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2:28      字数:4895
  崔长育摇头道:“我倒不担心这个。”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天威四圣为何不在宝石洞?他明知咱们前来夺宝石的。”
  “哦!这倒提醒了我。”
  “此中定有极大的阴谋,咱们如在梦中。”蝎娘子脸色一变,说:“崔兄弟,依你之见……”
  “咱们先别急于去找四圣。”
  “那……”
  “且躲在一旁,暂且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崔长青慎重地说。
  “如何进行?”天猴问。
  “咱们已知道天威四圣的巢穴。”
  “对,那山神庙下,定有地窟。”
  “切由我安排,’咱们走。”崔长青颇为自信地说。蝎娘子忧心仲仲地说:“崔兄弟,咱们早些杀了天威四圣远走高飞,岂不减少许多麻烦?静观其变对咱们不利,多耽搁一刻多一分危险,你想到了吗?”
  他淡淡一笑道:“想到了,问题是咱们是否找得到天威四圣。昨晚雨师与雷公匆匆走了,迄今依然不见人影,可知他们目下已暂且把咱们放开,要不就是另有阴谋、人算虎虎亦算人,咱们如果直接闻地窟去找他,正好着了道儿。”
  “但愿你的猜测不错。”
  “仇姑娘,你不同意?”蝎娘子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信任。”
  “咱们走吧。”天猴不耐地催促。
  崔长青点头应允,语气坚定地说:“目下咱们已少了两个人,只宜智取,不可力敌;我得多费些心机,且探清情势,再决定奇谋,走!”
  三人隐起身形,绕道径奔鸣山。
  他们却不知,情势变化得出乎意料,一切打算完全落空。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极乐僧和铁金刚,换来了一大包不值钱的次等石绿,太不值得,代价太大了。
  元都观三子见到这些石绿,不知作何感想?
  距鸣山尚有三四里,雷声渐小,风雨在减弱。
  进入一座树林,崔长青说:“现在咱们绕道,越野而走,从山北绕走,我在前面开路……咦!伏下。”
  “怎么啦?”天猴问。
  “前面好象有人。”他低声说。
  果然不错,六五丈外荆棘及腰的一株大树后,有一个青衣人长身现影,却又立即伏下。
  “两面包抄。”他发令。
  天猴从右面掠出,蛇行鹭伏向前包抄。蝎娘子走左面,逐段掠进。
  崔长青等两人的身形消失,方向前挫腰掠进。
  青影暴起,如飞而遁。
  崔长青不再顾忌,放胆狂追。蝎娘子也毫不迟疑地现身,狂风似地飞掠急赶,志在必得。
  青影浑身湿透,背系长剑,背影因衣湿贴体,显得曲线玲珑,身材娇小,一看便知是女人。
  远出半里地,崔长青最快,已经近至两丈左右了,叫道:“姑娘,留步,你跑不掉的。”
  青影候然转身,是个青巾包头,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出明亮大眼的年青女人,一声剑啸,长剑出鞘娇叫:“你来得好!”
  崔长青飞跃而上,突觉身后树上落下的水滴响声有异,经验告诉他有人从树上向下扑。
  “打!”他沉喝,倏然止步旋身,一把飞刀破空而飞,向尚未扑近的另一个青影飞去。
  电芒入目,对方也用暗器射他。幸亏他早怀戒心,发出飞刀人同时下挫,伏倒向侧一窜。
  一把银光耀目的小剑掠顶而过,好险。
  从树上飘下的青影也十分高明,脚一蹬横枝,下扑之势突然止住,飞刀一掠而过。双方的暗器皆落空,同样高明。
  崔长青正需要找人问口供,岂肯轻易放过机会?拔剑猛扑而上,一面向即将追到的天猴叫:“那女人交给你。”
  青农人高大健壮,也以青巾蒙面,掩起庐山真面目,飘落实地,立即撤剑急封。
  “铮铮铮!”连封三剑,不但阻遏了崔长青空前猛烈的剑势,而且抢得了空门,立还颜色,回敬了两剑。
  崔长青火起,没料到对方如此扎手,剑势一变,用上了乾元十七八散手剑法,一声冷笑,剑涌干层浪,绵绵不绝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对方攻去。
  “铮铮!”青衣人接了两剑,便支持不住了,显然有点慌张,封不住凶猛袭来奇幻莫测的怪招,骇然向后退,眼中有惊惶的表情流露。蝎娘子赶到,挥剑冲上叫:“速战速决,算我一份!”
  青衣人更慌,更乱,手脚一慢。
  “铮!”双剑接触。青衣人的剑向外急荡,脚下大乱,空门大开。
  崔长青的剑恍如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青衣人情急,全力扭身拂剑。
  崔长青剑锋一转,喝道:“撒手!”
  “铮!”青衣人的剑脱手而飞。
  电虹长驱直入,点在青衣人的胸口,冷叱道:“你认命吧,不许动!”
  青衣女人正与天猴狠拼,猛地惊叫一声,脱出天猴的钩影,飞跃而来解围。蝎娘子一剑挥出叫:“慢来,你是我的。”
  “挣!”双剑相交,各向侧震飘,劲道势均力敌。
  天猴伦好赶到,钧影一闪,从后面钩住了青衣女人的小蛮腰,喝道:“你一动,老夫要你断成两截,丢剑。”
  青衣女人脸无人色,乖乖丢剑就范。
  崔长青向青衣人冷冷一笑,说:“你听清楚了,在下要口供,如有一字虚假,小心你的老命。”
  青衣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强作镇静地说:“要口供,休想;要命,你拿去。”
  “真的?”
  “太爷决不皱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在下是否可以赶到县城,咱们的人不待催请,便可按期赶来救援。你可以回复天威四圣,他不会永远占上风,等咱们的人赶到,你们就完了。”
  崔长青向不远处的天猴叫:“风老,口气不太对呢。”
  天猴端木风也听出有异,说:“对,是有点不大对,好好套他。”
  青衣人冷笑道:“没有什么可套的,太爷不会吐露半个字。”
  崔长青不住打量对方,问:“你们又有些什么人?”
  “无可奉告,总之,要不是咱们三爷自以为是,急功心切,估错了你们天威四圣的实力,冒失地躁进,你们绝对困不住咱们。即使被你们困住一昼夜,你们又岂奈我何?”
  “你又岂奈我何?”.·’
  青衣人哼了一声说:“在下只是在外面负责把风传讯的人,在你们重重围困之下,还不是逃出来了?”
  崔长青继续追问:“你见过天威四圣?”
  “在下奉命不许向四圣出手,由三爷几位前辈负责接斗。如果不是门规森严,在下必定向四圣叫阵。”
  “你行吗?”
  “这……挡一阵当然可以。”
  崔长青拉掉对方的蒙面巾,原来是个塌鼻尖嘴的中年。他收了剑,冷冷地问:“你不是天威四圣的人?”
  中年人一怔,讶然反问:“你……你们不是天咸四圣的人?”
  天猴叫道:“崔老弟,不可上当误放。”
  崔长青不以为然,说:“也许,咱们又得改变策略了。”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看这位老兄的意思。风老,放了那位姑娘。”
  中年人大惑,问:“你们有何阴谋?”
  天猴大笑道:“咱们在玩灵猫戏鼠游戏,你最好免打逃走的主意,免吃苦头。”
  崔长青却不笑,正色问:“你老兄贵姓大名?”
  “你们是……”
  “先别问我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咱们都是天威四圣的死对头。”’
  “真的?”
  “不久前,咱们先到了宝石洞,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只弄到了一批劣等石绿。”
  中年人鬼眼一转,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洗劫银洞山的宝石洞。”
  “不错。”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中年人止住笑,说:“银坑山宝石,是天威四圣掩世人耳目的陷井,坑死了不少闻风前来盗宝的江湖英雄。”
  “咦!你是说……”
  “真正的矿坑,在龙角山珍珠洞。那儿被掳挖坑掘宝的人,许进不许出,死而后已,因此谁也不知其事。外表看珍珠洞;毫无异处,入洞百十步鬼影俱无,看不出丝毫痕迹,平时也看不见有人在附近逗留,两年来故能逃过世人耳目。”
  崔长青恍然大悟,不禁为元都观三子叫屈,居然不知底细,妄自派人前来送死岂不冤哉?
  “你怎么知道?”他沉着地问。
  “风神有八位门人,门人多了便良莠不齐,同时因各人天赋不同,因此爱宠也有异。”
  “那就隐伏下祸思,不足为怪。”
  “所以,一个失宠的门人出卖了主子。”
  “所以,你们前来夺宝。”’
  “对。”
  “所以,你们失风了。”
  “不见得。”
  “你们的三爷是谁?”
  “你听说过百泉栾家?”
  “哦!卫辉巨灵栾百霸?”
  “对。你定然是个老江湖。”
  天猴上前,指着自己的鼻尖问;“认识我吗?”
  “你……”
  “不认识我,你是初出道的混球。”
  “哼!在下扑天雕羊成山闯了十余年的道……”
  “闯了百余年怎样?浪费粮食而已。”
  “你……”
  “老夫天猴端木风。”天猴大声说,似乎觉得对方不认识自己,感到有失面子。
  扑天雕脸色一变,惊道:“原来端木前辈,失敬失敬。”
  “哼!混球!”
  崔长青赶忙问:“羊兄,巨灵荣三爷目下怎样了?”
  “这……”
  “你怕咱们也是夺宝?”
  “你们……”
  “如果你们的人无法赶到,或者在路上有了意外,或者被四圣派人……”
  “不要说了。”扑天雕五心不定地说。
  “不觉咱们是你老兄唯一的希望?”
  “这……”
  “你不说也就算了……”
  “我说。唉!本来,栾三爷约定了开封的金甲神白酉平在平阳府会合,一同前往珍珠洞夺宝。三爷早到三天,误信手下亲信的鼓动,认为此行高手二十八名,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天威四圣何足道哉?因此不再等侯金甲神带人前来会合,昨晚乘风雨前往龙角山。”
  崔长青恍然,原来昨晚雨师与雷公匆匆撤走,原因在此。雨师老奸臣猾,把仇人说成朋友溜之大吉,难怪一去不回了。
  “你们有了麻烦?”
  扑天雕鬼眼又转,心想:“这是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放过。”
  打定主意,故意叹口气说:“别提了,反正上当了就是。”
  “只有你们两人逃出?”崔长青不放松地问。
  扑天雕正中下怀,说:“咱们摸入珍珠洞,却被他们堵住,一场好杀,最后天威四圣退出洞外,把三爷一群人因死在内,三爷虽有功参造化的艺业,却无法冲出,只好在内苦守待援。”
  崔长青抬头望天,淡淡一笑道:“看样子,午后天色将要放晴。”
  扑天雕大惑不解,弄不清他话中的用意,为何逃开正题,顾左右而言他?急问:“咦!你说天色放晴,意何所指?”
  崔长青摇摇头,说:“可惜,你们金甲神明天是否可以如期赶到,大有问题。”
  “天色放晴,不难赶到。”
  “但……可惜,天威四圣却等不及。”
  “你是说……”
  “如果是我,天晴我就可以在洞口放火,用烟把洞里的人熏出来。你知道,久雨后的草木,烧起来其烟之浓、之重、之厚,是十分吓人的。”
  “哎呀!”扑天雕惊叫。
  崔长青不住摇头,不断地说:“可惜!可惜啊!可惜……”
  扑天雕急急地问:“你们不也是来夺宝的吗?”
  “是呀!”
  “你们……”
  “我们不去龙角山珍珠洞。”崔长青摇手说。
  扑天雕大急,说:“诸位如果肯前往相助,宝石可以二五平分。”
  崔长青怪声怪调地说:“喝!你老兄真大方,慷他人之慨,妙极了。”
  “你……”
  “宝右本来就是我们的,为何要二一添作五?”
  扑天雕大惊,跳后八尺叫:“你们是天威四圣的人?”
  崔长青笑道:“你这人记性真差,咱们不是早就表明是来夺宝的吗?咱们今早已把银洞山宝石洞翻了。”
  “可是……你说宝石是你们的……”
  “本来就是我们的嘛!”
  “我不懂……”
  “你真笨。”
  “我还是不懂。珍珠洞挖出来的宝石,应该还在天威四圣手中。”
  “等天威四圣与架三爷拼过以后,死伤也就差不多了,再与巨灵老白一群人交手,大概就快啦!那时,咱们再出面,宝石岂不就是咱们的了?”
  扑天雕惶然地说:“道上同源,冲同道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