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2:25      字数:4755
  舜笤家豢讨硬诺酱锖犹病?br />
  水流果然十分湍急,浑浊一片,江中间,有棕色的动物时而不时地跳腾而出,是江豚在扑食吧?那么等一会儿一定会有鱼儿因为受到惊吓而跳上岸来的,我们守株待鱼就行了。
  我心情渐好,遥望江对岸,水汽蒙蒙的,根本看不到。
  :“佛经记载,有位高僧曾面对滔滔江水面无惧色,他脚踏一支芦苇,飘飘然渡过长江,如果我有他那样的神通就好了,我们可以立即回去,不用苦等时机。”
  我说话的同时也没闲着,麻利地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准备到泥地里抓鱼,秦桓之没有阻止我这么做,只是望着江面,若有所思。
  还果然有鱼儿跃到江边来,我欢呼一声,颠颠的跑过去,一把抓住了。
  :“卿卿的身手还是那么好!一如二十多年前。”眼前的中年男子温和地笑了笑,料是想起当年命令我给他抓鱼吃的事情:“你在野外的谋生手段就是神通,所以你刚才说一苇渡江的事,我是相信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这天地间可以来去自由,毫无羁绊,你不用防着我,我不用防着你,到哪里都像回到自己的家乡,不用担心被人驱赶被人追杀,那该多好!”秦桓之目视远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我诉说:“真有那么一天,还操心什么时候过江做什么呢?”
  :“谁云江水广,一苇可以航。”我突然想起这么一句。
  他愣了愣,随即会意一笑:“说得对!谁云江水广,一苇可以航,能解其中意,太虚任遨游。”
  后来我并没有再江边烤鱼吃,而是老老实实回到臭烘烘的屋子里做回家庭主妇,本来我是来抓药看病的,最后变成了侍候大爷的悲催家政服务人员,人啊,得认命,即便是在非常境况下,女人也得给男人让让路!
  有趣的是,我从来没看到有别的什么人进到屋子里来,但是屋子里的生活物资却每天都有变化,比如说大白菜吃完了,明天肯定会有别的大青菜送过来!
  是田螺姑娘吗?某天夜里我躺在宽板凳上睡觉时,开始胡思乱想,已经五天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难道他当怪人当上瘾了?
  我竭力睁大眼睛想把躺在棺材里睡觉的人看个仔细,一连几天我都睡得特别安稳,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秦桓之呢,在做什么?
  就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之光,我依稀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地从棺材里坐起来,他的动作轻飘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真个如同鬼魅幽灵,他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沉重,朝我一步一步移过来。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诡异还是因为他可怕的喘息声,我居然被他的举止吓得头皮发麻,巍颤颤地坐起来,问道:“夫君,你怎么啦?”
  回答我的是他愤怒而恶毒的咒骂:“贱/婢。”随后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这还没完,我还没回过神来呢,随即有一双冰冷冷的手准确无误地捏住我的咽喉,手劲那么大,放佛不把我的喉咙捏破,誓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七章 病 根
  那天在江边捉鱼,他伫立在岸边目视远方,清风徐徐,将他偶的衣角高高卷起,其形也,若仙人欲腾云驾雾飘然而去,我痴痴懵懵了好一阵子才回归现实,可是现在,画中仙突然变身夺命狂魔,正打算活生生将我捏死在一只纤纤玉掌之中。
  我在濒临窒息的同时,心头涌起了恐惧,还有无尽的哀伤,这样的情形太刻骨铭心太难忘了,我的母亲顾氏就曾不受控制地一把捏住我的咽喉,欲将我置于死地。
  难道我最亲近的人都要一个个地先我而去吗?而且是处在癫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之下?我该怎么办呢?求生的欲望驱使我使劲地伸出手,想拍醒他,无奈他的胳膊比我的长,所以我怎么都够不到他的脸,他的头顶,徒劳无功,最后神智不清地混入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游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我不慌不忙地飘过去…可能是因为我的魂魄已经飘散了吧?否则我怎会如此淡定?移到光亮之处,我发现此番前来度我者,既不是酷似母亲顾氏的白衣女子,也不是好基友黑白无常,而是我的父亲玉郎,姜公者,讳绍儒,是也。
  但见他一派气定神闲,稳稳当当坐在案几后面,不像是个冤死的鬼魂,说他是仙人,似乎更贴切一些,他的样貌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侯的样子,可谓完美无缺,难道说人死以后,会以在世时最美好的形象出现?对于外貌协会的成员来说,岂非很理想?
  到底是现代人的内核,我忘记向玉郎行礼,只是惊讶地噢了一声。
  玉郎并无不悦,只是朝我微微笑,一派温和友善:“你怎么来了?”好像在怪我来得不是时候。
  我伸长脖子,展示脖子上的瘀痕:“默存在我这里捏了一下。”
  玉郎微微蹙眉:“当初我并不赞成你选他为婿。”
  呵呵,感情他还在生我的气!我的回答也没什么善意:“如果我是男子,自然会不念及救命之恩,另选他人做伴侣。”
  :“啪!”的一声,玉郎在案几上重重击了一掌,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那就快点滚,凭自己的本事去吧。”
  呜呜,居然就这么下逐客令了,也难怪,我把他“忘恩负义”的事情抖出来了么!
  我刚转身迈步,一想不对,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有办法帮我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我还不想被亲夫给活活捏死,很痛的!
  我回头转身,恭恭敬敬地给他磕头行大礼:“父亲请息怒,都怪女儿心急,口不择言,还请您帮帮女儿,救救默存吧!如果他知道是他杀了我,肯定也不想活了。再说了,我们姜氏已经兑现与天神的承诺,怎么也不该死于非命啊!”
  玉郎又是一声冷笑,不过没之前的强烈:“瞧你这点出息!死到临头还你侬我侬!果然成不了大器!老夫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你而不选小春呢?罢了,起来吧,如果你真的在乎你那好夫婿,就把寿命折给他吧!不是要生死相依么?哼!回去吧。”
  他袖子轻轻一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宽若茫茫银河,我拼命地冲他挥手,想让他告知治病的良方,哪想他继续挥袖,我一脚踏空,掉进河里。。。。。。。
  我的身子往下坠,不过不是掉进河底,而是掉在地上秦桓之总算撒手,把我扔到地上去了!黑暗中只听到他急促地呼吸还有我断断续续的咳嗽。
  我想说话,但是嗓子很痛,我动动手脚,想往他的方向爬起来,他,制止我:“你先到外面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想了想,还是依照他的吩咐,摸索着,走出屋外,天上月已西沉,满天的繁星闪闪烁烁,好像欲言又止,银河清晰可见,尊敬的父亲大人,还在银河中间吗?折寿的说法行不行得通啊?自从封了贵妃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念经了。
  侧耳聆听,屋子里没发出异常的声响,我轻叹一声,找了块四面透风的地方,盘腿打坐,默默背诵《大悲咒》。
  有人打断我的祷告,不用看我也知道,能在此处自由来去者,除了槐冲再没别人,自从秦桓之承接国祚,姜氏的使命已经完成,槐冲一族毋须再执行紫衣龙士的秘密任务,所以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着槐冲兄妹了…至少在宫中没见过。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他的身上笼罩着某种洁净而清冷的光辉,似乎是汲取了月光的精华,连同他之前的吊儿郎当也被抹杀得一干二净,如果他的五官长得再好一点,他几乎也是位丰神俊逸的男子了。
  :“自从夫人离去,公子的病就一天比一天严重,算上这一回,已经是第三次发病了吧。”
  槐冲的语气饱含着一股浓烈的孤寂和无奈,他似乎在同情地看着我,目光又好像穿透我的躯壳,望向某个未知的空间。
  :“卫大师的药虽然神奇,也只是起到镇抚作用而已。”槐冲所说的药材,应该就是指满屋子的臭味来源了吧?居然真的是药材配置的。
  :“既然公子身体不适,为何还让他来江东涉险?”我问。
  :“吴王扣留了夫人,还给公子写了书信,公子焉能坐视不管?更兼之朝中一帮大臣日夜鼓动公子率兵南下,公子也想知道东吴的实力,所以就来了。”
  我沉默了半晌:“公子不在营帐的事情,有几人知晓?”
  :“除了崔先生再无他人。”槐冲回答我。
  :“不对,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身后响起了秦桓之的声音:“茂林。”他的脚步有点飘忽,“只有他能冒充我在营帐里呆上一些日子。”
  我惊呆了:“夫君到底过来多久了?”
  然后我就见到槐冲和秦桓之两人相识一笑,异口同声:“你猜猜看。”居然一副撒娇卖萌的萝莉口吻!真叫人哭笑不得,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他的精神状态,还有身体。
  :“我没事,就是气血逆转,放了一点血就好了。”秦桓之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对着槐冲微笑:“还是你的法子管用。”
  槐冲看看我,神情变得复杂。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定是让秦桓之用自残的方法唤醒自己,人在身体产生巨大的痛楚时,的确会比安逸状态下清醒一些,但是这样的方法又能维持多久呢?人对疼痛的承受程度是会不断加强的,医学上叫疼痛免疫力吧?第一回是轻轻划一口子,第二回呢,可能是两个口子,那以后呢?卸胳膊断大腿吗?
  我几乎不敢想象下去,只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默存,我们明天就回去吧今晚繁星满天,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我想那江面,水流也不会太急了。”
  槐冲也附和说江面水位下降了许多,正是渡船过江的好时机。秦桓之却沉吟不定:“有平原侯夫人的消息吗?”
  槐冲看了我一眼:“属下听说,平原侯夫人在几天前已经逃出秣陵城,不知去向。”
  我赫然一惊,小春跑掉了?好啊,那殷妈妈呢?:“据说她的贴身婢女在同一天夜里突然暴病身亡,遗体被丢入朱雀湖里。”
  殷妈妈死了?还暴病身亡?我看是为了掩护小春逃跑,壮烈牺牲的吧?顾支谦还真是下了死命令啊!连一个老婆子都不肯放过,话说殷妈妈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能翻起多大的波澜呢?
  我的某Ex是极品。
  秦桓之略显担忧地凝视着我,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不过他接下来同意了我的建议,表明他对伊春德母女的事情不会再多加过问,同时也表明他的精力有限,身体情况堪忧。
  第二天早晨出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摆渡的码头并不在村子里,而是往更上游的地方,槐冲说那里有几道悬崖,正好遮挡路人的视线,有利于秘密行动,不过地形也比较险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坠落江底。
  皑儿送我的那匹白马,被我放逐在半路的树林里,秦桓之是个爱马之人,见不得优质良驹受委屈…我们是没法将白马带过江去的,放归山林,任凭它自由驰骋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段路不算短,大约中午时分,我们三人才到达目的地,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我们一行人分头行动,其他乔装打扮的紫衣龙士还有随从有先行准备的,也有在后面断后的,总之除了槐冲,我没见到旁人。
  走出密密的树林,终于见到两道高高的朱砂色悬崖,悬崖上的石块有着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像极了北欧大陆上的古老石块,结构一定很松脆吧?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我暗暗祈祷。
  :“我们从悬崖边走下去,船只就在后面。”去除伪装,秦桓之脸上的肌肤白得有点不正常,像透明的白釉,似乎能看见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努力展颜一笑:“好,我们走。”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直直地朝我们奔驰过来,被我握住的那只手猛地反手一握,将我拖到身后,然后那只手的主人缓缓转身,动作是那样从容不迫,举止是那么落落大方。
  他那被风吹起的衣角挡住我的视线,我一时间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徐不疾地说道:“秦二公子既到我江东,为何过门不入啊!莫非嫌愚兄的寒舍太过简陋吗?”
  然后听到我那夫君朗朗的笑声,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允节兄,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赌  徒
  秦公子和吴公子二人,距离上次在双清苑喝酒论道,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如此光明正大地面对面了吧?青春飞扬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