些不该妄自议论,甚至是不该想的。
他听了这些反倒笑了。
都说祈王妃端庄淑仪,没想到,竟然如此灵牙利齿。
我也是一笑。
皇上的话太重,愧不敢当。
不说这些了,……
其实我也想有人可以劝他一劝。作为帝子,身份贵重,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葬送了一生的前程,……
永嘉已经被囚禁天牢,这样还不算葬送,那怎么才算?非到了午门斩首或者一剂鹤顶红才算吗?
话出口后,看了眼前人骤然改变的面色,和顷刻恢复的眼神,让我知道,我说错了,无可更改。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头,索性就说开了。
我直直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永嘉罪在不赦,这些你我都明白。他这样做,就是自决于天下,也亏对你和太后,可,现在朝臣不说,以后不说,可史笔如刀,这些都会记载并流传下去的。千秋之后,后人如何看待您呢?
您是圣主,功绩自是代代传诵,可这些事情也会跟着您的功绩让人议论的。郑伯开创了春秋霸业,可一部左传开篇便是郑伯克段,现在还有谁记得住他的辉煌,大家记住的全是他用了多么阴险的手段来对付他的弟弟!
他看着我,那眼神,如此的复杂,一种类似回忆的神态从眼底流露了出来,疲惫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明显。
他过来拉起了我,让我重新坐在椅子上,而他则慢慢走开了,站在窗子前,外面透进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黑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在这样的强光下却并不黯淡。
他和永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永嘉像和氏璧,虽是至宝却澹泊无华,而他像插入鞘中的名剑,厚重的鞘只显示了他内敛的气势,无法消除外露的锋利。
剑,永远是剑。
你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荣幸,给你个约定,如何?
约定?我问。
是。
约定什么?
永嘉是我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人心总是最难估计,而我无法承受任何的变故,我想知道的是,永嘉究竟有没有野心。你不要说,你说的,我相信,可我不能仅仅凭借你的一面之辞来断定我想知道的事情。
也许你恨我,认为是我逼反了永嘉。郑伯尚且只是纵容,我又怎会如此的阴险?
说着他转了过来。他的脸在阳光下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