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9 13:08 字数:4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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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要给胤禩送水伺候他喝下,可是那个鸽子却十分碍事儿的占着地方。八福晋岂能不知这鸽子来历,见胤禩一时不离地摸着抱着。心中不禁又气又悲。她伸手将鸽子抓起来就要放到软榻旁边的笼子里。
胤禩突然哑声开口:“谁让你动虎子的?!”
八福晋一愣,心中怒火翻天覆地。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激他讽他,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要喂爷喝些水,那鸽子碍事。”
胤禩不停,伸手将虎子接过来,虎子也乖巧,抬着灰色的小脑袋瞪着黑黑的眼睛不断歪头看向胤禩。
……
八爷回京了,因为身体还没有痊愈,所以贝勒府闭门谢客,谁也不见。雍亲王府与贝勒府仅隔着一条胡同,苏溶溶坐在小院似乎都能听到胡同那边下人说话的声音。
胤禩回来了,苏溶溶没有千方百计去探看,也没有费尽心思去联系,更没有哀求若云带着她去看一眼。就在若云的惊讶中,她神色如常地带着李卫又开始了侦办拒马县刘家庄失踪案。
这一阵子因为胤禩生病的关系,刘家三兄弟失踪一案被搁了下来。苏溶溶再到刘家庄时,刘二家已经住上了别人,刘二媳妇也回了娘家,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如往常,并未有什么变化,这案子似乎又停了下来。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安排在刘二媳妇田氏娘家的探子突然回报,说是田氏突然今日就要出嫁了!原来,田氏回娘家之后,哥嫂嫌她新婚便守寡十分丧气,就做主给她找了个外地在此做生意的瘸子,想要草草打发了。
苏溶溶带着李卫马不停蹄感到田氏家时,田氏已经骑着小驴和那瘸子走了。听村里人说因为田氏是个寡妇,所以一切操办都没有,田氏倒也认命,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苏溶溶赶紧让差役去追,终于在快到定州的时候将田氏和瘸子拦下,带回拒马县县衙。大堂之上,苏溶溶坐在左侧,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田氏和瘸子。虽然没有三媒六聘,但毕竟是成婚,田氏身上穿着件红色的衣裙,她低头跪着,整个人显得娇弱又俏美。她身边的瘸子却是实在令人无法正视,一头癞疮不说,瘸了得腿都已经变形,显得丑陋又怪异。
苏溶溶道:“你们俩抬起头来。”
田氏怯生生抬起头,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瘸子也抬起头,堂上众人看了无不皱眉嫌恶。那瘸子长得简直狰狞,脸上似乎被谁用铁钩子烫过一样,从眼角到鼻梁都落着一道丑陋的疤痕,嘴角还上翻着,让人看了忍不住作呕。
苏溶溶仔细打量了瘸子一番,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瘸子回道:“小人……姓王,自小大家便叫小人瘸子。”
苏溶溶又问:“你是哪里人?”
王瘸子回道:“小人河南新乡人。”
苏溶溶面色沉稳:“你家中可还有家人?”
王瘸子摇头:“父母双亡,只剩小人一人。”
苏溶溶转头问向李卫:“小卫子,新乡官话你可会说?”
李卫点头笑道:“主子算是问对人了,奴才虽为江南人,但一路讨饭来京,在新乡还住过一阵子,自然说的地道!”
苏溶溶点点头:“那你便和王瘸子说上几句。”
李卫最是个心眼通透的人,他连忙叩头称“是”,开口说起了新乡土话,还什么尖酸说什么,什么冷僻说什么。王瘸子一开始还有问有答,可后来有些力不从心,有些话需李卫重复几遍才能挺清楚。
渐渐的,王瘸子头上冒出了汗珠子。李卫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把他问得接不上茬儿。苏溶溶摆手让李卫停下,对着王瘸子说道:“王瘸子,你不是河南新乡人吗?为何接不上他的话?”
王瘸子狰狞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言语只见已经听出慌乱:“小人……小人常年在外……家乡话……自然也就淡忘了。”
苏溶溶盯着他:“家乡话不记得了情有可原,可是李卫刚才所说似乎并非全然都是新乡话吧?!”
李卫点头道:“主子,刚才奴才只头三句是新乡话,剩下的用了河南各地方言不下四种。”
苏溶溶站起身,开口念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王瘸子,你是新乡人,怎么可能忘记乡音呢?你说你是新乡人,我觉得还需向新乡求证才可。”
王瘸子抬头看向苏溶溶,沉声问道:“大人是要拿问小人吗?且不知小人犯了何罪?”
苏溶溶笑道:“我并非锁拿你,而是以为你要娶的田氏因为涉嫌刘家三兄弟失踪一案,所以现在不能离开拒马县。”
田氏一愣,惊得差点儿倒在地上,她瞪大眼睛问向苏溶溶:“大人?!为何要锁拿奴家?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溶溶目光如炬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田氏,你与刘二感情如何?”
田氏泪光涟涟道:“刘二待我极好,我自然也一心一意对他。”
苏溶溶又问:“刘二失踪之后,你可曾心痛难过?”
田氏哭了出来:“我夫不见了,奴家恨不得立时死去!这几年全凭盼着再见刘二一眼才苟且活着。”
苏溶溶道:“田氏,你既然如此思念刘二,为何家中没有刘二留下的器具?刘大妻子连刘大做了十年,几乎都要散架的木椅都舍不得扔,可是你的院中干干净净,不仅墙上没有镰刀锄头这样的农具,家中就连桌椅板凳都是新的。你如此迫不及待将旧屋丢弃,难道不是早知道刘二已死,心中有鬼吗?”
田氏哭道:“大人明鉴,奴家……奴家……”
苏溶溶劈声又道:“还有,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座山吃空,这四年光阴如何过得?你曾说你是受了母家的接济,可是你哥嫂都在,他们连自己吃饱饭都困难,如何接济你?!”
“我……”
“这么多年接济你的难道不是刘大或者刘三其中之一?!若不是他们,便也一定另有奸夫!”苏溶溶声音陡然一高:“田氏,你传统外人谋害亲夫,你招是不招?!”
田氏瘫倒在地,惊怕之下竟然忘了哭泣,更忘了说话。
苏溶溶惊堂木赫然一拍,对着两边衙役道:“给我拉到后院打二十大板!”
“嗻!”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田氏已经被推到了后院。
第295章 病后初遇
立时间,县衙后院想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田氏那么娇娇弱弱的女子怎么能受得住,顿时哭嚎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直教人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王瘸子也呆呆跪在地上,两个眼睛直瞪瞪盯着后院。板子还没打过一半,田氏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一会儿衙役出来禀报,说田氏已经晕了过去。苏溶溶冷哼道:“给我泼醒过来!”
衙役领命又进了后院,只听见“哗啦”一声,田氏又是一声惊呼“啊!”
王瘸子生生打了个冷战。
苏溶溶道:“把田氏给我架出来。”
只见四个衙役用夹棒将一个浑身血淋淋、湿漉漉,劈头散发、人鬼不辨的田氏抬了出来,扔在距离王瘸子两步远的地方,脸朝下趴在地上。王瘸子下意识便向田氏爬去,苏溶溶喝道:“王瘸子,田氏和你还没有成婚,她如今涉嫌谋杀亲夫,你可还是要娶她?”
王瘸子一下子噎住,脸色难看说不出话来。
苏溶溶轻笑一声,对着田氏说道:“田氏,你莫说我对你屈打成招。实在是因为你前后不一,难以周全!我再问你,发现刘二尸体后,你草草入殓,甚至还未守满七日之孝便匆匆回了母家,这还不算,立时又改嫁他人。旁人道是你哥嫂逼迫于你,可是若是你抵死不从,无论从伦常天理来说,你哥嫂也断然不能强逼。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了王瘸子,还要随他远走新乡,这难道还不是你心中有鬼,恨不得快点儿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田氏趴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这在脸上,全然看不出眉眼神情,她一句话不说。只是不断地哭泣。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从里院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物件送到苏溶溶面前,奏报道:“大人,这是刚才从田氏身上掉下来的!”
苏溶溶从差役手中捏起来一看,目光严厉地看向田氏问道:“这是什么?”
堂上众人起起看去,原来是一截岫岩玉簪。苏溶溶道:“这玉簪温润细腻,断不是你能所有。说这是不是发现刘二尸体的那个古墓之物?是谁给你的?”
田氏呜呜哭泣,不发一言。
苏溶溶声音一软,似在劝慰:“田氏。你一个弱女子,我谅你也没有杀人的本事,定然是被坏人利用。你且说出这簪子是谁给你的。我便不为难于你。你如果不说,那这堂上道道手段,你少不了一遭遭过上一遍!”
田氏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身上的血水一点点向着王瘸子流了过来。
苏溶溶叹道:“你倒是个痴情女子,只不过这大堂之上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你如此护短送你簪子的男人。殊不知他现在在何处逍遥快活!田氏,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田氏身子颤了颤,努力挣扎抬起头,看了苏溶溶一眼,目光从堂上诸位扫过。最后落到了王瘸子身上。突然间,鬼使神差般,田氏对着王瘸子笑了笑。。
苏溶溶一根令签扔到地上。大声呵道:“将田氏拖下去上夹棍!”
左右差役也高声应道:“喳!”说完就要冲上去将已然丢了半条命的田氏拖拽着头发往后院走。就在田氏被拖到苏溶溶脚下时,王瘸子突然开口:“玉簪是我送的!”
一瞬间,大堂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得到。王瘸子跪直了身体,双眼直望着田氏,颤声说道:“玉簪是我送的。我就是……我就是……刘三。”
这时候,苏溶溶轻轻吐出一口气。双目炯炯地看着刘三。
刘三目光一直胶着在田氏身上,虽然他面目狰狞,但神情却是无比地温柔和释然,他声音低哑,带着颤抖:“我就是刘三,四年前二哥在墓中被砸死后,我和大哥带着挖出来的宝贝远走他乡。一开始我不敢回来,生怕别人认出我,两年前,我的脸……所以我回来了……这四年,我一直接通过二嫂的哥嫂接济着二嫂。我以为这辈子我都只能这么远远看着她了,谁知……谁知大人您将二哥的尸体找了出来,我知道我应该赶紧离开,但……我……我舍不得二嫂……我……”
“你终于承认了!”刚才还如一摊烂泥般被差役拖着的田氏突然站了起来,她形容完好,只是头发散乱。田氏看向刘三,目光如刀如炬:“刘三……我只问你,刘二是怎么死的?”
刘三身子一颤,下意识低下头。
田氏向他走进几步,声音含悲:“你如何能不知道?你们三人一同盗墓,只有刘二死了,你和刘大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刘三不敢对上田氏的目光,身子也在向后躲闪。苏溶溶静静看着他二人,不去打扰。
刘三躲躲闪闪道:“二哥……二哥……是被突然崩塌的墓道砸死的!”
田氏冷笑出声:“他分明只砸断了腿,何意惨死棺中?!定然是你们见死不救!”
刘三突然辩驳:“不是我!是大哥!是大哥……大哥说二哥就不活了……所以才……才将他推进了棺材。”
田氏一下子哭了出来:“他还没有死,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眼看着田氏晃晃悠悠就要晕倒,苏溶溶连忙命人将她扶住,自己上前一步问道:“现在刘大身在何处?”
刘三慌乱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苏溶溶又问:“那墓中主人的遗骸呢?”
刘三身子更是一颤倒在了地上。
苏溶溶看着刘三,一字一句道:“你不说也罢,只管听听我说的对不对。你和刘大将刘二推入棺木中后,怕有被发现,便将墓主人原本的尸骸取了出来另地掩埋,然后隐姓埋名带着陪葬之物先是进京变卖,然后又一路南下,到了河南才落脚。我想你们落脚的原因是再往南,你们北地的口音就会让人发现。所以你们用变卖陪葬之物的钱做起了小本生意。这期间一直风平浪静,若不是刘大发现了你暗中给田氏寄钱,恐怕你们就这样一辈子在新乡终老。可惜刘大发现之后,与你大打出手,你便将他杀了,然后索性回来!”
刘三抖如筛糠,惊慌地看向苏溶溶,声音抖得如同飘絮:“你……你……怎么知道?”还不等苏溶溶回答,他突然瞪向苏溶溶:“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给我设的……局?”
苏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