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9 12:09      字数:4879
  那女的挺妖艳的,其实我也懒得管她长得什么样。
  那个晚上我没想到居然没有进去,我弟弟的欲火最终在许然的影子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被弄灭了。
  那女的挺懂事地说,我用嘴吧。
  我说行。
  她就工作上了。她还是比较专业的,我正在舒服着,听到了门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觉得有人站在我们面前。
  我不睁眼也知道是谁。
  我如数给了那女的钱,她很快走了。许然一直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我看了他半天,然后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早,这10点还没到呢。
  你有毛病吧?他在我主动开口后开始吼叫。谁让你在屋里干这个的?谁让你在我床上的?你没钱逃命就有钱干这个啊?你他妈的整个儿一个流氓!你叫来的什么人?你不怕传染上病啊?
  我说,都是男人,你明白。
  他冷眼看我,喘气速度很快,看来气得够戗。
  你不是吃醋吧?我笑嘻嘻地逗他。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的。
  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别生气别生气!
  滚!
  他上来对我推推搡搡,我心里不知道怎么挺高兴,我笑嘻嘻地任他推着。嘴里说,你瞧你那付吃干醋的嘴脸,你要是喜欢我了明说啊,你要是不喜欢我搞三搞四的,就献身给我吧,我保证不再搞别人,保证,啊哈哈……
  我屁股上挨了一脚,被他从屋里踢了出来。
  我拍着门说开门开门。
  他又给了个‘滚’字。
  我说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他说你来得时候屁都没带。
  我的手机。
  他从门缝里把手机塞了出来,妈的这门缝怎么这么大。
  我说你不开门我就在外面睡了啊。
  我听到他在里面又锁了一道锁。够狠,小王八蛋!
  他真的一直没有给我开门,我半夜里冷的够戗,跑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踏踏实实地睡了起来。小王八气成那样令我心花怒放,至少,他对我干这些事情还在意,而且火发得越大就越在意。我不保证他对我有什么感情,可是起码,他对我对别人的性行为表示反感,表示俺不是个无关痛痒的人。喝喝喝,我有希望我有希望……
  我睡醒已经是下午2点多,是被饿醒的。我叫了东西到房间吃,吃得不亦乐乎。我得养精蓄锐,一会儿找小王八去。
  我正要出门,接到了迟欣的电话,她一开口就声讨我在北京的消失,连她婚礼都没参加。
  我说不是参加过一次了么。
  她骂我。
  我说你好好过比什么都强,二姐夫还好吧?
  她说你知道吗小愿,油条他不知被什么人揍了。
  我故作惊讶说,不会吧?他那么面一人儿。
  姐说,他才不面呢,再说,挨揍也活该,谁让他缺德来着。不过,听说,他……
  怎么了?
  他这次倒霉,听说,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
  啊?……
  我给何胖子打了电话,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慌了一下,然后说,没事没事,丫活该。反正查不到咱头上,你放心吧,别担心。
  我说,谁担心了,我是打电话让你跟我一块儿乐乐,啊哈哈……
  何胖子也从那头乐起来。
  我特别有成就感,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回那个三层楼,刚进楼门就碰到了许然,他一看到我,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随即又做冷漠状。
  我耷拉眼皮说,你害死人啊,我在楼下睡了一夜,又冷又饿啊。
  少骗人!他说,我看楼下好几遍,根本就没你!
  我心里有股暖流,特暖。
  26
  许然面目平静地坐在饭桌旁的凳子上,他一直就坐在那儿看电视。此刻电视里放着一个电视剧,又是那种婚外情的老掉牙的桥段,如今这电视里,受欢迎的不是那种睁着眼一眨不眨就能掉泪儿的小家碧玉了,如今电视里红火的的女的,一个比一个凶,跳脚瞪眼有趣着呢,你看现在那个老公养了小蜜的老婆,就一副刘胡兰的样子把他老公数落得跟三孙子似得。小王八的思绪显然没有在电视上。我看了他几眼,他也没有理我的意思。我终于说,你还怨我呢?
  他没说话。
  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何况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有那女的做来着。
  他终于看向我说,你这么说更猪狗不如。
  我是不如他们,你找他们去啊。
  混蛋。他骂。
  我说你生这么大气为了什么?吃醋不是?
  你别自作多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吃你的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感情。你就会玩儿,玩人,以前仗着那点臭钱,现在是耍流氓无赖。你说你喜欢人?哼!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急了。就你丫那程晖知道?!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提程晖,字儿一出口我就收不住了。我以为他得有什么悲怆的表情,怎么知道,他还是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迟愿,你找别的地方吧。
  干吗?赶我?
  对。你找别的地儿躲着去吧。
  你落井下石?
  他不说话。
  我说,你今天再赶我出去,我真在楼下住,冻死饿死了你也别管我!
  许然说,你走吧,你走了,我也走。
  干吗去?
  我不在这儿呆了。
  去哪儿?
  不知道,该去哪儿去哪儿吧。他看了我一眼。迟愿,不是我说你,你自爱一点吧,你这一生命好,也由不得你这么糟。能不躲就别躲了。回去,还清了钱该干吗干吗,还不清,就申请破产,顶多不坐车,不下馆子,跟你们家里人生活一块儿也不错吗。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一辈子还远着呢。
  你怎么了?我听着他话茬不对。
  他没回答我,只是说,还是那句话,你不是个坏人,有时候还挺好的。
  告诉我怎么了?!我有点急。
  没怎么。
  你别什么都不跟我说,告诉你我帮得了你!
  他说,我能处理。然后,掏出了些钱,往我手里塞,说,你拿着。
  我把那钱打在地上,吼,你抽什么疯?什么都憋肚子里?你他妈的小小年纪不学点好,吃安眠药,每天阴五阳六的,就为你那个程晖哥?妈的狗屁不知好歹!你烧光了什么?你烧了你自己,他妈的还是你自己放的火!活该!我告诉你,活该!
  他盯着我,不发一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口无遮拦,我可能是有点怕吧,他说要走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疯狂找他的那段日子,那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还有,也许,昨晚我的行径让我对自己有点失望,我幸福而兴奋地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却看到我在做着那种事,其实,也许昨天晚上那一刻,我已经愤恨我自己不已。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宁可他对我大喊大叫,也不希望他这么平静地让我走。
  然后我接着吼,你少给我装可怜!不说话就行啦?你不就是让几个人给上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嫌你!还大老远地来找你!我哪里不好了?你非让我走?!你他妈的。。。。。
  我话音未落,他已经从大门跑了出去。我直接追出去,看到他跑得飞快,我在快到一楼的时候被楼梯绊了一下滚了几级台阶,一切情绪都已不在,只剩下后悔。一万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嚷嚷,许然原谅我原谅我。
  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我满街找他一无所获。跑到他唱歌的酒吧,那里刚刚开门,有个服务员说,你找许然啊?他有几天没来了,老板也找他呢。
  我又大吃一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舞台,突然想起了北京酒吧那个主管的话,他一不开心就唱歌。
  我有点想揍自己的冲动,其实,这个冲动,也许从昨晚就开始了。
  我找到了天黑,实在没有办法,回到了那个屋子,我只有守株待兔了。
  许然,原谅我吧,许然。纵然我多么想保护你,让你忘了所有的辛酸,以后都嘻嘻哈哈过日子,到头来,我却背道而驰。
  屋里的景象差点让我的血液冲上了头顶。
  我看到许然手脚被绑在床的四个立柱上,衬衫,前两天他面试的时候穿的那件棉质的纯棉衬衫,已被撕烂,那个留着寸头的王八蛋,正在疯狂地撕扯他的裤子。许然显然已经做过挣扎,嘴角的血迹,脸上的淤青,手腕处磨破的地方都说明了这一点。他的脸已经歪在一旁,没了神智。
  我大叫一声扑过去。直接给了那个壮汉一拳。他壮汉向我反扑,我们厮打在一起。他不是个吃素的,力气大的很!我的胸腹间是无情无尽的懊悔和怒火,直到他被我打趴下还是没有休止,我一拳又一拳地打他的头,他的胸,他的肚子,打得他满嘴冒血,开始他还用胶东口音求饶,后来没了声息,你他妈的敢欺负小王八,我打死你!我他妈的打死你!
  直到床上传来了许然的声音,我才停了手。我松开了绑着他的绳子,他看了看自己,突然笑了一下,让我的心窝比挨了一拳还疼。
  小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对不起。
  他慢慢支起身子,始终笑着说,终于还是没有逃得了。
  27
  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我终于明白了心疼的感觉,是真的,针刺一样,憋闷却凌厉。我走到旁边的衣架给他拿了一件衣服,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挑了白色,我的小然穿白色最好看,总是那么纯纯的像个小白兔。
  他把衣服穿上,手从袖管里伸出来的时候,我再次看到腕子上那磨破的伤痕。他站起来,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邵国东,从他旁边绕了过去,向门外走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杂碎,呸!死了也活该!
  我追上了许然,不能让他再从我身边消失。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走,他脸上的伤痕让路人纷纷看他,而他视若无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暗了下来,海岸线上又热闹着,一堆人在跟大海隔了个护拦的地方嘻笑,海也挺高兴,呼啸着上岸,10几米的高墙也拦不住它,它撒欢儿似地将浪花拍上了岸,一群人往后又笑又跑,几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成了落汤鸡的,包括那个小王八,他从人群中走过,大家向后躲的时候,他还是往前走,我过去拉他,也没有幸免。
  他终于醒过神儿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我一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别笑了,许然,哭出来吧,许然!
  他的笑,原来是最大的压抑,我才明白。就好像,人家高兴时才唱的歌是他的悲伤,一样!
  我不理一切的一切,我搂着他,让他哭。
  他浑身哆嗦,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知道,我的心情就好像听到孩子第一声哭的妈。
  这场面和几个月前一样,只是,小王八已经经历了更多的磨难。
  晚上的夜空,繁星点点,星空下面的沙滩,坐着两只稍稍干了一点的落汤鸡,一只还在抽抽哒哒流着马尿,边流还边絮叨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辈子坟头没埋对地儿?为什么总是这样?我妈死了,我爸不要我,喜欢个人,他却恨我,一堆人把我按在那里,有人笑,有人喘着粗气,我只有疼,很疼啊很疼。。。。。我不怕疼,因为只是疼而已,我恨那个胖子,他会毁了程晖,他不是好人,他是想那样对我让程晖哥屈服他吧,后来,程晖个被他叫来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想我会那样死了吧,程晖哥的一句话,让我活了过来,他说,你找错人了,这不是我喜欢那个,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所以,你毁了他也没有用。我看着程晖哥,他始终没有看我。我不知道用什么力气爬起来的,我走出那个屋子,程晖哥追上来,他说,对不起许然。我们之间要什么对不起?不过,我跟他说了没关系。说了之后,我觉得有什么把我烧光了。。。。。。”
  我发不出一个音儿,我只能再次将他搂在怀里。
  “我每个晚上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笑声,喘息声,还有那刺痛的感觉,受不了受不了。我吃了安眠药,就好多了,睡过去,就不知道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说,迟愿,你来让我舒服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酒吧看到你的时候,我挺高兴的。
  我感到欣慰。我说,我找得你多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白白的享用你的感情,可我又给不了你什么。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我好像踏实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惶恐。所以你的那份心,大概是被我利用了。
  我说,你随便用。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感动吧。那水般清澈的眼睛让我心神激荡,我低头将嘴落在他的嘴上,我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他没有拒绝,那薄薄的嘴唇真柔软。可是他很快‘唔’了一声,我松开他看到他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弄疼拉?我问。
  他说,不疼。
  我说你其实是个小妖精,招人儿,要不邵国东那孙子怎么找上门来呢。
  你别用妖精那词儿,我是个男的。他抗议到。
  公妖精。我说。
  你这人就是说话缺德!
  我心灵美啊。
  他做嗤之以鼻状。
  我说你别不服,我就是一新时代的活雷锋,我在你身边任劳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