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节
作者:风雅颂      更新:2021-02-19 11:07      字数:4930
  肉球的圆身子挤进林芳和肖冠鹏中间,一双小眼笑得没了缝:“就是,我俩就是用顶的,也能把我姐顶上去。”
  郭红萍牵起了林芳的另一只手,笑着对肖冠鹏道:“我俩把她缠了来,自然会负责到底,肖医生你不用担心林芳上不去。”
  被林芳甩掉手,肖冠鹏很失落,却也不泄气,率先上楼,引着林芳三人向舞厅走去。
  刚上到二楼,林芳就听到楼下两美女的耳语:
  “这就是肖冠鹏说的那个天屎呀,长得那样,还面黄肌瘦的,整个一非洲难民。”
  “是呀,也不知肖冠鹏怎么想的,唉,肖冠鹏这朵鲜花,就要插到牛粪上喽。”
  尽管两个美女声音压得很低,想逃过林芳灵敏的耳朵,很难。
  肉球一进舞厅,就厚着脸皮找小护士聊天,嘴巴抹了蜜一样,几句话便哄得人家喜笑颜开,就是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子,也被他捧得乐哈哈的,很快,林芳跟前便没有了肉球的踪影。
  来联谊会的,都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大多年龄都比林芳大,就是新分配到医院里才不到二十岁的小护士,因受环境影响,无论从气质上,还是从穿着打扮上,猛一眼看,也比还在读书的林芳成熟,所以,尽管林芳坐在不打眼的地方,还是不时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舞会开始后,林芳拒绝了几个人的邀请后,便没人再理会她,林芳乐得清闲。
  一直没人邀请郭红萍,郭红萍的心思也不在跳舞上,她一直默默的陪林芳坐着,眼睛却始终不离肖冠鹏的身影。
  林芳在楼下见的那两个美女,和肖冠鹏一起,是联谊会的主持人,三人配合得很是默契,看来这三人不是第一次搭档了,整个联谊会的过程,高潮迭起,尤其是肖冠鹏,诙谐幽默,又舞技高超,很是吸引在场女孩子的眼球。
  郭红萍只注意肖冠鹏,而林芳闲得没事干,放开敏锐六识,整个场子的动静她都注意到了,尤其是就坐在眼前的郭红萍,时不时的低下头,脸上的神情很是落寞,林芳明白,跟那些和肖冠鹏跳舞的人相比,郭红萍这是觉得自卑了。她没出言劝慰,孩子还是要自己经历过,才会长大。
  “林芳,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请你来玩的,我却忙得没时间陪你,我让人泡了红茶,等下就会送过来。”舞曲响起,忙里偷闲,只穿着白色衬衣,头上有汗的肖冠鹏,坐到林芳对面,向林芳道着歉,顺便稍作休息。
  他这一过来,林芳立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那两个美女主持,不屑地低声向身边人说起肖冠鹏对林芳的夸奖,还有满场的讥讽和疑问,所有的言语,都没逃过林芳敏锐的耳朵。
  “没什么,联谊会的主持人至关重要,你自管忙,我只是坐着,又累不着,你不用管我。”林芳嘴里客气着,随手从桌子上的碟子里抓了十几粒花生把玩。
  肖冠鹏站起身,伸手邀请:“那怎么行,是我请你来的,怎么能冷落我最尊贵的客人,林芳,可否赏脸跟我舞上一曲?”
  林芳也起身:“好啊,正好我也觉得闷了。”跟着肖冠鹏走向舞池,手里的花生却没有放下,消失进她的羽绒服袖口。
  刚到舞池边上,舞曲突然换成了迪斯科,这是自由奔放的舞曲,不管你会不会跳舞,都可随着自己的心意,尽情发挥,舞池外本来坐着的人,大多都走进舞池,立时舞池里便人挨人,人挤人,人满为患,林芳趁机跟肖冠鹏拉开距离。
  而且,她能够提前预感到肖冠鹏的动作趋势,让肖冠鹏总也碰不到她。
  凭敏锐的听觉,林芳分辨着舞厅各处细微的声音差别,她朝着某一个方向渐渐移动。
  计算着时间,林芳挪动到她要去的地方时,一曲迪斯科刚好结束,舞厅里有了片刻的宁静,突然,两个美女主持大声咳嗽起来,怎么都无法止住,舞厅内开始起了骚乱,大概是来不及,肖冠鹏没有跟林芳打招呼,直奔那两个美女而去。
  随着新一曲迪斯科响起,舞池内又恢复了群魔乱舞,肖冠鹏还在围着那两个美女主持忙活打转,林芳信步走出舞厅,内心冷笑,她袖子里的花生只少了两颗,那两个美女却会哑上两周。
  至于场内另外几个对她怀有恶意的人,如果他们敢动手,林芳不介意让他们多吃几粒花生,只要那几人能消化得了。
  出了教学楼,林芳朝着门诊大楼走去,那里平时人就多,今天又缝周末,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挂号看病的人仍是摩肩接踵。
  进了门诊楼后,林芳楼上楼下各个走廊饶了几个弯,便绕到了跟着她的几个人身后。
  停驻片刻,记住那几个失去跟踪目标,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的人后,林芳快速返回教学楼,此时场内的主持人只剩肖冠鹏一个人,他根本就无暇再顾及到林芳几人。
  找到肉球和郭红萍,林芳带着两人迅速离开医院。
  第二七〇章 暗查
  回到彩星吃货,林芳将刚才跟踪她的人模样画出来,给肉球看了后,林芳嘱咐肉球,只要不是自己或马淼找他,放寒假前,让他都不要出学校,就是在学校里,也不要单独呆着。
  而后,林芳让郭红萍拿着画像回祁悦县找秦贻,她虽然不了解秦贻,可他就是觉得秦贻可信。但是,她嘱咐郭红萍,画像不能给秦贻,他看了后,要把画像给林贵成。完成任务后,郭红萍也不必急着回省城,林贵成会安排接下来的事。
  这两年,林贵成在梁坪市的水产品公司,大多时间都由他信得过的心腹在打理,林贵成常驻祁悦县,经营他自己在祁悦县的产业,同时负责整个林氏集团的安保。老和尚让他安心守着林芳,有林芳在的地方,齐彪必然会出现。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对林芳的绝对信任,肉球和郭红萍分头行事。林芳去了一趟林勇的学校,跟林勇说起今天的事,兄妹俩商量了一会儿,林芳便回了学校,找马淼探讨制些特质飞镖。
  第二天早上,肖冠鹏来彩星吃货吃早餐,先向林芳一通道歉,说是昨天联谊会突发状况,自己忙得焦头烂额,连林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这是他的不对,林芳想怎样惩罚他都行。
  林芳说话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距离感:“肖医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提前离开也没跟你打个招呼,你的脸色不好,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我的一个病人差点死掉,抢救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本来这个病人恢复得很好,怎么生命体征会突然急剧下降呢,唉,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连生命体征是什么估计都不知道。”肖冠鹏一副熬了通宵的模样,人显得特别憔悴。
  生命体征,就是用来判断病人的病情轻重和危急程度的指征。主要有心率、脉搏、血压、呼吸、瞳孔和角膜反射的改变等等。
  前世便在医院工作,虽不是医护人员。可也必须得全面了解生命体征的意义。还要及时地掌握病人的生命体征的变化,以便出现紧急状况时,也好配合医护人员进行救治。林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生命体征呢?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较真的时候,顺着肖冠鹏的话茬,林芳点头:“是呀,我又不是学医的,你就是说了我也不懂。你快吃饭吧,然后回家休息。”
  昨天林芳即时决定去舞厅,就是打算找机会跟肖冠鹏说清楚,她自己不会跟他有感情发展,让他早点死心。她不喜欢做事拖沓,也不忍看郭红萍难受。现在看肖冠鹏憔悴的样子,林芳不忍心此时给对方雪上加霜,却也不想再跟对方多有交集,只想着肖冠鹏赶紧离开。
  肖冠鹏情绪低落,自顾自说道:“唉。秦贻走时还特意向我交代,一定要治好这个病人,最起码要让病人能够说话,有可能这个病人跟他的案子有重要关联,可是。本来很有希望治好的病人,要是突然死了,秦贻非得骂死我不可。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病人的各项体征已经稳定,而且检查时也没发现能引起这些体征波动的因素,怎么会突然这样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肖医生,你说的病人,是不是皮心红?”林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呀,就是你那天去辨认过的那个皮心红,你的高中同学。”疲惫的肖冠鹏,顺口答着林芳的问话。
  不放心肖冠鹏自己开车,肖冠鹏吃完饭,林芳让厨师开车送肖冠鹏回去。
  肖冠鹏走后,林芳给林贵成打了个电话,要他调查这几年皮心红的情况,并且让他必要时和秦贻联系,把当年的情况告诉秦贻,估计这件事已经不是个人能解决得了的了,必需要警方介入。
  郭红萍回到祁悦县,并没有找到秦贻,打他的电话,手机关机,去才艺学校问秦然,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郭红萍不敢耽搁,便先把画像给了林贵成。
  林贵成让郭红萍这段时间先呆在自己的度假村,没事不要出去,要出去就找度假村的保安陪同,其他的事不用再管,他会去跟秦警官联系,省城那边的事,他也会安排。
  安排好郭红萍,林贵成马上派人开车送了个年轻女子去省城,就住在彩星吃货,郭红萍要做的事她全盘接手,无事时便呆在店里,看似是店里请的帮手,但只要林芳外出,她就随身跟着,俨然是林芳的保镖。
  其实,秦贻就在省城,他去祁悦县只是掩人耳目,到祁悦县后,他安排组里的几人留在那里蹲守,自己则带着小飞找借口离开,当天就返回了省城。皮心红还没死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局里还派了人暗中保护皮心红。
  对于皮心红那晚的差点死亡,秦贻也感觉很疑惑。
  跟小飞去医院询问皮心红的时候,秦贻还给皮心红摸过脉,这个女孩子虽然受伤严重,可是生命却很顽强,从脉象上来看,身体只会越来越好,根本没有病情会反复的迹象。跟肖冠鹏有同样的疑惑,秦贻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林芳让郭红萍去找他的事,秦贻当天就从留在祁悦县的同事那里知道了,可为预防万一,他不能去找林芳,他当然知道林芳不会泄露消息,但不敢保证别人不会。
  舞会那天跟在林芳身后的人里,有他自己的人,根据事后那人的汇报,他无奈得认清了一个事实,不管林芳是无意被牵扯进去的,还是林芳本身就参与了,林芳都跟这件案子有关。
  他很想去看看林芳,可他又不能,只有他知道,林芳的六识敏锐,此时又起了戒备心,必是六识时刻全开,即便在这嘈杂的都市,隔着几米,甚至几十米的距离,林芳都能分辨出各人的气息,一旦他接近,林芳必然会认出他来,这于案情无利,说不准也于林芳不利。
  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秦贻不想冒这个险。
  秦贻心里有个不变的原则,无论林芳是受害者,还是害人者,他都只会护着他的芳儿。
  一周后,林贵成清早亲自来到省城的彩星吃货,跟他一起的,还有冰块脸陈思源。
  初一见到林贵成,林芳吓了一跳,原本就比实际年龄老了近二十岁的林贵成,此时更是衰老不堪,脸色灰败,走路摇摇欲坠,似油尽灯枯,行将就木般。
  “成叔?”林芳上前搀扶林贵成,那冰凉干枯的手,更是让她心惊:“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以前跟人打斗的时候,脏器受损,天突然变冷,我身子有些受不住。”强撑着说完这几句,林贵成气喘不止。
  为夺回水产品公司,林贵成发狠跟那些人真枪真刀的干,身体多次受损,这事林芳知道,埋怨林贵成道:“您身子不舒服还亲自来干什么,有事打个电话就行,实在不行,派别人来也行,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随后又埋怨陈思源:“孙哥你也是,成叔病成这个样子,你就不知道拦着点。”
  陈思源只是看了一眼林芳,没有接林芳的话,表情也毫无变化,不过林芳感觉出他气息有波动,这便表示他并不是不在意。
  林芳气极,不管不顾出口责备:“成叔叫你木头,你以为你就真是木头呀,没有感情,没有心肺,你既然在乎成叔,为什么不拦着他,路上出了事怎么办,成叔白把你当儿子养了。”
  陈思源嘴角动了一下,他没想到林芳能道出他的真实情感,可他又不想辩驳,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所以也就只是动了一下嘴角而已,陈思源仍旧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回到林贵成。
  从林芳见了二人开始,陈思源的眼睛就一直跟随着林贵成,此时又见他这样,也许其中确实有不得已的缘由吧,林芳也不再揪着他不放,上前给林贵成推拿穴位,希望他能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