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9 12:00      字数:5720
  会造成更尴尬的气氛。但是他默认着儿子的委屈,最难受的莫不是
  他?
  人们总是认为,总为别人付出的,是地道的好人。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总接受别人的付出的,未必不是上忍。
  我不喜欢家里一个人扮白脸一个人扮黑脸的感觉,平日里总是一个
  溺爱另一个呵斥,到了关键时刻就翻脸,两个人一起对付孩子,像
  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怎样奴役别人。真正的家人,难道不应该向这
  浓汤一样,混沌着,翻滚着,搅和着,怎样都是一锅?
  想到锅,烤锅上的牛肉熟了。
  “好~好~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爹爹嘴里含着快牛肉拼命往天
  上吹气,喊出的声音像极了“卡~卡~西~~~”
  我最爱辣闷明太鱼,辣得满头是汗,嘴里也是呼哧呼哧。
  只有老爸不急不徐吃着烤肉,给我和爹爹夹菜,平日里最爱吃的明
  太鱼却动都没动,给我夹菜的时候一脸欣慰,看得我毛骨悚然。
  “老爸,今晚你失常。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停下筷子,正襟危
  坐。
  爹爹皱紧眉头,也放下筷子。看来是两个人合伙的阴谋要登场了。
  “同同,我和你爹爹打算搬家。”老爸语出惊人,我当场吓倒了。
  “搬家?搬到哪?”
  “搬回老家。”
  搬回老家,那不是意味着我不能跟?这两个人私奔?
  “那爹爹的工作怎么办?”
  爹爹说:“我已经申请调职了。”
  “哦,那就搬吧。”我继续吃辣焖明太鱼。太辣了,实在是太辣
  了!眼睛都辣出眼泪。
  “同同……”老爸要走过来,我制止了他。
  “爸,不用说,我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你?
  二十年了,奋斗的结果,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像是你盼望许
  久的一纸邀请函,在到达你的手里,你开心不已的时候,有人突然
  告诉你,那并不是属于你的纸片,那只是一个错误。
  你那最骄傲的,最自豪的,最可靠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人们认识的何黎,代表着钱财代表着人脉,代表着不费吹灰之力可
  以扭转乾坤的男人,但是——
  你从不后悔,你从来就是踏着别人的尸体,踏着自己支离破碎的
  心,即使遭遇大风大雨也勇往直前的男人。
  我怕你也会痛,也会伤,也会累。
  没人认为你那样做值得,但是我认为如果那是你的愿望,就是值
  了。不为任何借口,只为我心疼。
  心疼你,何黎。
  但是所有的理由都抹不平事实……就这样分离么?你带着爹爹,然
  后扔我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任我一个人在这里
  思念你?
  我想质问他,质问我一直难以出口的,自私的问题,但是我的声音
  却背叛了我:“我只问你,爸,你会永远照顾爹爹么?”我凝视
  你,而你从来不吝于凝视我。
  你轻易看穿了我的自私,我隐藏至尽的心境。
  终究,叫何黎的男人还是过来搂住了我。我试图挣扎,但是,他实
  在是太用力了。
  ……
  ……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次我再发烧,你都不会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
  始就不要管。
  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次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次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次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PS:考试推迟一周?好吧,乖乖添坑ing~~预告:下章应该就是大结局了。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次我再发烧,你都不会
  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始就不要管。
  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次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次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次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雾中我一个人站在公寓外的门口,仰头看着本来属于我家的窗户,
  吞吐着寒冷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样没有了坚强的我,究竟还能保护谁,甚至还能做什
  么。
  脖子逐渐酸痛,我想是因为我的发烧还没有好的缘故。
  我倔强的从老爸的怀抱中爬出来,只怕自己太过眷恋那里,然后迷
  失了心志。那里不属于我,
  那里渴望的也不是我。
  带着我仅存的倔强回到这里,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装着我一辈子最
  幸福的回忆,也许这回忆也将伴随我的一生,也许平凡,也许孤
  独,然后进入坟墓,和这世界永别。
  脖子的痛延伸到胸口,那里还活着,伴随着证明的心跳,一下下的
  痛。
  扑通,扑通。
  不痛,不痛。
  那是心跳的安慰。但是如果不痛,就意味着那里死了。
  谁来,谁能来抱住我,给我独属于我的怀抱。
  谁来,谁都好……
  “何谋?”
  寒冷中唯一的火光。
  我嘲笑,自己真是个酸不溜丢的男人。
  “是你……”我忘了,你一直住在我家隔壁。
  “你发烧了?怎……怎么”你怎么急了?
  “快进来。混蛋,你烧成这样!”呦,你可是从来都不粗口的。
  “啊……何谋!”雾太大了,你变的模糊……
  呵,不是雾,是我晕倒了,在……还好,是在你的怀里。
  恩……你的肩膀真是硌死我了,看来我应该把你喂胖些才对……
  睡一觉神清气爽,我几乎是跳着下床的。不过看来我的副教授睡得
  不是很好,趴在床边,蜷缩得像只猫。
  我揪揪他的耳朵:“金麦浪~~~”
  “恩……”他揉揉眼睛起来,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可爱。突然清
  醒,赶快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
  “不热了是吧。”我宠溺的蹭蹭他的脸蛋。
  “恩!你饿了是不是?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做呀。你想吃什么?”
  “皮蛋粥。”
  “……不会。”
  我倒,耍宝的爹爹二号。
  “那我就吃你就行啦。”我勾起嘴角笑,他突然脸红。
  “大白天的……而且你的病又刚好……”他挥舞着手辩解的样子好
  像小孩子。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要吃方便面呀。金麦郎弹面。”
  他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以后瞪了我一眼,然后奔到厨房里
  去了。
  我环视四周,这是我家,爹爹的房间,沙发上还铺着白帘。为什么
  我会在这里而不是金副教授家?我疑惑着,但是手随即触到了褥子
  边上的一根电线,原来是电热毯。想必是爆发户家里没
  有这个吧。脱金副教授细心的福,我靠这个发了一夜汗。
  我打开爹爹床头的抽屉,记得老爸常常把体温计放在这里。但是体
  温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本子。
  那是一个已经泛黄的,被胶条捆住的本子,要想打开的话就必须撕
  掉胶条。
  我听听厨房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好一阵子才能吃到面条,就把本子
  打开了。
  “但愿永远做一张白纸。”这是本子里第一页的箴言,也许也是爹
  爹的许愿。
  翻了翻日期,大概都是二十年前的日记,笔迹属于爹爹。
  我意识到,这个日记,也许隐藏着我的身世,记载了这个家庭的过
  往。
  突然日记里掉下一张纸,我我捡起来,发现上面记录着一个电话,
  背面有一段话。
  “何黎,无论如何我想见孩子一面,我不甘心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他,请你帮我,劝劝阿青。附上我的电话。”
  电话?我瞥了一眼,电话上面标明有十多通未接电话。
  我拨通电话,短暂的拨号音后,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声。
  “你好,请问找谁?”
  “……”跟我想象中不同的声音,太过陌生了。
  “请问你是?”
  “何谋。”
  电话那端一声惊喘。
  “你是我母亲?”我冷漠,或是说我只是没有感觉,这是我二十年
  来对待“母亲”这个话题一贯的态度,“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的生活。我们都很好,你的
  联络只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啊……我是……我是,同同……同同,不要这么说,不要……”
  很快,她啜泣了。
  我有些不忍,毕竟她是个女人。一瞬间,什么在我心中死去已久的
  东西复活了。我突然想到了死党家的放大照片,上面有幸福的一家
  三口。平凡的父亲,母亲,和女儿。
  “妈妈想见你,不求你的原谅,只想和你谈谈……求求你,求求
  你……”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说的。”感到自己心中逐渐的不平衡,和对
  方的燃起希望,我开始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
  尽管她抛弃了这个家二十年,终究,她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我
  忍不住去疼她,忍不住想见她。
  “如果可以……同同,你今天晚上有空么?我今天晚上七点在MX等
  你,同同,求求你……我不知道你爹爹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求求你
  让妈妈见你一面。”
  “我有时间,但不一定能去。”我依旧冰冷,却掩不住我的狼狈。
  “求求你同同,妈妈会等你,直到你来。所以求求你……”
  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她到底说了多少个求我?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金副教授端着热腾腾的方便面进来。
  “没什么。”我挂断电话,“做好了啊,那我要开动了。”
  但是,看到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