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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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1-02-17 00:52 字数:4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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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已经走到慕鸾面前,“这首曲子是哥教给你的?”
他们是双生兄弟,一个被送去凌国,一个被送去凉国,得到他国大位的那个人,就可以同时继承本国大位。手足之间,却要用这种离别与竞争的方式生存,生存,多么令人望而生畏的词。他们,不约而同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慕鸾点点头,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阴影遮住半个眼睑。
“哥有没有告诉你这是什么曲子?”
“慰神曲?”
景轩笑着摇摇头,“这是同心曲,在我们冰族,每个人都会吹埙,男女嫁娶也是通过埙来交流的,心爱的人相互吹奏,如果两个人越是心意相通,那么对方的演奏越能进入其心志,感染其情绪。同心曲,只吹给心爱的人听,好合百年,永结同心。”
只吹给心爱的人听,好合百年,永结同心。
以为心再也不会被什么牵动,此时还是觉得钝痛。原来,在那时候你就把赤诚的心意告诉我,原来,那个彻头彻尾在错过的人一直是我。
“你知道吗?以前我很讨厌你!如果没有你,哥就不会有所顾忌,哥一直是我们冰族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一直都是,我知道他是那个最有资格得到一切的人,偏偏出现你,甚至让他为了你放弃一切。掳走你的那次,我不是没想过杀了你,因为只有杀了你,才能让哥没有忧虑,不再分心。”说起“哥”,景轩的表情单纯的像个孩子,只差半刻的兄长,却是童年里的整个依靠。
“可是,我没能下得去手,也是因为哥,他不会舍得杀你,哪怕是让他杀了自己。”说到这儿,景轩摸向自己的左胸,那个只偏离心脏一点点的伤口,那个只是在一念之间的不忍,却填满了二十几年来的怨恨不甘,满到甚至自己的后半生都依附着他给的曾经活着。
因为那些荒谬的爱,让我怎么舍得杀你?就算是杀了自己。
你死去,带着我们的回忆一起死去;我活着,带着忘不了的你一起活着。
整整三日,天籁长亭,埙声不绝于耳,承国三日无朝。朝暮轮回,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打扰那抹在高处的金色衣袍,埙声情深悲切,闻者无不悲恸于心。
八月飞雪,帝都内外一片素染繁华。人云:龙哭,与天同悲。
眼见白雪纷飞,只觉得是你的雪色衣诀,片片叠叠,年年岁岁,你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没法离开我的心,我的眼,明媚娇艳的的阳是你温柔的笑容;如水清澈的月是你蹁跹的回眸;随风舞动的柳是你顺滑的发丝;挺拔壮阔的山是你安稳的肩膀……
你说:“鸾儿,我没办法给你完整的爱,就让我给你完整的江山。”
既是你给我的天下,我便把它当成你。
纷乱的故事,就留给世人们言议谈论,史官们记载评述。
艰难阻行也罢,步步生莲也罢,倾城,倾国,倾天下,我最想倾倒的,是你,是你的心!
(完)
PS:终于打上这个完字了,可能会在后面补上些番外,也可能不补。总之,匆匆忙忙之间,我是觉得失恋了。希望能看到儿这儿的你也能有些小感动吧。
PS的PS:那个“同心曲”其实在62章,老四扎牙笃和白宸的对话中提到过,老四也是冰国人,惨烈痴情男一枚~~~呼呼~~
番外 古禾青崖(上)
初登三国大宝,分琐杂乱的政事让慕鸾习惯没日没夜的埋头在明华宫。
还有一点不愿承认的,忙碌,会让人疲于疼痛,尽管现在的慕鸾已经对疼痛麻木。
“护国将军青崖首领求见。”伴着李全小碎步的尖声通报,慕鸾才缓缓抬起头。
此时的青崖已算是个开国功臣,当初在亦阳手下隐忍多年,今朝慕鸾得权,自然要委以重任,以示补偿。
“宣进来吧。”轻轻的回答。
“是。”李全应声不久后,一身银光铠甲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依然干净的面容,只是比当初多了几分苍劲的意味,时光荏苒,世事变迁,逃不过这把刻刀描摹下的人们,哪一个能一如当初?
“平身。”
“谢皇上。”青崖利落的站起身。
“青崖将军此番求见所为何事?”
“臣……”青崖忽的又跪了下去,“如今四方安泰,臣请皇上准许臣卸甲归田,能亲自照顾臣的哥哥。”
慕鸾有略微的停顿,随即点点头,“好,朕准许。”
“谢皇上隆恩。”标准的叩拜大礼,青崖当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呢。当初为了还慕鸾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不能离去,如今天下已定,尽在慕鸾掌握,也算是还完了那份恩情,这世上,唯一还让青崖放不下的,便是哥哥古禾。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怨了恨了那么多年,剩到最后,无法泯灭的是那份兄弟情。
谢恩过后,本告退欲走,却是被慕鸾叫住下来。
“等一下,青崖,你可还恨你哥哥?”
微微笑意爬上嘴角,“不从前或许吧,但早就不恨了。”在知道自己被抛弃的那一刻,或许有过这样的念头,但这念头远比自己想象的淡薄,剩下的那些年,都只是不甘吧,不甘说到底,是因为不舍。
“你的确不应该恨他。”深长的语气,像是宣判。
青崖抬起头,迎上慕鸾微皱的眉眼,目光中满是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朕本答应古禾不告诉你,可是,过了今天恐怕朕就真的没有机会再告诉你,朕想了想,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慕鸾已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口气满是感慨,“比起遇见你,朕先遇见的是古禾……”
那时的慕鸾不过也是个十岁的孩子,十岁,的确还应是个孩子的年纪,只是从那时起,慕鸾就开始为今天所站的这个位置开始谋划。
一边在凌皇的手下暗中学习着各种技法,一边开始偷偷的拉拢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势力,就永远站不稳脚跟,这点,十岁的慕鸾便已懂得。可再成熟的心智,也毕竟年幼,一次不小心,出宫的时候还是没有甩干净尾巴,竟是被那尾巴发现了刚刚确定的秘密基地。
一道黑影闪过,慕鸾便知大事不好,“出来!”一声颇具气势的厉喝。
果然,一个一身黑色行装的少年走了出来,那人低着头,依稀能看到他微微苍白的脸色,从身量看,倒不像是比慕鸾大多少的。
“说,你是什么人?”以慕鸾为首的一群人已拔出剑,指向他。
那少年倒是一番处乱不惊之色,“自是受人之命来跟踪你之人。”
周遭的杀气更浓,甚至已有人拿剑马上就要抵在他身上,“你这不是在找死吗?”好像只等慕鸾一声令下,便能让他立刻血溅当场。
慕鸾倒是轻轻移开了那人的剑,走上前去,对那少年说,“受人之命,跟踪我?呵呵,听你的口气好像理所当然似的,你是故意让我发现你?那么,你是不是早就向受你之命的人发出信号,来等他擒获我,或者来救你?”一副轻挑眉毛的玩味神态,丝毫不像是个十岁小姑娘该有的。
那少年有些停顿,随后咳了咳说道:“我并没有发信号。”
“没有?”向来不动声色的慕鸾,此刻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向来不屑于和同龄人为伴的慕鸾,此刻倒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很有意思。
“因为我不想揭发你。”声音依旧平稳,“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我喜欢。当然,亏本的交易我可不会考虑的。”
“我为你保密今日之事,只求你帮我救一个人。”少年忽然跪下,一改平静的神色,这是他第一次抬眼望向慕鸾,很清秀的一双眼,却是满目的焦急。
能让面前的这个少年掩盖不住焦虑神色的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要是这么说,这交易的确有考虑的余地,“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可以。”
“是谁派你来的?”
“大皇子。”
原来是亦阳,这些日子,不过是凌皇对自己稍微器重了些,就让他这么不放心吗?还真是个一心求大位又沉不住气的家伙。“你要我救的人是谁?”
“我弟弟古青崖。”
“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救他?”
“他连发了三日高烧,我当初没钱给他看病,旁人告诉我说,大皇子那时候正招暗卫,虽然训练严酷些,但给的酬劳很高,所以我便去应征,侥幸入选后,便把那些钱交给了一对无子的平常夫妻,让他们代为照顾崖儿,并且不要告诉他这事情的始末,只说是我把他卖了便可,只是这小子不死心,我接到信儿,他已经独自寻到帝都来了。”
“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可惜我是最缺乏同情心的人,你不愿意自己认他,是怕他受这严酷之苦,也是怕他变成控制你的把柄,到时候成为要挟你的工具,代你受灾,这点你很明智,暗卫就是要无牵无挂,如此,于己于人都好。但他跟着我就不会受苦吗?我是从来不会养一个闲人的。”
“男儿本当锻炼,只是希望你能无论如何留他一命,如此我便能安心,也能管住自己的嘴,守住这个秘密。”
“威胁我?与其留你这样威胁我,倒不如把你杀了来得更划算利落。”
“你应该清楚暗卫的编制,我今天若没有平安回去,大皇子定会派人追究,到时候难保不牵扯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若是你手里握着对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会守口如瓶,冒风险一搏还是万无一失,我想你自有掂量。”
慕鸾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少年,虽是跪着,却没有一点儿苟且的姿态,相反的,说的话句句都很有分量。慕鸾这样的人的确很清楚暗卫的编制:只能不明不白的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一次行动失败,定然要受极严酷的惩罚,即便不致死,也离死不远,若面前的少年真要保守这个秘密的话,这一番皮肉之苦定然是少不了,何况还是亦阳的手下!
“好,我答应你,到时候正阳府门外,我自然会在我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多谢!”少年不再多言,起身拱手,然后便转身欲走。
看着少年要离去的身影,慕鸾再次开口,“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少年止住脚步,转身回望慕鸾。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依旧是一脸不符合年龄的老成神情,映着温暖又凛冽的金光,不带感情的吐出两个字:“古禾。”……
番外 古禾青崖(下)
锦簇于内,庄严于外的正阳府自是守备森严,一向在当值期间一动不动的两个守卫此刻竟低低交流起来。
“那小子都呆了三天了,还真没见过这么拗的孩子!”
“是啊,不吃不喝的,铁打的也受不了啊!找哥哥还能比自己的命重要,再说,根本没有人出来认他,指不定就是他自己就是个乞丐,非往古禾身上赖。”
“反正也活不下去,在这儿找补差,唉,古禾最近也够不走运的,做事出了岔子,领了五十琅琊棍不说,还摊上这么个小孩儿,唉,不过你别说,这小孩儿的眉眼还真和古禾有点儿像。”
“像什么像?哪个亲哥能把自己弟弟这么踢在外面!我们正阳府是能让人随便闯的吗?我看这天儿是要下雨,一会儿有这小子受的,到时候雨一浇就干净啦。”
“也是,三天不吃不喝,再淋场大雨,神仙也保不住命喽。”
“别操心他了,还是操心我们自己吧,精神点儿,别像古禾似的,一个不小心领五十琅琊棍,想想我后背都发凉。”
“古禾这人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五十棍愣没吭一声,普通人不死也早没了半条命了,不过这也就是念在他是初犯,要不一百棍下去……嘶……那不得全身没一块好皮呀?要是再有第三次就直接拿命了,不过话说回来,有哪个人能挨到第三次的?名义上的两次机会,可还真没听说有谁能受了两次刑还能活着的。”
“废话,要是挨不住棍子,又办错事留着干嘛?你今天话可真多,不是皮痒了?”
另一个守卫听完这话,虽有不甘还是悻悻的离开,脑海里一浮现琅琊棍的样子,他那心就止不住的颤……
果然,不出半响,阴霾的天空出现了低沉的鸣动,密云交叠,随之而来的便是倾盆大雨,正阳府门口那条本就不敢大声喧哗的街道,此时更是肃静,人们纷纷奔相离开。
那个卧在雨中,连少年都算不上的小孩,似乎刚刚被这大雨冲醒,连续三天的不吃不喝让他已经昏迷,这场雨倒是打醒了他,人虽醒,可心未醒,混沌中吐出口的那个字还是:“哥……”
紧闭的朱红门,岿然不动的守卫依然像两具雕像。微微睁开的眼再次失望,哥,你说过不会不要崖儿的,你说过你不会的……
大雨迷蒙了他的眼,失望无力爬上心头,哥,你是要看崖儿死在这场雨里吗?那好,崖儿就死在这儿,先去你以前常说的另一个世界,等着你来找崖儿……
“吱钮”一声,青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可那微薄的视线里明明看见,朱红色的大门似乎是被嵌开了一条缝,那缝越来越大,并且还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难道是哥哥?青崖不顾已经虚脱的身体,几度想跳起来雀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