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1      字数:4812
  他也没什么食欲,饭后,接到朋友的电话邀他出去喝酒,他就去了。
  席间,接到荣安深的电话。
  厉景呈含着烟走出包厢,荣安深问道,“浅浅在吗?打她电话总是没人接。”
  男人靠着墙沿。“她学校课业比较重,吃过晚饭就在赶了。”
  “噢,”荣安深并未追问,“下初雪了,景呈啊,你让她早点休息别冻着,浅浅从小被我宠着,有个娇气毛病,一下雪就浑身冰凉,以往开着空调都要加盖两条被子,她冬天还总喜欢穿裙子……”
  挂完电话,厉景呈狠狠吸口烟,尼古丁的味道渗透进喉间,有些苦涩。
  包厢的门被拉开,孙佳麟从里面出来,“打什么电话呢?关键时候见不着你人。”
  厉景呈走了进去,但他心不在焉,想到荣浅的那句我冷,孙佳麟递给他根烟,“想你家那小女人呢?”
  “喝那么多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喂,今儿去玩玩吧?”
  “去哪?”
  “别他妈装纯了,你说去哪?那小女人还能喂饱你?不至于吧?”孙佳麟连续几个反问,问得厉景呈心烦,他将烟掐熄,“我回去了。”
  “这才几点……”
  厉景呈起身,抄起车钥匙和手机,心情本来就不爽,接到荣安深的电话后,更是烦闷得厉害。
  回到帝景,远远就看到玻璃房内灯光明亮,荣浅缩在毛毯内动也不动。
  地上散乱着一张张绘满霍少弦脸部的纸张,有些沾满脚印,有些也已脏污不堪。
  霍少弦向来把她捧在心尖,平日里她不想吃饭,他都要哄着,恨不得将所有她爱吃的都捧到她眼前,他何时让她冻过,冷过,哪怕小吵小闹有了矛盾,她一顿不吃,他就得乖乖投降。
  可是,她再也等不来一个霍少弦了。
  荣浅好想哭,可她流再多的眼泪,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强忍着抬头,看到厉景呈站在外面,男人见她坐在那不动,转身又进了屋。
  约摸一小时后,厉景呈站在阳台往下看,草坪都已被白雪覆盖住,屋内的暖气传送到阳台,他站了片刻,让佣人去给荣浅开门。
  佣人拿了件羽绒服,刚要给荣浅披上,却被她推开。
  荣浅直直往外走,冰冷的雪花落到脸上,和滚烫的眼泪交融,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往帝景门外冲。
  “荣小姐,你去哪啊,外面下着大雪呢。”
  荣浅抬头朝阳台上的厉景呈看眼,她双目通红,扭过头继续往外走。
  厉景呈也没想到她会离开,也是,从小到大,想必没人这样对过她吧。
  佣人追过去时,见荣浅已经跑远了。
  男人看了眼远处,她跑得很快,这样出去非出事不可,厉景呈没再多想,穿好鞋子徒步追出去。
  ------题外话------
  亲爱滴们,关了两次小黑屋总算出来捏,你们还在看不还在不,还在不,在滴留言吱一声哈~
  ☆、44心疼,很疼
  外面的路,雪挤压着,很滑,荣浅穿得单薄,跌跌撞撞得在厉景呈的眼里摔倒,又爬起身。
  “荣浅,你给我回来!”
  路上拦不到车,这么大的雪,即便是开车,都要小心翼翼,极容易打滑。
  荣浅想回家了,即便那个家有顾新竹和荣择,可到底还有她的爸爸啊,爸爸疼她爱她,绝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两条腿冻得好痛,冲出马路,前面是月墅湖,风扑面而来时更冷了,湖面在荣浅眼里印出一片空白,她疯狂地思念着霍少弦,脚步凌乱起来。
  忽然,脚底下猛地一滑,她摔倒在地,冰水浸透过裤袜,冷得刺骨。
  厉景呈三两步追上,蹲下身想将她抱起来。
  荣浅挥开他的手,“别碰我,别碰我!”
  男人右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起身,荣浅站稳后将他推开,她又冷又饿,可说出的话质问性十足,“厉景呈,你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你凭什么这样锁着我?”
  “走,跟我回去。”
  厉景呈攥紧她的手,不让荣浅再有挥开的机会,她僵在原地,言语间都是冰冷的,“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是卖身给你,我要回家,我哪怕被那个家吃了,也总比留在你身边好。”
  说到最后,她难免哽咽,嘴唇苍白,整张脸都像是透明的白纸一般。
  厉景呈用力拉住她手腕,他不可能让她回去,男人绷着脸并没说话,是啊,他难得有失控的时候,可这次竟把她关了一天一夜。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心里藏着霍少弦。
  可就算他把她关个一年,她都忘不掉,厉景呈手臂揽住她肩头,“回家。”
  “什么家,你家吗?”荣浅杵着没动,也早就没有力气冲他大吼大叫,“厉景呈,我也想忘啊,要不我给你把刀,你把霍少弦三字从我心里面挖掉吧,这样我也不用痛苦,你也不用添堵,好不好?”
  厉景呈握住她肩头的掌心收拢。
  他的怀里很暖,让她冰冷的肩膀逐渐有了知觉,荣浅下意识想往里面钻,想要倚靠。
  可她还是忍着了。
  “厉景呈,要不取消婚约吧,我不要你的庇佑,我要不起。”
  男人只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一双小手给抓住了,狠狠地在扯,很疼,很痛。
  他将她往帝景的大门方向带,荣浅两腿僵硬,走不快,厉景呈干脆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别墅内是恒温,厉景呈抱她来到主卧,“我给你去放水,洗个澡。”
  “我不洗。”荣浅哆嗦着躲进被子里,厉景呈又让佣人另外拿了床羊毛毯,再把温度调高。
  荣浅坐在床头跟前,膝盖屈起,“我手机呢,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
  厉景呈将她的手机拿来,递给她。
  荣浅冰冷的手指拨出荣安深的电话,她看眼坐在床沿的厉景呈,“你出去。”
  “我不出去。”
  那头传来荣安深的声音,荣浅将手机贴到耳边,“爸。”
  “浅浅,作业完成了啊?都几点了,”荣安深说了一通,大致是些让她注意休息、注意身体的话,“今天是初雪,你冷不冷啊?可别又冻得腿疼。”
  “爸,我不冷。”
  “厉景呈,他……照顾好你了吗?”
  荣浅眼泪夺眶而出,却又不想被荣安深听出异样,她用力咬着手背,待情绪稍稳些后才道,“很好啊,我穿得暖暖的,放心啦,没穿裙子,帝景里头就跟春天一样,我想冷还冷不着呢。”
  “你啊,”荣安深不由笑出声,“等嫁人以后不是更了不得,完全瞧不上自个家了吧?”
  荣浅抬起衣袖擦着眼泪,“哪能啊。”
  “浅浅,”荣安深的语气里露出欣慰,“你也算福气好,从前少弦那样宠着你,宠得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如今遇到景呈,他也愿意宠你,打小就是公主命啊……”
  荣安深的话一字字扎进厉景呈的耳朵里,荣浅鼻尖微红,“是啊。”
  “怎么了?语气听着不对,哭了?”
  “想家了。”
  “想家就回来。”
  荣浅胸腔内压迫得生疼,她怕再说下去,会嚎啕大哭,她寥寥说完,挂断手机。
  厉景呈握紧她的手掌,好冷,就好像摸到一块冰。
  荣浅抽回手,她擦着眼泪,她被他带回帝景,不是因为这儿有他,还是因为她没地方可去了。
  男人曾经说过的话,都是空话。
  佣人端了饭菜上来,在床头柜上摆满了不够,便摆在旁边的茶几上。
  米饭还是热腾腾的,厉景呈给她盛碗汤,“来,喝两口,都是滚烫的。”
  荣浅冷得发抖,随便一口吃的,对她来说无疑都是巨大诱惑。
  她不逞强,伸手去接。
  厉景呈压低语调,“我喂你吧。”
  “我自己来。”
  他将碗放到她手里,荣浅不觉得烫手,她捧着碗,手心开始发暖,凑过去喝了一大口,烫得五官皱拢,差点吐出来。
  她急得不行,厉景呈拿过边上的毛巾捂到她嘴口,“快,吐出来。”
  荣浅也没法子了,只得往外吐。
  男人拇指拂过她唇瓣,“没烫坏吧?”
  荣浅摇下头,再度将碗口凑到嘴边,先是吹了两下,这才小口抿到嘴中。
  厉景呈给她准备了一大碗米饭,荣浅接过筷子,一口一口往嘴里拨,男人替她夹着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
  这样子,乖顺的就像是个孩子,只想把肚子填饱、穿暖和了。
  厉景呈黑幽的眸子定在她头顶,是啊,她本来就没做多大的错事。荣浅吃了不少,平日里还会挑三拣四,这会倒什么菜都肯吃。
  肚子填饱后,人也觉得暖和不少。
  佣人上来将东西都收拾走,厉景呈凑近荣浅,她拉紧被子,“我想睡觉。”
  男人两手握住她肩膀,荣浅以为他要吻她,她想躲,厉景呈同她前额相抵,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淡淡洒在荣浅脸上。“我不该关着你。”
  ☆、45姐妹,帮倒忙
  荣浅动了动眼皮,厉景呈手掌在她后脑轻拍两下,“这儿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
  “我困。”
  厉景呈替她将枕头放好,“睡吧。”
  荣浅躺下身,裹紧两床被子,她倦怠不已,很快就沉沉进入梦乡。
  她体质偏寒,睡得极不安稳,厉景呈洗完澡出来,手掌探进被子摸向荣浅的膝盖,居然还是冰凉的。
  厉景呈掀开被子,从身后抱住荣浅。
  温度从他胸前传递出来,荣浅朝他挨近,又觉不够,她转过身,两手伸出去紧紧抱住厉景呈的腰。
  她缩在他身前,身上很快就暖了,厉景呈靠着床头,丝毫没有睡意,盖了两床被子,热得要死,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
  后背的粘稠令他不舒服,他想去洗个澡,可荣浅哪肯让这暖炉离开,硬是抱紧了不撒手。
  没法子,他只能忍了一个晚上。
  翌日,荣浅是被热醒的,她一条腿踢开被子,厉景呈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醒了。”
  荣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要去学校了。”
  “今天是星期六,再睡会吧。”
  “睡不着了。”
  她想起床,厉景呈拽住她手臂将她拉到跟前,“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你倒是教教我。”
  厉景呈并未动怒,“会还嘴了,看来是恢复过来了。”
  “不然呢,是不是还想关我?”
  她面无神色,盘膝坐在床中央,荣浅目光同他对视,“厉景呈,你给我盖玻璃房,到底是要让我开心,还是要关我?”
  “是为了让你开心,”厉景呈坐在她对面,语气内藏匿不住情绪的波动,“我只是没想到,你心里根本没有忘记霍少弦的打算。”
  “我爱他多少年,想要忘记,必定要比那个时间还长,我即便觉得难受,但我都不能去找他哭,这就是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厉景呈,你说的做我靠山那些话还算数吗?”
  “算数,”他将她拉到怀里,“只是,以后再也别这样惹我生气了。”
  “你气什么?”
  厉景呈一怔,似是被问住了。
  半晌后,才回过神,他捧住荣浅的脸用力亲过去,“气你这张嘴,所以我要罚你。”
  她嘤咛声,“唔,厉景呈,你别咬我。”
  被关了一天一夜的这口气,荣浅是怎么都咽不下的。
  她肿着双眼去学校,林南她们自然追问,荣浅就说了。
  “靠,丫丫个呸的,大叔那是欺负人啊,欺负咱浅浅没姐妹团是吧,这仇我来报。”
  荣浅抬头看着义愤填膺的林南,“你报,你怎么报啊?”
  一没权,二没钱,出卖这张脸?厉景呈也不吃这套啊。
  “我想想,要不把他信息贴相亲网站去?”
  “幼稚!”荣浅丢下两句话起身去洗手间。
  林南忙拿过她的手机,调出厉景呈号码。
  何暮看呆了,“喂,你憋着什么坏呢?”
  “替咱姐妹报仇啊。”
  荣浅回来时,另两人都装作没事人般,她更没看出什么异样。
  傍晚,厉景呈回到帝景,荣浅不搭理他,男人掏出几张邀请函,“意大利雕塑大师的作品展,可以跟你朋友们一起去。”
  荣浅可不为所动,依着荣安深的关系,也能搞到这些。
  坐在餐桌上吃饭,厉景呈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他看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随手拿来,放耳旁接通,“喂?”
  “喂,”是个女声,“你是七次郎吗?”
  什么玩意?
  “打错了。”厉景呈说完要挂断。
  “唉,等等,”女人焦急阻止,并将厉景呈的号码报了遍,“没错吧?”
  “你是谁?”厉景呈直接发问。
  “见面地点在哪啊?要不我找好房间,将地址发给你?”
  厉景呈二话不说将电话掐断。
  荣浅咬着筷头,那神情就不用说了,她听得一清二楚,荣浅冷笑下,“厉少要女人,还需要花钱啊,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