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4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12:56      字数:4902
  刘冕的这副坏坏地样子,让太平公主想起了很久以前二人在同心阁相处的日子,禁不住唤了一声:“驼兄……”
  “干嘛?”刘冕心中一笑,面上却是故作严肃的摆手,“别吵,我正忙呢!”
  “噢噢,我不吵。”太平公主嘿嘿直笑,坐在刘冕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脑袋随着他的身子晃动。
  刘冕心里却是在暗自琢磨:像薛怀义这样的毒瘤,的确是该死了。可是我最好还是不要搅合到这种皇帝隐私地事情里面去。对于一个臣子而言,知道的越多,就表示越危险。武则天对薛怀义动了杀机,才不是因为他如何嚣张跋扈不守律法。说白了,整个帝国都是她的了,自己的情人在自家菜园子里折腾几下还用得着杀手吗?最终让武则天动了杀心的,是薛怀义那张不关事的嘴。连床第之事都对人说了,这万一把登基的时候干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伪造《大云经》公之于众。那武则天肯定会人心尽失。这才是对她帝位真正有威胁的危机。
  于是。杀人灭口是最好地办法!
  刘冕想了一阵,脑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薛怀义该死。但自己绝对不能沾边。他的死因,是因为他知道太多;自己又何苦搅合到这些极度隐私的事情里面、去知道这些事情呢?
  “小芽儿,这件事情你就当没有跟我说过。”刘冕转过脸来,正对太平公主说道,“不是我不帮你。如果你不怕失去我的话,我就帮你。”
  太平公主刚刚还是满面迷醉的微笑,此时脸色立马就变了,愕然道:“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是说认真的。”刘冕双眉紧锁道,“我可以跟你出主意,但你务必在皇帝面前守口如瓶,不要告诉她你已经将此事内情告之于我,就说是你独自一人办下来的。”
  “为什么?”太平公主理所当然的这样问了。
  刘冕轻吁一口气:“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知道地事情越隐私,也越危险。如此浅显地道理,你想不明白?”
  太平公主心中一亮,吐了一下舌头恍然大悟道:“是……是我太笨了!我一时激愤,没想这么多啊!你放心,我会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
  刘冕微笑:“君子趋吉避凶,这种敏感地事情还是小心为上。毕竟皇帝也不想有太多人知道这样的事情,你不泄露出去也能让她心安。大家都心安,多好。你是她最爱和最信任的女儿,她只对你一个人放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她终究是不会放心的。”
  “嗯,我知道了。”太平公主有点后怕的吐着舌头,“我最近怎么越来越冒失了……好吧,说说你想的主意。”
  “要杀一个人,其实真的很简单。”刘冕凑到太平公主身边,低声说道,“死于意外,也是很寻常的事情。薛怀义好酒好色又贪财,这么多弱点随便寻一样,也能要了他的命……”
  “你说得详细点嘛!”太平公主有点急了,把耳朵凑到刘冕嘴边。
  “好吧,我就给你说几个……”刘冕嘴角一挑,眼中闪过一道邪恶的杀气,在太平公主耳边耳语了几句。
  “行,都可以,法子都不错。薛怀义死定了!”太平公主如释重负的吁一口气,“我开始还想得很严重呢,想让你派鬼龙兵王给我帮忙……薛怀义手下养了一两百个凶悍的打手,扮成大和尚每天住在白马寺护在他身边。”
  刘冕不屑的一笑:“薛怀义这样的垃圾也配我的兵王动手?略施小计,准叫他死一百回也不够。”
  “嘿嘿!”太平公主解了心结,开始发嗲了。她一抱搂住刘冕左右摇晃,“驼兄驼兄驼兄驼兄……驼兄!好久没这么叫你了,真开心!想不到你也这么坏蛋这么邪恶的!你要是变坏呀,那真是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我有说过我是好人吗?”刘冕哈哈的大笑,“以善待善,以暴制暴,是我一贯的宗旨。你以为一个在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家伙,会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反正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行了……”太平公主嘻嘻直笑,将刘冕抱得紧了用力往床榻边挪,“今天不准走了,陪我睡觉、陪我睡觉!”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86章 皆大欢喜
  两天以后,慈安郡主府中。
  刘冕已经有几天足不出户了,就和马敬臣窝在家里当宅男。郡主府的大门也一直关着,闭门谢客。
  外面的风声越刮越紧了。薛怀义痛打三品大员马敬臣的消息已经几乎传遍了整个神都,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但是很奇怪,这样一件人人皆知的秘密,却硬是没有在朝堂上产生任何反响。
  尽管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件事情,但就是没有谁将它拿出来公议。
  薛怀义这个人,实在太过敏感。大家都在心里担量着皇帝的面子,犹豫不决。
  现在,市井、朝堂上都已经流言蜚语满天飞。郡主府这个本该是风暴核心的地方,反而显得风平浪静。
  刘冕和马敬臣过了一回纨绔子弟的瘾。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每日叫几个色艺俱佳的伎子在家里歌舞轮演,到了傍晚再到后院马球场骑骑马射射箭,若有兴趣叫上三五家奴打打马球。
  小日子过得甚是奢靡和安逸。
  马敬臣虽然好玩,但这时候左右没心情玩乐,一直都是心不在蔫或是硬着头皮陪刘冕折腾。他算是越来越不了解刘冕了。按照常理来说,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情,当事人要么主动站出来解决问题,要么躲得远远的不要处在风浪中心,现在如果要回长安那是个不错的选择。偏偏刘冕就杵在这神都的宅子里,既不吭气也不现身又不回避,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敬臣是刘冕的好兄弟。可是有些事情,刘冕也不会对他说。比喻现在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马敬臣的。
  打架一事发生后,毫无疑问皇帝的眼睛是盯着刘冕与马敬臣的。这个时候,不管刘冕有任何动作,都逃不过武则天的眼睛。她手下地鹰犬打探消息的本事,绝对天下一流无孔不入。
  现在。薛怀义地性命只在太平公主地股掌之间。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刘冕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地嫌疑。于是他决定。就带着马敬臣乖乖地呆在武则天地眼皮底下。既不跳出来折腾。也不躲到西京去。这样一来。也可以在将来脱身于流言蜚语之外。须不知这世上人言可畏。如果二人现在躲到了西京。只要薛怀义一出事。难保外界不会有传闻说是刘冕和马敬臣派人下地手。
  二人留在神都足不出户在层层地监视之下。便没那个作案地空间了这是最常规地、符合大众地逻辑。虽然这种逻辑显得非常幼稚。但有时候只要你违反了它。就会有更幼稚地流言蜚语扑面而来。而这种幼稚到掉渣地流言蜚语在经过成千上百人传递之后。就会变得像铁板钉钉地事实一样确凿。
  刘冕在官场混了这几年。深深了解官场与百姓地这种幼稚。聪明人其实不可怕。可怕地一大批比较傻地人被某些聪明人牵着鼻子成了大军团。再进行愤青似地幼稚攻击。而这种攻击往往又是致命地。
  现在打架事件在外面传得这么凶。难说没有一些别有用心地人在暗中鼓动推波助澜。会是谁?难说。有可能是武三思等人。也有可能是受过薛怀义迫害欺负敢怒不敢言地一些人。也有可能是刘冕身边地亲近之人。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让刘冕与薛怀义PK一场。不知道是多少人地愿望。
  刘冕学乖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被谁拿着当枪使。也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冲锋陷阵杀在最前线为别人卖命了。用他自己地话说。君子趋吉避凶无可厚非。犯得着为了别人地利益当炮灰么?
  因此,躲在家里的刘冕,脸上时常泛起一丝让马敬臣读不懂地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微笑之中,有冷峻、有得意,也有智珠在握的自信和冷酷绝决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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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唐》 第370节
  《复唐》    第370节
  作者: 寻香帅
  刘冕经常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耳边会经常回响刘仁轨当年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记得最清楚、时常挂在心坎的一句是: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
  现在刘冕想给这句话补充一句:不腹黑的政客。不是好政客。
  不管他在大众面前表现得如何光辉,越成功越形象高大的政客,越腹黑。
  刘冕也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刘冕,你入门了么?及格了么?”
  他自己也清楚。在经历了无数生死波折重大变故之后,自己现在比起一般俗吏来,已经可算是骨灰级地前辈选手。但是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来……恐怕还稚嫩得紧。和谁PK赢了多少场,都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刘冕知道自己最终的、最大的对手终究是武则天。和她PK,只要输一场,结局就是死亡。
  因此。只要是涉及到武则天的事情,刘冕就会变得分外的小心谨慎思之再三。
  伴君如伴虎,便是此理。在皇帝身边办事,同时也是在与皇帝博弈。你做对了一万件事情,只要做错一件,结局便是悲惨。
  刘冕现在越来越佩服刘仁轨了。史上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名利双收一生平稳没有大起大落而且得到善终呢?他的大智若愚和火眼金睛,都是立于不败的绝世法宝。
  这样地法宝,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地。
  政治。真是一门艺术。而武则天与刘仁轨。显然就是最出色的艺术家。只是他们二人饰演地角色不同罢了。
  又过了两天,一切照旧。马敬臣有些沉不住气了。
  “天官。要不我们回西京吧?”
  “要不出去走走?你也去找李昭德、黑齿常之他们聊聊啊?”
  “再不……让我去辞官吧?或许这样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对于这若干提议与请求,刘冕一概只作最简短的回答:“不。”
  憋得马敬臣直喊蛋疼了。
  就这样,二人在神都郡主府里一住就是七天。足不出户,也没有接待半个访客。
  终于,在经过了一系列的酝酿与沉积之后,时局爆发了。
  这一天醒来,府里负责外出采办的下人,一惊一乍的来向刘冕汇报:“晋国公……出大事了!”
  “何事?”
  “薛怀义死啦!”
  刘冕抬了一下眉毛。扬手:“知道了。你退下。”
  马上唤来了马敬臣。
  “薛怀义死了。”刘冕一边喝着茶一边宛如闲聊般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马敬臣愕然愣住,嘴巴张得老大能生吞一个煮熟的鸡蛋。
  “你怎么了?”刘冕反而惊讶的问他。
  “没、没什么。”马敬臣咽了一口唾沫,“怎么死的?”
  “城外洛水携美游湖,醉酒落水淹死的。半夜。”刘冕淡然说道,“死于意外。尸体已经捞上来了,就在今早。现在满城皆知。”
  “意外?”马敬臣的嘴巴已经能吞下一个拳头了。“真地是意外?”
  刘冕咄的冷笑一声:“那难不成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
  “我也没干。”刘冕摊开双手作无辜状,“的确是意外。我也是刚听到消息。”
  马敬臣再咽一口唾沫:“真的……是意外?”
  刘冕摇了一摇头苦笑:“不是你干的也不是我干地,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意外。你说呢?关我们屁事!我们难道有做贼心虚的理由吗?”
  “不,没有。”马敬臣左右感觉不舒坦,一脸苦色道,“可是……现在这风头上,人人都会怀疑是我们干的!”
  “放心,不会的。”刘冕淡然的微笑,“而且实际上我们也的确没有干。随便旁人如何揣测如何调查,的确不关我们的事情。”
  “那好吧,说得也是。”马敬臣很不踏实的点着头。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转过来盯着刘冕,“天官,真地不是你干的?”
  “不是。”刘冕也很认真的回答了他一声。马敬臣终于是相信了刘冕地话,轻吁一口气点头:“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回西京了吧?”
  “当然不行。”刘冕笑道,“现在走,不是告诉所有人我们畏罪潜逃吗?继续窝在府里像以前一样安静的过日子。直到朝廷派人来催我们离开神都去西京赴任。”
  “好吧,听你的。”马敬臣转念一想,愕然道,“不对呀。我可是来神都请辞归田的?!”
  “你要是不怕落个嫌疑犯的罪名,就请辞吧。”刘冕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