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2:24      字数:4739
  敫鍪背胶螅乒坊故巧罨ⅲ执竽锊哦肆艘环萁矗旁谇鼗钢淖狼啊?br />
  热腾腾的豆花出笼了那么久,又被银针试了好多回,原本滑暖暖的豆花,品相大减,有点形状难看,严重影响了秦美食家的享用心情,他皱眉吃了两口,放下勺子,拿一双水光十足的眼睛瞟着我,其中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心领神会,笑着对崔灏冰说秦二公子想上街瞧瞧,崔灏冰默不作声,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某人眉开眼笑,我哭笑不得。
  我们换上朴素的便服,带上林大娘等四人,目的明确地往街道上遛。
  飞凤镇商业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荆州历史悠久,海纳百川,属下的大部分郡县也都招徕了南来北往的客商,三教九流。飞凤镇也不例外,街道两旁形形式式的铺面一家挨着一家,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甜豆花的招牌,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黑底白字,白色的远古字体“瑜”字十分醒目,断不是凡人手笔。
  豆花摊,严格上来说是豆花店,环境洁净,小店的门前摆着两个巨大无比的木桶,居然是用整段木头挖出来的,木桶上方,热气腾腾,桶内是浅黄色的豆花,水嫩细腻,看着就有食欲。
  两个少年人模样的小二,热情地招呼我们,一个负责从木桶里舀出豆花,另一个负责往碗里添上甜料,然后端给客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而且整个过程笑容可掬。
  我对那个用来舀豆花的瓢状物很感兴趣,它不是木勺,不是铁勺,而是一个大贝壳,有着珍珠般的光泽,那小二见我盯着他手中的贝壳看,便笑着说道:“夫人也对这物事感兴趣?来店中的客人都喜欢打听这个瓢子的来处,其实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神仙使用过的,沾有仙气,我们店里的豆花全凭这瓢子,味道才能独一无二。”
  他还是真伶牙俐齿,能说会道,深谙市场营销之道,培养他的那个老板一定很厉害,也难怪这小店的生意那么好。
  可是转眼间,这小二见我们竟然拿出银针在豆花了戳了又戳,脸上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副委屈到不行的表情,悻悻地说:“我们的小店已经开了近十年,从来没有哪位客人吃坏了肚子,无论是回头客还是路过的,吃了以后都是赞不绝口,像客官这般试探的,还从来没有过,我们老板若是知道,一定会难过的。”
  呵呵,没想到他的老板是玻璃心啊 ,刚才我还夸他厉害来着,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要急于下结论。
  崔灏冰本来就心情不爽,现在更是面露不悦:“你的东西既卖了给我,我自然可以随心处理,你的老板既是商家,怎么会不知道货殖的规矩呢?”
  那小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也胆大,明知自己无理,却也不怕我们人多,继续和崔灏冰争辩,维护小店的形象:“话是没错,可您在我这小店中公然拿出银针试毒,如果让别的客官看到了,以为我们心存不良,回去一传十,十传百的,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来吃哪?”
  我暗暗喝彩,这小二的忠诚度还真高,很为雇主的长远利益着想,什么样的老板才能找到出这样的员工哪?我忍不住开始重新佩服起那位老板来了。
  一向只和上层阶级打交道的崔灏冰,被一个市井少年人当面反驳质问,真如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望着那小二,不屑地说道:“小伙子,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好,别胡乱干涉客人的事情,反倒把客人都吓光了。”
  语气中有一股不加掩饰的怒气,我感到很尴尬,觉得他这火好像是冲我发的,是在怪我把他的秦二公子带到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自取其辱。
  而秦桓之对此恍如未闻,林大娘和清心装作没听见。
  另外一个店小二赶紧走了过来,好一番拉扯,才把那个碎了玻璃心的小二给拖回到门前去了,然后他折了回来,不断地跟崔颢冰陪笑脸,说好话,郁闷的崔灏冰脸色稍霁,坐在长凳上,食不下咽。
  我身边的秦美食家,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动作优雅地吃完,又问我要不要多来一份,我偷觑了一下崔灏冰的脸色,忙摇头低声说:“不用了,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
  付完钱,六人心情各异地走出了豆花店,我舒了一口气,哎,还是街道上的氛围好,轻松自在。
  记得驿馆的人说过,镇上有幻术表演,也许神秘的幻术表演能调剂崔灏冰的坏心情,崔灏冰知道秦桓之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也顺水推舟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于是我们转往小镇的另一头。
  幻术表演在小镇的另外一头,距离豆花店有些距离,表演的场地是一个古老的木质戏台,我们到来时,戏台前面早已围满了好奇的观众,最前面的一排坐在地上,最后面一排的站在凳子上,这里没有贵宾席,没有雅间,财大气粗的我们,头一次发现,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不一定能买来快乐,戏台前的观众们不愿意为了几个蝇头小利,放弃现有的位置,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戏台上看,我们只好离开人群,在不远处的茶亭坐了下来,等着下一轮表演开始。
  等候的过程中,只听见观众们不断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古人没有见识过后现代的魔术技术,所以很容易比打动,不知呆会儿秦桓之看到那傻傻的空气变出鸽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正想得好笑,不远处热闹的声音让我感到有种奇怪的不舒服,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轻地捏的肠胃,一点一点的,没道理啊,一般胎动得满四五个月才开始吧,我现在满打满算才三个半月,胎动怎么就开始了呢?
  难道刚才吃的豆花真的有问题?
  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远处的河边才有一间简易的茅房,我低声地和秦桓之说了一声肚子不舒服,他的脸色微变,让林大娘先到茅房视察,确保没有可疑之处,才让清心陪我过去。
  林大娘就在茅房的前面站着,冲我摆摆手,意思是,她看过了,里面没人。
  我放开清心的手,正要往里走,林大娘伸手一把抓过我的手腕,小声说道:“里面脏得很,我带夫人到一个干净的地方。”
  我猝不及防,一片愕然。
  她的眼睛怎么直勾勾地望着我,一脸厌恶,大概是真的被茅房的肮脏给恶心到了,我愣愣地望着她,觉得她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她的眼珠子原来那么大,居然是很好看的琥珀色,半透明的,像玻璃球一样。
  清心在身后问道:“夫人要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机械地说道:“这里太脏,换个地方。”身后的清心便没了声音,而我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林大娘,走在布满碎石子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哪里才有一个干净些的茅房呢?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急,我,还等得起。
  林大娘不停旳安抚我道:“请夫人忍一忍,这里实在太偏僻,还是回驿馆里去吧,我已经让清心跟二公子禀报了。”
  禀报过就好,省得秦桓之担心。
  也许是我有内急,听力系统产生了偏差,总觉得林大娘的声音有些独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性感了,在闺房里用这种语调挺应景的,可这是在外边,我又是个女的,没有百合的倾向。。。。。。
  直到看见熟悉的马车,我才不作怀疑,呵呵,很明显的秦家标识,还有如假包换的车夫,林大娘真是贴心,竟然把马车也准备好了,我放松了警惕,软软地靠在林大娘的身上,缓步朝马车走去。
  马车里一片潮热,我口干舌燥,大娘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一饮而尽,喉咙略略感到舒畅,可身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淌:“林大娘,能不能开窗透透风?”我小声地说道。
  林大娘忙阻止道:“哎呀,夫人,你肚子不好,不能吹风的啊。很快就到了,你忍一忍,啊。”
  跟像哄小孩似的,又像撒娇一般。
  她的声音极具诱惑,如果我是个男的,恐怕早就受不了了,现在我身上燥热难安,估计也是拜她这把魅惑的声音所赐,难不成我禁欲了几个月,突然欲火焚身了?可我不是那欲求不满的人啊!为什么那么渴望秦桓之出现在我的眼前,似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情人的触摸。
  我生怕林大娘看出其中的难以启齿之处,于是把眼睛闭上,偷偷动了动身子,想背诵几句经文,平息欲火。
  身边的林大娘不合时宜地说起话来:“夫人,觉得如何了?”
  我口中默念不止,吃力地睁开眼睛,不妨间,身下有一股暖流慢慢地流出,我吓得不敢再背诵经文,因为身子不洁净是对佛家三宝的大不敬,羞愧难当之余,我好半天才艰难启齿:“林大娘,快!快回去,我,我可能尿裤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 庄周迷蝴蝶(上)
  秋水浩淼,河边的苍苍芦苇上挂满了白色的秋霜,眼前的景象和我的心情一样清虚寂寥,有人在身后给我披上一件薄薄的棉褛,好心地劝解道:“清晨寒冷,夫人还是回到屋里去吧。”
  这位林大娘的声音还是那么蛊惑人心,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一片好心,可是她让我回去的那个屋子,虽然比外面温暖,却十分可怕。
  屋子的横梁上栖息着两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因为室内的温度高,所以毒蛇们没有进入冬眠,游来窜去的,常常出其不意的掉落在桌子上,床上,还有,我的身上。
  我第一次在那间屋子里醒来的时候,正好脸朝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两条色彩各异,头呈三角形状的蛇冲我吐出红色的舌头,吓得我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那对妖冶的毒蛇听到我的尖叫,不约而同地从横梁上掉落下来,正落在我的小肚子上,虽然隔着三层衣衫,毒蛇鳞片刮过时的触觉还是十分真切,我还来不及再次尖叫,它们已经袅袅娜娜地朝我的胸前爬了过来,绿豆般大小眼睛幽深无比地看着我,似是要将我的恐惧看得更加透彻,我的心跳停止了,惊恐过度地昏死过去。
  今天早上醒来时,这位林大娘出现在跟前,她手里端了碗粘糊糊的肉羹,色香俱佳,因为有了甜豆花的教训,我没敢吃,林大娘也不勉强,礼貌地收了碗勺,出去了。我朝屋顶上看了看,两蛇依然在横梁上悬挂交缠,一条是明亮的孔雀蓝色,一条是鲜艳的血红色,交相辉映,美丽得很诡异,幸运的是没有翻落下来吓唬我。
  尽管如此,我也不愿意呆在屋子里活受罪,所以起身到了外面,刚刚喝了一捧河水。
  林大娘上前拉起我的一条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一只手扶在我腰上,半是挟持半是搀扶的,打算将我“架”回屋里,她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寒气袭人,我的腰肢本能地朝前躲了躲,她使出蛮力将我搂紧,温柔地说道:“夫人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身子虚弱无力,还是让奴婢扶着你吧。”
  手指像镊子一样轻轻地捏起我腰上的一块肉,疼得我眼泪飚飞。
  林大娘掏出一块丝帕,动作轻柔地替我檫去泪水,无限怜惜地说道;“如果公子看到夫人这副模样,一定会心疼的,夫人还是不要哭了吧。”
  我站住了,目视前方高耸入云的朱色绝崖,冷漠地说:“你们的公子呢?什么时候回来?”
  林大娘挟着我继续往屋子的方向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哎,以前公子最喜欢吃奴婢做的甜食。”
  一路上,她就说了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根本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也不搭理我的滔天怒火。
  回到屋子,我怔住了,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两名男子和一条凶狠的大黑狗,其中的一个,我见过,是我们在荆州城雇用的马车车夫之一,因为归程的行李过多,林大娘她们赶来的秦氏私家马车根本不够用,我们只得放低身段,在贩运行雇用了两辆马车,专门用来运载一路之上买的各地特产。
  眼前的这位车夫一路之上沉默寡言,不挑吃不挑住,搬运货物的时候也十分卖力,毫无怨言,我曾让林大娘给过他赏银。
  没想到他居然是奸细。
  此刻他半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我和林大娘,露出洁白的牙齿,咧嘴一笑,然后熟门熟路的走到墙角边,从篮子里拿出几段疑似孩童的断胳膊断腿,送到一只凶悍的黑色大狗嘴边,大狗见了残肢,收回对我虎视眈眈的目光,贪婪地扑向食物,撕咬之间,鲜血不断地从它的嘴边溢出,场面血腥残忍,我的肠胃一阵翻涌,忍不住捂嘴作呕,差点没把胆子给吐出来。
  有人嗤地笑了一声,掩饰不住的鄙夷:“胆小如鼠的村妇一个,如何陪伴在君王之侧?”
  嗓音动听迷人,酷似我的夫君秋月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