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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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9 11:01 字数:5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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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果然这“保护”会形成可怕的依赖。这就是大家,都不愿意轻易“保护”我的缘由么?
这样想着,便使了性子不去听背后的动静。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预料之中,一把匕首架了上来。
一瞬间,果然看见了手冢眼中的慌乱。不二这才发现这一瞬间里的难熬——那里面混乱着许多东西,一时间里竟也让人分辨不清。赶忙想摆脱这种受人钳制的状态,忽然身边一声熟悉的呼喝,身后的敌人被轻易地放倒,赶紧扭头,映入眼帘的是英二熟悉的笑容。
“嘿!你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容易地就被别人抓住了!”英二笑着,从腰间取出不二的长剑,将它扔给它的主人。
“啊,小失误而已。”不二接剑,却不为己用,直接扔向了正被四面围攻的手冢。
手冢得剑,果然如虎添翼,饶是重伤在身,也只三个回合便逼开了围攻的人;这时候河村也赶了过来,看来他是叫来了衙门里的护卫。那些黑衣蒙面人也并不傻,审时度势之后,很快便撤退了,为防人追赶,连撤退都从四个方向散开,显然是早有周密的谋划。不二感到,这些人相当有组织性,从一开始攻入屋内到退走,都没有一人泄出过一句言语。
究竟是些什么人呢。不,应该问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些人做到如此地步。
听见衙门里的人前来盘问的声音,不二向手冢使了个眼色。他在这里,事情只能越解释越不清楚。手冢也明白这一层,向不二一抱拳,道:“改日登门。”话音未落,人已纵身出去,几个起落就在视线之外了。
“哈……他走的倒干脆么!把我们这弄了个鸡犬不宁啊……真后悔把他救回来了!不二,他叫什么啊?”英二抓抓脑袋,瘪了瘪嘴不满地问,拉着不二从屋顶上跳下来。
“他说他叫‘手冢’,不过也没说名字。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吧。这些来杀他的人,也全不是末末之流,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哈……什么嘛!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们真是救了也白救啊……”英二气鼓鼓地说,看见河村正在忙碌碌地向衙门里的应差交待,便过去收拾被打得乱七八糟的桌椅。不少小厮受了伤,好在没人送命,可这被人砍伤的原因谁也说不出可理所然来,最后只好被当作是入室抢劫,草草结了案。
望着手冢远去的背影的时候,不二一时间是有些空落得怅然的。毕竟,也算是缘分一场,更何况这个人显然不同于以往他所认识的人,让他喜也不是,怒也不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不二没原由地想要再了解这个人多一点,可现在看来也应该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不二怅然过后,便把这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正如当时手冢不愿告诉他名字一般,他们大概不会有多到超越姓氏的交集;那么便无须妄想,萍水相逢而已,又哪积得下多深的感情。没几刻,不二便把这个人的影象全在脑海里模糊了,再一两天,连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也都分辨不清。
所以在初考前一天的晚上,当听到门卫来报:“手冢公子求见”的时候,不二愣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这人究竟是谁。倒还是河村反应快,忙叫:“快请!”一边对不二说:“看来人家也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啊。”英二也跟着反应了过来,揶揄道:“不是吧?灾星又回来了?”不二这才隐约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奇道:“是他?他竟然还会回来?”
可真的是他。他回来了,还站在不二面前。
四目相对之时,不二再次哑然。本来都已经模糊了的印象又瞬间清晰了起来。
“真的是你……。你怎么还会回来的?”
手冢着一件深青色的长袍,外罩一件淡紫薄纱罩衫,直显得身份高贵,气度不凡。他淡然一揖,道:“当日约定,改日登门。相救之恩,没齿不忘。”说罢奉上一份礼品,直接呈与河村,竟是黄金十两,说是赔偿医药费用,以及那天打斗所损毁的家什。河村连忙摇手说收不了这么多,英二倒做主替他收了,笑道:“这位手冢公子若是小气之人,根本不会再次登门;人家既来了,便定是真心相谢的,河村兄你收又何妨呢?推来搡去的,到头来不过白白费了许多口舌。”不二也在一旁帮衬。河村没奈何,客气了一阵,也就收了。手冢又拿出一盒药膏,刚打开盖子便馨香漫溢,可见是上好之药,道:“这一盒‘冰火相融’,乃是治刀剑创伤、伤筋动骨的良药。以此谨谢菊丸少侠相救之情。”菊丸呵呵一笑,道:“这个还真有用,谢了!”也不推辞,径自收了。不二在一旁笑道:“都是好东西,手冢公子你好排场啊!不知道我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手冢定定看他一眼,解下腰间所配长剑,道:“当日蒙不二少侠借剑相助,只可惜那把剑在下情急之中不慎亡俟。如不嫌弃,这柄‘夏殇’剑随我多年,便送与少侠。”不二万没料到他竟送他此物,惊道:“此礼太重,不二断不敢收!”手冢道:“当日我接少侠之剑,自然知道那是上等好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光映日月。思想之下,惟此剑可与之媲美,故赠少侠,请万勿推辞。”说罢拔剑,果然寒光狺狺,龙吟声声,如登峭壁,似临深潭。不二苦笑:“我那柄‘燕归’的确是好剑,可也不是万中无一。丢便丢了,公子还些银两便是;此等厚礼,恐怕……”手冢望他一眼,又看看河村、英二两人,突然道:“在下有些事情,还请不二少侠借一步说话。”
两人便在河村府邸的中庭花园里闲走。当日里就是在此处两人并肩抗敌,因而颇有感触。不二问:“到底有甚么机要话,不能在河村英二面前明说?”手冢停了步子,不知是今日里第几次深深看他,好久才低声道:“你当日从重围中救我出来,在生死关头以内力使我渡厄,在我剧毒发作之时与我解药,我手冢并非木石,只是不知如何相谢罢了。”
不二淡然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说不定是别人呢。谢错了人,可不冤枉!”
手冢定定望他,突然伸出双臂,拥他入怀。道:“这样,便知道了。”
不二一凛,蓦然醒觉:自己体温比别人低上一度,更何况在当初救他之时两人相拥良久,身型体温自然容易辩识。不禁苦笑道:“原来你当时并未失去意识。”
手冢道:“意识是失去了,但感觉仍在。”
不二笑:“那这把‘夏殇’,看来是非收不可了。”
手冢语气坚定不移:“非收不可。”
不二望向他仿佛磐石般的眼神,不觉好笑,道:“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便不推辞了。”将剑接过,配于腰间,又问:“你怎么不问我解药的事?能解天下奇毒‘淬零’的解药,我有,不奇怪吗?”
手冢答:“我们都有不便明言之事。——但我信你,故此不问。”
不二一愣,这人太让人琢磨不透。因此也懒得再琢磨,笑道:“既如此,我便要再敲诈一笔了!还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的,通通送上来吧!”
手冢望向他,突然喃喃道:“‘肋生彩凤双飞翼,胸怀翔天一片心’……”没等不二反应过来,早一把搂过他,双脚踏个骘步,身子先沉后纵,倏忽乍起,飞上屋檐,脚弓在檐崖上只一磕,便又纵身出去,疾落至另一户的屋檐上。如此这般三四次,不二听得耳边呼呼风响,一时间发丝若骏马挣脱之缰,不服拘束;衣襟似华蝶翩飞之翼,难辨分明。只觉身子轻若鸿毛,翱翔风中,一时竟自失神。直到感觉到搂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颤抖,这才清醒过来,急忙叫道:“停!快停!”
听到他喊手冢这才停下,茫然道:“怎么?”不二给他闹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内伤外伤只这几天就好的了了?现在又用这种轻功,……唉,真不知道你娘怎么把你养大的!”
手冢闻言,半晌不答。好久,才淡淡地说:“这轻功名为‘天纵’,便是我母亲教的。她曾有遗言,非到危急时刻,不得擅用。”说罢对不二一揖,道:“礼已送到,手冢这便告辞了。”
不二这才醒悟到手冢用心,不由得叫:“等……那个,请留步!”手冢闻言回身,问:“公子还有何吩咐?”
不二笑道:“不用叫我什么‘公子’,不过一介平民罢了,叫我不二就好。……恩,我明日要在楼牌口参加国学初试,来看吗?”
手冢犹豫了一下,道:“明日我有要事,不便前去……”见不二眼神中一霎那黯然,忙补充道:“公子……不二你若不介意,殿试之时,在下定当前往。”话音未落,已施展轻功“天纵”,跃入夜色之中。
“这家伙怎么每次…………等等,他说,‘殿试’?”
不二何等聪明之人,听他此言,眼珠只转得一转,自是已猜到了三分。
不过……眼下哪里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这个手冢,他到底要缺乏常识到什么程度才甘心?”不二在心里没奈何地暗叹。夜已深了,他被手冢施展轻功“天纵”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带到一个陌生人家的屋顶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哪又找得到回去的路途?更糟的是两人刚才在屋顶上说话的声音仿佛惊动了这户人家,家中的男人已冲了出来,冲着不二大叫:“来人啊,抓梁上君子啊!……小毛贼,看我今天不抓着你……”一边往墙头上就爬,不二只得护住自己的脑袋以免被人看到脸,施展自己的轻功“云燕七式”,颇为狼狈地“逃走”了,心里不由得大骂那个白痴手冢,才骂得两句,笑容早从嘴角眼梢边滑了出来,藏不起,掖不住,只得任由它随着夜风,被吹落满城。
第二回 白露金风 完
第三回 蓦然回首
天元历六月二十,可是个了不得的日子!光看这青春街市上的热闹程度,就可窥豹一斑。那做生意的,店铺连着摊点,摊点挨着车贩,吆喝声都要在平地里轰出些尘雾来。那可容十匹马同时通过的宽敞大道,此刻全被人群占满了,连一丁点儿地皮也不见。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那楼牌口搭起的高大擂台,虽然现在上面还空空如也——难怪么,就是太阳,这会儿也才刚露半张脸呢。
“哟,张员外,你也来啦?大早就占个好位子?”
“哎呀原来是王秀才,这国家大事,我们匹夫有责么!来来,坐!你看今个,谁会赢啊?”
“那边已经把各乡省举荐的名单公布出来啦!可光看那个,也没个头绪啊,还是等这卯时一到,见着他们,这心里才能有底啊。”
“哎……张员外,王秀才,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迂啊!这选拔虽说设在闹市,可给我们看看不也是只走个过场么,这人员……嘿,早该是内定的啦!”
“诶?有这样的事?洪家二兄弟,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