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节
作者:
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4 字数:4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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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怕,我能感觉到。”厉景呈抬起手掌拍了拍荣浅的头,“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送出去。”
“你说,妈她们会发现这个密道吗?”
厉景呈摇了摇头,“不会,我在仓库内逗留了那么久,都没察觉异常,这儿,应该是当初用来关押人和收集情报用的。”
荣浅另一手抱紧了厉景呈。
她觉得周身都在冒出寒气。
厉景呈让荣浅坐在床上,他起来找钥匙,不大的房间,翻了个遍,始终没能找到。
荣浅嘴巴渴得厉害,她来到水池前,想要接水喝。
手刚伸出去,就被厉景呈拉了回来,“别喝。”
“为什么?”
“万一这水有问题怎么办?”
荣浅吞咽了下,喉咙口烧起来般地难受。
厉景呈让她坐回去,荣浅只得转过身,男人趁着她不备,掬起一掌心喝了几口。
荣浅坐会床沿时,看到厉景呈还在翻找。
她不由抬头,看着天花板,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厉景呈放弃了。
他坐回荣浅身侧,注意到她嘴唇干裂,“渴吗?”
她不由点点头。
厉景呈脸凑了过去。
荣浅嗓音黯哑,“做什么?”
“给你润润嗓子。”
“都什么时候了。”荣浅将他的脸推开。
厉景呈走过去,掬了把水回来,“喝吧。”
“不是说怕有问题吗?”
“那也总比渴死好。”
荣浅听了,凑上去赶紧喝起来,厉景呈自己试过,应该不会有问题。
荣浅精疲力尽,躺到单人病床上,目光盯着上面的灯。
厉景呈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可以出去的路,也不知是心里烦躁还是什么原因,厉景呈伸手撕开领带,可还是觉得热,汗水顺着颊侧正往下淌。
荣浅好不容易合上一会的眼帘睁开,“景呈,怎么会这么热?”
厉景呈走到她身侧,看到荣浅面色酡红,两颊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他忙将她拉坐起身,这时,房间内陡然传来警报声,“嘀嘟,嘀嘟——”
厉景呈一抬头,注意到红色的警报器还带着温度显示,房间内已经快接近四十度了。
“怎么会这样?”荣浅大惊,那温度还在逐渐上升中。
厉景呈攥紧荣浅的手腕,“必须想办法出去,不然,非闷死在这不可。”
“可我们找不到钥匙啊。”
男人眼睛快速地扫向四周,脸上的冷静被撕裂,荣浅有些害怕,因为她很少很少会从厉景呈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焦虑。
越是热,就越没法冷静,荣浅替厉景呈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既然把我们关在这,就一定会有出去的法子。”
厉景呈走到药柜前,将抽屉全部拉开。
荣浅觉得浑身难受,头晕目眩,她抬头,目光再度看到那盏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这盏灯,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同她方才在走廊内看到的那些并不一样,荣浅忙开口,“景呈,你过来。”
他大步走到床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看上面的灯。”
厉景呈不由抬头。
这盏灯的面积约有一平米左右,两边的颜色并不相同。
有几个水晶灯坏了,厉景呈端详片刻,荣浅不住地擦着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景呈,我们还能出去吗?”
“一定能,相信我。”
他视线随之落到地上,盯着那块地砖。
蓝色和绿色的灯光投注到地上,形成一幅画面,荣浅看不懂,她只是觉得这盏灯太过现代,厉景呈蹲下身,仔细地盯看着。
荣浅问了声,“怎么了?”
“你看,这像不像一盘未下完的棋?”
荣浅没玩过,“我不是很懂棋。”
厉景呈坐了下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需要冷静。
全身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一动不动盯着那副‘棋盘’,荣浅离开床沿,“难道,钥匙藏在下面?我们把地砖敲开吧。”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不可以乱动,一步走错,后悔都来不及。”
荣浅闻言,吓得忙将手缩了回去。
厉景呈抬起眼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相信我。”
她躁动的心不由沉寂,点了点头,“好。”
男人目光再度紧盯着棋盘。
荣浅坐在床沿,看到厉景呈专心致志的模样,她热的要命,但还是忍住一声不吭。
厉景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半晌后,荣浅看到他抬起手掌,“给我锤子。”
她忙起身去找,锤子找不到,找了把剪刀。
厉景呈接过手,另一手的手指按在某个地方,他抡起手臂击打好几下,地砖裂开道缝,被凿出一个小洞,厉景呈小心翼翼将整块地砖撬开。
荣浅看着跟前的一幕,不由睁大眸子。
下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电线,只有放着钥匙的那一小块地方没有,如果刚才真如荣浅那样乱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厉景呈小心翼翼将钥匙拿了出来。
荣浅松口气,看到厉景呈的汗从坚挺的鼻梁往下掉,她双手按向男人的肩膀,“景呈,你真棒。”
男人嘴角轻勾,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相互搀扶着起身,厉景呈走到门口,钥匙插进去,门立马就开了。
荣浅面色一喜,“景呈,我们走!”
厉景呈拉了她把,“跟在我后面。”
他还不确定,那条藏獒是不是真的走了。
厉景呈探出上半身,左右张望,确定没了藏獒的身影后,这才拉住荣浅的手。
一到外面,瞬时觉得凉爽不少,厉景呈倚着墙壁,一下坐到地上。
全身都是汗,荣浅后怕不已,她眼里的紧张散去些许,可厉景呈的心却绷得很紧,这绝对不是终点,甚至应该说,只是个起点,而且是最最简单的一个关卡。
荣浅看了看远方,“景呈,我们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
“我知道回家,我们要往哪边走?”
厉景呈抬起眼帘,不由欣慰,他的女人,已经能完完全全愿意靠着他了,这似乎是他等了许多年许多年的吧?
他撑起身,可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似乎不受控制般,这样极致的紧张之下,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对荣浅用强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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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呈手掌轻拍着额头。
荣浅见他脸色很差,忙上前替他解开两个扣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刚才在屋里面,太闷了。”厉景呈望向荣浅的动作,他伸手覆住她的手背,“浅宝,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走不出去了……”
荣浅抬头,目光同他对上,眼里的坚毅和镇定在此刻烫灼着厉景呈的眼睛,“不是你说让我相信你吗?景呈,带我回家。”
男人点了点头,“好。”
两人握着手继续向前,成串的脚步声交相应和,回荡在这条并不宽敞的走廊内。
厉景呈屏息凝神,神经绷得很紧很紧,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在等着他们。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出路。
两人兜了一大个圈,荣浅走得脚底生疼,可却发现还是回到了原点。
厉景呈单手撑住墙壁,荣浅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景呈,要不我们到里面休息会吧?”
“好。”
厉景呈带她进去,这回,他有了经验,拉过一张椅子挡住门口,荣浅看着四周的铁栏杆,这是座监狱。
她走向唯一的一张床,坐了下来。
厉景呈一动不动倚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动静。
荣浅休息了会,见他还是站在那,她上前,“景呈,你去坐会吧。”
“我不累。”
荣浅下意识将双手搂住厉景呈的腰,“不累才怪呢,我们要出事的话,就算你盯着也没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想早点带你离开。”
“我知道,”荣浅看向他侧脸,男人面色肃冷,她不由担心,“但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她强行将厉景呈拖往床前,并让他坐了下来。
荣浅躺到床上,木板床发出声吱嘎,她将头枕着厉景呈的双腿,“我好想睡觉。”
“你睡吧,休息会后我们再走。”
荣浅握紧厉景呈的手,“我不敢合眼。”
男人手掌捂住她的眼帘,“没事,有我在。”
“景呈,你出来的时候小米糍知道吗?”
“她已经睡着了。”
荣浅眼圈不由发红,“早上起来,她见不到我们,肯定会急得大哭。”
厉景呈喉间轻滚,手指抚着荣浅的脸庞,她忽然坐起身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了?”男人变得越发紧张。
荣浅拍着胸口,吐也吐不出什么,只是弯着腰,厉景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伸手抱紧她,“哪里难受吗?”
“没事,就是孕吐,”荣浅紧缩在男人胸前,“可能是太饿了。”
厉景呈神色凝重,“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他们既然把我们关在这,总不至于是要将我们活活饿死。”
“不要走,”荣浅抱住厉景呈的手臂,“我还好,外面那么危险,别出去了,等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走。”
“你撑得住吗?”
“放心吧,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可能刚才躺下去太急了,所以才会恶心。”
厉景呈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她生怕男人再担心,便闭起了眼睛。
他垂着头,一瞬不瞬盯住荣浅的脸,目光移至她颈间,那条项链下面,遮住了他一直不愿看见的一道疤。
厉景呈到这会都在自责,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倒退回去,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接那个电话,一定不会让荣浅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在此时此刻,同样的事情,果真来了第二次。
厉景呈靠着床头,腰部被劣质木板磕得难受,但就算真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能确保带着荣浅安然出去吗?
手臂上的抓痕,隐隐透出疼痛感。
厉景呈不止着急,还控制不住焦躁起来,头痛感越发明显地传来,几乎要撑破他的脑袋。
他用拳头砸了几下太阳穴,妄想让自己冷静,可他没法定心,越是害怕荣浅出事,他的心就越是慌。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尽管从小到大,只发作过那么几次,可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
厉景呈眼睛紧闭,睁开时,眸子内的幽暗不再那么清明,他站起身来,走向前的脚步开始趔趄,每条腿、手臂,都似乎僵硬了一般,他快速冲到门口。
荣浅听到动静睁眼,只看到厉景呈已经走到了门前,她放下双腿,“景呈,你做什么?”
厉景呈将桌子拉开,从上面拿了一个空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之后,将空瓶放在门缝间,他似乎没听到荣浅的话,径自走到外面后将门拉上。
有了矿泉水瓶的隔断,门就不会锁上,他使劲拉住门把,不让荣浅出去。
荣浅不由蹙眉,下了床走过去,“景呈,你干嘛呢?”
“你在里面好好睡一觉,我守在外面。”
“刚才那样不是很好吗?”荣浅想将门拉开,却发现厉景呈手劲很大,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厉景呈原本是背对她站着的,忽然一下,他坐到了地上。
“景呈,你把门开开!”荣浅拉住大门使劲摇晃几下,厉景呈指关节因为用力的捏紧而泛白,“你到底怎么了啊?”
厉景呈用力喘了几口气,“你快坐回去!”
“我不要。”
“乖,我身体只是有些难受,出来呼口气而已。”
“那你让我跟你一起。”
“不用。”
“厉景呈,都到了现在的地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的?”
男人手臂吊在半空,头也不回,“给我一点点时间,我能忍得住。”
荣浅想到上次在包厢内的情景,她艰难地开口询问,“景呈,你是不是犯病了?”
“没有那么严重,”厉景呈额前的汗往下滚落,他隐忍得很辛苦,“你别管我,我自己能克制。”
荣浅急得不行,“景呈,我求你了,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