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3      字数:4806
  青玉也是女人,不会不明白那种是什么折磨,她也没有一点点把握,荣浅使劲砸着门,她真想让谁来救救她们,她甚至想着,厉景呈,你快出现好不好?
  你把我们都救出去,我再也不恨了,再也不恨了好不好?
  一个巨浪打来,荣浅踉跄着摔倒在地,掌心擦过那摊已经干涸的血渍,她觉得整个眼眶都被染成红色。
  她焦急得在船舱内等待,可却始终不见青玉回来。
  后面几人小声议论,“她会不会死了啊?”
  “你别瞎说。”
  “她要是不肯,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这儿可是海上,一具尸体丢下去找个一百年都找不到的。”
  荣浅越听越怕,没有人能给予她一点支持下去的力量,她只能强撑着,受不住的时候,就抱紧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很大的说话声。
  荣浅下意识打起精神,几人好像在喊着一个人名。
  她看眼旁边的位子,难道是带青玉出去的那个男人出事了?
  大约十来分钟后,外头的门被拉开,一个人气势汹汹进来,他扣住荣浅肩膀将她提起,“她人呢?”
  他指了指她旁边。
  “她刚才就被带出来了。”
  男人朝她看眼,然后将她往外拖,一直来到甲板上。
  呼啸而过的海风挟裹着咸涩的味道,男人按住荣浅的后颈,他将她几步拽到船沿后将她的脑袋下按,荣浅下半身冲出去,“说,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船舱里,我没见到过。”
  “你们是一伙的吧,嗯?”
  荣浅站在船边摇摇欲坠,随时有摔落下去的可能,“不是。”
  “不是她能替你出去?”
  男人抬起腿朝她腰际狠狠一踢,荣浅上半身飞出去,却被他拎着上衣拽回来,“你要不说实话,我这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荣浅一条手臂也被他拉着,臂膀间似要脱臼,她忍着痛,“是那个男人把她带走的,你们找他要人去。”
  “我要能找得到他们的人,还用问你?”
  男人凶神恶煞朝四周看眼,边上围了不少的同伙,“我看强子八成出事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大哥,眼看就要上岸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男人再度瞅了眼荣浅,“那女人去不了别的地方,肯定还在船上。”
  他将荣浅拉到跟前,拿起地上放着的一根绳子套向荣浅脖子,“把她吊起来。”
  “是。”
  粗粝的绳子紧扣住脖颈,窒息感立即袭来,对方使了下劲,绳子穿过高高的杆子,荣浅踮起双足,再有一点点整个人就要悬空。
  男人示意收手,他在甲板上走了圈,“要不想看到她被吊死在这,就赶紧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船上。”
  荣浅双手扣住绳索,可它越收越紧,她甚至都能听到脖子被一寸寸卡紧的声音。
  男人见四周无声,“吊上去!”
  荣浅一下被拉高,脖子疼得要断裂般。
  她两条腿不住踢动,一人上前将她的两腿抱住。
  “我数到三,一、二——”
  荣浅真的绝望了,现在是真正的生死关头,青玉对她再好,那也是陌生人,况且她好不容易有逃走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自动现身送死?
  她呼吸紧促,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女声。
  “等等。”
  荣浅难以置信,可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先把她放下来。”
  远处,码头上的灯光射到面上,男人示意将荣浅放下,船很快靠过去,有人已经在岸上等待接应。
  荣浅脖子上的绳索还未解开,她睁开眼,看到青玉走了过来。
  几个大男人上前将她围住。
  “强子呢?”
  “他要对我不轨,又喝了那么多酒,我用酒瓶将他砸晕了。”
  “在哪?”
  青玉尽量拖延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去。”
  “等等!”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还要问你们呢,为什么把我捉到船上来?”
  几个人上前,对她拳打脚踢,青玉不敢还手,船稳稳靠向码头,接货的人应声而来。
  “出什么事了?”
  “怀疑这两个人不干净。”
  “赶紧做了,别出岔子。”
  他们将荣浅和青玉推到一起,青玉已经趴在那动不了了,荣浅脖子上仍旧绑着那根绳索,一双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荣浅害怕到不能自已。
  忽然,无数的亮光从岸上射来,上船的人当中有人掏出手枪。
  荣浅边上的人灵敏度极高,他拽着荣浅的衣领,青玉一脚踢去时,男人闷声,但还是牢牢将荣浅控制在身前。
  “谁都不许过来,不然我要她的命。”
  船上的另外几人很快被制服,躺在地上的青玉缓缓起身,面色压抑着痛苦,“别挣扎了,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就知道你来头不小,看起来还是个女警。”
  对方手里的刀子抵住荣浅脖子,“你们敢上前步,我就结果掉她。”
  青玉按住腹部,她被打得不轻,男人朝身后看眼,“给我准备条船,送我离开。”
  双方陷入谈判中,荣浅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青玉极力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我才是警察,她是无辜的,我来交换人质。”
  “我不吃你这套!”
  青往前跨了步,“抓个警察在手里,你不是更稳操胜券吗?”
  她上前两步,这伙人穷凶极恶,即便谈判专家到了,也不会有丝毫的胜算。
  男人往后退了步,“站住!”
  青玉站定住,“她只是不小心被抓来的人……”
  男人的右手仍旧搁在荣浅颈部,他左手探向腰间。
  人群中,有人喊了句,“当心!”
  他掏出一把手枪,青玉却面不改色,她朝边上的人使个眼神,荣浅在那一刹那,居然明白了青玉的意思。
  她将全部的危险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可这关乎着的是一条命啊。
  男人的手臂越过她的视线,青玉双手举起来,荣浅看到他的食指正在扣动扳机,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当时那把刀子抵着她的颈部,动一动就有割破皮的痛感。她猛地朝左侧撞了下,男人意识到不对,手里赶紧用力……
  撕裂的疼痛瞬间逼来,与此同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从荣浅的耳朵里炸开。
  ------题外话------
  亲们,原谅我这两天没法多更,写好文都很晚了,还要把以前两个旧文的稿子整理出来,一忙就是凌晨了~
  留言区我都看到哦,只是这几天实在米有时间,希望亲们仍然能踊跃哦,等忙完了些,我会加油滴~
  ☆、13心痛溃绝,男儿泪!
  男人来不及发出惨叫,倒下去时,刀子从荣浅脖颈处掉落。
  荣浅疼痛难忍,她居然还能呼吸,她以为她这会就要死了。
  青玉的反应最快,冲过去接过她往下倒的身体,“荣浅,荣浅!”
  几人上前,帮忙将她脖子里的绳索解开,青玉用手按住她的伤口。
  荣浅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盯着上空,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照拂在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温暖,她觉得她身体在一点点发凉,死亡的恐惧弥漫在她周身,尽管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往,但荣浅没想过死,她想好好活着,哪怕在一个角落,只是呼吸着为数不多的空气也好。
  她再次睁眼时,看到头顶苍白的天花板,她侧过脸,床边站着个陌生的女人。
  “你总算醒了!”对方松口气。
  荣浅想张嘴,但脖子里痛得厉害,对方摆摆手,“别说话,你的伤口才缝合好。”
  外面传来开门声,女人一回头,脸色严肃,“谁让你进来的!”
  青玉拄着拐杖,身穿同荣浅一样的病号服,她来到床边,荣浅看到她脸上挂了抹嬉笑,“让我陪她会,病房里无聊死了,好啦好啦,瞧你脸色发黑,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女警也没法,“不能待太久,你自己还有伤在身呢。”
  “yesmaden。”
  女警转身出去,青玉丢下拐杖坐向荣浅的床沿,“你别说话,伤口刚缝好,不过别担心,不用拆线,尽可能会让那道疤痕看着不那么狰狞……”
  青玉摸了下脑袋,她也说不出安慰的好话。
  荣浅艰难张张嘴,青玉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别担心,没有割伤喉管,也幸亏你脖子里的那根麻绳,挡掉了大半的力。对了,我不叫青玉,我叫清珏,宋清珏。”
  荣浅闻言,放心许多。
  荣浅看向宋清珏,她鼻青脸肿的,腿还瘸着,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宋清珏端详着她的脸,“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真没想到你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当时可把我吓死。”
  宋清珏在船上的时候,话很少,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但私底下,她也爱热闹。
  接下来住院的这段时间,都是宋清珏陪着她的,她还煲了汤给荣浅送来,也就是在医院里,荣浅认识了凌老先生。
  她这个样子,一时也没法回到南盛市,宋清珏知道她在学鉴宝,就把凌老先生介绍给了荣浅。
  荣浅看得出来,凌老先生对宋清珏如亲生女儿一样,只是,她一直都没见到过凌家的少东。
  荣浅出院后,宋清珏将她带回自己的小窝,两人情同姐妹,一起住过一段日子。
  宋清珏都是亲手照顾得荣浅,她租的房子不大,荣浅问过她,她既然是女警,不是该有固定的上班地点吗?
  当时,宋清珏坐在窗口,怀里的粉红色毛绒抱枕凸显出她女儿情的一面,她扬起小脸,窗外的日光在她脸上打出层圣洁,“浅浅,警察也分很多种,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所有人查我的底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
  荣浅不由以仰视的目光看她,宋清珏,应该就是电视上常放的那种卧底吧?
  她真的很难以想象,到底要有怎样的信仰,才能让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去承受着于她来说几乎是灭顶的责任呢?
  凌老先生人非常好,对荣浅也是倾囊相授,那段日子,她没有感受到过危险逼近,过得安静而祥和。
  直到有天,宋清珏怀孕了。
  荣浅没有彻底融入过那个世界,阴暗有余,她总觉得邪不压正,清珏有天会堂堂正正穿上警服,她就再也不会危险了。
  为宋清珏为凌家做的,荣浅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一年中,凌老先生将荣浅接到凌家,锦衣玉食地对待,荣浅觉得不辛苦,真的,一点不辛苦。
  相较真正怀着孩子的宋清珏来说,她那些都算不上什么。
  警方会极力保证宋清珏的安全,凌老先生也尽可能护她周全。
  宋清珏生下颂颂后,荣浅就当了颂颂的妈妈。
  那段日子,两人都不能见面。
  荣浅总是放心不下宋清珏,某个晚上,她接到了清珏的电话。
  “浅浅。”
  荣浅紧握电话,“清珏,你在哪?”
  “你放心,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你搬出了原来那里,我们都找不到你。”
  宋清珏急迫的声音从话筒内传来,“浅浅,孩子好吗?”
  “好,很好,长得特别可爱,胃口很大,将来肯定是个结实的小子。”
  宋清珏淡淡的笑声落到荣浅耳中,“那就好。”
  “我待会将他的照片传给你吧。”
  “不,不要!”宋清珏赶忙拒绝,“我记得他的模样,浅浅,谢谢你这么帮我,真的。”
  荣浅不由心疼起她,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和牵挂,她最深有体会,“清珏,你在外一定要当心。”
  “我会的,”宋清珏那边很安静,“浅浅,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颂颂的爸爸是凌觉,你一定要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给予他最好的信任,我不知道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会出什么事,他还有没有机会能醒过来。”
  “我答应你。”凌老先生对她也有知遇之恩,荣浅说什么都会帮忙的。
  “现在很多人都在找凌觉的下落,你和颂颂待在凌家应该不会有危险,浅浅,对不起,是我把你拉到这件事中来得……”
  荣浅听得出宋清珏的口气不对劲,“你千万别那么说……”
  她一个那么乐观的人,如今,儿子不能认,深爱的男人又命悬一线,那种信仰真得强烈到能支撑她一直走下去吗?
  挂完电话,荣浅看向旁边小床内的颂颂,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她觉得宋清珏的这个电话,肯定是她自己也感应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说出那种话。
  几天后,荣浅坐在沙发内,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插播进来的一则新闻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某个小区内发生了一宗凶杀案,被害人当场身亡,且作案手段残忍。
  荣浅看到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