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0:21 字数:4979
时虚弱,抵不过她的力气,她亲自给我包扎了伤口。那天晚上,我们住在那个破庙里,她睡着了,却拿我的大腿当枕头。我是他的手下,自然不可违抗她,可是,她枕着我的腿,我却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像她脖子上长了针,刺到了我身上。
她一回到庄里,注意力就全部放到其他几个男人的身上去了,不像在回来的途中那般总是盯着我,这让我的心产生了某种我不明白的感觉。虽然她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他的男人身上,可是,她似乎也总惦记着我,她送她男人礼物的时候通常也会准备我的份,经常也会吩咐厨房给我和蒋青做些好吃的伙食。
新年的那天晚上,她哄睡了房里的男人们,开门对我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我沉默以叮这是我的职责,看到她对那些男人的好,我也只能守在一边,我能去哪里啊!
她轻轻叹了一声道:唉,你这沉默的个,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
闻言,我怔住。她说什么?喜欢……喜欢我……她说她喜欢我……为什么,我听到她这样的话竟然会全身战栗,我的心竟抑制不住的喜悦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在茫然间,被她领到了书房,看到那两把剑,她拿起青城剑,说送给我。
扮蒋红扮了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我有时想着,若我真是蒋红,也不错。
可是,却在这时,清醒了,看着那剑,想起了教主的话,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终于明白,我和她,是不同的世界的人。
突然,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那人惊讶、受伤的表情,只要一想到那人那时看我的眼神,我的胸口就会觉得一刺一刺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呀?我捂着发涨发疼的胸口,悲痛的看着影月。左手,握在了剑柄上。
可还没等我拔出剑,便觉得浑身刺痛。
那是……蛊毒发作……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影月,身子却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地牢里。四肢都被束缚住,浑身无力。我知道,我被影月囚了。
影月每隔十五天都会来,他用我的血来养蛊。那乌黑的虫子爬过我的身子,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条被烫伤般的痕迹,而它爬过的地方竟比烫伤还要疼痛。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怕疼的人,却每每都会被蛊虫痛的晕死过去。
他说,这个叫情蛊。
他说,用我的血来养,是因为我身上有爱情这种东西。
爱情?我身上有爱情?我不懂。我是对谁的爱情?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人的脸。如果爱情的对象是那人,我想也就罢了。这是,我欠她的吧。
被折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救了,蒋青。我扮了十二年的蒋红的同胞。
她看着我,问道:我弟弟呢?
死了。
她再问:是你杀的吗?
不是。
她似乎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救了我。
跟着她流浪了几个月,我听说,月影教被那个人毁了。她说,我送你去她的身边吧。只有她帮的了你。
她,怎么会帮我啊?我杀了她心爱的人。
我真的被蒋青私了那人的身边。
我也没猜错,那人,对我,恨之入骨。
可是,我能承受,这是我欠她的。我杀了她心爱的人,她要杀我,我愿意把命给她,我愿意。可是,她然杀我,她折磨我,羞辱我。我知道,她恨我,所以,她这样对我,我愿意承受,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后来,有一天,她半来到我的房间,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了我。我明明知道她只是在宣泄,可是我还是感到了快乐。我想着,如果在她怀里死去了,也没关系,我就能把我欠她的,还给她了。
后来,苏吟逸要她带我陪她上战场,她竟然答应了。
我心里竟泛起小小的雀跃。
她和过去不一样了,在庄里的她和现在的她差别很大。现在的她变得有些残忍了,好像复仇的使者,带着浓浓的唳气,除了对着那几个男人,她看人的眼神总是冷冷的。
那日在战场上,她陷入了敌军的袭。我很想告诉她敌军埋伏了弓箭手,可是,我开不了口。当看到那支箭朝她射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剑阑及挡下了,那么,现在,我可以把欠她的还给她了。我用身体帮她挡箭了,我知道那箭射进了自己的左背,那是,心所在的位置。
时间好似回到了那年丛国回来的途中遇上山贼的那个时刻,我看到她眼里的惊讶,感动,担心……
我说:这条命……还给你……
那么,我不欠她了吧。
那么,她,就不会再恨我了。
那么,以后,她就会忘记有我这个人了吧。
一想到以后将被这个人忘记,我的心便痛的更加厉害了。我想说话,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恨我,不要,忘了我。可是,我讲不出来。这一刻,我突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以前不好好说话,现在,连想跟她说句话。我着急,但越着急却越讲不出话,越讲不出话就越着急。突的,口里就溢出了鲜红的液体,噎的我讲不出话来,我想咳出那鲜血,我想说话,可是,那血却堵住我的喉咙,我发不出声音。我看到,那人的脸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想伸手抓住她,下一刻,手就被人握住,我浑身战栗,那是,她的手……
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炕清她的脸,我想握紧她的手都不行。
昊月,你给我挺住。
昊月,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昊月,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睁开眼,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耳边,一直有人在怒吼的声音。我想看看是不是那人的声音,只有那人才会说这么霸道的话。我想看看,我想听听,可是,眼睛却炕见了,耳朵也听不见了,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别,别,别松开我的手。
继续,继续叫我的名字。
叫我:昊月……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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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老军医翻了翻昊月的眼皮,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唉,恕末将无能。这位公好被射到心口的位置,虽然箭头取出来了,但箭上有毒。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接下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死死的拽紧了拳头,有些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的肉里。
魏贤拍了拍我的肩,无声的遣退了帐内的人,和众人出去了。
独留我坐在帐内,看着躺在上的昊月,苍白的跟张纸片儿似的脸,那深邃的双眸现在紧紧的阖着,就像睡去般无声无息。他躺在那里已经两天了。
哼!听天由命?
“昊月,你给我起来!”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吼道:“昊月,你说过你欠我的。”
“昊月,你欠我的还没还我你就想死了?”
“昊月,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昊月,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睁开眼,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昊月——”
抓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放松,昊月就像一具木头似的直挺挺的仰躺着。任我百般叫唤也毫不理会。
喉咙,被什么堵得喘不过起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轩辕韶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瞬的,我发现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抹上一层血红,全身是抑制不住的颤栗,血脉膨胀。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奔腾,急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我倏的拔出昊月立在一旁的长剑,那剑身很长,我握住剑柄,任剑尖拖到地上,与地面磨擦,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
剑身拖在身后,所过之处,便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
走出帐帘。
帐门口的守卫士兵看到我俱是一震,眼里有些恐惧。
我拖着长剑继续往前走。炕清前面的景,到处是血红,连天空也是血红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像是被谁控制了那般,僵直的走着。
行了一刻钟,来到一处简陋的营帐前。
“开门。”我对守在门外,有些惊呆着的士兵喝道。
那两个士兵一震,急忙打开落锁的门。
我进去,转身把门合上。
门内,是一间间暂时的牢房,关押着一部分的战俘。还有更多的战俘被关押在其他的城池里,由我方的士兵们看守着做着苦力。
她们的手上脚上分别都套着手铐脚铐。看到提刀进来的我,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僵硬的看着我。
我看到她们的脸,却只是一片血红,而且带着腥味。刺激得我连手都有些颤抖。邪邪一笑,手起,刀落。眼前便溅起一片血红,染红了视线,染红了衣衫,染红了仅存的理智。
耳边,不断有尖叫声。我却听不到,我只听到自己粗重的鼻息,耗噬血的笑声。
不断的手起,刀落。不断的鲜血冲刷过刀刃,洗得刀身异常的光滑,锋利,残忍。刀身刺进人的那种手感,那种声音,像是最妙的音符,相当的人。
鲜红的血液不住的从上流下来,汇成一条小溪流,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连我金的短靴也被浸湿了,衣角,手上,脸上,满是鲜红的颜。
但最后一个人也倒下,我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鲜红的血液顺着斜垂的剑身滑落,一颗一颗落在地面上,我抬起剑,把剑头朝上,那血液便倒流下来,漫过剑柄,流到我的手背上,顺着我的手腕流向我的手臂,突的,被这鲜红吸引,我把手腕靠近嘴边,伸出舌头,把那鲜红的液体卷进嘴里。嗯,有点腥,有点咸,却让人兴奋,让人喜欢。这个味道,很人。
踩着濡湿的鞋子,拖着长剑,剑尖滑过地面,推开从内部上锁的牢门,门口有一堆人。魏贤也在。众人看到我,倒抽一气,无不露出惊讶恐惧的表情,那两个守门的士兵更是连身子也在颤抖。
外面的阳光是血红,刺的我睁不开眼,一抬头,便有些晕眩。
恍惚看到魏贤向我伸出手,嘴张了张,说道:“你……”
我只感到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
※※※
抖抖发涨的眼,望见四周有些暗,却认得是在自己的帐内。帐内烛火“啪嗒啪嗒”的抖着,不远处,火盆烧的正旺。帐内,风声阵阵。已是深冬了呀,还真的很冷啊。
我拉拉被子,声响把留在帐内看守我却睡着的士兵给弄醒了。
她看我醒来,马上清醒过来,“施将……将军,您醒了。”话里有着明显的害怕。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那将……将军可是感觉……什没妥,要不要……去……去叫军医……来……”那士兵任是战战兢兢。
我不解的皱眉。
“不用了,没事。”我顿了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过四更天。”
我点点头。
“那……小……小人去……告知……魏将军……您……您醒了……”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我一挥手。
“那小人先退下了。”那士兵马上逃也似的走出帐外,好似我是什瞄水猛兽一般。我有些不解。
抬眼,看到对面本来我睡的上那个笔直纤长的人。心里不一紧。下,趿拉着鞋子走到边,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我伸出手指,搭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手指下传来的响动告诉我这个人还是活着的,还在呼吸着。军医说他的箭伤刚好在心脏边上,而且箭上又有毒,若是常人,只怕早就去了,可是,为何他能撑下来。是什么样动力能让他有撑下去,却无法醒来,像植物人一般躺在这边。
昊月……你……喜欢过我吗……
突然,很想问他这句话。
可是,一想到他当初的背叛,想到他害死了璃珞,我便又无法原谅自己心里产生这种软弱的感情。那一剑……那一剑……
你既然刺下了那一剑,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你现在回来,是要我怎么对你?
你现在躺在这里,想要我怎么做?与其看你这么痛苦的撑着,还不如我亲自送你上路,我不愿你死在别人手里。
下意识的,手摸向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缓缓拔出,银白的光一晃,抵在他的脖子边上,刀下是他的大动脉,我只要稍稍用力,那鲜红的液体便会顺着刀口流出,那么,我就可以结束你的生命,也结束我对璃珞的俏,我只要稍稍用力……稍森…
重重的咬住嘴唇,发狠的把匕首擦进板里。
我做不出,我做不出。在他背叛了我,在他害死了璃珞后,我竟然仍旧下不了我。我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我恨自己对他的感情,恨自己……其实,最大的错不是他,是自己,都是自己,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敢承认这一点,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