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12:17 字数:5010
手抓了一只酒芦葫,一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柳祯吃力地坐稳,向鲁世宁狠狙地瞪眼。
鲁世宁的脸色又红又青,懊丧地说:“柳兄,我……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诡计……”
看守的大踏步走近,“噗”一声一脚将鲁世宁踢得翻了两匝,酒气四溢地说;“谁再说
话,打断他的狗腿,撬掉他的狗牙。”说完,又回到原处,喝酒猛嚼花生米。
柳祯失声长叹,五内如焚。连说话都被禁止,怎能制造逃走的机会?他绝望地叹息,万
念俱灰。
柴门悄然而开,他精神一振。
“龙公子来了。”他心中狂喜地暗叫。
来人是方士廷,但是以玉面朱唇英俊潇洒的龙江面目现身的,一身青袍水淋淋,身上未
带兵刃,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到了看守身后,伸手一勾,便锁住了看守的咽喉向下压。
看守只挣扎了半刻,便停止了呼吸。
他替三人解绑,低声道:“噤声!前进的贼人尚未解决。”
柳祯兴奋欲狂,喜极地问:“贤侄,你怎样找到此地的?”
“昨天小侄便猜出他们不是好东西,因此便留了心,先一步在码头守候,跟着他们的船
来的。柳叔,带了水贼的兵刃,我们去收拾他们。”
“他们有廿个人……”
“只有十四人了。码头上的两个把风的,前进的两名暗哨,囚室的两名看守,皆被小侄
放翻了。走!”
他们从屋后进入,房中有八名水贼刚刚就寝。三头猛虎闯入房中,砍瓜切莱般干掉了脱
得赤条条的八个人,惨叫声大起。
方士廷首先退出,叫:“你们把住走道,我封锁前门。”
冲出厅口,厅中六名贼首恰好闻警奔来。他大喝一声。分水刀火杂杂向前卷,刀光霍
霍,寒气森森,贼人骤不及防,一冲之下,便砍倒了三名人。另三名急向左有闪避,他一冲
而过把住了前门。
柳祯与鲁、吴两人,恰好把住了内厅通道。
三名余贼中有虎鲨在内,变色扬刀问:“什么?是你?你是……”
方士廷大笑,轻拂着分水刀说:“你叫我做方士廷好了。”
“甚么?你……”
“呵呵!大家都想利用方士廷三个字发财,在下为何不能用?你如死在方士廷手中,岂
不是九泉暝目么?因此,你就将在下看成方士廷好了,反正你也不认识他,这样你可以死得
心甘些,对不对?”
一名水贼突然向窗口飞撞,要破窗而逃命。
方士廷一声长笑,脱手掷刀,“嗤”一声贯入水贼的右胁,
“蓬”一声大震,尸身撞毁了窗跌出外面去了。
虎鲨看出便宜,一声呼啸,挥刀猛扑赤手空拳的方士廷,拦腰一刀急挥。
刀光一闪即至,方士廷疾退一步,然后顺势切入,在虎鲨的刀招尚未势尽的刹那问贴身
了,一手拨开虎鲨持刀的手肘,劈面就是一掌。“啪”一声盖在虎箕的脸上,双目口鼻齐向
内陷,鲜血进流,仰面便倒。
最后一名水贼,被柳祯三人分了尸。只片刻间,廿名水贼有十九名死在方土廷手中。
方士廷在贼人身上揩干净手上的血,说:“走吧,乘原船回去。”
柳祯惊呆了,骇然道:“贤侄,你不是只会一些拳脚的学舍书生。”
他呵呵笑,说:“学舍中学的武艺万人敌,一二十个水贼何足道哉?出奇不意;攻其无
备,奇正相生,干军万马破之如摧枯拉朽!走!,天色不早了,不要惊动了地方保正哪!”
船发滕王阁码头,操浆的鲁世宁问他:“龙公子,你不是真的方士廷吧?”
“呵呵!你说是真还是假?”他反问,泰然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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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云中岳)
17
船靠上码头柳祯一跃上岸,说:“贤侄,至舍下安顿,一同走好不?”
方士廷摇摇头,笑道:“小侄明早不在房中,隆兴客栈不闹翻了天才怪,引起官府的注
意,诸多不便哩!柳叔请自便,小侄回客栈,明天再到府上拜望。”
柳祯只好同意,叮咛道:“贤侄明天一定要来,千万赏光。”
“一定。柳叔好走。”
“鲁兄,你两人是否入城?”柳祯向鲁、吴两人问;
鲁世宁拍拍脑袋,苦笑道:“老天!我还敢回城?水贼和方士廷都想要我的命;我要到
南浦躲一躲,明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觉远走高飞,到九江去躲上一年半载,等风声过去再回来
了。”
“我与和鲁兄一同走。”吴新川也说。
“好,能走,还是走的好,祝你们顺风;”柳祯叹息着说。
“后会有期,柳兄,保重。”两人拱手说。
送走了柳祯,方士廷笑道:“到南浦往南走,咱们正好同道走吧。”
三人沿城根的江岸大路南行,方士廷一马当先走到前面,含笑问:“两位都是白道名
人,为何伯一个凶手方士廷?”
吴新川失声长叹,惨然地说:“他艺业奇高。神出鬼没,咱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怎能
与一个江湖亡命斗狠?”
“你们本来不应该招惹他,上次你们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云龙双奇说他是杀了六个人的凶手,咱们协助龙飞迫捕他并无错处。”
“哼!你们仍对上次的事不感到后悔?”
鲁世宁摇摇头,挺挺胸膛说:“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便没有后悔的必要。”
“但你们并不真正知道他是凶手。”
“云龙双奇一代奇侠他们不会冤枉好人。”
“哼!即使他是凶手,自有国法制裁,云龙双奇他们凭什么能代表天理国法?为何不报
官缉凶?为何妄行追杀不予对方分辩的机会?”
“这个……”
“云龙双奇不是圣人,不是神佛,廿来岁的人,他们就配武断黑白,任意执行?”
“龙老弟,你也并不知这件事的经过,为何便替方士廷辩护,是不是也武断了些?”
“因为在下就是方士廷。”
鲁、吴两人大吃—惊,鲁世宁惶然道:“龙老弟,这种玩笑开不得。”
方士廷仍然从容前行,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听不得真话。”
你……你别吓人好不好?”吴新川苦笑着说。
“在下要准备两张字条了。”
“准备什么字条?”
“准备送给你们两人家属的字条,你们是第十三与十四个被擒的凶手了。”
“噗”一声响,鲁世宁挨了一手肘,走在方士廷的有后方,一肘撞来,连躲避的机会也
没有。
“哎唷!”鲁世宁大叫,连退三步向下一蹲,然后翻倒在地呻吟。
吴新川大骇,如见鬼般向后退错了方向,吃惊地退向没有退路的城根吃惊地叫问:
“你……你真是……是方士廷?”
方士廷一步步迫进,冷笑道:“在下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不信,在下不愿浪费口舌说
明你们了。”
吴新川扭头便跑,跑了十余步便是三丈余高的城墙,无路可逃,赶忙折向往奔。’
眼前人影一闪,方士廷的此声震耳:“此路不通!”
“砰噗哑……”
拳头着肉声入耳,只挨了五拳,吴新川便像死狗般躺下了。总算不错,挨第一拳时,仍
叫出一声救命。
次日已牌左右,方士廷换穿了一袭青衫,随着柳家第二次派来保驾的人人城,宜赴柳府。
他受到柳家老少男女热烈的欢迎,柳青青更是喜极欲狂。
柳祯虽然欣喜。但也面有忧色,告诉他说鲁、吴两家已接到两人被掳的信息,看来方士
廷果然神通广大,任何人也休想逃出魔掌了。
他故作惊讶地表明他与鲁、吴两人,是在广润门分手的。鲁、吴两人表示要到南浦,分
手后他直接返回客栈,而后的事他丝毫不知。同时,他表示定然是鲁吴两人故布疑阵以便脱
身,被掳的事不足采信,用不着忧虑,恐伯两人早已离开府城百十里了呢。
柳祯昨晚被水贼所掳的事,不免打人命官司,因此不敢张扬,仅暗中通知了飞虹剑客,
所以亲友们还不知此事,今天这席谢恩家宴只有方士廷一个人,席设内堂,并未惊动戚友。
这席家宴宾主尽欢,柳祯夫妇已有意无中,将他看成了乘龙决婿,席间也露出一些口
风,而且邀请他暂且搬来后院安顿,不必再住客栈,在家中起居也方便些。
但他巧妙地避免正面回答他们的邀请,认为住在客栈要方便些,搬来住恐怕有人飞短流
长,不太妥当。这不啻表示,日后如果他娶柳青青为妻,未定亲前便住在柳家,这对柳青青
的名节恐怕有污,还是住在客栈妥当些。
午后,他与柳青青在后园消磨了半天,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入暮时分他方告辞离开
了柳家。
全城汹汹,风声鹤唳,官府中大忙特忙,四出缉捕鄱阳水城的余孽。原来石头口渔村的
血案已喧腾市面,官府捉住了一个重伤未死的人,而十九具死尸,皆是官府有案水寇首领。
重伤未死者招出另有十名同伏,因此官府侦骑四出。消息当天使传到鄱阳湖水寨,总寨主鄱
阳蛟在第三日暮时分,偕岳父四海龙神娄成,以及一些水贼高手秘密抵达府城,而这三天
中,府城先后又有五个人失踪,被方士廷留字掳走了。前后已被掳了十几个人,当年追杀方
士迁的主要人物,快被一网打尽了。
这天一早,飞虹剑客收到了鄱阳蛟倪英派人送来的一封书信,要求午正时分,在百花洲
望江亭见面。百花洲在东湖北面,鄱阳蛟竟敢在城中约会,胆大妄为莫此为甚,确也令飞虹
剑客心中懔懔。
信中要求他不许向外人透露消息,不然将受到惨烈的报复,同时警告他曾宅已被严密监
视,任何人外出便有泄秘的嫌疑,千万不可轻于试尝,鄱阳水寨的好汉如无把握,岂敢公然
在城中办事?
据传说,宁王因叛逆伏法,被革去护卫之后,造反之念不但不曾放弃,反而为迫切,暗
中网罗亡命。收买具有奇技异能的江湖好手,招纳水陆盗贼替他卖命放财,鄱阳蚊极可能是
宁王外围走狗之一。这次石头口血案发生,缉凶公文仅由知府衙门发出,连布政使衙门也不
加过问。而且缉凶的知府卫门公人,仅在城内外近郊公然盘查询问,一看便知是虚张声势,
虚应故事而已,只闹了两天,便鸣鼓收兵不再问闻了。明眼人是宁王府将这件事压下去啦!
飞虹剑客当然不是傻瓜,当然他对王府的秘密有所风闻,接到信更知不妙,乖乖自行封
锁了宅院,严禁任何人出入,门口挂出谢客牌,至亲好友一概挡驾。
顺化门曾家附近,神秘的陌生人严密监视着曾家的动静。
街南不远,有一座本城颇有名气的江有酒楼,楼上的东面雅座,窗口恰好可看到曾家的
院门,相距二三十家店面,看得真切。
东面共有四扇窗,四副雅座皆倚窗而设。已脾初,三位雅座便有人占住了。在此居高临
下监视曾家,倒是相当理想的好地方。
最后一副座头,只有一名客人。这名客人只叫了三四味下酒菜,一壶酒,带了一本书,
一个时辰内,酒菜似乎并未动过,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就未离开过书本。
他是方士廷,穿了青衫,带了一把折扇,目下他叫做龙江,除了身材修伟之外:完全是
一个书生派头,雅致温文,书卷气甚重,唇红齿白,玉面毫不带风霜之色,有时摇头吟哦,
有时喷喷浑身上下一个书生像,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武林。
另两桌全是些粗眉大眼的骠悍大汉,每个人都带了一个长布卷,里面兵刃。这些人并不
露形踪,一面小酌一面谈些风月事。
方士廷已决定向飞虹剑客下手,因此到酒楼来查看曾家的动静。终于,他看出不对了,
曾家的气氛大异往昔,怎么半天不见有人出入?
接着他已看出邻座的八名酒客,也有点不平常了,为何这些人不住有意无意向曾家注视?
他有点恍然,心说:“曾老狗已请来了人手,已在四周布下了眼线,设下陷阱,在等候
我下手送死了,哼!别急。我们慢慢来好了。”
他不再守候,会了帐下楼而去,他已记下了八名酒客的像貌,心中暗暗盘算。
他挟着书,大摇大摆地信步经过曾家的大院门,看到了谢客牌,不由一怔。既然曾家布
下了陷阱,更应像平时一样,这一来,岂不令人动疑么?
正揣测,已越过了曾家,街对面突然蹬出一个小花子,拦住去路向他咧嘴一笑,举步便
走。
他绕道侧面十余步左右泰然而行,远出街口,小花子往街左的小巷中一钻,扭头向他点
点头,进入巷深处。
他突然止步的低声问:“小妖怪,你搞什么鬼?”
小叫花子大笑扭头道:“廷士哥,你露出马脚了。”
‘我露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