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12:17      字数:5058
  朋友帮忙,他们正广布眼线加紧进行搜查,咱们这一面最好分头分区出动,不知诸位有何高
  见?”
  五爪龙站起来说:“其他的话不必多说了,咱们来商讨分区搜查的事。兄弟负责江门以
  北,北门以西水陆两途,布下眼线彻底搜查,兄弟尚可办得到。”
  众人开始热烈讨论分区搜索的大计,按自己所能出动的人手,与及所熟悉的地段,而决
  定如何进行。
  会中,公举飞虹剑客与万人雄为与官方连络的人。五爪龙则负责与江湖朋友协商。乾坤
  双掌则负责游说本府的高手名宿,同心协力对付杀人绑架的疑犯方山,更指出方山是向茂源
  油坊勒索五千两黄金的要犯。
  赏格传出了:缉拿凶犯方山,赏黄金千两,死活不论。赏金以待,决不食言。
  内声紧急,暗流激荡。
  直至申牌初,盛会方散。
  五爪龙出了曾府,沿易俗坊大街折向惠名门的惠桥东巷,去打早年的退隐老江湖八爪鱼
  康和请教。
  细雨霏霏,惠桥东巷巷道窄小,两侧全是大宅的外院墙,每一家的院门皆闭得紧紧地,
  极少有人在巷中行走。即使有,也是一两个穿了蓑衣戴了雨笠匆匆而过的人。
  巷道曲折,刚过了一处转角,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他毫无戒心,因为前面不远,便是八爪鱼康和的宅院。
  怎么?脚步声刚才尚在三二十步外,怎么就接近身后了?
  正想扭头观看,叫声入耳:“转身!”
  他大吃一惊,警觉地向前一窜。
  窜出两丈外,脚刚触地正等转身封招自卫,“蓬”一声响,背心便挨了一击。
  他感到如中重锤撞击,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喉头发甜,人向前一栽。
  不等他仆地,肩膀被人格住了。
  “呔……”他大吼,扭身一肘后攻。
  晚了,“噗”一声响,肩骨如裂,左肩被掌劈,右肩被扣住了肩井穴,浑身一软,失去
  了抵抗力。
  接着,喉部被铁腕所锁住,将他的身躯向下压,毫无反抗的机会。
  “嗯……”他挣扎着叫,想叫唤呼救。
  耳中听到了语音,直震耳膜:
  “姓张的,你听清了,呼救免了,不必枉费心机。”
  铁腕松了些,他回过气来,吃力地问:“你……你是谁?”
  “警告你的人。”
  “你……”
  “你五爪龙是南昌声誉颇佳的人。”
  “阁下夸奖了。”
  “出面帮助陈家,你是情面难却,也义不容辞,对付勒索的人,你出面并不为过,因此
  在下不怪你。”
  “你……你是方山?”
  “先不必问在下是谁。”
  “你……”
  “有两件事要你办到,也算是最后的警告。”
  “在下顶天立地……”’
  “我知道你是个硬汉,但在下还不想毁了你。”
  “有何见教,你说吧。”
  “其一,你不是去年追杀方士廷的人,因此你最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不然,你将永
  远后悔。其二,请转告万东主,他二江船行除非想关门。不然切不可与飞虹剑客那些人同流
  合污。”
  “这算是条件么?”
  “不错。”
  “是否要答复?”
  “答复当然好,不答复也无所谓,反正在下已经警告过了你。倒霉的不会是我。”
  “张某……”
  “在答复之前,阁下可以三思。谣言风闻是靠不住的,目击的事也可能有假……”
  “阁下勒索茂源油坊黄金五千两,不是假的吧?”
  “不错,是真的。”
  “勒索是应该的?”
  “其一,章江门事件,陈家的爪牙存心要方山的命,其二,陈少东主去年曾追杀方士
  廷。这两件事他们如果成功,姓方的含冤九泉,一条命换五千两黄金,不算吃亏,因为他
  陈、柳两家出得起。”
  “不要强词……”
  “呸!谁给你强词夺理?要不要我给你五千两黄金来换你的命?你要不要?”
  “这……”
  “在下不想与你废话。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你如果干
  涉在下的事,你就准备付出可怕的代价好了。咱们无仇无怨。也念你是个好汉,因此预先向
  阁下提出警告,以表示在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接不接受警告。在你一念之间。”
  “方士廷的事,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犯?”
  “在下向你保证,他是无辜的。”
  “那龙飞……”
  “方士廷如果不是为了救云龙双奇,也不至于拼命反抗替云龙双奇准备尸坑的凶手。”
  “那……”
  “后会有期,阁下。不许回头,不然在下要杀你灭口,得罪……”
  他在雨中像僵尸,想回头也力不从心,全身发僵,力道全失。耳中并没听到脚步声,不
  知对方是否已离开了,如果末离开,他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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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底扬尘(云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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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远处来了一个行人,走近时看清是他,含笑点头打招呼:“哦!是张东主,好久
  不见,到舍下坐坐,好不?”
  他神魂入窍,苦笑道:“原来是曹老板,确是久违了。在下要到康兄处走走,改日有暇
  当趋府拜望。再见。”
  “张东主请便,再见。”
  曹老板走了,他方乘机转身,小巷寂寂,那有半个人影?
  他叹息一声,自语道:“老不以筋骨为能,我确是老了。岁月不饶人,我已年届花甲,
  何苦仍不服老,在人前争强斗胜管闲事?算了吧!你这条无爪老龙。”
  他动了蹈光隐晦之念,迈开步向前走,走伐显得懒散,似乎一下苍老了十年,英雄末路
  的感慨油然而生。
  敲敲八爪鱼的院门,里面有人拉开门上的小窗孔,讶叫:“咦!是闻老,稀客稀客。请
  稍待,小可开门。”“不必了,顺道经过而已。令主人在家么?”“不在。”“他……”
  “上午有人送来一封书信,家主人整天心神不宁,随即外出,至今未返。”
  “哦!令主人回来后,请代致意,在下告辞。”
  “小的不送了。
  离开康家,他顿感天下茫茫,不知该往何处法,便信步出了小巷,扑奔广润门,想到三
  江船行万人雄该已到家了。
  前面是铁柱延真宫,也就是后来出名的妙济万寿宫。远远地使看到街旁挤了一堆人,向
  宫前的广场指指点点。宫前的大柏树下,有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他接近衔旁的人群,向一名中年人打招呼,笑道:“咦!胡少东,你怎么做起鸣锣示众
  的人来了。”
  胡少东主颇为同意地说:“闻老打趣了。刚才我亲眼看见一个戴雨笠穿蓑衣的人,在铁
  柱宫前挟走了老道清虚子。”
  “哦!是绰号叫铁卜神算的清虚子么?”
  “是他,没错。”
  “往何处去了?清虚子没反抗?”“只听到他叫了一个救字,两人便相扶着向城门方向
  走了,清虚子像是走不动,但脚下很快。”“挟他的人长像如何?”“雨笠戴得太低,看不
  清,身材很高大。”他心中一跳,自语道:“南昌大劫至矣!他已在动手了,铁卜神算曾经
  参予追逐方士廷,这次凶多吉少。”第三个失踪的人是铁卜神算清虚子,光天化日之下,在
  铁柱宫前被人挟持;出了广润门便失了踪。
  五爪龙与万人雄皆受到警告。局外人江湖名宿八爪鱼接到了恐吓信,被警告不得干预南
  昌的风风雨雨,不许介入双方的纷争。
  当然,其他接到警告信的人为数不少,只是他们为了颜面不愿声张。也有些人明里不动
  声色,暗中心里不快,决定与寄柬人周旋。
  去年曾经参予迫杀方士廷的人,无形中被孤立起来了。平时,曾家经常有宾客临门,这
  时,已经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世态炎凉,不能怨天尤人,谁愿意强出头目寻烦恼惹火烧身?
  当晚,又有两人失踪,那是五桂坊的神刀李胜,与南浦的门神邓孝。
  这天,城西北章江中的扬子洲,洲西来了一艘小渔舟,悄然驶入江岸的枯苇内,一个渔
  夫肩扛了钓竿,穿了蓑衣戴雨笠,走向洲东的扬子村。
  洲方圆廿里,上面矮林散布,枯苇高与人齐。洲东的扬子村共有百十户人家,有一大半
  是渔户。洲上有渔人往来,平常得很。村东首住了一家姓封的人,主人封权,绰号叫海锹,
  这位封爷身材修长,年已四十出头;任职五湖船行,是船行的大管事,也是东主铁背苍龙的
  得力助手,上次追杀方士延,他是调动船只出尽死力的好汉,他绰号海鳅,水性当然大佳。
  铁背苍龙失踪之后,五湖船行人人提心吊胆,一夕数惊,日虑大祸之将至。
  海鳅封权自不例外,他替东主耽心,可是已出动了所有的朋友打听,消息却如石沉大
  海,少不了忧心仲仲,极感颓丧。
  他忙了两天,搞得精神困顿,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需要休息,因此昨晚便离开船行,
  回家歇息一宵,以便养精蓄锐恢复疲劳。
  一早,仍然细雨霏霏毫无晴意,他年已四十,仍未成家,乃弟年及三十,但已是儿女成
  行的人了。
  他打开柴门,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大概十天半月中晴不了,春讯快到了。”
  他穿上油绸做的雨披,戴了笠帽,出门带上柴扉大声说:“二弟,我走了,有人找我,
  叫他去船行找。”
  “今晚还是回来睡吧,你真的要休息了,再拖下去,要拖垮的。”
  屋内有人叫。
  他揉揉布满红丝的大眼,说:“我理会得,小心门户,叫侄儿女们不要出去乱跑,晚上
  有空我才能回来。”
  刚踏入雨中,对面过来一个老渔翁,招手叫:“封管事,到城里去么”?
  “是的……”他讶然招呼。
  “呵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凤凰洲的秋水翁,两三年不见,难怪你给忘了。”
  “秋水翁?抱歉,小的记性坏,委实记不起老伯了。老伯到敝洲……”
  “昨晚上在贵村喝多了,今早要进城走走,正好同路,走吧。”
  海鳅封权是船上人,自然不可能认识别一洲上的渔夫,毫无戒心地走在老渔夫身左,向
  码头上走。
  从村口到码头,约有半里地,水涨时不至淹村,小径两侧全是刚抽芽的芦苇。走了百十
  步,老渔夫笑道:“大管事,洲西有一艘原来的空船,不是鬼船,可否请向贵村说明,将这
  艘船送给老朽使用,可好?”
  “洲西漂来了一艘船?”
  “是的,是一艘快船。”
  “会不会是……”
  “管事要不要去看看?”
  “这个……小可无暇……”
  “去看看无妨,好像上面有一封书信,可惜老汉不识字。”
  “真的?”
  “怎么不真?好像还有一把刀呢?”
  海鳅封权一时好奇,终于上了大当,说:“好,我们去看看。”
  两人匆匆走向洲西,不久便到了洲岸旁,四下无人,雨蒙蒙。
  “船呢?”他问。
  老渔夫止步转身,笑道:“在芦苇中嘛,你没看见?”
  他大吃一惊,急退八尺叫:“咦!你……你是……”
  老渔翁的花白胡子不见,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微驼的背也平了。他所看到的,是一个
  脸色如古铜的青年人,怎么不惊?
  青年人揭掉雨笠,笑道:“在下方山。”
  他脸色大变,心中狂跳。
  “呔!”他怒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黑虎伤心”冲上就是一拳。
  方山向侧一闪,笑道:“慢来!这一拳甚重。咦!这一记连环腿火候不差,可惜够不上
  部位……啧啧!这两掌叫快刀斩乱麻,掌沉力猛相当霸道,好!这一招……”
  在方山的闪惊如风,一串叫嚷声中,他连攻七掌八腿,眼看其力衰退,却连对方的衣快
  也没有沾上。方山披了蓑衣,体积庞大,在狂风暴雨似的脚踢拳打下,居然沾不了身,明眼
  人便可看出对方相差太远,凶多吉少。
  方山反击回敬了,一声长笑,猛地以“脱袍让位”拆解对方的“双龙抱柱”,起脚轻轻
  一跳,“噗”一声正中丹田要穴。
  “嗯……”海鳅闷声叫,仰面便倒。
  方山将人拖上船,捆了手脚塞了嘴,丢入舱底藏好,又戴上了假须,又成了老渔夫。船
  放南浦南洲僻静处,将船拖上藏入乱草中,返舱易装,出来时,又变成了玉面朱唇的龙江翩
  翩美少年。
  已牌初返店,恰好碰上找他的一名店伙,含笑道:“公子爷,柜上有一封信,掌柜的正
  差小的去找公子爷呢。”
  “我有信?谁捎来的?”
  “是一位老苍头。”
  “谢谢你。”他偕店伙到了柜旁,掌柜的呈上一封书信,他放了两碎银在两人手中,道
  谢回房。
  信是柳祯差人送来的,请他至十八株柳柳家相见。如果仆人面交,请随仆人一同前往。
  如果不在店,信由柜面留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