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12:17      字数:5038
  “唰”一声,方士廷的剑刺人地中,贴胁衣而下去。“嗤”一声响,她衣破人下滚,脱
  出剑影的笼罩。
  方士廷跟下,一剑送出。
  她滑动中一剑急架扭身自保。
  “铮!”暴响乍起,双剑相接。
  她的剑突然折断,糟!
  “嚓”一声响,方士廷的剑刺在她的右胁旁,钉住了胁衣,将她挡住了,喝声震耳:
  “丢掉断剑!”
  她本想掷出断剑脱身,已晚了一步,不等她有何反应,腰带已被方士廷踏住了。
  接着,右期门穴被制住了,她失去了抵抗力。
  方士廷重新将她用牛筋索捆好,放在祭台下冷笑道:“你比龙飞差了三分,你认命吧。”
  “我……我输得不甘心,坟顶太滑了。”云莹咬牙切齿地说。
  方士廷拭掉剑上的泥土,取下面具试汗,冷笑道:“你滑我也滑,彼此机会相等,你何
  必怨天恨地?说出来并不光彩。”
  “你……你想怎样?”
  “哼!目前尚未决定。”
  “你将受到……”
  “丫头,我是不怕恐吓的。”他在一侧坐下,戴回面具又道:“且让我想想看,该怎样
  对付你才好。”
  “你……”
  “有了,真妙。”
  “你打算……”
  “咱们去找个地方,完成花烛之喜。”
  “什么?你……”
  “哈哈!妙极了,一年两载之后,你给我生下一个胖娃娃。那时,云雷这位大舅子要糟
  了,他总不能帮着龙飞杀妹夫,小外甥叫他一声舅舅,他非急得上吊不成?好主意。”
  云莹只急得花容变色,大骂道;“你这恶贼……你……”
  “哈哈!别骂,别骂。”
  “我宁可死,我……”
  “你死是你的事,好死不如恶活,你死了,蛆虫也不会放过你,苍蝇也不会替你掉眼
  泪,更糟的是……”
  “你这卑鄙的……的……狗!”
  “我是狗,你岂不成了狗婆?哼!你如果自杀,我要将你剥光,传示江湖,看你云家的
  人尔后还想不想见人,你休想死得干干净净。””
  “畜生!你……”
  “你骂吧,我不在乎,哈哈!先破了你的气门,再找地方破你的身子,免得你日后发
  狠,也免得你日后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
  他的手,摸索云莹的气门。云莹心胆俱裂,狂叫道:“放手!你……你这伤天害理的畜
  生……”
  “啪啪啪啪!”方士廷给了他四耳光,冷笑道:“小姑娘,你知道被迫害的滋味了吧?”
  “你……”
  “这叫做生死两难,谁叫你碰上了我。”
  “天啊!”
  “不要叫天,天才不管人间的肮脏事。”他一面说,一面解了云莹的绑,拍活穴道,将
  她推下祭台,大叫道:“你给我滚蛋!下次再落在我手中,管叫你生死两难。”
  云莹狼狈地站起,一身白裳全是污泥,拭掉泪讶然叫:“你……你这是……”
  “我大发慈慈,叫你滚蛋!方某顶天立地,不是好色的卑鄙小人,我警告你,下次我可
  能将你送给一些小毛贼,那小毛贼对做云家的女婿,不会不感兴趣的。”
  “下次我要杀你。”
  “你来好了,在下还得在南昌逗留。”
  云莹扭头便走,恨声道:“你不杀我,将永远后悔。”
  蓦地,坟侧人影乍现,
  方士廷拔剑出鞘,冷笑道:“又来了一个,是敌是友?”
  黑影缓缓则至,接近至三丈内,方可看出是个老和尚,手持禅杖、戴僧帽、披了轻轻,
  盛装而来。
  方士廷脸色一变,沉声道:“大悲方丈,你真要出面管事么?”
  大悲方丈单掌打问讯,沉静地说:“我佛慈悲,老衲已偷听多时,施主灵性末泯,可喜
  可贺。”
  “不必假惺惺了。”他愤然地说。
  “施主……”
  “在下敬重你是个有道高僧,但你如果出头管事,便是倒为因果,在下只好与你放手一
  拼。
  “老衲不是出头管事,只希望消除这场杀劫。”
  “和尚,你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听施主与云姑娘所说的话,施主受到委屈……”
  “在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恤,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老衲愿负责解释施主与云龙双奇之间的误会以说明。”
  “哼!算了。在下已经查出了真凶,那两个老贼目下已经躲起来了。在下已知道他们是
  谁,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龙飞杀了不少朋友,他得以性命来偿还。”
  “施主……”
  “不要说了。”
  “施主请勿一意孤行,容老衲……”
  “不久在下便可离开南昌,不至令大师为难就是。”
  “施主可知一意孤行的结果么?今后还要死多少呢?施主
  “祭台下有两箱黄金,大师可取去周济穷人,再见了。”方士廷匆匆说完,一跃三丈。
  “施主请留步……”大悲方丈急叫。
  “方士廷!留步!”云莹也叫。
  他两个起落便远出五六丈,投身茫茫夜色中不见。
  云莹打一冷战,向大悲方丈道:“大师,他这人已无可理喻了。”
  大悲方丈长叹一声,苦笑道:“不是他不可理喻,而是他含冤莫白横了心,易地而处,
  姑娘作何感想?恐怕要劝他回头,要比劝令兄及龙施主要困难得多。唉!你们这些年青人,
  真是荒唐!”
  “大师之意……”
  “双奇何时可到南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目下游踪何处,我丝毫不知,我与他们快一年没见面
  了。”
  大悲方丈吁出一口长气,说:“姑娘如肯尽力,也许可以消除这场杀劫。”
  “我……我恐怕……”
  “姑娘如果也先入为主,那就无可挽回了。以常情为论,你相信方施主会是谋杀双奇的
  凶手么?他如果真是凶手,姑娘今晚危矣!老衲虽然能出面管事,但老衲怎能再落井下石?
  杀了方施主一个受冤的人,去救另一些自以为是凶手,老衲恕难应命。阿弥陀佛!老衲告
  辞。”
  声落,老和尚像是破空而飞,冉冉而逝。他手上所提的—干两黄金,像是羽毛般附在手
  上飘浮。
  飞虹剑客与柳青青赶回家之后,已是筋疲力尽,至滕王阁赴水贼约会的人,只有柳祯一
  个人出马了。
  三更正,他如期到达。暗影中,一个黑衣人在等侯着他,他一看身影,便知是虎鲨。
  “是柳兄么?”虎鲨低声问,徐徐走近。
  “正是区区,容兄只来了一个人?”他举目顾问。
  “讨一句口信,一个人便够了。”
  柳祯摇摇头,说:“容兄当不了家,这不是令在下为难么?”
  “兄弟虽然当不了家,但在南昌依然做得了主。哦!柳兄是不信任兄弟么?”
  “不是不信任,而是在下无法向其他的人交代。”
  “曾兄为何不来?”虎鲨转变话锋问。
  “他今晚分不开身。”
  “那么,柳兄作不了主,并无谈判的诚意了。”
  他一怔,问:“容兄所说谈判二字,有何用意?”
  “只因为柳兄不信任兄弟……”。”
  “在下曾说过不信任你么?”
  “咱们在柳兄与曾兄的仆人口中,知道曾兄与令嫒今晚各携金子一千两,于入暮时分在
  铁背苍龙的祖墓前,与方士廷谈判,显然你们一脚踏两条船,但不知尚有其他阴谋么?”
  “正如容兄所说,这是一场买卖,谁都必须为自己最佳的利益打算。”
  “那么,与方土廷谈判,你们失败了?”
  “你们派去的十个人,无一生还,在下对诸位的实力,不得不存疑。”
  “哦!你……”
  “在下特来重申约定,杀了方士廷,一千五百两黄金决不少分厘,一手交头一手交金,
  如想先期预取,恕难从命。”
  “你说我们去的十个人……”
  “曾兄与小女已经回来了,你们的人无一生还。”
  虎鲨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声问:“这是说,你们已和方士廷妥协了?”
  “正相反,曾兄与小女所带去的二千两黄金,皆被不知名的人夺走了,根本不曾见到方
  士廷的面。容兄说方士廷落脚在章江庙,不知是真是假?”
  “咱们正想请柳兄同至章江庙一行,看咱们格杀方小辈了此公案。”
  柳祯又不是初出道的入,怎会上当?如果水贼确知方士廷落脚在章江庙,又何必再派人
  至铁背苍龙的坟园?再说,头目已经死掉十名,实力减去三分之一,廿来人想格杀方士廷,
  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去年南昌群雄帮助龙飞,光天化日之下。出动高手总数不下四十名,加
  上水陆的共奔走弟兄,人数上百。依然徒劳无功,廿来人想在夜间格杀方士廷,吹牛吹得有
  点离了谱,怎能取信于人?他摇摇头,不假思索地说:“对不起,在下要返家筹集金子,无
  暇前往观战了,诸位可以将方士廷的尸身带至舍下,金子便是你们的了,在下告辞。”
  虎鲨嘿嘿笑,伸手虚拦冷笑道:“对不起,柳兄,你必须走一趟,以便取信。”
  “在下确是抽不开身……”
  “恐伯柳兄推辞不掉,必须走一趟了。”
  他有点醒悟,戒备着问:“容兄,在下是诸位的人质么?”他又正经地说:“一千五百
  两黄金,你们怕没有人给你们?”
  虎鲨嘿嘿笑,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说;咱们希望要五千两,而不是一千五百两。”
  “你们……”
  “行情看涨,柳兄。”
  “与贼人打交道,果然是最危险的事。哼!咱们没有谈的必要了。”
  “哈哈!你不谈也得谈啦!别走,你转头看看。”
  身后,十余枝船钩堵住了两侧。
  再回头一看,阁两侧暗影中人影隐隐而动。
  除了奔至江畔往里逃之外,无路可走。
  虎鲨向江边伸手,狞笑道:“半夜三更,城外连巡更的人也没有。码头上备有轻舟,柳
  兄请。”
  “要到何处去?”
  “请柳兄到凤凰洲石头安顿。”
  “不是到鄱阳?”
  “等你们的人到齐之后,下放鄱阳。”
  “你是说……”
  “咱们准备请你们十三位朋友到鄱阳,五千两金子到手,咱们恭送诸位回城。现在只有
  三位,早着呢。”
  柳锁身上末带弓箭,只带了一把匕首,在十余枝铁篙长家伙的包围下,想杀出一条活难
  比登天难。他向江边走,冷冷地说:“姓容的,你们做得大绝了,你们还讲不讲江湖道义?
  这样做……”
  “哈哈!江湖道义不是咱们鄱阳的好汉所订的,有财不发那才是傻瓜,江湖道义养不活
  那么多弟兄,对不对?柳兄,请解下匕首上船。”
  一艘小客船静静地泊在码头上,船上有四个人。
  十余条好汉拥着客人上船,船立即启航。
  石头口在洲尾,原是一座小小的渔村,有一度木造的小码头。船靠上后,虎鲨发出两声
  呼哨,芦苇中传来了三声枭啼似的怪叫,灯火连闪三次,最后出现了两个黑影;
  “容老大,顺利么?”
  虎鲨跃上码头,笑道:“一切顺利,可惜姓曾的不来。”
  “来的是……”
  “神箭柳祯,这位仁兄没有弓箭,像是失水的鱼,乖乖来了。喂!到城南的人回来了
  么?”
  “没有。”
  “一个也没回?”
  “毫无消息。”
  虎鲨呆住了,喃喃地说:“糟了!也许柳祯的话不假。”
  “容老大,怎么啦?”黑影问。
  “柳祯说,咱们去的十个人已全军覆没了。”
  “见鬼,夜间即使碰上方士廷,咱们也不会全军覆没。走,到屋于里再说。”
  十余条好汉押解着柳锁登岸。泊舟处右侧五六丈,悄然爬上一个黑影,爬入草中一闪不
  见。
  小渔村住了六七户人家,建了十余座以芦苇编制的草屋,地处偏僻,甚少外客光临。贼
  巢设在员西的两间草屋中。后一座暂作为囚室。
  可伶的柳祯被捆了手脚,丢入潮湿的草屋中,不由心中叫苦不迭,悔不该与这群不讲道
  义的魔鬼打交道。他不仅替自己的金子赎款耽心,更为了爱女可能落在方士廷手中而心中大
  痛。
  屋中原有两个人,也被捆了手脚,是鲁世宁与吴新川两位仁兄。这两个家伙.上次追杀
  方士廷,首先发现了翻江鳌,功不可没。这次未被方士廷捉去,却落在鄱阳水贼的掌握中。
  屋中、灯如豆,有两名佩刀的看守。虎鲨跟入,向柳祯狞笑道:“柳兄,委屈两三天,
  等十位朋友全部到齐,咱们便可动身了。此地没有囚室,草屋关不住人,不得不委屈你了。
  哦!还有,在下必须提醒你们,负责看守的弟兄,都是些吃人心肝长大的活宝,六亲不认的
  宝贝,如果你们不听话;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虎鲨关上门走了,两名看守有一名跟出。另一人生得暴眼突腮,满脸横肉,倚在门旁一
  手抓了一只酒芦葫,一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柳祯吃力地坐稳,向鲁世宁狠狙地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