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
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9 11:09 字数:4829
用暗器攻击涌来的人丛,不用瞄准也可以中的。
左翼共倒了六个人,一照面便摆平了三分之一。
八个黑袍人截错了方向,截到右翼劳而无功。
金花娘子领了十男女折向急追,阵势瓦解。
两人轻松地绕走,不徐不疾脚下如行云流水。
“不杀光他们,决不罢手。”费文裕一面掠走一面叫:“兄弟,天地交泰!”
声落人影分,姬玄华旋身飞跃而起,费文裕扑滚转,竹刀从上下同时破空飞出,一把接
一把速度骇人听闻,飞行的竹刀难辨形影。
一击即走,对方的暗器皆平飞而出,而他俩却分从上下发射竹刀,对方的暗器群完全料
错了方向。
“太极合仪!”跃起的费文裕沉叱,长剑出鞘吐出了惊天的雷电。
姬玄华斜掠而至,雁翎刀反绕剑虹旋出,两道电光一旋一合,再反向迸出眩目的漫天光
华,在八个狂野截来的黑袍人中旋舞,刀剑撞击声如连珠花炮爆炸,断手碎肢与血雨向八方
飞散,好惨。
一股炙热如焚的气旋,与一股彻骨寒涛,汇合成一道强劲的旋风,分不出是剑,或者是
刀气,穿梭旋舞似是雷电交加,汇合时劲道增加了三倍,对方的刀剑一接触,刀飞剑折人体
碎裂、抛掷。
一刹那,好短暂的一刹那。
一声长啸,刀光剑影重现,两人背向而立,站立在散碎的血肉横陈尸堆中。
半冷半热的气旋,飘然四散。
十个男女先被竹刀击中了七个,剩下的三个也有两个死在刀剑旋合中。
只有四个人是站立的,两个胯和肩鲜血染衣的黑袍人,与金花娘子和一个中年人。
“你……你你……”金花娘子脸色死灰,浑身战栗,用抖动的宝剑,指着姬玄华狂叫,
声如鬼哭。
“留见证?”姬玄华不理会金花娘子,转身向费文裕问。
“杀!”费文裕厉声叫:“不杀光他们,他们仍然会谋杀无辜的人,除恶务尽。”
中年人胆都快吓破了,转身狂奔。
姬玄华哼了一声,左手疾扬。
“啊……”中年人狂叫,脚下一乱,再向前狂奔,摔倒在二十步外的院角,左背肋上,
竹刀的丝穗入目。
“除恶务尽!”费文裕再次沉喝。
两人双手齐动,左手发竹刀,右手的刀与剑,脱手急剧旋转飞腾而出。
“天亮了,走吧!”姬玄华说,向远处的院门走去。
两人一直不曾回头看结果,这场大屠杀已经结束了。
剑贯入一个黑袍人的小腹,雁翎刀插入金花娘子的胸口。
还有人没死,有几个中竹刀的人,踉跄而走仍可支持,他们是最幸运的人。
镜花妖不见了,她是最幸运的一个。
唯我居士是一个阴沉残忍的人,早年号称活阎罗。
今天,他失去冷静,不再阴沉,像是吃错了药。
“我不能收留你,你走吧!”他向脸无人色,瑟缩在窗台下的镜花妖大叫大嚷:“你是
一个背时的祸胎,谁跟你在一起谁死。那个该死的杀神姬玄华,一直就跟在你身后见人就
杀,你不该回来,你会把杀神也带来。”
“长上,那……那不是我的错……”镜花妖哀叫:“是你们不断摆……摆布我,怪我
公……公平吗?”
“不怪你难道怪我?别说了,你走,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到江南来,尤其不要接近苏
州。”
“长上……”
“你还不滚?”
“可是我已无路可走……”
“来人哪!”唯我居士大叫:“把她丢出去。”
堂下四名大汉上来两个,架住她往外拖。
“韩姑娘,你再不赶快逃。”一名大汉善意相劝:“姬玄华即使不找你,东厂的老爷们
也会找你的,吉凶祸福难料,自己找生路毕竟比等死好得多。”
“天啊……我我我……”她叫号着被拖出门外。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五岳狂客》——第二十四章 一丘之貉
云中岳《五岳狂客》 第二十四章 一丘之貉 卧龙街乐桥血案,尸体运走了一整船。
是飞天豹子以巡抚署名义出面,以暴民余孽暗中聚会,聚众拒捕被杀名义结案的,骇人
听闻的大屠杀,让三家走狗魂飞胆落。
天下四大杀手集团排名第二的鱼藏社,继排名第一的黑龙会覆没而消失除名。
杀手集团是不会绝迹的,已经有人另组集团,准备取而代之了,毕竟这是有利可图的江
湖行业。
飞天豹子与唯我居士走得相当近,同是本地狼狈为奸的一丘之貉,名义上飞天豹子负责
治安,事实上得听任唯我居士的摆布,所分的赃也只有三分之一。但由于借各种名义陷害某
些人,出面执行的人是飞天豹子。因此抄没的金银资产例交巡抚署充公拍卖,巡按衙门也从
不翻案。这些抄没的金银资产,照例由飞天豹子这些人吞没一半以上,难免令织造署的唯我
居士眼红,明里双方合作无间,暗中不无芥蒂。
但与从京都来的东厂专使比较,飞天豹子与唯我居士,所采的立场略有不同。唯我居士
与生死一笔关系比较密切些,也不得不向生死一笔表示忠诚。飞天豹子却表现得桀傲不驯,
排外的态度显而易见。
乐桥血案善后毕,飞天豹子依例前往唯我居士的公署,将处理的经过陈明详情,洽商今
后应变的对策。
唯我居士赶走了镜花妖,心里正感到不痛快,对飞天豹子也就没有好脸色,听得心中焦
躁不安,也心惊胆颤,脸色也就更难看了。
飞天豹子不知趣,不时说出一些不满和抱怨的话。
“洪老兄,你可千万不要再替生死一笔,出一些馊主意了,尤其是脚踏两条船的把
戏。”飞天豹子将携来的案件卷宗收妥,禀告完毕牢骚顺口而出:“船不动则已,动则铁定
会掉下水淹死的。”
“你胡说些什么?”唯我居士愤火上冲。
“要镜花妖疏远姬小子,诱姬小子离境的是你。”飞天豹子不在乎唯我居士冒火:“派
镜花妖与生死一笔合作,再送给鱼藏社派遣计算姬小子,也是你。弄不好,两面都得罪了。
姬小子把鱼藏社的人杀得落花流水,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我也跟着遭殃……”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这些事与我无关。”
“是吗?姬小子的主要目标,是生死一笔那些人,他必须先剪除羽翼。干掉了鱼藏社去
掉右翼,下一个要剪的左翼就是你。洪老兄,不把生死一笔那些瘟神送走,你我就得准备挺
刀挨剑了,想想办法吧!老兄。”
“我又能怎办?”唯我屠士悚然而惊,压下了怒火:“生死一笔那些人的事没办妥,是
不会滚蛋的,我能赶他们走吗?没知识。”
“他们到底有些什么大事未了?”
“我怎知道?反正杭州方面来了人,每个人都显得神秘万分,船上戒备森严,甚至虎丘
的人也参与了。”唯我居士脸上涌起得意的神情:“哈!我看出一点苗头征兆了。”
“怎么了?”
“他们可能要走。”唯我居士一拳捣在掌心上:“我发现他们有人去找荀东主。”
“荀秋阳南货行?”
“不错。”
“这意味着……”
“借荀秋阳南货行的货船上京。”
“开玩笑,专使们有三艘座舟,会作践自己改乘货船受活罪?没知识。”飞天豹子模仿
唯我居士嘲弄的口气,模仿得维妙维肖。
“那可不一定哦!”唯我居士抓抓头皮:“也许……也许敲诈荀东主,替他们运几船南
货上京,或者……反正一定牵涉到钱,他们本来就公然走私。算了,这反正与我无关……”
“何不打听打听?你与荀东主交情深厚,有利同肥,他不至于不上道紧闭上嘴。早些得
到风声,心里是不是可以踏实些?去找荀东主吧!但愿东厂的人早离疆界,阿弥陀佛!”
李太监是苏杭二府的主宰,江南地区的土皇帝。荀秋阳南货行是江南第一大富商,如果
不巴结李太监,恐怕早就抄家毁店了。唯我居士是常驻苏州的走狗头头、当然更是荀东主巴
结的第一号人物。巴结走狗头头的关系没弄好,绝对不可能获得主人李太监的青睐。
过不了门子的一关,哪能见到主人?唯我居士如果向荀东主讨消息,荀东主怎敢拒绝?
“好,我试试看。”唯我居士意动。
“不要试,去做,洪老兄。”飞天豹子用鼓励的口吻说:“今天不做,明天……不,马
上就会后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许多聪明人,自以为秘密做下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只有
天知地知。
任何事如果牵涉到第二个人,想保持秘密谈何容易?生死一笔与从杭州秘密抵达的人,
鬼鬼祟祟进行秘密勾当,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瞒不了有心人。
秘密活动在胥门和阊门两处码头进行,有心人也在暗中注视情势的发展。
戒备森严的小舟,总在天黑之后悄然活动,在上塘河往返,活动颇为频繁。
唯我居士有自己的家,在他们的自己人口中,称之为下处,因为那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家根本不在苏州,众所周知他只是一个孤老头。据说他一生造孽大多,杀人如麻,
早年绰号称活阎罗,手中一把形如大剑的阎王今,重有十八斤,双手抡动力道千钧,不知杀
死了多少人,所以无儿无女,花甲年纪孤零零还在造孽作恶,狡猾贪婪的个性愈老愈强烈。
他居然想求菩萨保佑,却放不下屠刀,出家又不甘心,所以做了居士。居士,也就是在
家修行的佛门信徒,初一十五吃素念经,不必出家做和尚四大皆空。
他的下处,就在抚前街的街尾,是一座精巧的四合院,带了几个心腹住在一起,内堂养
了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街坊称他洪大老爷。
在织造署忙了一天,花了半个时辰才回到抚前街下处。膳罢在厅堂召来六个心腹,交代
一些涉及机密的事务,一再叮咛必须秘密进行,最后一再强调,加强警戒严防意外,这几天
所有的人,最好少在外走动,因为昨天鱼藏社的人遭殃,杀手余孽很可能前来闹事讨公道。
是他极力替东厂拉线,与鱼藏社办交易的,而他并不积极支持,态度暧昧反反复复,把
镜花妖交给鱼藏社,引起一连串不幸变故,很可能引起一些杀手的不满。
再就是五岳狂客那些人,那些侠义英雄们奈何不了东厂专使,把他当作泄愤的目标,不
得不防。事实上自从五岳狂客一群人光临之后,最先引起冲突的人,就是织造署他那些爪
牙,伙同巡抚署的走狗,兴高采烈替东厂专使卖命,全力对付那些侠义英雄。
那些多管闲事的侠义英雄,的确令人讨厌,光棍不挡财路,侠义英雄就是专挡财路的可
厌人物。
他不怎么担心神魔费文裕和杀神姬玄华,费文裕的目标是东厂专使,姬玄华是向专使索
债的债主,他不时向姬玄华示好,一再暗示他不想与姬玄华结怨,所以姬玄华不会找他的麻
烦。
镜花妖的事他没有责任,他是身不由己,主持大局的是东厂专使,姬玄华没有理由找
他。
其实他心中明白,他的态度反反复复,有意置身事外,完全是本于自身的利益,所以飞
天豹子讥笑他脚踏两条船,姬玄华很可能来找他。
他不敢将心中的忧虑和恐惧,告诉他那些心腹,以免引起心腹们的惊惧恐慌,影响士气
安全堪虞。
他赶走镜花妖而不加以灭口,并非他一时心软仁慈,而是有意向姬玄华示好,也表示他
并没直接参与计算姬玄华。
打发心腹们走了,他返回内堂,两个仆妇和他的同居女人,乖巧地侍候他梳洗、换衣。
他有睡前喝一杯药酒的习惯,喝完了才进房。换上了睡袍,他在太师椅安安逸逸坐下,
他那位芳龄仅双十的漂亮女人,在案上调弄药酒准备奉上,两个仆妇在一旁听候使唤。
他不想娶妻纳妾,所以这个年轻漂亮女人没有名份,只是身边的一个女人而已,反正就
是那么一回事。
灯光明亮,有三个女人侍候他,把他当成大老爷,这是他应该享受的人生。
他坐得四平八稳,十分满意目前的生活,一手轻捻已泛灰的三绺胡,目光落在同床女人
身上。
那女人年轻貌美,隆胸细腰十分撩人情欲,举动轻盈灵巧,那春笋似的纤指,拈起注了
大半杯金红酒液的红瓷杯,脸上有可爱的笑容,袅袅娜娜向他走近,另一纤手持稳银盘,杯
徐徐递近他的胸前。
“老爷。”女人妖柔的嗓音十分悦耳:“福禄寿酒,祝老爷龙马精神。”
他呵呵笑,就女人手中徐徐喝干杯中酒,正想伸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