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1-02-17 00:42 字数:4848
陈可娇警惕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跟她解释:“都是些乡下亲戚……”
陈可娇大概处理过类似的事情,这才放松地说:“几个人?”
“两个。”
“我安排他们当副经理好了。”
“谢谢!”两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
我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一是因为我并不傻,我当然能粗略地估算出什么规模的酒吧应该有什么样的营业额,“逆时光”的规模和档次绝对可以。就算陈可娇在算计我,想把这个烂摊子用240万砸给我一年,那么一年之后她无力赎当这酒吧里的硬件设施也能卖个不斐的价钱。
第二,我是真觉得我该干点什么回报老郝了,这笔生意顺利的话,帮老郝赚100万是顺理成章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我想把这作为一个中转站使用,以后刘老六再送来人直接来这,然后再看把谁派到这来合适,去替我接待那些穿越来的客户。这个员缺当然得从梁山那帮好汉身上找。
喝过一杯酒的陈可娇脸生红晕,显得比平常要可爱得多,可她说话的口气还是一点也没暖和,她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间酒吧的幕后老板了,谢谢你请我喝酒。”
啧啧,这话说得挺让人舒服,就是口气不太友好。
她大概也查阅过一些典当行的行业规则,像酒吧、饭店、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件物品典当那是有非常详细的条例和规矩的,因为这些场所远不是一辆车一幢房子那么简单。
假如我们用100万当回一辆车来,那么这一年的保管费我们甚至可以不要,也就是说你一年以后给我们100万车照旧是你的,但你别忘了我们在当它回来的时候已经折过价了,这辆可能值150万甚至更多,在这一年期里,我们要榨取的是它的使用价值,租给人南极旅游去,最近的也是从上海到西藏那么个路程,一年开它个几百万公里,到了当期,这车不报废最多就值20万了。
如果当的是房子,我们当然就不能打成通铺给人住去了,这就是中规中矩的等物价差了,同样是100万当回来的,你来赎当时就要交纳我们两成保管费,120万。这套房子如果已经翻了两倍,房主自然是卖儿卖女也得先赎回来的,而现在的房子又是不大可能跌的,所以我们当铺很欢迎这样当房子的人,九成九是稳赚的。
而像酒吧这样的营业场所,如果是连地一起,那就很简单了,因为地本身就很值钱,如果你是卖手套的店铺,在当期你继续卖你的手套我们绝不干涉你,当期到了以后如果无力赎当,我们转手就可以卖给别人再卖鞋卖袜子或者改收费厕所都行。
陈可娇当的,其实只是酒吧的硬件和经营,这样对我们当铺而言风险是很大的,所以这类的情况我们是有很明细的条款的,其中就包括有权参与其经营过程,如果陈可娇这一方不同意,我们有权中止协议,这对她是很不利的。
所以陈可娇说我是幕后老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我告别了陈可娇,领着二傻走在酒吧的楼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牛B了:这酒吧,有一半是我的。
我给郝老板打电话要钱时,他一听做成了200多万的买卖没有丝毫的惊讶,好象早就等这一天,可当他再听完整个经过以后,只嘿嘿了两声,跟我说了两个字:“不做!”
我当时就傻了,问:“为什么?”
老郝平静地跟我说:“你想想,她即使借高利贷,240万一年用还100多万的利息吗?”
一个简单的道理把我的冷汗都勾出来了,我辩解道:“可是这酒吧我看过了,一个月20万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知道,要是平时,我不得不说你这笔生意做得漂亮,但是傻强子,你想过没有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地震刚过没几天,市领导们在本市泡温泉都是‘冒着余震的危险’的时期,只要再发生一次人能感觉得到的小地震,酒吧这类场所基本上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20万,一个月能有2000块的盈利做梦都笑醒了,而你要跟她把这协议签了,一年以后240万还是铁定入她帐,她是赔了点小钱从你这买了一个大保险啊!她之所以不敢把酒吧抵押出去借高利贷就是因为黑社会只认钱,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地震,就算一场地震以后大家都坐到以前的50楼上又见了,欠多少还得还多少,否则她就得拍a片去,同理,你想去吧!”
我靠,让这个女人给阴了!哭着喊着提醒自己别中美人计,还是被人家一杯不甜不咸的轩尼诗给灌迷糊了!
但是我才刚成为这么大酒吧的多半个老板,幸福的晕眩还没过劲呢难道这么快就又得回到现实?刚才还是我请她喝的酒难道马上就得要我让从揣着板砖的皮包里往出码现金?
我跟郝老板做最后的挣扎:“那不还都是没影的事吗?这属于正常的风险吧?”
郝老板呵呵一笑:“我今年65了,小富则安,不像你们年轻人,我经不起风浪了,我不想把我的棺材本儿都赔上,强子啊,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是我这两年是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啊——”
最后一句可以无视,但老郝是铁了心不做这笔生意了。
这说明,可怜的小强仕途的颠峰只能是“第好几号当铺”的牛毛经理,最主要的,以后多半还得借上赵大爷的自行车往5环以外的爻村亲自送人——哦不,我现在到是有1955年产的跨斗摩托了。
然后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做!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五十二章 硕鼠
因为项羽的车没买,所以我现在手上那500万还没怎么动,但如果拿出240万去担这个风险,以后赚或赔不说,剩下的钱只怕就不够那些人这一年的花消了。
我算看出来了,岳家军虽然有300人,但只需要供给他们吃喝就行,就算每天每人只给俩窝头一根咸菜他们都毫无怨言,事实上他们现在每天能把大米白面管饱吃而且还能吃上老乡们现杀的猪,幸福感空前高涨,这从他们一见我打他们面前走过就下意识地正军姿就可以看出来,我估计再养他们俩月,虽然也变不成“萧家军”,不过叫他们帮我点小忙应该没问题——我和包子不是快结婚了吗,我打算领着这300号人娶亲去,我们这里婚俗颇恶,尤其是娶亲那天,新郎要受百般刁难,没十几个壮小伙子,连新娘家门也别想进,有这300人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包子她们家的门比建康(南京)城门还结实。
相反是那54条好汉让我很头疼,这些人是土匪的性格贵族的待遇,刘老六也不知哪弄的钱把这群人惯得十分张扬,他们第一天来就因为没能住上单间而大为不满,然后吃饭又嫌没酒肉少,几个马上将领因为时间长了没骑马,骑瘾大发,跑到乡下一通找,却只找到一头老乡家里养的驴,只能以20块每小时的价钱略尽意思而已。
张顺和阮小二阮小五不用说是四处找水,却只找到一条水沟,水到还满清澈,就是水有点浅,人趴在水底后背还没湿。
幸亏入云龙公孙胜没来,要不就算他会飞,现在这空气质量严重超标,飞到天上还不得把肺子纤维化成白蚁穴。
而且原著里没说,梁山上有个别将领还是很风流的,因为爻村到市里的班车7点就停,这些人抱怨:除了戴宗,我们连夜生活也没有了。
在我眼里这哪是54条好汉呀,这分明是54头硕鼠。
所以,这240万的生意如果做了,我就必须得想办法用那200万再钱生钱,因为就算500万,也还是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明年下一批客户来了,我不可能再靠拿板砖砸有钱人来弄生活费了。
我和荆轲刚走进小街口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垃圾筐后面躲了很久,当我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爆喝一声:“有杀气!”
好悬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与此同时荆轲蓦然回头,喊道:“是谁?”
我直以为是那帮招生的想套我麻袋打闷棍,已自包里抽出板砖,一个夜战八方藏砖式站好,定睛观瞧,只见小街上空无一人。
这时垃圾筐后面那人才转出来,亲热地跑到荆轲身边,拉起了他的手,然后两个傻瓜一起呵呵傻笑——是赵白脸,那个走路特别飘柔的疯子。
我用手点指说:“轲子,以后少跟他玩,咱们可是好同学!”
……
第二天我一直很期盼陈可娇的到来,我要羞辱她,我要臊臊她,我要调教她……我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很恶毒的话,甚至做梦都在嘿嘿冷笑,秦始皇和项羽被我笑得一夜没睡,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秦始皇指着我说:“这怂,上辈子亏心丝(事)做多咧。”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陈可娇知道,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不能吃着我的豆腐还让我觉得她是花了钱的主顾,最主要的,不能当面说我:哇塞,强哥哥好有气魄耶,背后骂我:饶你精似鬼,照喝老娘洗脚水……
当然最后我会以一种宏大的胸怀说:算了,既然都答应你了,就签吧。陈可娇闻听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纳头便拜……不,是宽衣解带!
我一大早就在当铺厅里转啊转啊等她来,搞得去上班的包子关切地问:“强子,痔疮又犯啦?”
上午10点一过,一个衣着非常得体的男人走进我的当铺,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我看着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张口结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笑着说:“萧经理可能已经想不起我了,鄙姓陈……”
想起来了,陈助理,卖给我听风瓶那人,一看见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从目睹了那只听风瓶遭二傻那样**,我对吹气现象深恶痛绝,包子过生日那天连生日蜡烛我都没吹。
这人来又有什么好事?我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手,问他:“这次陈先生有什么关照?”
“哦,是这样……”他把那堆文件都摆到我面前:“是昨天您和陈可娇陈小姐协商的那件事,今天我把文件都带来了。”
我惊讶地说:“你们居然是一家?你是她哥还是她弟?”
“呵呵,我只是陈家的私人助理。”
我恍然说:“陈是赐姓对吗?你以前姓什么?”我这么说没恶意,就是想起了过去很多有钱人家的家奴,只有特别得宠的才有跟着主子姓的资格,你像杨国忠、和绅、华太师什么的。
陈助理面有不愉之色,勉强笑道:“萧经理别开玩笑,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觉得我这句无意之失有点伤人,于是很快跟他进入了主题。这陈助理别看说话虚文假醋的,可办起事来是很干脆的,他把酒吧各种相关凭证和文件一一列开,三言五语就说清了情况,现在只要我把当铺这方面的文件拿来一签,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
可是我还没羞辱上陈可娇呢!
我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做虚捏拂尘状,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说:“你家陈小姐在这个时期把店当给我,不可谓不精明……”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呢,陈助理就插嘴道:“对了萧经理,那只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在这次地震中没碎吧,哎呀我们早以前不知道要地震,要不也不该把这种风险这么大的投资给萧经理做了——虽然只卖给你20万。”
人家的意思很明确:投资就会有风险,想赚钱又怕担风险,还开个毛的当铺。
而且这姓陈的字里行间也提醒过我了,那只瓶子真正值多少钱他不是不知道,他旧事重提就是在羞辱我,臊臊我,调教我: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吃着他豆腐还得让他觉得我是花了钱的主顾,不能当面说着他有气魄,背后还骂人家:饶你精似鬼,照喝小强的洗脚水……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五十三章 我相信,我长大以后是宝马
最后合同当然是签了,姓陈的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无意中问我:“萧经理,那只听风瓶如果没出手的话最好等上一段时间吧,最近本市古董行受地震影响好象不太景气。”
我说:“那只瓶子已经被我当测震仪用了。”我对惊愕的陈助理说,“并且已经碎了。”
他当然没有当真,还开玩笑说:“可是这几天好象没地震。”
我冲他眨眨眼:“很小的余震,只能用200万的听风瓶测得出来。”
他见我说的跟真事似的,尴尬地说:“呵呵,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真碎了到是可惜的很,如果是以前,还可以找专门的匠人修复,不过现在做这种手艺的人不好找了。”
送走他,我感到挺有趣的,一只听风瓶他们卖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