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19 14:03      字数:4947
  楚信风堪堪与她对视,半晌唇眸漫过苦笑,轻瞌上眼。悠悠道:“是比一般的哥哥用心,不用心怎么像话,就是不知她怎么看待这份用心良苦了。”
  “可心那么聪明,你对她好,她一定都记在心里。”言诗诗觉得这不是安慰,她分明也在楚可心的眼中看到不舍的光印,想来是她一个小姑娘没楚信风这种冲破世俗的魄力,便不得不隐忍着回避。
  楚信风面上没有多少情绪,握着她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把玩,懒意上来了,闲散得一派安然。声音低低缓缓:“她是看到了,也都记到心上了。不过女人真是矫情,心里装一个,身上还能故作无他的挂一个。这一点就不如男人了,花丛中游历得再久,心里装着谁就算死也认准了。”
  他这是在明志?说他楚信风周遭再怎么灯红酒绿,实则记在心里的也就楚可心那么一个女人?!
  楚信风继续说下去,声音越来越浅淡:“你以为我们是不伦恋对不对?呵,那丫头跟我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十岁随着张女士嫁过来的。张女士你恐怕不知道,那是我现在的母亲,可是楚家的祖母级人物。”没想到这么多年头了,就连世人都忘记楚家少爷的母亲并非亲生,那个真正将他怀胎十月生下的人反倒被人们遗忘了!
  言诗诗惊怔得说不出话,之前关乎楚家兄妹的事听到得不少,却没人说过他们不是亲生。这就难怪了,楚可心早也过了双十年华,两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难免会日久生情。这样她更不懂了,即便不是亲生一般会收敛把持情愫,可是依楚信风的性情和魄力,既然两人的感情升华到这种地步,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楚信风,你有什么想法对不对?”言诗诗不确定的问,隐隐觉得一些事不像看到的那样纯粹了。
  楚信风睁开眸子,眼里含了笑,邪气流转。“言诗诗,真庆幸可心没你这种心思,她可远没你这么聪明。当年张女士带着女儿风光嫁过来,楚家四壁生辉,那景象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爸眉眼笑开花的样子,揽着这对母女挚宝一样,也难怪世人将楚家真正的女主人是谁都忘记了。”笑意凝在嘴边瞳畔,厉如烈蛊的疼痛滑过:“知道么?那一天我妈死去不过一百天而已。”一个而已从他口中云淡风轻的吐出来,轻恬得这般不在意。可是言诗诗恍惚看到一抹撕心裂肺的怨念,再细瞧去,他已经从她腿上翻身下来,去换衣服,背对着她边走边说:“去看看夜吧,他胃不好,今天这种场合少喝不了。”
  言诗诗温吞不去,楚信风回眸时已经恢复昔日轻佻模样,扣子一颗颗的打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挑眉:“怎么?想看?真想跟着我了?”
  “你去死!”言诗诗气乎乎的甩门出去。
  楚信风盯着关合的门板,一切表情迅速风化无踪。胸口一阵撕揪的疼意传来,转眼翻天覆地。
  言诗诗挨着包间的寻,也没见到秦夜。从这一层下来时正看到楚可心和肖凡双双挽着胳膊上来敬酒,急着问:“哎,可心,看到秦夜了吗?”
  肖凡轻笑:“秦少刚喝了几杯,去503休息了,言小姐直接过去吧。”
  “谢谢啊,我去看看他。”言诗诗几乎快速从两人身边过去,一想到楚信风那双妖气流连的眸子,倒无法直视楚可心的关切了。
  到底是怎样的纠葛呢,楚信风谈到母亲时神色明显悲怆,那种桀骜心性的人定然囊满了绵绵不绝的恨意。如此,真能被爱抵消么?
  503的房门半掩着,言诗诗直接推门进去。秦夜果然在,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中场休息。他的酒量本来不浅,可是身体受限,多喝一点儿就会引发不适。谁让男人非得年少轻狂过才能长大!
  言诗诗唤他:“秦夜,你没事吧?”
  秦夜睁开眼,桃花眸子微微眯着,言诗诗稚气的拎着礼服打量,想靠近还保持着那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小脑袋探出来。秦夜心中想笑,觉得如果她拎着礼服的那只手拿的是一双高跟鞋,就会是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的缩影,集中了最为精华的部分,已然动人的模样。奈何这个女人看着真是小,长了一年又一年还是白长了。嘴角淡淡的勾起:“过来坐。”
  言诗诗听话的坐过来,关心的问:“你没事吧?喝了不少酒?”
  秦夜重新闭上眼躺回去,“嗯”了声:“看过楚信风了?他怎么样?”
  言诗诗无奈:“他那个人有时候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他好还是不好。不过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秦夜仰躺的姿态不变,扭过头看她,眼神大有深意:“楚信风这个人可不简单,不要真以为他只是个会流连花丛的主。”
  言诗诗才不会这样以为,那人的腹黑本质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些,虽然平日以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极力掩饰,可是锋芒这种东西很难隐匿。
  秦夜顺手扯过西装外套,掏出精装烟盒:“我去抽根烟。”
  言诗诗再回头望过去,秦夜站在夏风漫漫的窗子前,身姿英挺修长,低下头点烟。黑色衫衣从腰带间闲散的扯出来,跟风吹起的白色窗帘交织到一处,时隐时现。这个男人已没了锦衣少年的模样,出落成这样风姿款款的绝世人物。
  怔忡时门外响起吵闹声,没敲门也直接进来了。没料到言诗诗会在这里,几个醉意酣然的大男人看到后愣了一下,接着暧昧的笑起来。以一副原来啊原来的眼光直直在两人之间扫射,言诗诗被瞧得不自在,站起身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招呼过。
  秦夜掐灭烟过来,将言诗诗自若的往身侧拉了拉,冲着几个人微笑:“不能再喝了,你们尽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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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都是平日交情颇深的人,其中一个喝得最大,不依不挠的过来扣上秦夜的肩膀:“秦少就这么退场可说不过去,今天大家就是高兴。秦少相安无事,先当揭风洗尘了,过后再正式请一次。”
  另一个热切补上:“是啊,要是秦少不喝了,不是拔一群人的意吗?”
  秦夜勾着唇浅笑,再拒绝的确不好看。无奈的抚了下眉骨,抬头就要应承。
  言诗诗瞳中一点灵光闪过,在秦夜应允前笑盈盈的站出来:“他的胃不好,实在不宜喝太多的酒。大家也是盛意难却,不如我带他喝几杯表表意吧。”
  一群人将目光投过来,言诗诗面面得体的立在一旁,细到连表情都精湛无边。秦夜在众人心里本就有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喜上心头也没人敢硬性劝酒。但是言诗诗一出口,这事就难办了,毕竟人家未过门的媳妇,看面相又是个不大的姑娘,就不好太过刁难了。但一点儿恶趣还是难免的:“你替秦少喝我们可不敢应承,怪罪下来还不跟天踏下来一样啊。”
  一个人说完,众人跟着起哄笑起来。
  秦夜侧首看她,眯了眯眼:“别瞎闹。”
  言诗诗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理直气壮的反驳:“谁瞎闹了,本来你就不能喝了么。”
  其中一人看言诗诗讨巧的样子也是不忍捉弄,提出折中方案:“女孩子么,喝多了不好,不如就三杯吧,喝完这三杯我们今天就当谁也没看见秦少怎样?”
  其余人一呼百应。
  秦夜不觉然已经握上言诗诗的手腕,意图十分明显。言诗诗视若无睹,已经脆声声的应下:“好,一言为定。”
  几个人识相的前回包间等,秦夜手掌没松开,随着抬起眼皮的动作一根手指在她手腕上一下一下的轻扣着,轻拧着眉堪堪的注视她。
  言诗诗觉得秦夜今天转性,进了一次局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今天一路走过哪个人的眼神不暧昧?就连庄桐都被激发得原形毕露了,而他轻描淡写的程度倒像根本不自知。言诗诗原以为本该高兴的事,再看到他俨然世外高人的神色时忽然云里雾里到大方向都分不清了。算计这东西也是分人而异,有些人看来是无往不利的大山,有些人面前无疑雕虫小技,她不确定秦夜修练到哪一级品了。之前以身试法有预谋是一定的了,不知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只是这人一向厉害,你来我往,滴水不漏。
  狐疑的看着他,催促:“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秦夜松开手,语调轻平:“小丫头怎么不听话?喝酒是你能掺和的么?又跟我玩什么心思?”
  言诗诗转眼就笑了,她就喜欢聪明人,上道!凑近几分眨了眨眼:“这一次我可是帮了你,否则以刚才的势头想必你不等回秦家就得直接转站去医院。可是呢,我们两个的交情似乎还好不到一方有难,出手相助的地步,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矫情。”站直身子,一脸洋洋得意:“直说吧,我就是有目地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换条件,你现在可能也没什么心情工作,之前不是说想放松么。不如送我回趟靠山屯吧,太长时间没回去了,想家了。”
  秦夜慢悠悠的打量,沉思中分神问:“谁说我们好不到那个地步?未婚夫妇的交情还浅吗?你得随时保持随我陪葬的觉悟,想单飞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言诗诗愣了半天,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莫非这人在里面被严刑逼供过,导致人格分裂了?!
  秦夜锋利的眉梢眼角突然漾出含蓄的笑,轻轻道:“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好,明天就送你回去。”拿上外套出去。
  言诗诗盯着面前三个不大不小的杯子,这些人可谓阴险,哪里是小酌,分明豪饮。中饭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除了早上喝过一杯奶,肚子一直都是空的。端着酒杯不踌躇是假的,可是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秦夜没有出来挡下的意图,这个丫头想做的事改变也难,没点教训只怕个把年头也不知天高地厚。
  言诗诗一一端起,昂首灌下,迎得一片喝彩声。只是这酒下肚得太过突兀,酒意转眼就上来了。虽然还不至于不稳的摇晃,整个身体却像变轻了,秦夜一伸手从身后将人揽进怀里,使她靠到胸膛上,对一桌的人说:“这些也就到了这丫头的极限了,这次算让她长长见识,以后这样的事即便她胡闹大家也得手下留情。”
  秦夜这一句话说得何其贴心,任哪个女人听到心里都会燃起一把火。言诗诗隐隐听到这句话时眯着眼回头看他,见他面上全是文质彬彬的冷意,而她反倒里里外外都燃着了。
  还不到宾客散场的时候,来来回回的人流旺盛。言诗诗如今喝成这个样子两人也只能先走一步。秦夜一手揽着她,一边掏出电话给楚可心打过去。将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挂掉后带着人向酒店外走。
  门口迎头碰上楚家夫妇,看到秦夜跟言诗诗出来步伐热切的走过来。
  楚向阳最先开口问:“秦少,听可心说你过来了,正想去找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秦夜将怀里人扶正当了,点点头:“诗诗喝多了,先带她回去休息。”
  张兰细细端详酒意作祟,一脸嫣然的言诗诗,接着笑吟吟的问秦夜:“这位小姐就是秦少的未婚妻言小姐吧?长得真是标致。”
  言诗诗凝集一丝理智用心打量这对夫妇,中年已过,两人仍旧风华不减的样子,满面的大福大贵。楚夫人亲昵地挽着楚向阳的胳膊,一对恩爱有佳的模样。就不知楚信风每日看着这种和乐融融的画面是什么感受。
  秦夜无温的嗓音在头顶炸开:“就是不懂事。”微微示意一下:“不耽搁两位了,先走一步。”他料定一会儿会有好戏上演,只是他生性古板,没看戏的嗜好和闲情逸致。
  楚氏夫妇谦然和绚的将人送走。
  到了停车场言诗诗又耍小性子,死活不肯上车。倚在他身上不停的哼哼:“我不坐车,喝了太多酒坐车会吐的。”
  秦夜挑了挑眉毛没作声。
  言诗诗按着他的肩头站稳,退离他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句,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回过头一脸煞有介事:“你怎么不去找庄桐?”
  秦夜皱起眉来,冷冷地:“有完没完了?什么破酒量啊。”
  言诗诗不明所以的盯着他,半晌,慢悠悠的:“哦”了声。接着蹲下身子,盯着地面再不发出声音。
  秦夜走过去跟着蹲下来:“想吐?”
  言诗诗微微仰起头,不说话,半晌,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跟两只高跟鞋作对,一只一只的扯下来,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