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9 13:06 字数:4953
湫︽蹋范T看出那旗语是在说:安全,顿时脸色紧张,伸手拉住了苏溶溶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苏溶溶向胤禩身后看去,帝辇旗子已经隐隐若现,苏溶溶立刻给侍卫传令,要求补营上来替换探营继续向前查探,同时反手拉住胤禩,说道:“帝辇马上过来了,咱们一旁去说。”
胤禩点点头,和她一起骑马从旁小路离开。苏溶溶一边策马一边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胤禩叹道:“你如何得知树枝上摸了桐油?”
苏溶溶道:“桐油味道本身就清,而且其中还掺和了其他东西,加上风向向北,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后来我看要是这么一点点探下去,帝辇来了也探不了一里,心里一着急突然想到了蹊跷的地方。”
胤禩想了想道:“五里夹道,二里帝辇,贼人看来是要围,而不是陷!”
苏溶溶笑道:“八爷英明!”
胤禩笑着看了她一眼:“事后诸葛亮哪儿有你雷霆决断厉害。”
这话颇有几分讽刺埋怨她不和人商量自己做主的意味,苏溶溶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嘟囔道:“我不是想着无论什么后果都自己担待了,不给你们找麻烦嘛。”
胤禩看着她神情威严,语气严肃:“事分大小,这种危及帝辇安全的事情,岂是你一个人能做主的?!万一闪失,皇上何安,社稷何安?!你也太任性了!”
胤禩的语气架势严厉极了,苏溶溶虽然觉得他说得对,但心中却就是过不去,不由得梗着脖子撇开脸去,不再言语。
胤禩叹了口气,声音温和了很多:“我先去安排一下,你也别在这儿一人待着了,快回去吧。”说完,胤禩骑马向队伍奔去。
苏溶溶知道胤禩是要去善后,毕竟两个山头拿了人,必须询问一番,还有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路安全保卫的措施也要进一步加强。胤禩是这一路的总管事,他压力一定很大。
想到这儿,苏溶溶不由地叹了口气,骑在马上慢慢往回踱。这里天高地阔,秋意萧索,苏溶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虎子,想起了百花深处的那株石榴树。这几日她无意间看到了一句诗,便一下子记在了心里: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想到刚找到点儿谈恋爱的感觉就黄了。以前看到同事恋爱,本来挺粗矿一小伙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等不及下班就往约会地方奔,天天打电话、发短信,整个人气质都变得婉约起来,那时苏溶溶还会嘲笑一番,可现而今摊到自己身上,她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执着,为什么会有“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的牵挂。
回到马车,苏克察已经不在了。苏溶溶躺在软垫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之时,天已经微微擦黑,原来昌平城已经过了。康熙是个急性子,原本定了在晚上在昌平城落脚,可这位大皇帝显然刚出京城的新鲜劲儿还没过,这晚上八成是要露营了。
苏溶溶披着披风站在马车上,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和已经换了防的侍卫。按照当时定的计划,如果露营,那便要调拨300兵士前行探路,寻找开阔且安全的地方,并在营地方圆500米处设骑兵观察哨,300米处设辎重外围守护岗、200米处设点亲兵位屯驻岗,100米处设卫戍人墙,50米再用宽一丈的黄幔将营地围住,上八旗亲兵守卫。
这样的安保措施在现代也算是严密了,所以苏溶溶对营地安全并不担心,她担忧的主要是一路上未可知晓的变数,尤其今天的事情发生后,她更是心有余悸。从这儿到科尔沁还有半个月的路程,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想到这儿,苏溶溶想去看看在两个山头抓获的贼人,因为她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可刚要让随从牵马,随从就一口拒绝,而且态度还挺横:“格格,八爷和苏克察大人都给奴才下了死命令,说是只要您不离开这马车,干什么都行。”
苏溶溶一愣,怒骂道:“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哦,你就怕八爷和我阿玛,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抽你一顿鞭子!”
那随从嬉皮笑脸道:“格格,您抽我两顿鞭子,奴才也没辙啊,八爷说了,要是您出了着马车,揭了我的皮呢。”
苏溶溶一看这情景,心知没戏了,便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回去。外面随从又说道:“格格,八爷说怕您闷得慌,给您毯子下面压了东西,让您玩着解闷!”
苏溶溶掀起毯子一看,是个天青色的软布包袱。解开来只看了一眼,便气得七窍生烟,只见那包袱中是个绣花撑子,里面绷着白色绸布,绸布上用淡淡的笔勾勒了一副鸳鸯戏水绣样,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两只鸳鸯下面躺着一排字:女子无才便是德。苏溶溶恨得差点儿直接将那绸布撕烂。
自鸣钟走到四点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了下来,苏溶溶知道这是要宿营了。按照顺序帝辇先安置,然后是王公贵族,再然后才是大臣。等到自己下马车时,已经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溶溶的帐房在苏克察旁边,她给收拾好阿玛和自己的行礼后,走出了帐房。
正文 第93章 扑错人了
营帐安排也是苏溶溶亲自参与的,尤其是皇账更是要充分考虑地形、风向,既要住着舒服,还要方便遇到情况时,迅速突围。为了决定营帐安排,苏克察连什么奇门遁甲、八卦云图都翻了出来,胤禩又是《孙子兵法》又是前朝底挡都翻了出来。苏溶溶虽然不懂得他们的那些老玩意儿,但是她参加过无数次的要人警卫,能够从更加先进的角度出发。
于是三个人商量出了“鹰翅”形列阵宿营。皇账便在鹰的心脏位置,左右两翼分别按照:王公、亲王、贝勒、公主、臣工伸开,相邻两类营帐间以亲兵卫队相隔,保证一旦发生危险,既能够迅速回防,又能够立刻分散形成层层防护。
苏溶溶换了男装,腰间挂着御赐金牌,沿着幔布一路巡视查看。这幔布都用汁水泡过,又涂了一层胶,能够防止火弩,防风性也很好。检查完幔布,她又向营帐走去。野外露营有河水穿过营地最好,即便没河,也要找个离水近的地方。昌平地区应该不是很缺水,找条小河应该还是便利。
苏溶溶似乎听见了水声,便向营中走去,刚走到左翼羽尾之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嘿嘿一笑,蹑手蹑脚向那背影靠了过去。
离那人身后半步时,苏溶溶大喊一声“呆”,同时用足了力气向他左边肩膀拍了过去。那人明显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溶溶拍到在地。
苏溶溶阴谋得逞,立刻毫不顾忌,直着脖子“嘎嘎”大笑:“十三爷,我终于报仇了!”
可她还没笑了两声,就惊然愣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向来伶俐的口齿也颤抖地打起了磕巴:“王……王……王爷?!”
胤禛没来由地被吓了一跳,还被打爬在地,正气得准备回身剁了这个不要命的人,结果没成想回头看到的是吓得脸都绿了的苏溶溶!
苏溶溶愣了半秒,立刻赶紧蹲下来,双手扶着胤禛的胳膊,想将他搀扶起来。胤禛心头还拱着火呢,胳膊大力一甩,顿时将苏溶溶推坐到了一边。他站起身,气愤地拍打着身上的脏土。苏溶溶吓得小鬼儿似地站起来,蹭到胤禛身边,陪着小心哀求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儿,胤禛猛然瞪向她,两个眼珠子就像两把剔骨小刀,直扎进苏溶溶皮肉。苏溶溶打了个冷颤,低声道:“我是说……我不知道是您,还以为是……是十三爷呢。”
听了这话,胤禛皱起眉头:“便是十三爷就能这般没大没小了吗?”
“不能!不能!”苏溶溶赶紧承认错误:“谁也不能。”
胤禛摔了摔袖子,没好气地看着苏溶溶。一阵子不见,这丫头瘦了很多。此时此刻,那单薄的小身子不住颤抖,随便扎在脑后的头发还萧条地飘起了还几根,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凄美,胤禛心里一软,叹声道:“行了,别装可怜了,刚才你那一巴掌可没少使劲儿!”
苏溶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扎着头,也不敢言语。
胤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和老十三总这么没轻没重地闹吗?”
苏溶溶揣测了两秒钟,回道:“回王爷,我与十三爷并不经常打闹……”
就冲她刚才住认错人咋呼的劲儿,鬼才信他们不闹呢,胤禛冷眼瞧着苏溶溶,苏溶溶咽了口干沫,补充道:“那个……就是……偶尔……会斗嘴。”
胤禛看着她滑稽,想笑又憋着,绷起脸说:“以后别斗嘴了,你们身份有别,而且又是少年男女,别人看了不好。”
“嗯,知道了。”苏溶溶嘴上答应,但心中嘀咕:谁想和他斗嘴,都是他先没事儿找事儿的!
胤禛这时才发现她穿了一身男装,不禁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上次见你穿得那件水红旗装就不难看。”
“啊?!”苏溶溶没想到这么个冰山一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抬头看向胤禛。胤禛也发觉自己失言了,赶紧挽回:“最起码有个女子模样。”
“是。”苏溶溶虽然有点儿别扭,但还是赶紧开口回道。
胤禛点点头,也不说话了。两个人棒槌一样杵着,按理来说胤禛不说“去吧”,她是不能离开的,可总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苏溶溶偷偷瞄了眼胤禛,不过这天黑漆马糊的,也看不清眉眼。
正在这时,苏溶溶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胤禛这才开口:“你还没吃饭?”
“没有”,苏溶溶老实回道:“您吃了吗?”
胤禛摇头:“我也没有。”
苏溶溶心说,那咱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可胤禛偏不,他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苏溶溶:“这晚膳应该都是送到帐中的吧。”
苏溶溶点头:“应该是的。”
胤禛又停了半天,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胤祥不知道你也从扈出来了,这段时间,你不要见他,能躲着就躲着点儿。”
苏溶溶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胤禛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悦:“虽然出了京城,但规矩还是一样。不,是更大了。大家就在皇阿玛眼皮子地下,更要谨慎,尤其是你们俩个平素就爱瞎折腾,孤男寡女的,要知道分寸。”
原来他吱吱呜呜傻站着半天,就是再盘算着给自己说这番话!苏溶溶突然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孤男寡女、注意分寸,这还是好听的呢!
想到这儿,苏溶溶猛然抬头,直对上胤禛的眸子,也十分严肃地说道:“我与十三爷之间光明正大。虽然他是爷,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但他视我如知己,我视他如兄长,我们之间的友情难能可贵!若是因为一些无聊人的几句闲言碎语,我和十三爷就不能来往,这人做的就岂不太可怜了!”
说完之后,苏溶溶也不管胤禛还想说什么,直接一个蹲身行礼:“孤男寡女的,要是王爷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随后转身离开。
胤禛皱着眉看着苏溶溶一路走远的背景,眸子复杂极了,不知是生气她的任性和痴傻,还是赞叹她的勇气与坦荡。
正文 第94章 误会
苏溶溶一脸怒气地甩手进了帐子,苏克察正坐在案几后笑眯眯等着她:“妞,你回来了?快来,阿玛给你弄了好吃的!”
苏溶溶哪儿还顾得着饿,她摔着手道:“我不想吃了。”
苏克察赶紧问道:“怎么了?谁惹我家溶丫头了?”
不提还好,一提苏溶溶立马想起来那个触目惊心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冲进屋子,一把抓出绣绷子,都快跳着脚了:“这是什么?!啥叫无才便是德?!你们歧视女性!”
苏克察憋着笑,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不是怕你闷得慌吗。”
苏溶溶一把扔在地上,直接踩上去,喊道:“我偏不‘德’,我就要‘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要‘巾帼不让须眉’!我就要做穆桂英、花木兰、刘胡兰、江姐……”。
“好!好!好!”苏克察连忙劝道:“那你也得先吃发啊!”
苏溶溶还气着,连连跺脚。正在这时候,帐子的门帘被人打开,胤禩带着一团凉风走了进来:“这秋风还真挺凉的呢!赫!这是在干什么?”
苏溶溶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当下便一动不动了。苏克察赶紧起身行礼。
胤禩笑着走过去,弯腰捡起被苏溶溶踩得一团乱的绣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怎么了,就为这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