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2:23      字数:4739
  得先机,二来嘛,骑马也可以强身健体。”他笑咪咪的看着我,一旁的墨染竟然脸红了。
  哦,他真的是个内行,我笑着回答:“先机就是商机,郑先生所说不差,只是不知道这骑马真的有强身功效?”如果这样,那么原来经常骑马的墨染同志一旦不骑马,会怎么样呢
  郑若民在旁边笑着对我说:“落霞公子不必怀疑,我母亲就是一个骑马的好手,若公子有兴趣学,尽管跟我母亲开口。”
  哇,他们父子真的是又好心又热心肠,我立即屁颠颠地向郑贤之父子道谢,并跟他们说好,明天就开始跟邵氏练习骑马。
  郑若民还问我会不会武艺,我红着脸回答说,会一点点用鞭子的功夫。那郑贤之在旁边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学好呢?我说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师傅,郑贤之连连摇头:“落霞公子还是会一点功夫的好,否则将来怎么到我们那里去收钱呢?”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笑着点头,霍然开朗。
  第二天一大早,邵氏和我一起到佛初禅院练习骑马,她果然马术超群,教得也很有耐心,可惜我没有什么骑马的天赋,一天下来,除了全身痛得厉害,几乎没有任何收获,所以很沮丧,邵氏不断地安慰我,说只要日后勤练,一定会好起来的。
  因为练骑马的时候受了点伤,加上大姨妈也来了,我很有理由不陪同郑贤之一家出去游山玩水,他们也不介意,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我的安排,由丁家夫人这个擅长交际的本地人带领着,在吴兴玩了几天。
  郑贤之一家的旅游结束,便到我家中来看望我,在书房里,我招待了他们一家三口。
  郑贤之告诉我:“目前江东的局势还算稳定,但是荆州那边形势不明。荆州牧独孤轩病重已久,两个儿子为了争夺袭位闹的不可开交。”
  我看了一下门外,问道:“那么目前秦氏是否有动静呢?”秦彰之娶独孤云容难道就是等着这一天?
  郑贤之轻轻摇头:“秦氏暂时还没有任何动静,只听说秦家大公子曾与独孤氏到荆州探视了老丈人,几天之内即离开。”
  以秦公祺的政治修为,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手的,毕竟是儿女亲家么。但是如果独孤轩的两个儿子不争气,搞内讧的话,秦氏和江东顾氏到时肯定有所动作,顾氏争荆州是为了固守长江天险,壮大地盘;而秦氏一旦取下荆州,则在江东有了支撑点,以后如果想夺取东吴,就容易得多了。
  郑贤之的分析很到有条理,我和郑若民听得很认真,只有邵氏,时而不时地看看书房门口。
  那天我们在书房里还谈了很多,对于江东之地,郑贤之明显比我更熟悉,他说现在的江东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年轻的吴侯上台,立意效仿中原地区搞创新,废除了不少职务的世袭制度,导致很多士族对他不满,所以很可能会勾搭其他力量将这位年轻的吴侯推下台去,到时候,江东不但会有区域冲突,更可能会有大叛乱,他说我一个单身子女做商户,一定要小心谨慎。
  见我随口答应,郑贤之有点苦后婆心地劝我,作为一个商人,千万不要掺合到这些列强的争斗之中,独善其身,闷声发财就行。他的先进理念,让我一度怀疑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是个穿?面对我的疑问,郑贤之笑得神秘莫测。
  郑家人真的很不错,我这样对自己说。
  郑氏临走前一天,和我敲定了合作的条约和细节,如果合作顺利,我在三十岁前一定能够退休了,这让我无比兴奋,更将那幅《少年弥勒画像》送给郑贤之,并答应他,今年七月一定到蛟川拜访他们,邵氏还很若有所指的开了句玩笑:“到时落霞公子一定要快马加鞭啊!否则我会望穿秋水的。”
  她这话中的意图也太明显了,我怀疑偷听的墨染会原封不动地将话传给那个人,不过想起他好像也想教我骑马来着,郑氏的建议不算惊天骇俗,应该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送走了郑氏我才知道,原来墨染不在家,被李婶拉去买东西去了,刘婶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屑,她对我这莫名其妙的贴身丫鬟向来不待见,一来是主动送货上门不值钱,二来这贴身丫鬟竟然敢用自残来威胁我这个“公子”,到底她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呢
  归根到底,是因为吴允节对刘婶的蔑视太不加以掩饰了,严重地伤害了刘婶的自尊心和侮辱了她的人格,所以,爱屋及乌的反面,墨染不受她待见乃是最正常不过。
  了然于心的我笑着对刘婶说:“婶娘,姑娘大了,总要嫁人的,反正她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见我心情这么好,刘婶也很高兴,她陪着笑脸问道:“公子,夏天你真的会去看望郑家夫人吗?这回千万别忘了带李婶去啊,她羡慕我上回跟你去会稽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哈哈地笑道,很恶毒地打击起她来:“刘婶,将来我去看郑家夫人是要骑马去的,所以啊,你和李婶都不能去。”
  刘婶的脸红了一下,又黑了一下,最后是白的:“那公子,你打算让墨染陪你去?”
  我依然是笑嘻嘻地,盯着刘婶:“婶娘啊,这姑娘大了如果不嫁人,会得姑娘疯的。墨染到现在连个意中人也没有,所以啊,春天一来,这病就发了,哪也不能去。”
  吴允节不是派人来监视我吗,听说要等到监视器坏了才换另外一个,那么监视器有故障呢,只修不换吧?人生病的原因有很多,长期搞体育锻炼的人一旦不练了,也挺容易病倒的,这个是简单的常识。我挑了挑眉毛,笑得很邪乎,刘婶看上去有点像心里发毛。
  郑贤之说的没错,江东内部的确不团结,三月底,吴兴周围的两个县临江县和合浦县因为争夺一处铜矿的开采权,打起来了,吴侯顾支谦派人调解无效,一怒之下,派出重兵镇压,一口气杀了两个县大大小小的官员约三百人,其中争夺铜矿开采权最起劲的临江县官商陆氏,被诛杀三族。
  对此,新吴兴人中的文化人对吴侯的铁手腕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说,吴侯年轻气盛,惩罚太过,做事太不计后果;有的说吴侯处事公正,大义灭亲,听说这陆氏是他家的亲戚呢;又有人切了一声:什么大义灭亲,乃是公报私仇矣,听说这陆氏曾欺负过吴侯的亲娘,这番举动不过是杀鸡儆猴;众说纷纭,我左耳进,右耳出。
  郑贤之一家走后,墨染就一病不起,请来的郎中都说她得的是桃花疯,须得赶紧嫁人,热心的李婶满大街给她找相亲对象。
  恢复了自由的我几乎每天到佛初禅院学骑马,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郑家之人很不错。
  郑氏,邵氏均是当地的大姓,名人辈出。
  ☆、第四十五章  沈 氏
  练了将近两个月,我骑马的技术已经大有长进,曹远道找来的马术师傅不错,话说人真的要多做好事,这不,我刚认认真真地教曹赋应几天,他的父亲就立马为我找来了师傅,而且这师傅还挺上道的呢,和我一样是个负责任的。
  真是种下善因结善果。
  可怜的墨染卧床已经两个月,李婶和刘婶端茶倒水地照顾她,还找了几个有意向的青年男子来相看,可是每次人过来后,墨染都将嘴唇咬得紧紧的,头也不抬,从不点头说去看那些男子一眼,李婶和刘婶见她执拗,便不勉强她,也没再瞎操心,仍然一心一意地给她抓药熬汤。
  自墨染生病后,她再没到我跟前来“服侍”,生病的原因,她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这天她跌跌撞撞地到我书房来,颤颤悠悠地给我倒了一杯茶后,扑通一声跪下,话坏没说,泪如泉涌,我表面很惊讶,内心很淡定:她终于开口了。
  :“公子,奴婢求求公子,给奴婢一个了断。”她梨花带雨般,要不是病得太厉害,应该算个病美人兼泪美人。
  我头都不抬:“何必来求我?你可以自行离去,我从未拦你。”
  :“离去?能走到哪里去?如果我走了,我的娘亲怎么办?”墨染抬起泪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我:“公子的心怎么那么狠?你能可怜那两个老婆子,为什么就不能可怜我?我们做的何尝不是一样的事?”
  她错了!刘婶她们是在保护我的安全!而她是在帮他逼我就范。所以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立即取你性命。”
  难怪这吴允节一天到晚看刘婶不顺眼,原来刘婶同志早就露了马脚。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我在他眼里是透明的。
  墨染听了我的话,不但不害怕,反倒像是石头落地一样:“能痛快地死,总比给人糟蹋的强。”她说的不是气话,感觉是松了一口气。
  我又好气又好笑:“谁糟蹋你了?”我们几个都是女人好不好,性取向正常地很,再说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墨染恨恨地说:“公子让那婆子找那么多臭男人来相看奴婢,奴婢感觉就像是青楼里的女子一样,被人看光了。”
  真没想到,她的想法还挺怪异的呢;难道她真愿意一辈子盯着我,做老姑娘?
  所以我好奇了:“墨染,你也是大姑娘了,我放你出去嫁人,有什么不对?除非你喜欢的是女人?”
  其实我只想试一试,如果把墨染嫁出去,自己找几个小丫鬟,那吴允节还有什么理由送个人过来呢?真的要和我撕破脸?
  墨染美目圆睁,居然脸一红:“公子取笑奴婢。不过,即使奴婢嫁了人,还是会有人来服侍公子的。”
  我哦了一声:“如果这里住不下了呢?”恐怕得牺牲掉刘婶了?或是他送我一套大房子?
  墨染摇摇头:“不是这个理。只要公子一天不过去,这事情一天就没完了。”
  看来这小吴还挺死心眼的,虽然说了不逼我的,却派人来盯着我。有种就等到我老死的那一天吧,我悻悻地想。
  我决心好人做到底:“墨染,你的名声已经在外,不嫁人是不行了,这样吧,我做主,给你选个好人家,也许,你还有一条活路。”
  至于她背后的人是废她武功还是震她心脉,不关我的事,话说这小吴控制人的手段也挺毒辣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墨染眼睛黯了黯,又亮了亮,给我磕了几个头,踉踉跄跄地出去了。
  墨染将要嫁人,我给自己找了两个水灵灵的小丫鬟,一个叫赏雨,一个叫听风,都是十三岁,本地人,是丁家夫人介绍的,刘婶和李婶我仍然留在身边。
  丁家夫人还介绍了一个老姐妹给我认识,姓沈。
  沈氏年约四十来岁,孀居,有一子一女,儿子做的海上生意,目前人在会稽,很少回来。
  沈氏出生在中原地区,后来随夫婿上任,丈夫去世后,跟随儿子在会稽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儿子成了家,她便带了女儿回到娘家暂住。
  沈氏自幼喜读诗书,听说我擅长丹青,而且正在收徒授业,觉得可能适合教她的女儿,所以她才托了和丁家娘子多年的老姐妹关系,转折地找到了我。
  我见那沈氏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说话慢条斯理,谈吐不俗,条理非常清晰,而且还见多识广,不由暗暗惊讶。
  而且她不像其他人那样,非要问我为什么要穿男装;她也不过问我的年龄啊,婆家啊等隐私的事情,和这样的人说话,感觉很舒服,觉得自己很受尊重,所以我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尊敬。
  第一次见面,沈氏没有和我说收徒的事,她和我交谈了一番后,彬彬有礼地起身告辞,和我约好下次把她的女儿带到我家里来,让我看一看她的女儿有没有学丹青的天赋。
  认识沈氏是一件令人愉快地事情,可是回家看到墨染,我的心情不是太轻松。
  给墨染找婆家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好像这城中的小伙子突然都不缺媳妇的人选,李婶这回是真心地给她找夫婿,竟然比以前演假戏时要难得多,好人很难做,李婶对我诉苦,我呵呵笑笑,鼓励她将红娘工作进行到底。
  第二天沈氏果然如约登门,把她的女儿带来了,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的,很像伊春德小时候的样子,我一见就很喜欢,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沈氏见我喜欢,也很欣慰。
  小姑娘名叫郭琳珺,真是名副其实,她口齿清晰,落落大方,告诉我读过些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目前在家里主要做些什么。我问她喜不喜欢丹青呢?她望了望沈氏一眼,低声说:“喜欢的,可我只会画花草。”
  这跟我很像,人们都喜欢和自己相像的人,我也不例外,所以立即同意收下小郭。
  只是还有一个难题:“沈夫人,落霞目前只有一名男弟子,如果令爱跟我学丹青,会不会不合适?”|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没后来一些朝代那么厉害,可是毕竟不是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