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19 14:04      字数:4899
  这话在楚可心的婚宴上她也曾以相同的口吻对她说过,结果表明,秦夜果然还是舍弃了庄桐就了言诗诗。她不信的事,往往就真的为假!
  庄桐蓦然睁大眼:“你什么意思?”
  言诗诗不答她,转而反问道:“你是在这里约了王律师吧?”
  庄桐再不那么淡定,面色微微发白:“你怎么知道?”
  言诗诗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环胸先请她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如果你真是约的王律师,跟我见面就对了。我只是好奇你这次企图毁掉秦氏产业的手段,跟刘家联合的确是个好办法,势力足够强大。可是,你是怎么跟王子涛的私家医生达成共识,让他就有本事用药让王子涛身体逐渐羸弱到公司都打理不了的份上呢?”
  庄桐瞪着她不说话,心里顿时被她一句话激打得七上八下。良久:“言诗诗,你今晚到底什么意思?”
  言诗诗反问:“明明是我先问得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
  庄桐攻于心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这苗头便以为言诗诗是单纯的跟王律师站到一条船上了,她既然这么问,就说明其中脉络已经详知,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而且她觉得,言诗诗这是狗急跳墙了。
  “我看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也是,如果秦夜不要你了,委身于王律师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于你的身价,也算天大的抬举了。你不是想知道王子涛的私家医生是怎么为我所用的么,我不防就直接告诉你,男人么,如果他对你倾心,就会对你百依百顺,这个你永远不会明白。”
  言诗诗抿着嘴角笑:“是啊,我是不太明白。毕竟我不会为了利用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肉身都出卖,这的确太有损价值了。那个字叫什么来着?”轻微皱了皱眉,一下笑了:“想起来了,叫贱!这就你所谓的身价么?上流社会独有的方式?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出卖了自已,然后再叫他私自给王子涛用药,让他身体越发不适,让你有机会打理王家资业,对秦家出手对不对?”
  庄桐脸面彻底惨白,挥起手就朝言诗诗脸上劈去。被言诗诗一把攥住手腕,两者僵持在半空中,冷面相对。
  庄桐有理智尽失的感觉,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勾引王家的私人医生一事,以为过去了就能翻过那一页的,如今言诗诗怎会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言诗诗天马行空的四处看看,装出不精不灵的模样:“猜想的啊,以你的为人,这就只能做到这个为你所用的格调。你做这一切值得么?都是为了什么?”
  庄桐抽回手,眼里涨满滔天的恨,正了正神色,全不将她一个毛头丫头放在眼里,倒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了。不禁坦言:“为了秦夜,你
  庄桐抽回手,眼里涨满滔天的恨,正了正神色,全不将她一个毛头丫头放在眼里,倒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了。不禁坦言:”为了秦夜,他本来就该是我的,你一个乡下的放猪女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凭什么可以占着秦太太的名份?不防跟你说了,我之所以嫁给王子涛,就是想利用他的产业,将秦家搞惨,你觉得,如果秦夜一无所有了,还会守着不切实际的爱情么?再者谁又说他是真的对你有情呢?但如果,我能给他一切,你觉得对于一个男人,他会做何选择?秦家的,再加上王家的,如果他愿意,我可一并奉到他面前,要是你,你会怎样?“
  言诗诗顺着她的兴致上,一边煽风又点火,一路将她的痴迷情绪引到高涨:”听你的意思,这一切早就在你的计划之内了?包括一举拿下王家的产业,都是为了挽回一个跟你没有一点过去,也对你没有半点儿感情的男人?“
  庄桐厉眸瞧着她,面上肌肉抽搐;”谁说秦夜对我没有一点感情?男人对一个女人你当有多少感情可言,言诗诗,你太幼稚了。是啊,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之内,包括将王子涛的产业一步步导到我的名下,他活不了多久的,那药就像慢性自杀,而世人都知我很爱他,即便他真的死在我的手上,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半点儿怀疑,只当他是病死了。而王家的产业,你猜我能得到多少?“以王子涛对她的疼爱程度,定然少不了。”至于跟他的私人医生上床,算什么呢?何必拘于这些小节,他帮我做事,不也消魂得不亦乐乎么。倒是你言诗诗,真该为自己的着落担忧了,现在秦夜的命脉就在我的手上,他的生死都由我掌控,何况这么一段狗血且不切实际的包办婚姻呢。“
  言诗诗撑上腮,听得津津乐道,就像上好的一台大戏,就连唱腔都一等一的圆润,故作惊讶状:”没想到你设想得这么缜密周到,那你从秦家产业得到的股份也得到合理安排了吧?该不会傻到顶着非法垄断的名号堂而皇之的满世界转悠吧?“”这个你不知道么?不是跟王律师的关系很好。是啊,这一切都已经合法化了。“
  言诗诗站起身拍手叫绝,本想着要替她说出来的,没想到庄桐这么大方,果然是不把她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啊。
  这次换成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跟脸色都板起:”庄桐,现在我跟你说件事情,你不是要跟帮你将产业合法化的人见面么?那个人就是我。不要惊讶,王律师近段时间做的事,都是我在幕后操盘,包括秦夜的官司跟你们庄家上次的保险事宜,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打理的案子。你明白了吗?“
  庄桐再怎么精锐,也不会想到这一点。言诗诗一言既出,她整个人就像遭了雷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连连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言诗诗微微一笑:”庄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过了,我们都会的,你不一定比我做得好。秦家的产业被我另行弄到秦夜的名下了,那个公司是他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上包公司。你只是倒手过了一把瘾,至于好不好玩,只有你自己知道。“看她整个人都傻了,凑得她近近的,声音压得极低,神色不变:”庄桐,别怪我下手狠。你也是在摧毁我的幸福,如果我不胜,悲惨的人就是我。我不喜欢无事生非,但招惹了我的人,我喜欢加倍还回去。“
  庄桐讷讷的唤:”言计诗……“想问一句,开玩笑是不是?一句话蓦然含在舌尖,言诗诗已经启门出去了。接下来庄桐立刻惊呆了,王子涛随着一群记者蜂拥一般冲进来,转眼将她团团围住……
  言诗诗踩着高跟鞋优雅的出门,嘴角轻弯一个弧度。不过明天她就是灼灼其华的女人,那个雷厉风行的言诗诗又回来了,当初是怎么在短短两年内风靡律政界,如今就要如何在短暂的时间里倾煞上流社会的众人眼。谁不知这个王律师本事高绝?她就在等这一刻,谁还能说,她言诗诗一个乡下女配不上秦夜?
  第六十四章
  直直走出东皇酒店大厅,再到路对面打车回秦家。身旁一辆黑色轿车极速闪滑而来,近身处猛然刹车,言诗诗心中暗叫不妙,已经从上跳下两个膘肥体壮的黑衣男子。不等她叫出口,一块带着异香的手帕捂到嘴上。言诗诗看着斑斓的夜空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也跟着软绵绵的倒下。
  庄桐被突然出现的王子涛狠狠掴了两掌,嘴角缓缓渗出血迹,看着他却再没了反抗的意识,像魂魄都被他打散,愣愣的看着他被怒气灼烧扭曲的一张脸,恸生生的连连退步。大脑空白之后,就在拼尽全力的想,她这是着了言诗诗的道!
  记者不停对她拍照,镁光灯下原本华丽的一张脸更加惨白若纸。她下意识伸手摭挡那灯光,看着步步逼近的王子涛,讷讷道:“子涛,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是……我是……”
  王子涛一把年纪的人,却被一个三十不到的小女人耍弄如斯,心坎上过不去!谁不知他追求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一两个年头了,如今终于等得花开放,以为是这个女人变聪明了,知道选择爱自己的人,没想到……
  抬手一掌又要打上去,面对周身越发咄咄逼人的媒体记者还是硬生生地控制住。眼里含刀的盯着她瞧上一眼,扯上人往门外奔踱去。
  身后记者跟着追出来,问题源源倾砸下。
  “庄小姐,你跟王总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利用他搞垮秦家么?”
  “庄小姐,你这样做,秦少会怎么看?”
  “庄小姐,你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觉得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吗?不觉得自己太过蛇蝎心肠吗?”
  ……
  庄桐整个身体微微颤抖,被王子涛牵在手中如一只即将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闭了闭眼,心生起绝望,那些话不出明日就会被铺天盖地的报导出,最直接的后果无疑是她和言诗诗的命运翻转了,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就要跌入尘埃。她庄桐,真是小瞧了她!
  万念俱灰时反倒噙上一丝灭绝冷笑,她轻敌又如何,大不了同归于尽。
  秦夜一从外场回来,步入厅内就问:“少奶奶呢?”
  其中一个下人等得时间久了,已经倚着沙发悠悠打起瞌睡,一听到秦夜的声音,猛然清醒站起身,恭敬回:“您一出门,少奶奶就跟着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秦夜眸子垂下,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给言诗诗打电话,连拔了两次都处关机状态。俊颜即刻见出阴冷,蹙眉问:“说去哪儿了吗?”
  下人摇了摇头:“没说,出去的很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问。”
  秦夜握在手里的外套攥紧,心里忽然没由来的生出紧张,凶猛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急速转身出去,外套落到地板上。
  下人捡起来跟出去,借着夜幕喊:“少爷,您的衣服,少爷……”
  奈何这一次秦夜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驱车离开。下人在秦家住了三年了,也没见少爷何时这么失态过。
  秦夜打着方向盘急速穿过每一条街,心里慌张就跑出来了,才发现行事这样没有章法,并没想到她会去哪里。快速将电话给楚信风打过去,想来想去F城她认得并且交好的,也就这么一个。
  一接通就迫不及待问出来:“楚信,回来了?诗诗跟你在一起吗?”
  楚信风有一秒愣神,光语气都能听出他不淡定,头脑“嗡”一声响。下意识问:“诗诗出什么事了?”
  秦夜狠狠敲上方向盘,唇角抿紧:“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先挂了。”猛然踩上油门,车子在夜的光影中箭一般射出。
  楚信风攥着电话一时望着窗外失神,一身病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有型有款。不多时忽然烦躁得去扯衣服的扣子,力道太大太猛,哗啦啦的散落一地。接着换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出去。
  门口撞见查房的医生,见眉目冰冷又似燃火的楚信风出来,怔了下将人拦住:“楚少,您这是要出门?不行,你还不能出去!”
  楚信风对这样漂亮的女医生素来都是彬彬有礼,这一刻无心再伪装,卸下流光的人一脸正气,连表情都吝啬:“出去办点儿事,很快就会回来。”
  女医生态度有几分坚决:“楚少,您的病……”
  楚信风明显失了耐心,冷目泠泠扫过:“不过小病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错过来人,大步出了病房下楼。
  按理说言诗诗不过晚归一些而已,这于平常的女孩子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偏偏事态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就格外沉不住气,更何况什么时候见过秦夜慌张?如果连他都不再淡定,那事情真值得好好探究。毕竟这个男人不一样,他一路走来虽然高高在上,只怕结的仇不在少数,身边的人最应小心珍重才是。
  这会儿他人不在F城,之前坐飞机离开,路途上突发病症被送到这家医院,已经休养两日。原本医生也没说哪一时可以出院,他这一刻明显熬不住,连夜坐飞机回来。
  只大半夜的时间,秦夜就快将整个F城都翻转过来了,如果说先前只是心神不宁,此一时便有灼心烂肺之感。三年来从没这样焦灼躁动过,以为修练得正经如火纯清,现在才知道只是生性淡薄了,很少能碰触到软肋,这一次却不同!手中杯子捏紧,何时有的这样刻骨铬心的不同?
  没人知道他在私下暗藏这么多人手,世态一出便都浮出水面了,结果十分不乐观。没有人见到言诗诗,如果真是出现不测,一定是被钳制出城了。
  “哗啦”一声脆响,厅内俯首称臣的人一时震荡得大气不敢喘,只见茶几上的杯子碎了一地。肇事者站起身,烦躁的粑了把碎发,发飙地看向几人:“还站着干什么?再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