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
忙 更新:2021-02-19 11:23 字数:5141
“两天嘛?好。”凌箫天淡淡一笑的握紧她的手,仍旧是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医院。
萧七儿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为什么他的动作干净又利落,脚步声稳健而急速,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难道他真的恢复好了?
电梯直线上升,直到顶楼方才停下。
上了直升机,萧七儿还在迷迷糊糊状态,不是刚刚才说要出院的吗,现在就已经上了飞机,然后去了外省,这速度,这效率。
“二哥,如果没有找到,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姬于桀靠在凌箫天身侧,轻声问道。
萧七儿闭目养神状态,也不想去偷听他们说什么,反正偷听到最后自己也听不懂他们的专业术语。
凌箫天微微点头,“好好的准备你们的东西吧,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节目。”
“节目?什么节目?我没有安排别的事情了。”姬于桀苦笑,难不成他又打算即兴起事?
凌箫天浅而淡笑,“我还是决定不用二级跳了,我们结婚吧。”
萧七儿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凝重,甚至到了严肃地步的某双眼,心口里,泛着五味杂陈,是酸,是甜,又好像有点苦,他说结婚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求婚?游艇上带钻戒突如其来,飞机上搞求婚更是语出惊人,他懂不懂什么叫做浪漫?懂不懂什么叫做求婚程序?
萧七儿,别答应他,就这样答应了他,会让人误会你想嫁想疯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何愁他凌箫天一枚?连求婚都不会的男人,懂的疼老婆吗?
“我愿意。”脱口而出,毫不拘泥。
凌箫天抱紧她的身子,下巴抵触在她的额角,笑道:“我的七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老婆了,老婆。”
某个女人心里阵阵憋屈,不答应啊不答应,结果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看来以后我们也要改口叫二嫂了啊。”姬于桀笑意盎然。
凌箫天双手捏着她的双手,转动着她指间的戒指,淡笑,“等一下到了K市,大摆筵席。”
“先别着急了,你身上还有伤,等伤势好了再摆宴席也成。”萧七儿说。
凌箫天微微蹙眉,“那我们就要一级跳了,先注册?”
“嗯。”萧七儿只觉得脸颊处有点发烫,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逼婚者?
……
当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萧七儿只觉得眼前是朦胧的一片水雾,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丈夫,那一个在她心里已经开花结果的男人。
凌箫天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七儿溢满幸福的脸颊,最后时刻自己还是想那么自私一回,最终她的无心之言还是会成为现实。
萧七儿双手揽住他的右臂,撒娇似的凑到他的耳边:“老公。”
“咳咳。”身后的上官宏是忍不住的喉咙发痒,“那个公众场合,注意身份。”
“人家那是新婚燕尔,你眼红就靠边站去。”姬于桀身为公证人之一,淡笑道。
上官宏双手插在裤兜中,笑言:“这才半年啊,不近女色的凌爷就这么花落箫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流倜傥的宏爷什么时候花落她家啊。”姬于桀双手环胸。
“你想知道?放心,到时候一定也请你当证婚人。”
“好了,回酒店休息吧。”萧七儿温柔的挽着他的手臂,让他不用太费力的走动。
凌箫天松开她的手,苦笑,“我其实还没有那么虚弱。”
“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个万一的。”
“可是意外总是这么发生的,靠着我,稳妥一点。”萧七儿再一次的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搂着他,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
姬于桀又一次感叹:“看来婚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特别是女人。”
上官宏不可置否的点头,“这点我相当承认,明明前两天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算是关心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出来。”
“结婚了,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了,连揩油都可以肆无忌惮了。”姬于桀掩嘴偷笑,刚刚如果没看错是某个女人在某个男人的腰际处抚摸挑逗着,甚至还游离进了外套中,更加贴身的按摩着。
上官宏也顺着目光而去,只见一只手臂悬挂在某人的加厚风衣中,撩起了里面纯白的羊绒衫,从后面细看之下手的动作是从上而下,从里到外。
凌箫天后背挺的僵直,他有种错误的感觉,有种自己犯了大错的感觉。
萧七儿淡然一笑,继续搂着他迈步。
“七儿,你今天——”
“我去买点东西。”萧七儿松开他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婚庆店跑去。
凌箫天坐在车子里,望着她疾步而去,又健步归来的身影,笑意再一次的弥漫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啊。
萧七儿拎着手里的纸袋,傻笑一声。
凌箫天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心,笑道:“买了什么?”
萧七儿打开纸袋,“给你看看。”她摊开双手,是一对龙凤喜烛。
凌箫天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会买什么西式婚庆的用品,原来是中式的喜烛。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买这个?”萧七儿再拿出一盏合卺酒杯,“本来打算买张喜字贴在门上预示我们结婚了,结果看到这些东西,就忍不住买下了。喜烛燃一夜,情牵满一世。我们会幸福到我死去的,是吧。”
凌箫天握紧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合卺酒杯,点头含笑:“一定会幸福的。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我们幸福了,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甚至绝望。”
“那我们回酒店就把它们点燃了。”萧七儿手里攥紧了那对喜烛,肯定会熊熊燃烧的。
夜半无人之时,静谧的客房内,一人独占窗前,身后的不远处,是奄奄一息的那对喜烛。
铺上了大红喜被的床上,萧七儿睡得安安稳稳,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安睡过,一夜无梦。
凌箫天站在窗前,月光冰冷的倾斜在屋内的地毯上,没有温度,只剩下一地的冰寒。
自从回了酒店,她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他们的喜烛,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它早已熄灭了。
凌箫天一遍又一遍的点燃它,可是它却始终是一片黑暗。
一旁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着,直到主人将它按下。
另一间客房内,上官宏拎着酒杯满屋子闲逛。
“你别转来转去了,脑袋都被你晃晕了。”姬于桀一手扶额,一手看着手里的资料。
上官宏心里烦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尽杯中的烈酒,最后又一杯一杯的倒满。
“别喝了,等一下真的醉了。”姬于桀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抛在地毯上。
上官宏冷笑,“为什么不喝?我一直以为有什么转机了,从遇到萧七儿开始,我们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好不容易事情恢复平静了,又出现了问题,结婚?如果知道结婚是为了掩饰这种事,我死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姬于桀紧紧的捆住他不安分的双手,吼道:“你给我安静点,二哥他们就在隔壁,如果被听到了,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个屁。”上官宏恼羞成怒的推开姬于桀,大声吼道:“他如果真这样做,我不会同意的,哪怕我现在就去杀了萧七儿。”
“你疯了。”姬于桀挡在门前,摇摇头,“别弄到最后下场跟叶誉阁一样,二哥有自己的主意。”
站在门前,凌箫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住门把,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了。”
手机里,传出焦急的声音:“凌夫人也知道了,箫天啊,别着急了,忘情散的解药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了,那件事,先停一停,好吗?”
“大哥,我想清楚了,不用再考虑了。”
“你这样,有考虑过七儿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吗?”
“所以我也准备了忘情散。”
“你——”电话声戛然而止,“好了,我劝不了你,先挂了。”
凌箫天放下手机,推开门。
大红地毯点缀下,一袭白色长裙逶迤坠地,一道身影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的握着打火机,双眼含泪的看着那对龙凤喜烛,微微的抽泣声回响在屋子里,显得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落寞。
萧七儿不停的点着那烛芯,可是那对喜烛就像是泡过冰水一般,怎么也点不燃,看着火芯在跳动,却不到一秒后又渐渐熄灭,她咬紧下唇,咬破了自己红润的嘴角。
“七儿。”凌箫天俯身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摇头,“没事的,可能是天气太凉受潮了,不用在意。”
“本来有那种用电的喜烛,我没要,我就怕万一点到半夜又坏掉了,结果现在还是熄灭了,箫天,你告诉我,是不是预示着我们不会有好结局?一世太漫长了,我是不是太自私要求多了?其实我不求一世,只求这余下的半年。”
“不要这样,会一辈子的,一辈子哪有人会嫌长?没关系的,那破东西,是迷信,不用在意。”
“是吗?”萧七儿瘫倒在地毯上,不远处的脚前,一对合卺酒杯也是碎了一地,在厚厚的地毯上,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掉落了,最终还是摔得支离破碎。
凌箫天心里震惊的望着窗台上微微消散而去的月光,转而是一室的淡淡金黄。
天亮了,只是,天亮的太晚了。
酒杯碎了,喜烛灭了,连一地的玫瑰花瓣也是狼狈的一地。
飞机稳稳落地,一双红色高跟鞋踩过冰硬的地板冷冷的朝着出口而去。
“夫人,电话打不通。”
“继续打。”
“夫人,信号中断。”
“给我把所有人集合起来,一天之内必须找到他们。”
“夫人,雷少爷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让他带上追踪器。”
“夫人,少爷电话。”
红色高跟鞋猛然骤停,犹豫了三分,转身而去。
电话里,声音淡漠:“什么时候凌夫人会这么清闲的来K市旅游了?”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马上回来。”凌江雪疑面不改色,冷冷说道。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至少现在不会。”
“别逼我对你的七儿下死令。”凌江雪疑咬字说道。
“我会拭目以待。”
“嘟嘟嘟嘟……”
“啪!”凌江雪疑狠狠的甩掉手机,“给我搜,把整个K市都给我掀翻了。”
“夫人,这里是叶老的地方。”管家欲言又止。
“叶老,我找我自己的儿子,不是来跟他争什么的。”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走出机场,疾步跨进宾利车内。
寂静的会客厅内,从二十八层往下望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矮小渺小,如同蚂蚁一样,感受伸手一抓便是一大把。
叶老放下手里的茶盏,翻看着报纸。
空气里,鸦雀无声的静。
“咚、咚、咚……”是高跟鞋踩过地板传来的尖锐声音。
“叶老,凌夫人到了。”护士放下手里的针液。
叶老对着身后的保镖点点头。
紧闭的会客厅一一敞开。
凌江雪疑换了一身便装,卡其色长款风衣齐膝,身下是一条暗色系长裤,脚下也撇去了以往的那种红艳高跟鞋。
叶老示意一旁的糕点师傅端上茶点。
凌江雪疑伸手触碰了一下咖啡杯,冷艳的唇上微微勾勒起一股自嘲的笑意,“记得上一次会面大概是五年前了吧。”
“在你先生去世的葬礼上。”叶老轻抿一口红茶,淡然说道。
“那时我记得是叶老带着一众手下闯进来的吧。”
“群龙无首,谁不想趁机吞了凌氏?”
“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你叶老的那一天。”凌江雪疑怅然的自讽。
“那恐怕等不了两年了。”叶老掩嘴轻咳一声,“这把骨头能撑到再见到凌夫人,也真是侥幸。”
“我一直以为最大的老虎是你或者你孙子,原来真正养虎为患的是我。”
“你是在说令二公子?也对,恐怕凌二公子当年也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年轻人都喜欢冒险,就如同你的大公子一样。”叶老的话带着棉针。
凌江雪疑面不动声色,只是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冷冷哼一声,“今天我想叶老也没有那个兴趣来跟我聊天,是吧。”
“我阻止不了凌箫天。”叶老开门见山。
“把沧莺杀了。”凌江雪疑重重的放下咖啡杯,带着命令的语气目不斜视的看着叶老。
叶老嗤笑,“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就不会看她逍遥到今天了。”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