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1-02-19 12:59 字数:4884
种人。的确是个人才。 就凭着他这禀性和口技,如若把他充入龙吟。也未尝不可。 不管以前的暗队也好,如今的龙吟也好。他们之所以甘心在最隐密处行动,就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人的来历,都各有不可告人之处。这一点来说,小德子也很适合。 只不过他的口技如何,我却要亲自查看了才是。 阿卢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升起了希望:“大人是不是愿意救小德子了?”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德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地福气。不过生死如何,却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本官也无可奈何。” 就算我真地救了小德子。也不能让他知道。 看着失望的阿卢,我心想,这小子如此喜怒形于色,比起小德子来说,却是十分地不稳重了。5ccc “去,让你们总管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是。”阿卢焉焉地去了,我在他背后却忍不住笑了一笑。他虽然比不得小德子的内敛沉稳,但一看就是个单纯之人。我对他也挺有好感的。而且也别说单纯之人就无用。要不是他冒冒失失来求我。小德子也许连最后一线机会也没有了。 不一会,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稍微有些胖的宫人过来见了我:“大人可是要见老奴?” 我瞄了瞄他,却不是以前见过的那位管事宫人:“你就是宫里地总管?” 他见我这样问,圆胖的脸上露出谦恭的笑:“老奴王顺才,是近段时日才上任的,大人大概不认识在下吧。” 哦,原来如此,可能是因为宫里出了那件事,武成南就把以前的管事宫人给换了吧。 眼前这个王顺才,乍一看之下倒像个平凡和善地人。不过我却知道,能在宫里混到总管的位置,不可能只是平凡和善这么简单,只不过有的人精明在外,有的人精明在内罢了。 我站起来和他见了个礼:“原来是王总管。” 他是宫里最大的官,我又不是宫里的嫔妃,算不得他们的主子,大家都是臣子,见个礼也是应该的。 王顺才见我如此,急忙还礼道:“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如此客气当真是折杀老奴了我瞟了一眼门口:“阿卢,我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让他们被我准备些东西吧。” 支开了阿卢,我这才道:“王总管,我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大人请说。” “以前在王上前面当差地小德子,总管可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哦,那个小德子啊,他还关押在宫里。原本是要送去刑部地,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送去。老奴刚上任没几日,却也不太清楚其中的事情了。” 我原先也猜八成不会送去刑部地。武成南既然也不在乎宠爱“男色”的名声,自然也不愿将有人给他下春药这件事传出去,免得到时候又是一场议论纷纷。 只是如果我想要见这小德子,却不知道合不合规矩:“王总管,我想去看看小德子,不知道是否要先禀报王上?” 王总管笑道:“若是别人,自然是不能随便看的,但至于大人……王上已经吩咐过,大人若有什么要求,奴才们都要听从。再说大人只是去看看小德子,又不是要提他出去,自然是不必禀报王上的。” 这个王总管可真会说话,一边说得好像我很有特权一般,一遍又暗示了我只能看看小德子,其他的就不要为难他了。 不过我今日也只是看看而已,就算真要提他出去,也不是由我亲自来提的。 “如此,便劳烦王总管带路了。” “是,大人请跟我来。” 我跟着王总管来到一处冷清的宫门外。门口有几名宫人看守着,看到我和王总管来,便跪下行礼:“见过总管。” 王总管笑道:“大人别见怪,他们常年守在这里,并不认识大人。” 我先是怔了证,接着就反应过来了。哦,原来他是说这些人没跟我见礼地事啊?我刚才并没有认真听这些人见礼的话,而且也不在乎这个。我又不是嫔妃,别人不认识我正常得很。要是都认识了,那才说明我这个大人有问题。 宫人们开了门。王总管却不进去了,只吩咐看门的宫人道:“这位大人要见见小德子。你去安排一下吧。” 这个王总管,大概是不愿牵扯上其他事情吧,站在门口的话,无论我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产生了什么后果都与他无关了。 不过也好。我还不愿意让别人在一旁听呢。 宫人带着我走进去,只见里面荒草丛生,气氛冷森,大概是专门用来关押宫中犯事之人的地方了。 宫人请我在当中一处打扫得十分干净,也十分宽敞的房里坐了:“大人请坐。我这就去带小德子来见你。” 不多时,小德子就被带了进来。只见他头发蓬乱,两眼无神,拖着手脚镣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来。再看他身上,衣衫单薄而破烂,裸露出来的手脚和脸上都带着伤痕,大概是后来有人拷问的结果吧。 他在堂中站定,缓缓抬头。见是我。呆滞的眼中露出了意外:“是,是兰大人?” 如今天气也比较冷了。他地衣衫如此单薄,站在哪里忍不住簌簌发抖,我有些不忍心,毕竟我知道他是无辜的:“看座。” 看守地宫人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敢违抗,立刻搬了一张凳子过来,放在小德子身边。 我挥手让让那宫人下去:“你先下去吧,等我吩咐再进来。” “是。”那宫人退了下去,在殿门外远远地候着。 我对小德子笑了一笑:“坐吧。” 小德子谢了,坐下,却没有象上次被抓走时那样磕头哀求,说自己是无辜的。其实他如果真地够聪明,这段时间下来,想必也知道求情是无用的了。在某些形势下,无辜不无辜,也没有什么好分辨的。 我有些佩服他居然没有问我来这里有什么事,这说明他的确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是个可用之人。 我直接开口道:“听阿卢说,你有一门绝活,就是学别人说话,而且学得十足十,你可愿意让我听听?” 小德子听我提起这件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点头开口道:“听阿卢说,你有一门绝活,就是学别人说话,而且学得十足十,你可愿意让我听听?” 我讶然,震惊。 不是因为他居然重复我地话,而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和我刚才说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看着他在我面前说出来的,我几乎要怀疑是自己是不是下意识中在说话! 好了得的功夫! 小德子说完这句话,又道:“刚才奴才学大人说话,还望大人恕罪。” 他现在这句话,却又和阿卢地声音一模一样。 我缓过神来,笑道:“好!再来几句!” 接下来他又学了王总管,看守宫人,甚至是经常进宫的覃正,玉书等人的说话,都学得惟妙惟肖,让人真假莫辨。 太棒了!我上辈子虽然也见过一些模仿别人模仿得很好的模仿秀,但他们大多都只能模仿某一部分人的声音而已。象小德子这般能随便拿来一人,都学得十足十,的确是没有见过一个!拥有这种特殊技能的人,当真是一门绝活了。 我听到后来,有些意犹未尽,干脆道:“小德子,你学学王上说话吧。小德子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上:“奴才不敢!” 不能怪他害怕,学君王说话的确是大不敬之罪,而且越是学得像,只怕自己的生命危险也就越大。 我却实在想听:“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只管说两句,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小德子却仍然还是那句话:“奴才实在不敢。” 我为了让他说,故意冷了声音:“如果我说这是你唯一地生机,你还愿意说吗?” 小德子在地上磕了个头:“大人,就算要小德子地命,奴才也不敢学王上说话啊。” 我叹了口气,看起听不成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好,说明这个人心中还是有底线的,不会因为贪生怕死就任人摆布,这一点可比当初师家大军中地监军周于夫强多了。 周于夫最后落得个被罢官永不录用的下场,也并不委曲,只因他这种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人,实在是不能用的。 想到这里,我心情甚好,点了点头:“很好。”
第三十章 撕破脸皮
这个人,我要定了。转 载自 我 看 書_ 我站起身来,在堂中悠悠踱步:“小德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官为什么要来看你,对么?” 小德子眼中又闪起一丝光亮,但却并没有太多激动,只是起身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口中清朗道:“奴才不敢妄猜。” 真能沉得住气。 “其实本官知道你是冤枉的。”我看着小德子眼里闪过的惊讶之色,轻轻笑道:“但是如果依照正常的途径,你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脱罪,这一点,你也是明白的。” 小德子立刻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还望大人指点一条明路。” “本官今日前来,就是要问你一句话。“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愿意跟着本官?” 小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会这样说,当下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毫不犹豫地道:“奴才自知已是待死之人,若蒙大人收留,奴才定当万死不辞,任凭大人差遣!” “若是有朝一日要你去送死,你也愿意?” “若无大人,奴才只怕眼下就活不了!” ”好。“我满意地点点头:“小德子,你也是个聪明人,从现在开始该注意些什么,你应该很明白吧?” “奴才明白!大人今日和奴才的谈话,让奴才做地事。奴才都绝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半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一点都不累,轻轻一提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再无需多话,心情甚好地连笑了几声,大步走出了厅堂。 有人说乐极生悲,虽然我还不至于惨到这个地步,但心情甚好的我在返回龙泉殿的途中,确实看到了一个让我心情很不好的人。 此处正是凤仪殿前面的荷花池。池子已经没有荷花了,一个凤袍女子却十分专注地看着水面。似乎在欣赏池中荷花的幻影。而她身边,是一群侍女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出于礼仪,我和王总管一起行礼:“见过王后娘娘。” 师青青听到我们的声音,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或者更精确的说,是看着我。 明艳地面容,阴冷的眼神,这两样截然相反地东西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真是让人觉得十分地诡异。 我抬起头。对着她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怎么?上次见面还在跟我倾诉衷肠。视为知己,如今就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了么? 因了我这笑容,她眼中的阴冷又盛了一分,口中慢慢道:“王总管,你先去吧,本宫还想留兰大人说会话。” 王顺才看了我一眼。知道这趟浑水不是他一个总管能够掺合进来的,于是急忙谢了恩,起身离去。 我却觉得十分好笑:“不知王后娘娘留住下官,可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吗?” 她挥挥手,身边的侍女都识趣地远远退开了。 师青青的眼神从阴冷里慢慢透出恨意:“本宫想问问你,我师家五人到底是怎么死地?”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难道师慕阳没有告诉她实情么? 也许不告诉她是怕她无法自处吧。 也罢,就让她来挑衅挑衅我吧。以前我总是不由自主地不想面对她。因为无论如何她也是武成南的正牌王后。就算我和他如何两厢情愿,我于师青青心中始终是有愧的。站在她面前我也始终是无法理直气壮地哪一个。 可是,自从知道是她给我和武成南下春药的那一刻起,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愧意。 原来,她也不是什么柔弱无辜的女子,她的手段也恶劣得很! 一个士兵,面对一个敌国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姑娘,和一个张牙舞爪地大汉,尽管行动上仍然是敌对的,但内心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现在面对她,已经可以十分坦然了。 此刻我能够轻松自若地回答她:“王后娘娘,整个大酉的人都知道,除了师老将军是重伤不治之外,其他几位师将军都是身染恶疾而死。娘娘身为师家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么?” “是么?可是本宫却听说:他们死的时候,兰大人当时就在现场。大人也曾经是大夫,那么本宫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恶疾,会在顷刻之间要了几人的命?” “娘娘说笑了。当时几位师将军陪着老将军留在了原地,而我却随着大军班师回朝,他们身染恶疾之时,下官已经到了紫京,又怎么会在现场?” “好,就算如此。师骏明明好好地跟着大军回了紫京,为什么却在城外突然死亡,莫非也是染了恶疾?如果是,为什么没有传染他人?为什么因恶疾而死的恰好都是我师家的将领?” 她地话咄咄逼人,因为她觉得我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地确,这些事情如果细究起来,很多地方都透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