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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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9 12:48 字数:4762
了。”冷秋笑:“再说,韦行说了几次唐家长老,应该掌门来的,也是唐家长老,那不是要换掌门了吗,我没理解错吧?韦行你在这件事里出了不少力吧?你是怎么想起来去修理唐家的?”
韦行看了韩青一眼,再咳一声:“说来话长。”
冷秋心里不悦,怪了,你没事总看韩青干什么?老子在同你说话,你不住地看他是什么意思?却见韩青一脸困惑震惊,冷秋心里微微好受点,如果韩青来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稍后对敌时,冷秋会不会瞬间失明,刹那失聪,暂时间失去记忆,或者忽然进入不作为状态就不好说了。
冷秋点点头:“好,咱们有机会再聊这件事。”
韩青目瞪口呆地看着韦行,看看这满地的炸药,再看看韦行,如果真的是韦行干的,炸药断不会落到韦帅望手里去。可是韦帅望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这小混蛋倒底干了什么,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呢?
冷秋照着他后脑勺来一巴掌:“闭上嘴,精神集中点!”
韩青闭上嘴,点头,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韦行,咱们早晚得好好聊聊了。”
韦行哼了一声,终于体会到啥叫“能者劳智者忧”了,啥也没干过来观光的统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只不过都是非建设性地。
韦行眼见风吹,树枝落,一根蛛丝断裂,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站在那儿,惊异地:“他设这么多没用的蛛丝做什么呢?”
冷秋笑问:“韩青,你说呢?”
韩青回过神来:“哦,是怕误伤吧。”
冷秋道:“是啊,你教出来的好孩子嘛。”
韩青道:“根据动量守恒定律——”
韦行道:“拜托,年代搞错了。”
韩青愣了一下,咳一声:“差点忘了,上次恶搞一下玄武门被人笑历史没学好,这次算了。那么,还是师父来讲吧。”
冷秋淡淡地:“这有什么好讲的,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踢你的话,踢得速度越快,你就越痛。同理可证,如果速度够快的话,作用在蛛丝在的力量就够大,所以,不用担心,虽然你碰不响机关,王府里的白痴也碰不响,可是有人能。如果那个人又是气冲冲闯进王府的话。”
温琴把剑挂在腰上,忽然觉得有点怪异的感觉,皮肤有一点麻,象是睡觉压到了一样,木木的,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可是温琴折腾了一夜,并没有睡着啊。
温剑在门口:“喂,快点!”
温琴道:“我有点——”
温剑道:“天啊,我不等你了!”
温琴道:“温剑——”不不不,他不是还要坐马桶,不,他真的不对劲,他张嘴要喊,可是不知什么顺着嘴角流下来,温琴伸手去擦,整只手好象不是自己的完全没有感觉,可是他可能看到自己手上,是口水。
温琴轻声:“天!”觉得头晕,想要坐到床上,微一动,整个人已跌倒在地,他人还清醒,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六十九,紧握你手
康慨看到一个穿着内侍衣服的孩子,十岁在王府服侍,也是常有的,可是那孩子做事的专注与沉着神情让康慨留意,小小年纪,全无幼儿的笨拙,他不知在安些什么,小刀锤子交替上场,而他的动作优雅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真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手势,如果该小子在做木工活,康慨就只能认为这小子是鲁班再世了。
康慨缓缓走过去,然后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气昏过去:“韦,韦帅望!”
韦帅望专心致致地把最后一个零件安上去,抬头灿然一笑:“牙痛?”
牙痛?就算真的牙痛这下子也吓忘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姚远呢?”
帅望笑嘻嘻地:“姚远,我想,她一定是在找我吧。”不是每个人都象你这么运气好地,想见到我老人家就能见到我老人家。
康慨知道事不益迟,夜长梦多,当下一只手伸过去要抓住韦帅望,另一只手凌空做势要点。
帅望立刻举起手里的东西,笑:“喂,你一点我,我一松手,轰,咱们就完蛋了。”
康慨一看他手里的“小心轻放”吓得立刻缩回手来:“韦帅望!你你,你快给我放下!”
帅望道:“快了,就快安完了,我可是彻夜工作,安了有六七十个了,累坏了,你帮我拿会儿吧,对了,别乱点我啊,外一点错地方,扎了手碰了什么机关之类的,这大战前夕,你光荣挂彩,啧,人家会怎么想?”
康慨手里拿着炸药,立刻汗毛倒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苦着脸:“帅望,你干了那些事,温家小子只要没死,会把王储府杀个鸡犬不留,你你你——”
帅望沉默一会儿:“真的吗?”
康慨怒道:“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吗?”
帅望道:“所以,如果他们死了,不能算我做错,是不是?”
康慨呆了呆:“帅望,你以为你无所不能?”
帅望想了想:“想死回生肯定是不行,还有让不喜欢我的人喜欢我也不能,还有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可能,——不过杀人不算难事吧?”
康慨瞪着韦帅望,哭笑不得,然后震惊于韦小少爷的狂妄,然后悲哀地发现韦帅望说的也许是真的。对于冷家人来说,杀人才不算一件难事,被杀也不是一件很值得意外与震惊的事。普通人在冷家人面前只能祈灵于冷家人那可怜的微不足道的道德观了,或者,求助于冷家人的骄傲更容易些。
可是,若果温家人出现,比如,不知为了什么,六七十个炸弹硬是没有炸到他们,此时此刻,出现在韦帅望的面前,韦帅望的那些个伎俩,来得及施展吗?如果温家人想杀人的话,剑来的速度会比视觉神经的神经脉冲速度更快,你还没见剑,剑已经切下你的脑袋。
对于温家人来说,伟大的机智的韦帅望小同学,与府中无名小子有何不同?他杀了韦帅望都不会多生出一点点成就感。
康慨道:“不!韦帅望!你一定要走!”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
康慨道:“无论如何,我也要送走你!”
帅望笑:“康慨,如果你动手,你会昏过去的,到时,就没人保护我了。”
把康慨气得,可是他硬是不敢动手,如果他点韦帅望穴道,会不会手中毒针?如果他把韦帅望打昏,会不会有无名气体冒出来?如果他与韦帅望都昏倒在地,那倒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温家人有不杀无还手能力的人的美德了。
康慨瞪着韦帅望,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帅望微笑:“康慨,聪明的人不厚道。”
康慨瞪着他:“什么?”
帅望道:“你觉得我父亲不会回来了!”
康慨道:“来不及了。”
帅望冷笑:“不,你是觉得——”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认为他放弃了你们,你认为他自知没有战胜的可能,把你们当成没用的棋子给牺牲掉了,你可以低估他的善良,可是不应该低估他的骄傲,如果他做得出那种事,他怎么可能与韩掌门做那么多年兄弟?”
康慨半晌,缓缓道:“我想,调他回去,正是韩掌门的意思。”
帅望瞪着他:“不,一定是冷秋那个混蛋做的!”
康慨沉默。
帅望沉默一会儿:“就算韩叔叔知道——”微微叹息,在韩青眼里,韦行的性命比那些他不知道的陌生人当然重要得多,何况,韦行的死并不能救那些陌生人的命,不过,做为肉食者,主动地牺牲一些人,即使是一小部份人,依旧是——可耻的。任何人,没有权力替无辜的人选择死亡。
康慨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理解,如果是我,也会做那种选择。帅望,别介怀,别抱幻想,离开这儿。”
帅望道:“李强死了,赵钢死了,韩宇生死不明,被迫远走,难怪你心里不好受,可是——”
康慨呆呆地:“什么?”
帅望缓缓垂下眼睛,半晌道:“我一直想说,对不起,可是,对于赵钢来说,死亡,结束生命!对你来说,一个朋友,永远地消失了,一声对不起,太轻飘飘了。如果你对我们失望,我,和我父亲,如果你对生命觉得厌倦,你累了,或者心灰意冷,我不会离开的。”帅望抬起眼睛来微笑,握住康慨的手:“我记得,在黑屋子里,你握住我的手。现在轮到你了。”
康慨好象只会说一句话:“什么?”
帅望问:“你是不是觉得被抛弃了,朋友都已离开,无助绝望灰心,整个世界对你冷淡疏离,连天空都是灰色的?”
康慨嘴唇微微动了动,那是一个没有说出来的:“什么?”这孩子在说什么?为什么让他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帅望道:“你被自己关到黑屋子里去了,康慨,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握着我的手!”
康慨的手被帅望的小尺寸黑色小猴爪握住,小家伙努力做出来的一脸诚意与似模似样的紧紧握住的力量,让康慨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清晨凛冽的空气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眼圈发红,康慨笑一声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肿涨,怕是不适合谈笑风生。
帅望也笑了,他笑起来,不再假正经,可是一双眼睛目光如炬,清亮锐利坚定,这笑容反而有一种力量。帅望说:“相信我,同我一起努力求生,一个人留下来等死,不但愚蠢,而且是对朋友的背叛,你不相信朋友,独自离开,那不是友谊,是对朋友的背弃。”
紧紧地握着康慨手的小猴爪竟有一股让康慨不能小视的力量,那只小小的手是从哪来的力量,竟能把康慨的手指握得刺痛。
人类似乎天生是喜欢被压迫的动物,紧紧的拥抱甚至只是紧握双手都可以给人慰藉,为什么身体被紧紧压迫会让人觉得安全与温暖进而生出力量来呢?
这只小手紧紧握住的力量,这压迫感,这真实感,这紧紧的接触,让康慨心灵深处的漆黑冰冷忽然间消失,康慨长出一口气,发现天色已青亮,空气中有一股早晨的味道,虽然有一点凉,可是那个小孩子的小手温明而坚定。
康慨叹息:“我明白了帅望,来告诉我,我们可以做什么,但是,帅望你还是个孩子,你必须离开。”
帅望微笑:“尊重我比爱护我更好,康慨,如果你坚持我是弱者,我就只有选择让你昏迷,这样才能保护你,就象你想对我做的一样,可是我不愿意那么做,把对方看成弱者,是很大侮辱,我希望你同我共同面对。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争执了。”
七十,面对死亡
帅望拉着康慨的手:“来,让我们到王储身边去,尽忠职守,工在人在,工亡人亡。”
到暴风眼中去。
康慨微微垂下眼,也许这是不尊重吧,可是,无论什么都比死亡强。
不管韦帅望有着什么样的智慧与担当,他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你不能同我一起死!
他抬起手,准备在韦帅望的背后偷袭,一掌切在韦帅望的颈上,应该够他昏过去一阵,他要把帅望送出王府。
忽然间,不远处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尘土飞扬,黑烟浓重气体冲上半空,然后土块纷纷落下。
康慨惊呆,韦帅望沉声道:“他来了!”转身向爆炸处走去。
康慨一把拉住帅望,惊道:“你说的机关,是炸药?”
帅望点头:“没错,所以,你要小心,没有我,你会被炸死的!”
康慨一后背的冷汗,天,晚一点点,他已对韦帅望动手,小家伙昏倒之后,他会不会撞到机关上去,两人一起被炸死?
康慨怒道:“你设了那么多机关,会误伤无辜!”
帅望笑:“你放心,我不会把王爷炸死的。”
康慨怒吼:“我负责王府的安全!你必须给我解释!”差点就说,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帅望道:“一时解释不清,我们没多少时间了,等事情结束,我写一篇论文给你,题目就叫‘蛛丝的材料力学问题’。你放心,除了那个人,别的人不会触动机关!”
康慨道:“可是刚刚的爆炸——!”康慨一把拉住韦帅望:“妈的!你不能过去!”才反应过来,韦帅望说的他来了,是指温家人来了!
帅望笑:“对,反正一定会有人过去看的,是不是?”
康慨点点头,对,一定会有人去看的,所以,韦帅望你不能去,不过:“我去!”
帅望道:“我不需要你用生命向我示警,我们一起去,相机而动。”
康慨沉默,刚要反驳,却见韦帅望小心翼翼拐了个弯:“跟着我走。”
康慨这个气啊,一夜之间,他在王府变得寸步难行了。,他一边跟着韦帅望亦步亦趋,一边怒问:“你不是说别人不会触动机关吗?”
帅望道:“是啊,可是我没说别人不会破坏机关啊,你别废话了,你让我分心啊,很危险的!”
远远看到地上一个坑,坑边躺着一个人,淡青衣服,染着血。
康慨刚要过去,帅望轻轻拉住他:“别过去,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炸弹,我们还是去找韦大人吧!”
康慨一愣,却见韦帅望眼神闪烁,他低声问:“怎么?”
帅望白他一眼,没答,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太干净。不远处的地上都有一层细灰,那人身上一点尘埃皆无,如果他是被炸死的,没有黑灰?衣衫完整?身上的血迹也不象,如果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