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1-02-19 14:03 字数:4892
言诗诗着实没想到景风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张叔匆匆忙忙的跑上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搞得秦家几个未睡的下人也跟着小小轰动了一场。言诗诗一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拿着听筒示意张叔和几个下人先去睡。
转而才浅言道:“嗯?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隔着小小的听筒景风沉缓的嗓音在耳畔清析响彻:“是有事,出来吧,在外面呢。”
言诗诗小小惊诧了一回,放下电话怀一丝戒慎跑出去,景风灰长裤白衬衣站在秦家别墅前的那片灯影下,倾倒了一地的长影玉树临风,眸光异样清亮。
见穿着睡衣睡裤的言诗诗出来,勾了勾唇:“这里。”
言诗诗拎着嘴角过去:“怎么找来的?”
景风浅浅的笑着:“秦律师家可不难找。”随手拿出一沓文件和一个精致的盒子:“你要的东西,哪些地方不全,日后再补给你。”
言诗诗欣喜的去接:“谢谢你啊,其实不用这么急的。”她当日也仅是一说,让他帮着留意翻找一下庄家在外国的投资资料,那日喝得熏然,如果没记错楚信风话里话外该说过庄家主营这方面的生意。东西太多,一下也看不出什么。转而打开手里的盒子,灯光下灼然闪现,还是一个女款的银色手机。她立刻将盒子盖好退还给他:“不行,这个东西我不能要。”
景风操起手臂不接,眼眸深意沉下:“不用想太多了,日后联系方便,我那边有事急需离开F城,否则也不会这个时间打扰。除非你这人一点儿情义不讲,我撞你一次,你得到这些资料,我们一来一往就算两清,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言诗诗被他这样一说,一时没有话讲。
景风扶正她的肩膀,堪堪瞧着她时睫底闪过百千种颜,重重瑰丽。
“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要我帮忙的地方,里面有我的号码和宅电,别弄丢了,就谁也跑不了。”
言诗诗举着手里的东西,不好再推辞:“那谢谢你了,日后我还你钱。”
景风心满意足的驱车离开,莫名其妙就想到这个词汇,当夜撞到她的时候觉得这丫头从里至外透着股生猛,没看出有多害怕,嘴里低嚷出的话只觉得好笑。好不上进的迷糊女人!
言诗诗先去书房将整理完成的稿件保存,随即拷贝出来之后抱着资料回房。
楚信风一个人顶两个人用,楚家这边还好,楚可心的婚事基本已经准备完毕,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事情也总能按部就班。反倒是秦夜这边,让他一筹莫展,秦夜这次不知中了什么蛊,如此沉得住气。虽然没招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自我保释的态度也不见多坚决,就像这一次的事件他自已也没什么底气了,仅这一点让楚信风直呼不妙。运作力度大大加强,且不为其他,起码别让秦夜一时顶不住压力,大大小小的责任一肩挑了。
庄桐轻敲了两下门板进来,这两天也在为秦夜的事情四处奔波,但凡能联系到的关系户都打电话试探过口风了。这次的事态有些麻烦,十有**的要员也只是叹气摇头。世事就这么薄凉,她仅是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而且自打对秦夜上心之后就不太愿意离开F城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有频繁接触的高官的机会,时间久了就连以前的人脉也都过气了。
“信风,能不能再让我去看看夜?”
楚信风见人一进来,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站起身后去沙发上倒了杯茶给她推过去:“看也没有用,去的次数太多了,反倒对他不利。而且秦夜之前也说过了,不用再去看他。”这话说出来真违心,平时多不待见他那叛逆小媳妇啊,上次他去时还稍话让方诗诗去增添点儿人气,他讽刺他多日没有消遣憋疯了。如今言诗诗不上心了,他反倒放不下了。莫非真是场孽缘?
庄桐几天来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明显瘦了一圈,再凄婉的一叹,看得人心肝肺都跟着打结。
楚信风不忍看,低下头喝茶。
庄桐又问:“真要像老太太说的那样,只能请律师了么?”是不是这样就代表认罪了?
楚信风不愿多说,只觉由此看来庄桐就不如言诗诗开事了,那女人看似一个嘛事不懂的乡下丫头,可是万事都能瞧得通透。她一句说话得好:“公方现在不也是迟迟未动么,说明还是证据掌握得不到家,既然没本事定罪,就当是找个地方收收秦夜的骨头吧,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说不定哪一时就放出来了。”心宽体阔的本事让他都跟着叫绝。
言诗诗精妆打扮一番,衣服是秦夜之前送的,曾经面色黝黑,效果总不尽人意。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上身之后那股超凡脱俗的风韵不是谁都能及的。面上妆色很淡,自然华丽又不显花哨,端庄显贵。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精心打扮过自己了,今天尤是个重要的时刻,一分马虎不得。
按着楚信风提供的信息按响门铃,须臾门被打开,女子面容恬静,薄施粉脂的女子两腮有浅浅梨窝,少妇风情里仍见一丝纯情,短发烫了随意的卷,趁得脸型娇小精致。言诗诗怔了一下,不是华夏的房间么,怎么会是苏小语?
第三十四章
苏小语盯着眼前明艳到生花的女……孩儿?俏丽的模样看着还那么小,不禁狐疑:“你找哪位?”之前来得匆忙,不曾预约过任何客人。
言诗诗很快淡定下来,得体的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来找华总的。”
“华总?”苏小语喃喃一句,再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笑道:“她不在这里,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
言诗诗一双瞳清澈得照眼欲明,就连微笑都透出一种女强人特有的干练,这一身浓而纯粹的气息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到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会有的。苏小语被这股熟悉的特制吸引,不由多看了两眼,眸子稍稍一眯,思绪飞至久远的曾经,难怪会觉得熟悉亮眼,当年的华夏就被这种奇妙的光晕浓墨重彩,像镁光灯下永远巧面如花的尤物。
这样一想不禁更加好奇,轻拧起好看的眉:“你认识华夏?”
言诗诗不点头也不摇头,事实上谈不上认识,不过又是真的了解,关于这些堪称名牌效应的人物稍微关注一下都会有铺天盖地地信息量砸来,不论事业还是生活。左右看了一眼,酒店里不少人认得她,这样站下去大有不便。嘴角翘起,轻道:“不算认识华总,可认识秦夜。我住在秦家。”
苏小语神色倏然一转,那双水晶般的大眼错愕睁大,侧身将人请了进来。
言诗诗不着痕迹打量,酒店里顶级的总统套房,不论装饰还是品味设施都是一流的。客厅里很安静,宽大的白色沙发上放着蓝色笔记本电脑。
苏小语过去将其按合收起,请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饮料之后才问:“你是那个靠山屯的言诗诗?”她说她住在秦家,诚然秦家并不常有女客落住。据报告也就那个乡下丫头言诗诗了。眸中滑闪过不可思议的光彩,眼前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精锐的才识,镇定程度也像久经职场过,全没有描述的那种朴实。
言诗诗知道她在权宜什么,若是她,她也不信。何况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种隐讳,如今有人揣测到其中关联,免不了要诚惶诚恐。安抚性的扯扯唇,那个死去多时的言诗诗仿又回来了。盯着苏小语满是斟酌意味的一双眼,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华总还有林家太子爷的故事。”那段过往太风靡了,很少有人不知。“你可能会怀疑我的来历,不错,我不是那个乡下女孩儿言诗诗。不知道你是否相信重生两字,但这两个字却是我要给你的合理解释,也是唯一的。如果你好奇,不仿回去查一查C城的言诗诗,那是一个律师,看过之后你或许会明白一些东西。”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给她:“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地,我初步做了一套方案,对于你们想做的事可能有所帮助。上面有我的号码,如果最后你们对我仍是感兴趣,不如合作一下试试看。”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了,苏小语被她一连串的话语惊怔。见人这样干脆表明来意,转眼选择权就抛到了他们手中,而且看女子闪闪发光的容颜料准她自信满满,早来这里之前亦或看透端倪的时候就笃定他们会给她一个满意而肯定的答案。苏小语送人出去,再缓缓踱回厅内仍旧微微好笑,这感觉就像许多年前被华夏算计,如今这是又遇见一个高手么?林宿那个浪荡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能招来这种扮相纯真的狠角色。
言诗诗急步出来,步入电梯后轻轻吐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微微坦开手掌粘乎乎的一片。虽然已不是初生牛犊的时代了,可是这一场搏弈高手如林,她在其中仅算微忽其微的角色,哪处是软肋哪一处是痛处在她眼中格外扑朔迷离,很多东西也仅凭猜测。如果这一盘压错了宝,后果她不敢想象!
电梯停下,打开,楚信风伙同庄桐一起进来,看到言诗诗那一刻均很给面子的惊滟怔愣。最后还是楚信风先回神,一把将人扯过来,面上并不十分好看:“怎么穿成这样?上哪儿一层了?”
言诗诗啧啧,这个男人就爱乱抽风,而且脑子里整天想三想四,总不会有什么纯净如水的东西。丽人形象敛去,豪放的曲起胳膊肘儿怼他:“少胡说八道,你才是为别人提供特殊服务的呢。”
电梯门合上,缓缓下沉而去。两人一来一往就把庄桐忘记了。楚信风伸手捏她两个挂着晶亮珍珠的耳唇,转眼将两个亮眼的东西摘掉,握在掌心质问:“你这脑袋瓜子天天都想什么呢?我是问你上哪儿去了?”男人还在局子里生死不卜呢,她穿这么漂亮出来晃算怎么回事啊?
言诗诗被他突来的动作弄疼,小脸皱成一团喊:“你有病啊楚信风,疼死了。我来这里能干什么,还不是来找你么,哪知电梯坐过了,跑上一层去了。”
楚信风信她这股迷糊劲,神色缓下来将人往臂弯下拢,高大的身材夹着娇小的她,在光滑如镜的四壁上呈出美好影象。
点着她的鼻尖夸赞:“还不算太没良心。”
庄桐靠在一角侧目看着两人,眼中冷冷的喷着火,冰火两重天的滋滋润泽着。这个言诗诗似很得这些人的喜爱,憨傻的模样在男人眼中俨然是种稀缺感触。但是在她看来,就明显不是那个调了。这个丫头不简单,每次笑意盈盈无辜恬静的看着她,却像会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杀气腾腾,一边含笑着卑微,一边船过水无痕的挑衅,直看得她牙龈痒痒。
楚信风气焰被安抚,揽拽着言诗诗的肩头从电梯里出来。猛然想起还有一个,回过头自若的对庄桐说:“你一个人回住可以吧?”
庄桐来来回回看了两人一眼轻笑:“当然没问题,你送诗诗吧。”
言诗诗垂下眸子对人视而不见,那一日她轻言快语吐出的话没法让她不放在心上。
楚信风带人去吃饭,这两天没日没夜的折腾,没记得哪一顿是按时按点平静吃一顿的。车子开离酒店好一段距离,言诗诗才转过头来问:“庄桐怎么了?好像不精神啊。”
“能精神么,秦夜不出来,听说最近庄家投资上又出了些问题,不煎熬一点儿像话么。中国人讲什么?不就患难时候高歌凄凉一下,才倍显情深意重么。”
言诗诗很是赞同的点头:“是这个理儿哈。”
楚信风腾出一只手狠弹上她的头,引来言诗诗痛呼,他隐约含了丝得意的笑:“知道还犯傻,你穿得花枝招展的算什么?真不把秦夜放心上?”别说,这世个还真就有眼瘸的,哪个女人见了秦夜不打着冲锋号的往上冲啊。她这股薄凉劲真不放心上还好,若是伪装出来的就矫情了。
言诗诗抿着嘴角看窗外,心里一句一句的念,她是没把秦夜放心上,可是她把另一个人小心珍重的藏在心里,摆在至高无尚的位置上。每每看一眼都要小心意意掀开心底的帘子,怕被风化,更怕被人窥探仰慕。转眼正主找来,将人占有性的带走,她就真的再也没有企及的机会了。
所以有些秘密不能拆穿,越是珍重的东西越不能光天化日!
楚信风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转过头笑吟吟的说好话:“平时不是挺大方的主么,怎么一句话就惹毛了?”
言诗诗白他:“谁会把你胡说八道的话放心上,我只是好奇,庄家不是很有钱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楚信风轻哂:“说你傻了吧,你知道一次投资失败可能导致怎样的后果?辉煌的家业也可一朝没落,这个跟赌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