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1-02-19 10:47      字数:4782
  幻睾貉舻慕鹗诰肿茱谕罚淙幻艽螅欢奂罢媸档奈涔Γ桃氯耸翟诨共恍加诔鍪郑值媒枋钟谑窒滦⊥币簧彼娜衿?br />
  左庄已慎重其势地向廊外步出。
  胡、侯、赵三位忙自起身跟在他身后,他们三位大爷早已被眼前这种情势发展逼得透不过气来,早先的寻欢之意已荡然无存,巴不得能够离开眼前这片是非之地,是以一见左庄外出,立刻慌不迭地跟了上去。其他姑娘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谁也不愿跟着蹚眼前这种混水,一时纷纷立起,跟在三位大爷身后。所有人都挤了过去,大家像一条龙似地排在左庄身后。
  当然,大家的希望也都寄托在这位大镖头身上,只要他能闯过这扇门,大家都暂时得救了。
  七
  绿衣人若无其事地端茶自饮。
  左庄的气势不小,身后跟着大群的人,只是这番气势,就非眼前小小一个门僮所能抵挡得住。
  偏偏那个黑衣童子似乎也学会了他主人的狂傲,对于眼前这番阵势毫不心惊,只把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对方,身子却并不移动。
  “铁算盘”左庄在距离对方三尺左右走下了脚步:“闪开,小子。”
  一面说,起手一掌,直向对方童子迎面击去。
  黑衣童子霍地抬起了手,两只手掌“啦”的一声,就空接在一块。
  左庄鼻子里哼了一声,足下前跨一步,那只手用力向外再次推出。
  黑衣童子由不住后退了两步。
  左庄怒叱一声,紧接着左掌五指弯曲如钩,猛可里一掌劈出,直向对方胸腑之间击了过去。
  这一掌,左庄是安心要对方当场出丑,掌势里聚集着凌人的内力,不要说真的被它击中万无活理,只要被掌风扫上一些也是不得了的。
  黑衣童子可不是傻子。就在左庄递出凌人的掌势里,黑衣童子瘦削的身子霍地凌空直竖了起来,由是乎左庄充满劲力的这一掌,可就走了个空。
  紧接着黑衣童子腾起空中的身子急速地落了下来,他左手斜出,疾如电光石火般反向左庄背侧间击出,左大镖头急切间反手一扳,两只手又自迎在了一块。
  这么一来,两个人四只手便紧紧纠缠一气,一时分不开来。
  纯就体态上来说,左庄实在要比这个瘦削的黑衣童子大得多。
  这一霎,两个人显然较量上了内力。
  张扬着双臂的左庄,完全是一副以大吃小的态势,两只大手凌空力接之下,其力何止千斤?
  然而被他压迫之下的黑衣童子,却是并不含糊,别看他瘦得像人干儿似的,可是身子骨硬是挺得挺挺的,丝毫也不曾被左庄巨大的力道压下去。
  “老鹰抓小鸡”样的左庄,一次又上次地抖动着他巨大的身躯,每抖动一次,必然自其双掌内输出一次凌人的力道,这样三数次之后,他所施展的内力堪称已达到了顶点,然而那个瘦弱的黑衣童子仍然是依然故我,并没有在他神力之下瘫软下来。反之,左庄本人却反倒显现出有些后力不继的样子了。
  就在他第四次运施功力的时候,足下显然打了一个踉跄,一连后退了几步。
  这一刹那,他脸上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怒容,忽然发出一声咆哮,整个身子霍地腾空而起,肥大衣衫衬满了疾风,在空中发出了噗噜噜一阵子响声,直向着一隅座头上的绿衣人当头直罩下来。
  这一手确是出乎每个人的意外。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铁算盘左庄竟然在不敌对方手下一名跟班的情况之下,却反倒向对方主人出手,实在有点难以理解。然而了解到左庄的心情个性的人,此举倒也并非“不合情理”,盖因为一切的羞窘愤恨皆导源于现场的绿衣人,黑衣童子无非是听从其命令,供其使唤的一个奴才罢了。
  左庄在恼羞成怒的心情之下,乃促使他不顾一切地猝然向绿衣人出手。
  这一式,“金龟罩顶”确实既快又狠,双掌两足同时贯足了真力,居高临下霍地自空投下,宛若鹰击长空,看来功力至猛。
  大家伙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呆住了。
  座头上的绿衣人此刻正自端茶自饮,猛可里见他右手振处,盖碗内的茶水茶叶一股脑地全数倾出,变为千百飞星反迎着左庄身上兜了过去。
  双方的势子都快到极点。
  任何人想不到,也万难相信,以左庄具有这身功力之人,竟然会被小小的半碗茶水给击退,击伤。
  随着左庄发出的一声惨叫,他那张开四肢的巨大投影,蓦地在空中一个倒仰之势,接着即被四平八稳地倒摔了出去。
  “噗隆通!”一阵巨大的响声,压碎了一张茶几。
  左大镖头的身子,在地上折了个斤斗,霍地欠身坐起,只见他满脸鲜血,岂止是满脸,简直全身上下全都为鲜血所浸满,宛若一个血人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话不曾说出半句,顿时倒地昏死了过去。
  大厅里所有人目睹如此,俱都被这番举止所镇住了。
  绿衣人缓缓地由位子上站起来。
  这个人实在是一个相当沉着、阴森而讳莫如深的人物,只看着他脸上含蓄着的那种笑,简直就难以判度他的下一步将要如何了。
  胡、侯、赵三个人眼看他如此的神威,俱都由不住心里一阵发毛,一时不禁相继向后节节后退。
  胡九爷退到了一张座位处,情不自禁地坐下来:“你……你想怎么样?”
  侯三爷也开腔道:“告诉你,汉……汉阳府可不是好撒野的地……方。”
  柳大眉以及一群野草闲花,更是吓得拥挤一团,人人脸上变色,抖成一团,较之先前的打情骂俏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胡九爷终于又回复了他的自信与尊严,用力地拍着椅子手把,打着官腔道:“你可要想明白一点,这里官私两面都有我的人,你要是敢心存……不轨!嘿嘿!你可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绿衣人笑靥如故,只是端的是“笑里藏刀”:“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还有你,你!”
  三个“你”不用说,一定是代表了眼前的三位大爷,随着他手指之处,三位大爷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绿衣人笑了笑道:“蜡烛是不点不亮,有些人天生的贱骨头,你的刀不架在他脖子上,他休想听话!就像你们阁下几位。”
  侯三爷在位子上挺了下肚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急!”绿衣人慢吞吞地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来谈一笔小买卖。”
  胡九爷翻了翻眼皮道:“我们素不相识,有什么买卖好谈的?”
  赵二爷转过脸看着胡九爷道:“胡兄,我看得请府台衙门的刘师爷来。”
  话才出口即听得绿衣人一声朗笑,三位大爷顿时心头一寒,一齐注视过去。
  “说得好!”绿衣人收敛住笑声,缓缓地道:“其实也不劳费心,下一步,我跟着也就会去拜访府台衙门,也许你们还不知道!除了府台衙门之外,我还有一笔大买卖要跟紫禁城里的皇帝大佬倌谈一谈呢!当然这是一笔很大的买卖,眼前与你们无关,也就用不着多谈了。”
  三个人由不住又交换了一下眼光,心里像是着了一记闷棍一样的不自在。
  胡九爷半天发出了一声叹息,频频冷笑道:“谁叫我们今天落在了你的手里呢,大不了捐几个钱吧,没什么了不起。”
  赵二爷也寒下脸道:“既要人家拿钱,态度就要好一点。”
  绿衣人一笑道:“所以我一直都是带着笑脸。”
  “这不是笑不笑脸的问题!”侯三爷拍着他鼓膨膨的肚皮道:“钱的事情总得要人家心甘情愿呀!”
  “那你就错了!”绿衣人半笑不笑地道:“真要你心甘情愿那就谈不上是‘不乐之捐’了。”
  “不乐之捐!不乐之捐!哼哼!”胡九爷也挺了一下他的大肚子:“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们给你就是。”
  绿衣人皱皱眉道:“这可难说,好吧,我这就先向三位不乐之捐啦。”
  一面说着他一面转过身来,走向原来的座位处缓缓坐下,回身招招手道:“三位请过来一下。”
  三个人对看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胡九爷第一个欠身站起来,其他二位也只好跟着站起,三个人悻悻走过来:坐好。
  眼看着一场兵争似已结束,鸨儿柳大眉才从骇慌惊悸中恢复了正常,她那善于讨好的一张脸,立刻布满了笑容。
  堆着惊悸犹存的笑,她拍了一下手,道:“来呀,给大爷倒茶,侍候着,上烟!”
  奈何那几个早已受惊的姐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凑这份热闹了,尽管是鸨儿频频拍着她那双粉团儿的玉手、却只是你推我我推你乱作一团,谁都像脚下生了根似的,再也走不动一步。
  柳大眉正要装声作态地骂上几句,却被绿衣人异常明亮的一双眼睛制止住了。
  “对了,鸨姐儿,你过来,这里也有你一份儿。”
  绿衣人看着花俏的鸨儿,虽是笑脸洋溢,却有其不怒自威之处,柳大眉在他的目神里,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请坐下。”
  柳大眉真的就坐下了。
  这当口,只听得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出息之声,敢情先时昏倒在地的那位金狮镖局的大镖头左庄,已然幽幽地醒转过来。
  铁牛李赶忙上前侍奉着,虽然他自己看上去也够狼狈的。
  “哼,他醒的倒正是时候。”说话时,绿衣人的眼睛,直直地盯在了铁牛李的脸上:
  “劳驾,请把左大镖头搀过来坐下。”
  铁牛李不敢不遵,看看左庄一身血渍,却又有些害怕:“总镖头他伤得不……不轻。”
  绿衣人点点头:“当然不轻,不过,放心,他还死不了就是了,死了我这个不乐之捐就捐不成了。”
  铁牛李不敢不听,一面点着头,一面把受伤的左大镖头搀过来,扶着他坐下,又送上了茶。
  左庄三魂幽幽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心里自然有数,只气得频频叹息不已,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勉强地喝了两口茶,摇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绿衣人看看铁牛李,冷冷地道:“你可以退下去了,我担保他绝对死不了就是了。”
  铁牛李忙自退开一旁。
  左庄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圆瞪着两只眼,正想翻身站起来,忽然觉得当胸软麻穴道上微微一麻,情不自禁地又向后软了下来。
  却见绿衣人正用一只手指头指点着他,道:“你还是老实一点地听着好,何必自讨苦头呢。”。
  说完了这两句话,放下了手,左庄才又失去了胸前那种麻软的感觉。
  左庄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瘫在了椅子上,他心里敢情有数得很;从刚才那番动作上判来,对方这个绿衣人明是内功己臻至极点的人物,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几下指点,暗中却有“隔空点穴”的秘招在内,很明显的正是暗示对方“还是乖一点的好”。经此一番示警,左庄可就真的不敢再有异动了。
  绿衣人乃自慢条斯理地目注向距离自己最近坐处的胡九爷,含着笑道:“阁下的家财,颇是可观,本地有五处买卖分号,另外九江有三处大窑,买卖大得很,长江几省都有你的生意。”
  胡九爷一怔,想说什么,却被绿衣人的手势止住了。
  “你不必多说,我们的调查清楚得很,依阁下的家财,光只是现银,少说也有七百万两之数。”
  胡九爷脸色又是一变,因为对方所报出的这个数目,显然把他摸得太清楚了。
  “因此,我们向你开出的这个数目,还不至于让你为难。”
  胡九爷挺了一下肚子,冷笑道:“多少?”
  “一千万两。”
  “多少?”胡九爷显然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万两!”绿衣人慢吞吞地道:“这个数目,你是一定可以拿得出来的。”
  “荒……唐……”胡九爷大声道:“我的全份家财才不过是七百万两,你就要我捐出一千万两?”
  “不错!”绿衣人道:“我说的七百万两,只是你的现金,并不包括你的那些房屋和存货。”
  胡九爷大叫道:“难道你要我变卖产业,变成一穷二白?简直是荒唐!”
  “不错,我们正是这个意思!”绿衣人脸上开始失了笑容:“你的那些产业,原本还可以值上千万两之数,只是急切间变卖,最少要打一个对折,所以只能算五百万两,你虽是标准的一个奸商,但是早年倒还刻苦过一阵子,剩下的两百万两银子,其中大半数还要用来解散手下的伙计,余下之数,如果你能节省一点、后半辈子应该还不成问题的。”
  胡九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个劲儿地冷笑着!“哼哼!你以为,我真的会照你的话这么做么?”
  “你最好听话。”
  “如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