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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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9 12:48 字数:4828
韦行大声:“康慨,康慨呢?”快把康慨叫来,这件事得好好向冷家解释,所以,康慨的沟通能力又要派上用场了。这回让康慨写信就行了,他不用再费心思同他师父解释了。
五十一,祸不单行
赵钢进到黑牢里,差点被绊个跟头,心里很不爽地想:“咦,什么东西软软的温乎的,倒在地上,难道这里面还有狗啊?”
刚想伸伸脚踢一踢,倒在地上的那堆东西已开口说话:“什么事?”
赵钢大惊:“康康康大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康慨苦笑:“没有,……”
赵钢道:“喔,手让门给卡住了?”
康慨笑:“不是……”
赵钢惊叫:“韦帅望那臭小子又捉弄你!他把你粘地上了?”
康慨汗颜:“又?”难道他在下属印象中是经常给韦帅望捉弄的开心果上司吗?
正在进行冷家两派内功心法差异之比较的韦帅望,在万分悲痛的心情中在无比严肃的学术氛围里,忍也忍不住地暴笑起来。咦,粘地上,他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么好的主意?
粘地上……,多有创意啊!
赵钢急道:“这可怎么办?韦大人急着见你!”
康慨气道:“我不去!”
赵钢团团转:“那怎么成!你倒底为什么躺地上啊?要不要我把门卸下来?”
康慨好气又好笑,一走神,手腕被弹了一下,手指一麻,帅望已脱手而去。康慨一惊:“帅望!”
帅望微笑:“你偷懒有些时候了,还不干活去。”
康慨沉默一会儿:“帅望,别担心,我会让你父亲放你出来的。”
帅望道:“不用,我在这里面挺好,睡了吃吃了睡,多悠闲。”
康慨道:“等我一会儿,我很快会回来。”
帅望道:“康慨!”
康慨愣一下:“什么?”
帅望笑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乱想了。”想通了。别人的态度同我无关,我的意愿比别人的态度重要,我会一直这样多事,直到我累。
康慨问:“保证?”
帅望道:“当然,我正在改进冷家的内功心法,没时间乱想。”
康慨差点喷了,改进?改进冷家的内功心法,妈呀,好大口气,他忍笑,好吧,有事干总比胡思乱想好,康慨笑道:“唔,好,很远大的目标。”
帅望哼一声:“燕雀焉知——”
康慨笑道:“是,一代武学巨匠从小黑屋里诞生了。”
韦帅望翻白眼,咬牙切齿地决定等他出去了,非把康慨粘地上一次不可。
康慨觉得帅望现在状态不错,微微放下心来。他转过头吩咐赵钢:“你守在这儿!”
赵钢恐惧:“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要同韦小爷有任何关系!我好命苦,我不用把手也伸那个狗洞里去吧?我怕他咬我。
康慨进门第一句话是:“大人,请把帅望放出来!”
韦行沉默一会儿:“他又闹了吗?”然后把急件推到康慨面前:“你给掌门与我师父写封信解释一下这件事。”
康慨接过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这个,温家——”
韦行道:“温家,唉,你去跟帅望打听吧,我不想从头给你讲故事,冷非的事,你去问冷辉。冷非带着恭亲王府的银票与消息去了落剑谷,很可惜,我们得到消息太晚了,拦住冷非时,他已见过温家人,不过,据冷非说,温家人没同意。所以——”韦行眼睛微微望天:“所以,上次我只告诉家里任务完成。所以,康慨,你给我写信解释一下。”
康慨喷血,嘎?!你自己谎报军情,我怎么解释?我我拿什么解释?这位大人,你上次多写两个字,把情况说明白了,不就没事了?
韦行用一种威胁的表情看着目瞪口呆的康慨,康慨忙咳一声,收敛起自己的坦白表情:“这个,这个,是,我尽快办。”
韦行道:“这个信,今天一定发出,不能比急件晚太久。”不然冷秋大人会直接派人来臭骂我一顿。
康慨道:“是!”然后小心地说:“让帅望回他自己的房间,我们谈话会容易点,可以吗?”
韦行沉默,手掌上好象还腻着韦帅望那双小手的软嫩感觉,小孩子的小手,没什么力量,却固执地抓紧他的手,他不知道那孩子要做什么,可是那时,他大约是喜欢那孩子握住他手吧?然后那个小孩子笑着说,你手上有我妈妈的血。天真可爱的笑容,居然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恶魔一样的孩子。
韦行淡淡地:“放他出来,别让我再看见他。”
康慨愣了一会儿,半晌道:“那孩子说话太伤人。”
韦行挥挥手,意思是滚吧滚吧。
康慨道:“不过把他关在黑暗中,让他独自面对过去的创伤,却是更大的伤害!”
韦行暴怒,抓起桌上砚台就丢了过去,康慨大惊,他是不敢躲,躲开了还不得招韦行再发暗器,可要是不躲,这下子就挂了,他只得侧头,砚头擦着额角过去,蹭破点皮,糟的是墨汗淋了他一脸,康慨哭笑不得狼狈万状地站在那儿。
韦行怒吼:“滚!”
康慨包公似的出来了,走到门口,躲个角落里,正等着侍从打水来呢,冷辉过来,一进门,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低头闷笑,康慨沉默,心说,嗯,你笑吧,我也不出声,一会儿你进去,再出来就换我笑了。
冷辉咳了两声:“大人在吗?”
康慨点点头:“在,快去吧。”还能赶上个热乎的。
冷辉通报,进去后,两分钟,只听一声怒吼:“滚出去!”门开,先看到的是冷辉的屁股,好一招屁股先着地的平沙落雁式。
康慨黑着脸笑起来:“冷大人的轻功又有进步啊,出来的好快。”
冷辉连忙爬起来退到安全地带,气得:“康慨!你真是不厚道!”
康慨咧开嘴无声地大笑,然后小声道:“刚才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不好扫你的兴!”光我一个人挨揍,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冷辉气乎乎地:“大人让我注意唐家动静,我进去禀报,刚说个唐家就把我踢出来了!这算什么!”
康慨洗了脸,额角那道黑混在血里,怕是会变成块黑记了,他沾着药水正努力整容呢,听了这话一愣:“唐家有什么动静?”不会吧,祸不单行?
冷辉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唐家的掌门似乎没有回蜀地,我的人看到他启程,可没多久就失去他的踪迹了。还有京城远郊唐家的地盘,好象发生了一次大爆炸。”
康慨擦干净脸,很郁闷地发现脸上还是若有若无地一块块象没洗脸似的煤黑色:“是不是你手下跟丢了?”
冷辉道:“跟丢了是肯定跟丢了,可是从京城到蜀地这一路的关口要道都再没见过唐家一众人,你想他们是三四个人,又不是一个人,怎么会凭空就不见了呢?”
康慨道:“爆炸呢?”
冷辉道:“老远都听见动静,看见火光,传说——”
康慨正听到关键地方,冷辉顿住:“我要向大人报告。”
康慨笑:“好,你等着吧。”
冷辉沉默一会儿,终于自爆内幕:“传说唐冰可能是死了。”
康慨一惊:“这么严重?”
冷辉点点头,康慨皱眉:“糟,真得告诉大人一声。”
冷辉点头,期待地看着康慨,康慨摇摇头:“不不不,我是绝对不能再进去了,我这两天已经受够了。”
冷辉问:“今天,你又替那小家伙求情了吧?你看,祸是你惹的,我什么也没干,白挨一脚,你不能不管啊!”
康慨笑:“祸是我惹的?你不是说唐家来着吗?”
冷辉这才恍然,好家伙——原来,韦大人一听唐家两字就来气,他还真是撞到点子上了。
康慨拍拍他肩:“你回去,写封信,让人送来,就算挨踢,也踢不着你。”
冷辉一想,对啊!至于送信的人——咳,希望他会机灵点。冷辉笑了笑了,拍拍康慨:“你可真是不厚道啊!”
康慨一笑,同冷辉告别,去解救韦帅望。
五十二,失踪
康慨在黑牢外面,没有看到侍卫,他微微不安,左右看看,一只手握剑,侧身推开门,门里一片漆黑,没有动静,但是有一股血腥味。
康慨顿时觉得一腔子热血全冲到脑袋里,心脏狂跳,腿发软,康慨深吸一口气,镇静!
侧耳听没有动静,康慨抽出剑缓缓走进去,脚踩到东西,康慨眼睛也习惯了黑暗,终于看到,地上躺着的是赵钢,胸前一大片深色的血迹,伸手一探,已无脉息,康慨刹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成天康大康大的那个小子死了?
回过身,看到锁头已不在,康慨打开门,痛叫:“帅望!”人已不在!
心脏被刺一刀的感觉,康慨踉跄退出,大声叫人:“来人!”
终于有几个听到动静的侍卫跑过来,康慨问:“看没看见陌生人进来?”
没人看见。
康慨道:“快,通知韦大人,帅望失踪!”
再吩咐:“放箭示警!拿火把来!”
说完,康慨自己四望,找了棵最大的树,跳到枝头,向远处眺望,整个府邸都可以看到,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火把拿来时,韦行也到了,铁青着脸:“怎么回事?那小子跑了?”
康慨快急哭了:“不,是有人把他劫走了!”
韦行一把夺过火把,走进黑牢里,伸手摸摸赵钢,手指在血迹里一沾:“人刚死!”手指在断开的门栓上划过:“切口光滑,好剑,这个人的功夫跟你差不多。”
韦行目光如炬,举着火把把牢里四处都扫过,地上有几个血脚印,韦行细看,然后叫康慨过来:“你,印个脚印给我看看。”
康慨一愣:“大人,我岂敢同大人开这种玩笑!”
韦行怒:“少废话!”
康慨在赵钢的血泊里踩一下,再印到地上。韦行细看这脚印:“比你的长一点,个子应该高一点,印子重一点,是个胖子,不对,脚印很瘦,加上帅望,减掉帅望的话,是个偏瘦的。”韦行叹气:“一米七十五到一米八十左右,一百三十斤,有点外八字,太正常了,到哪儿找去。好在他的功夫不错,让我想想,京城里见过的——唐家的唐四喜,冷辉,丐帮的老鲁与小简,华山派的区青海,区青海好象还胖些,抚远镖局的林子威。京城里的就这些了,再有流窜过来的,就数不过来了。”
韦行扬声:“来人,叫冷辉去查唐家,丐帮,抚远镖局有何异动!”
康慨擦汗,太低估韦大人了!他颤声道:“不用了,大人,冷辉刚才要向你报告,他说,唐家的掌门好象没离开京城,而且唐家刚刚发生过一次大爆炸。”
韦行的脸色铁青:“帅望这次——烧到手了!”玩火!
火把在地上照过,发现一串细细的血珠,韦行冷笑:“他还活着,而且清醒。”康慨要想一下才明白韦行说的他是指韦帅望,然后才细看血迹,发现这一行细细的血迹是由四五滴由大到小的水滴状血珠构成的,正常的血液滴溅,不会形成这样的痕迹,看样子,象是有人用手指弹出来的,这分明是在指路啊,指路的除了韦帅望,还能有谁?所以韦行说韦帅望还清醒,不过,冷笑什么啊?
冷笑什么,韦行是冷笑,哼,敢动韦帅望的同志,你的倒霉日子到头了。敢来掳走韦帅望,竟不把韦帅望弄昏的家伙,明显智商不够。
火把扔给康慨,韦行走出大门,在门外寻找蛛丝马迹,很快,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找到又一串血迹,康慨心里难过,小家伙可出了不少血了。
韦行回头吩咐康慨:“传信给冷辉姚远,带上全部人马,跟着我们留下的记号,最大可能的目的地,是唐家。”
康慨道:“大人要闯唐家?要与唐家硬碰?”
韦行冷笑:“是他们选错了对手!”
康慨即担心韦帅望不再流血,又担心帅望一直流血。韦行只觉得,咦,血迹越来越少,真难找啊!不过,等我找到你,你就会想要多少血,就有多少血,韦帅望,你等着!
出了园子,再过三五个道口,终于再也找不到一滴血了,韦行与康慨站在风中,面对十字路口,如何选择?
韦行道:“这条路往唐家!”
康慨道:“那边是丐帮!”
康慨宁可是丐帮,可是——
风来,韦行伸手,抓住风中一根游丝般的细线,摊开手,看一眼,笑了,递给康慨:“上风头,唐家!”
康慨接过那根线,细看,没错,正是韦帅望那超级金贵的青白牌布衣上的淡青色细棉线,比别的线细,比别的线结实,比另的线颜色纯正!
接下来的路上,树枝上挂着细线头,风中票飘着细线头,地上滚着细线团,韦行一路追到唐家大门口,正门处没什么,侧门的墙上,一个小小血手印。
虽然,韦帅望在韦行手里经常流血,可是这个血手印,让韦行激怒,其激怒的程度相当于三岁孩子发现有人动了他很久没玩且永不想再玩的玩具。
韦行轻轻抿紧嘴唇嘴角拉下来,如一只沙皮要咬人的样子,一只手,扶在剑上,康慨伸手一拦:“大人,唐家发生爆炸,也许是因为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
康慨喃喃:“从大门通报进去!”韦大人已经消失在墙后。康慨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