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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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一切 更新:2021-02-17 00:51 字数:4750
阻拦下,任由那位侯爷之女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薄云公子,呜呜,她心中高不可攀的云公子,就这么被年磬玉这个无耻的女人毁了。
“顾六少夫人,你错了,本小姐的话句句当真,从不开玩笑。”年磬玉重新又拿出了一颗药丸,含在了涂着浓郁胭脂的朱唇中,随后,在苏谨心、刘淑静等人的诧异震惊下,覆上了木头冰冷战栗的唇瓣。
这……这是在他们面前上演活色生香,苏谨心这时才敢相信,这年磬玉果真是荒唐至极,胆大至极。
素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呆了,甚至也忘了哭。
“木头,乖乖地把它吃下去。”年磬玉单手抚上木头的俊容,既然得不到心,那就不要心了,傻一点,忘一些过往,不也是挺好的嘛。
年少任疏狂,何惧身后名。
年磬玉嫣然媚笑,抚了抚自己的朱唇,“果然,还是我家木头的味道最令本小姐心动。”
木头因被丝绦紧紧绑住,无法动弹,但整个人却在害怕地发抖着,他的双眼惊惧到了极点,直直地盯着苏谨心,除了哀求,还是哀求。
苏谨心很想当自己视而不见,但看到木头这么可怜地望着她,她竟然觉得自己会心软,罢了,看在与梁谦烨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他已这般落魄,不是被人卖到了烟花之地,就是被人当玩物似的轻薄,即使是个路人,也该会仗义相救吧。
“年小姐,玩闹若过了头,便是惹人厌了。”苏谨心俯身,将绑在木头身上的丝绦解开,丝绦一解,木头便当即躲在了苏谨心身后。
梁谦烨的头风病一旦发作,便是生不如死,但这木头,虽然刚刚疼痛难忍,可现在却仿佛不痛了,怎么回事,苏谨心心中狐疑。
年磬玉未料到苏谨心会解开绑在木头身上的丝绦,愣了下,朝木头挥手,“木头,过来,听话。”
木头怕得更加缠紧了苏谨心,他相信苏谨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他去相信一个名叫苏谨心的女子。
“顾六少夫人,你已嫁作人妇,再与别的男子这般举止亲密,你就不怕你那位夫君知道后伤心吗?”年磬玉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若心怀坦荡,他知道了,亦无妨。”一说到顾小六,苏谨心心中暗道不妙,这个时辰他应该醒了,要是她再不赶回去,只怕他会担心。
可这个又傻又胆小的木头,这么紧抓着她不放,她如何脱身,总不能带他也一起回苏家,这么一想,苏谨心就犯难了,顾小六虽然是不会怪她,但心里难免会有芥蒂,毕竟当日她跟云远之曾……
“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去正堂!”
刘淑静的房外,一位急急赶来的丫鬟向她回禀。
“天皇老子来了,俺也不去!”刘淑静正在气头上,朝丫鬟怒吼了一句。
丫鬟怕刘淑静怕得要死,故而躲在房门外远远地,又道,“大小姐,不止是您,老爷还请旌德侯府的年小姐一同过去。”
年磬玉闯入知府府邸,刘知府回来,必然会知道,只是一下子就猜出年磬玉的身份,苏谨心有些惊讶,年磬玉也忽然正了脸色,临安知府要见她?
苗儿和倩儿对望一眼,糟了,大小姐行迹败露了。
刘淑静一听,乐了,“有胆闯我们知府府邸,不敢去见我爹了,年大小姐?”
“苗儿,倩儿,带上木头,我们赶紧走。”年磬玉收起脸上的妖媚之色,直接让自己的两个会武功的婢女劫持木头,自己则拽上素儿。
“苏谨心。”木头又可怜巴巴地唤了苏谨心的名字。
但苏谨心不会武功,被倩儿一推,踉跄了几步,若非刘淑静用肥胖的身子挡住她,她险些摔倒在地。
“小虎子,跟本小姐一起拦住她!”当着她们的面,还抢人了,刘淑静将苏谨心扶住之后,便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虽然刘淑静长得五大三粗的,但跑起来,还挺矫捷的,一点都不慢。
“磬玉,你这是又要去哪啊,嗯?”刚出了刘淑静的院落,旌德侯夫妇便出现在了垂花门中,一脸盛怒的旌德侯,紧绷着脸,脸色万分难看。
刘知府和刘夫人跟在旌德侯夫妇身后,不停地朝刘淑静使眼色。
“这回又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旌德侯一看倩儿、苗儿手中劫持的木头,二话不说,就当场给了年磬玉一巴掌,“你倒真给我们旌德侯府长脸,从汴州到临安,一路都没消停,现在你出去听听,外头的人都在说我旌德侯不会教女儿,竟养出了个伤风败俗的放荡之女,寡廉鲜耻。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舅父,您别骂表姐,是素儿央求表姐带素儿南下游玩的。”
这时,被年磬玉拽在手中的素儿壮着胆子,心虚地走到旌德侯面前,为年磬玉求情。
舅父,这素儿竟然是旌德侯的外甥女,苏谨心终于恍然,怪不得她不怕年磬玉,原来跟年磬玉是表姐妹啊。
“素儿啊,你是好孩子,外头危险,坏人又多,舅父是怕你被人骗了。”旌德侯看到素儿,脸色当即缓和了很多,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你来江南,不止舅父担心,就连你父王肯定也急死了。”
☆、第 575 章
第五百七十五章 他又被丢弃了(3371字)
年磬玉捂着被打肿的脸,讥讽道,“我就说嘛,这回怎么会劳驾旌德侯爷您亲自出府来找我这个不孝女,原来担心的是素儿啊。您怕素儿被我卖了,是吗。呵呵……也对,素儿是颍川郡王和长公主之女,皇上亲封的荣安县主,身份尊贵得很,想那小姑母不过是嫁过去当了个郡王府的二夫人,若非长公主仙逝,素儿是小姑母养大,只怕旌德侯爷您还当不起素儿的这一声舅父。”
素儿,原名骆素,其父颍川郡王乃开国功臣之后,封异姓王,掌一方军权。不过,这骆家向来不参与朝中争斗,当年皇上即位,为巩固皇权,便将长公主下嫁骆郡王,借以平衡朝中势力。长公主下嫁颍川郡王二十余年,一直未有所出,及至年近四旬才怀上骆素,自然骆素一出生便是得颍川郡王府上下宠爱,尤其是因长公主仙逝,骆郡王更把这个得来不易的女儿当成了命根子,几乎是看着她寸步不离。谁知,骆郡王刚进宫,骆素就不见了,那日,当真把骆郡王吓得六神无主,甚至都要出动军队,举国上下找这个宝贝女儿,旌德侯得知后,便急忙赶往颍川郡王府向骆郡王自告奉勇去找小县主,当然,旌德侯不找不行啊,万一被骆郡王得知是他那个品行不端的女儿年磬玉带着小县主下了江南,这骆郡王还不把他旌德侯府夷为平地了。
下江南,旌德侯也不是那种漫无目的找,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慕繁华,好美男,而江南之地,当属临安府为首屈一指,再加江南有两位出了名的公子,从汴州一路找下来,旌德侯先到了睦州落脚,在睦州问了年氏之后,旌德侯便直接赶到了临安。
找到小县主素儿,旌德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毫发无损,到颍川郡王那里也有个交代,只是看到这个嫡长女,旌德侯额上青筋暴涨,拳头也握了起来,今日他要是再不教训这个忤逆女,这祖上好不容易得来的侯爵都要毁在这个女儿手上了。
“侯爷,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听听磬玉怎么说。”旌德侯夫人小韦氏拉住了旌德侯,劝道。
“不用你假惺惺,姨母。”年磬玉不屑道,“这世上男子那么多,有些人偏偏还喜欢跟自己的姐姐一起伺候同一个男子,什么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呵呵,真是当了贱人还装清高。”
“磬玉,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小韦氏委屈地抹着泪。
“年磬玉!”旌德侯受不住这个女儿的冷嘲热讽,扬起手,又重重地挥了一巴掌过去。
“小姐。”苗儿、倩儿大惊,忙放开木头,跑过去扶年磬玉。
木头得了自由,当即又躲回了苏谨心的身后,吓得不敢探出头。
素儿看到旌德侯满脸盛怒,小脸吓得惨白,呜呜小声哭了起来,“舅父,不要打表姐。是素儿的错,舅父要打就打素儿。”
借旌德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这尊贵的小县主,现在见素儿哭了,他忙脸上换了笑容,虽然笑得比较僵硬,但为了不再吓到素儿,旌德侯已经尽力地去笑了,“素儿,别哭,别哭,你看,舅父不打你表姐了。”
“真的不打了……?”素儿怯怯抬头,眼中泪光闪闪。
毕竟是一个被呵护着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县主,哪知道这些复杂的恩怨,她只知道年磬玉这个表姐对她很好,不仅带她下江南玩,还带她去见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过这些若被旌德侯与颍川郡王知道,恐怕都要气得发疯了,因为素儿所认为的奇奇怪怪的人,就是莳花阁的鸨母、烟花女子、小倌,还有各种三教九流的人。
“素儿说不打,就不打。”旌德侯心里憋着气,但面对着一脸天真的素儿,这股气忍不下也得忍,等回了侯府,再教训这个忤逆女也不迟,旌德侯暗暗下了决定。
苏谨心这时终于明白年磬玉为何会一路带着素儿了,有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小表妹护着,她怎么胡闹都行。只是这小县主也太好骗了,估计年磬玉将她卖了,她还夸年磬玉是个好表姐。
旌德侯管教女儿,是家事,还是家丑,刘知府夫妇深知家丑不可外扬,故而两人一直站在远远的,这会儿见旌德侯在荣安县主面前妥了协,刘知府便走过来,道,“侯爷,侯爷夫人,下官已在府里备下了午膳,若侯爷和夫人不嫌弃,就在下官府里用膳吧。”
苏谨心一听到午膳,忙抬头望了天,此时旭日高照,正是日中。
糟了,苏谨心心里着急,转头对刘淑静道,“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来苏家找我。”三朝回门之后,依临安这一带旧俗,她要在娘家住三到七日,等日子满后,顾小六再来接她回顾家,有了这段时间,足够让她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安置木头。
但偏偏,木头将苏谨心死死拽着,一步都不让她走。
“放手,木头。”苏谨心很是为难,但还是冷了脸,吓得木头缩了手。
苏谨心走到旌德侯夫妇面前,屈膝行了礼,旌德侯道,“原来顾六少夫人也在啊。”
“侯爷,苏二小姐与我女儿是手帕交。”刘夫人笑着解释,并和蔼地对苏谨心道,“淑静她行事鲁莽、不识大体,竟将你在今日三朝回门之时唤到了府里,我这个当娘的,真是教女无方。谨心,你快回去吧,你娘怕是在家里等急了。”
“谨心告退。”苏谨心又朝刘夫人行了礼,便朝院外走去。
“苏谨心。”不想,木头又追了上去。
“木头。”素儿去追木头。
“哎,素儿。”旌德侯忙去拦骆素。
刘知府看到木头,惊道,“这位公子……似乎长得很像……”因云公子梁侯爷的身份还未真正流传开来,就算外边知道的,也是真真假假的谣言,刘知府自然也不敢去揭露云公子的身份,只是,令他不解的是,明明淳安侯早已去了京师,日前他还收到朝廷邸报,说梁侯爷回京面圣,上念其流落在外多年,怜其孤身一人,还欲赐婚,但被梁侯爷以身子抱恙一口回绝。
怪事,这世上竟会有长得这般相像的人。
刘知府性子直,也没想到那么多,只认为是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梁侯爷的人。
“你……别跟着我!”苏谨心停下脚步,恶声恶气道。
木头委屈地低了头。
但苏谨心走一步,他就跟一步,苏谨心停下看他,他就低了头。
“不许再跟了!”苏谨心无奈,转过头,“就算你认识我,我也不可能带你回苏家。记住,若下次再看到我,你要喊我顾六少夫人!”而非苏谨心。
苏谨心言语淡漠,又说得很决绝,语气更不善,木头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被苏谨心喝住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可怜巴巴地望着苏谨心,看着她渐渐地走出他的视线。
似乎,他又被丢弃了。
苏谨心,为何不要他?
木头蹲了下来,以他现在仅剩下的智商,努力地想着苏谨心刚刚跟他说的话,顾六少夫人,什么是顾六少夫人?难道他喊她苏谨心,她生气了。
可是,她就是苏谨心啊。
因为,他只记得她是苏谨心,并不记得她还叫顾六少夫人啊。
荼白衣袍着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如墨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木头清俊如谪仙般的脸庞,却愈加显得他孤寂与落寞。
“木头,你饿吗,素儿带你用膳去。”素儿找到木头,也跟着蹲了下来,“那个苏谨心不要你,素儿和表姐要你。等我们用完膳,就一起回汴州,汴州那里可大了,还有很多好玩的,到时,素儿会让父王找最好的御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