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节
作者:浮游云中      更新:2021-02-19 10:37      字数:4852
  楚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猛地又想起刚才那观沧海怀里的人,道:“那个……不太方便吧……屋内那位……”屋里应该还有那谁谁在,这么请她进去没关系么?
  因为楚玉自己也不清楚那位连脸都没看到的人是什么定位,因此便以那谁谁代称。
  容止漫不经心道:“那人你不必挂心。”现在应该已经从窗户出去了。
  因为认知上的偏差,两人说的虽然是同一件事,所指却是不同的人,楚玉万万不会想到,方才那位正版观沧海怀里的那谁谁,此时正以另一幅面孔站在她面前。
  进屋就座,楚玉的眼光还是忍不住往卧房那个方向飞,就怕里面有人出来,虽然“观沧海”好像十分镇定的样子,但她却颇为尴尬。
  等了一会不见“那谁谁”现身,楚玉心下稍安,这也集中起精神,先为昨日让观沧海先走的事道歉,接着便说到了王意之对她的邀请。
  容止此时正拿起茶杯,听闻她的话,手腕在半空中一凝。
  不仅仅是动作,思想,呼吸,连同血液,也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过了片刻,容止慢慢地放下茶杯,手指却不曾松开,他合声问道:“你,想随他一道走?”
  楚玉点了点头,道:“老实说,我很动心,反正桓远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在这里没有太多的牵挂,带上阿蛮随时可以离开,跟着他一起去旅行好像也很不错。”说着她很期待地望向容止,道:“我今天前来,也想问问你的看法……你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怎么样?
  容止怔了怔,又端起茶杯,在唇边沾了一沾,声音有几分暗哑地道:“你不该问我,你的去向,还该由你自家抉择。”
  王意之……
  容止几乎毫不怀疑,假如楚玉跟着王意之离开,他今后也许再没多少机会瞧见她,她会与王意之一样,化做无人可拘束的风。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境,他竟然没有任何立场来阻止她。
  楚玉笑笑道:“但我自己也不太拿得定主意,再说你是我朋友啊,我当然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发觉似乎从观沧海这里得不到什么意见,楚玉的兴味登时有些索然,没过多久便告辞离去,只留下容止一人执杯端坐。
  一直等楚玉走远了,容止的才放下杯子,手指缓缓离开,细白瓷的杯缘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杯中茶水澄碧,宛如一整块上好的碧玉。
  他转身离开,只留着茶杯立在桌案正中。
  清晨的阳光缓慢转移,一束明亮清澈的光柱打入屋内,照射在茶杯上,忽然听得“哗啦”一声,伴随着相互敲击的悦耳脆响,茶杯化作一堆碎片,而杯内的茶水再无盛装之物,从碎片的缝隙与光洁棱角之间流淌而出,化作细流滴落地面。
  昨天卡在关键地方了,怕大家等着急,昨晚上又赶着写了半章,接着今天早早爬起来开写,写完就提早发
  汗,暂时还木有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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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困……倒下去睡回笼觉……
  二百五十一章 江面起杀机
  又一轮的夜色降临时,白日里喧嚣尽散,街道上再度恢复了冷寂。
  春日里的夜晚都是和暖的,夜色里浮动着熏人欲醉的暗香,不动声色之间倾倒行人。
  可是却有那么一个人,他心如坚冰,香气透过他的身体,却什么都不曾留下。
  容止缓步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此际他已经又恢复了身为容止的打扮,衣衫如雪,在这暖春的夜里,透出来一丝萧然的冷凝与朦胧。
  他的眼眸比夜色更漆黑更深沉,而在仿佛看不到底的莫测之中,却仿佛翻滚着妖异的狂澜,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快速,最终没入无尽的深渊里。
  穿过了半个洛阳城,出城门后,前方便是洛水,容止抬眼一瞥,放缓脚步,沿着洛水朝下游行去,不多时,便瞧见静静停泊的画舫。
  翘角屋顶,琉璃筒瓦,舫柱雕花,夜虽已深,画舫上却依旧亮着灯火,缝隙里透出来的光线,映着江水半明半灭。
  容止站在江边,听着画舫内隐约断续传出来的丝竹之音,他雪白的衣衫被江上吹来的风掀起,有些许卷在腰间所佩的长剑上,几有一种欲乘风而去的轻逸。他神情沉静至极,可是心底弥漫的,却是诡厉的杀机。
  想不露声色地阻止楚玉,不是没有办法,只消杀了王意之,妥善处理一番,这个人便会从此在世上消失。
  处理起来其实不难,王意之生性放浪,有时候谁都不知晓他到了何处去。
  杀了王意之,世上便不会有第二个王意之。带着楚玉永远离开。
  也许是因为容止在江边站得太久,还正对着画舫的方向,画舫边上的侍从对他产生了警觉。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后,钻入屋内禀报去了。没一会儿,王意之慢慢悠悠地走出来。
  半江相隔,一人站在船头,一人立于江边,天上圆月安静地倒映在徐缓清澈的河流里。水中也流淌着月光。
  两人静默对视,并不言语,良久,王意之飒然一笑,道:“容止兄深夜来访,请恕在下有失远迎。”
  容止微微笑道:“意之兄素来潇洒不羁,何必多礼。”他心中虽早存杀机,但见到王意之后,反而又恢复了深潭般的沉静从容。一双漆黑地眼眸底,含着无有波澜的平静笑意。
  王意之令人放下小舟,载他抵达岸边。脚底踩着沙滩上浅浅的水渍,他望着容止悠然道:“这情形似曾相识。昨天白日里。我也是这般乘舟而来,那时候。在岸边地人,正是容止你,没错吧?”
  他虽然对内情了解不多,但感觉甚为敏锐,之前觉察初见的“观沧海”不对劲,一时半刻没有想到容止身上,兼之后来观沧海又代为掩护,才暂时被欺瞒过去,此刻既见容止,当即便想明白前后缘由。
  既然被王意之识破,容止也不隐瞒,只点头淡淡道:“你说得不错,那人确是我。”他凝视着王意之,眼前男子地身上,有一种他难以企及的洒脱,他随时可以放下,随时可以抽身而出,他游戏着这人间,除了自由,从来不曾真正看重什么……
  王意之身上有一种令人心折的气度,不论男女,纵然是当初的他,也在一见之后,心中明白,这也许是他完全无法掌控的人。
  两次。
  王意之两次扰乱了他地计划,不经意的,甚至是极偶然地,在他严密的棋局上投落变数,并且两次都对他造成了干扰影响。
  容止并不是一个因为这点小事便动怒杀人的人,从过去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人与他为敌,破坏他的计划,花错,甚至天如月,他也不过仅仅按照自己的需要行事,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他心中凝聚着明确清晰的杀意。
  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必要。容止垂下眼眸,手抬起来按住剑柄,他甚至不曾尝试对王意之要求,令其主动提前离开洛阳,因为即便他说了,王意之也不会屈从于他的武力而答应。王意之纵然闲散放浪,却绝不软弱可欺,他不会迫于威胁改变自己地想法意图。
  倘若他试图以武力强逼王意之离去,反是对王意之的侮辱。
  王意之轻叹一声,先一步长剑出鞘,他离船之际,也带上了佩剑:“我是该怨恨你狠辣无情呢,还是该感佩你知我甚深,知道我不可能因你改变主意呢?”
  两人俱是十七八个玲珑心窍,容止知道王意之不会屈从,王意之也知道容止的来意,以及他不开口劝戒地原因,话语在他们之间反而成了最多余的东西,因为只需要一个照面,一个眼神,他们便能了解对方意欲何为。
  王意之感慨地想:自打初次相见,他便对容止地才情佩服不已,容止也是知他甚深,他们本该成为朋友,可是又是为了什么,让他们在此执剑相向,杀机交逼呢?
  因为楚玉。
  但也不仅仅是因为楚玉。
  楚玉只是诱因,真正本质地原因,还是这两人骨子里强硬无比的个性。纵然一个幽雅从容,一个随意潇洒,可是容止地孤高要求自己能掌控一切,王意之的骄傲则令他不愿为任何事物所掌控。
  王意之并不清楚容止的武力强大到何等程度,但是既然容止敢只身前来,应该是有了完全的把握,此时在他面前的,只是死路。
  可是他不曾畏惧。
  从过去到现在,王意之从未真正畏惧过什么,他依从自己的本心,自在快活地活着,纵然是死了,也要自在快活地死去。
  容止的剑迟迟没有出鞘,尽管来此之时,他早已明确杀人的目标,可是临到眼前,却反而好似迷惘起来。
  他分明想杀王意之的不是么?又怎会如此迟疑?
  他在顾忌什么?
  倘若杀死什么人,必然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可是这一回,他心里竟然浮现模糊的恐惧感,倘若真的杀了王意之,也许,会出现什么他不愿面对的境况。
  忽然,容止眉间浮现异样神情,转头朝身侧看去。
  王见王写得我好开心脸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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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五十二章 这只是开始
  江边出现了第三个人。
  两人对峙之际,那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身侧十米外,却竟无一人发觉他的到来。
  那是一名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头发松松散散地束着,衣服松松垮垮地穿着,双目微微闭着。他随随便便打了个哈欠道:“两位当真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在相谈闲话。”
  王意之一看他的模样,当即笑了起来,道:“沧海兄这是做什么呢?”纵然今夜见到容止,知道上一回被观沧海诓骗过去,他亦不曾有半点儿恼怒,反而笑嘻嘻地与他打趣。
  他和容止拿着剑倒也罢了,观沧海的身后,却是背着一根钓竿。
  观沧海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是来此钓鱼,今夜风清月朗,正是下饵的好时候……意之你可愿作陪?”
  心里知道观沧海是特地前来救他的,王意之心下感激,收剑回鞘,而于此同时,容止的剑却陡然拔了出来。
  剑尖斜指地面,容止没再瞧王意之,只直接转向观沧海,微笑道:“沧海师兄是要来与我为难?”
  观沧海笑道:“怎么能算上是为难呢?我不过是前来钓鱼罢了,只不过,你莫要打扰我钓鱼的兴致,伤害我的渔伴。”纵然他偏帮容止,却不能眼看着让他杀死王意之。
  容止嘴唇微微抿起观沧海此番前来,似是护定了王意之,连“渔伴”这么荒诞的借口都能给想出来,顿时在容止面前竖起一道坚固的阻隔之墙。
  观沧海了解容止,白日里听到楚玉与容止的说话。晚上再发觉容止外出后,他便立即明白他要做什么,很快便追着赶来。维护王意之周全。
  容止同样了解观沧海,观沧海既然祭出了渔伴的借口。便表明他决意回护王意之。
  这两师兄弟都是表里不一地性子,正如同容止貌似清雅出尘,实则城府极深,观沧海表面看起来可靠稳重,和蔼可亲。…电脑小说站骨子里却是带点无赖的性子,否则也不会用守孝那么牵强的借口来挡萧别。
  但是他地无赖,却是以异常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就算被人识破,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现在这一招,作用在容止身上。
  相较于容止地无奈,观沧海的神情却几乎可以用好整以暇来形容,他慢慢地道:“容止师弟,虽然你如今武力恢复。可是不要忘记了,我是什么人。”
  慢慢地取下背上的鱼竿,他很平稳地叙述这样一个事实:“不错。我父说你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鬼才。奇才。全才……老头子嘴上一贯没谱,这几种说法都对我说过……但是你天才也好。鬼才也好,奇才也好,全才也罢……”
  他微微一笑,唇畔笑意并不张扬,内蕴的却是强大无比地自信:“眼下,你不如我。”
  观沧海甫来。登时将局面主导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武力足以横扫一切花招,纵然是容止,在他面前也讨不得好。
  顿了一会,观沧海低声道:“意之,能否暂且回避,我有一些话想要对我这位师弟说。”
  王意之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惊讶于容止与观沧海的关系,但还是体贴地转身走远,给这对师兄弟留下一个私密谈话的空间。
  王意之才走,观沧海便叹道:“容止师弟,你今夜不该来,杀人是好办法,也是坏主意。”
  容止沉默不语。
  他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可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外有天如镜远在平城出招,内有身体时不时会发作的隐患,内外交逼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