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1-02-17 00:28      字数:4953
  己的额头,窘迫的开口道:"我可能是被心态给影响观感了,你快说说,你认为那个孩子究竟是像谁呢?"
  "你没看错,确实是像宁王又像皇上……"苏太傅沉声道:"正确来说,小世子像极了他的曾祖父高祖皇帝!"
  "高祖皇帝?!"太夫人仔细的深思,努力的回想起高祖的样貌,当她还是太子妃时,经常随着惠帝,前去拜谒皇父高祖。
  那孩子的确是有几分神似高祖。
  苏太傅捋着须,侃侃说道:"先帝跟惠帝本来就是同父同母的亲手足,他们又各自生下了宁王跟皇上。宁王跟皇上的血缘关系极近,追根究底,血脉相承都是源於同一人哪。"
  太夫人感到十分的困扰,她闷声道:"那麽,我到底该怎麽做啊?"
  现在,连她也看不出来,王妃生的儿子,究竟是谁的?
  苏太傅瞥了她一眼,然後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啊,你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意吗?王妃并不是个随意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当初那封假休书造成的,若不是那封假造的休书,她怎会入宫去服侍皇上了?关於这件事情,你我都有责任哪!这是你我之过错啊!"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追究的是血脉。
  太夫人皱眉道:"你说,我儿已经失去了皇位了,我又怎能让王爵落入外人的手里哪?"
  "外人?!"苏太傅看着她,神色肃然,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无论如何,孩子确实是刘氏皇嗣啊,难道不是刘氏皇族的血脉吗,那里来的外人哪?"
  ***
  宁王世子刘禛出生後满月,终於抱出了房间,按礼制,到了前朝,接受群臣们的参拜。
  世子的满月之礼,在前朝十分盛大的举行了起来,所有规矩礼制皆严谨的遵照古礼,隆重而庄严,群臣们齐声拜谒。
  而後庭则准备在日暮时分,即将举行一场家宴。
  在王府後庭的屋舍里,宝珠替肃王子换了一件华贵的绵织礼袍,然後还特地在他的发髻两侧编上两条辫子。
  一身红色的合身礼袍,配上辫子发髻,再加上肃王子的双颊圆滚滚的,黑溜溜的眼珠子天真无邪的转来转去,他小小的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仔细的梳理一番後,宝珠很是满意的朝着肃儿笑道:"肃王子真是愈长愈俊俏了,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个禛王子呢。"
  听了她的赞美,肃儿满心欢喜,立刻蹦蹦跳跳,笑呵呵的跑到软榻上的窦沅沅身边,扯一扯她的衣角,朝着她笑道:"娘,肃儿今天好看吗?"
  窦沅沅的心里头正觉得烦闷,打从董婉生下嫡子之後,她便一口气闷在心里,始终出不来,见到这个庶子,忍不住便迁怒於他的身上,她伸手恶狠狠地将他推开,同时怒骂道:"你不过只是个低贱的庶子,滚远一点,别来烦我!"
  窦沅沅一脸的厌烦,态度恶劣无比。
  肃儿怔怔的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不明就理的打转着,未久,便放声大哭了出来。
  "鸣哇~~。娘,鸣哇~~~,娘不要肃儿了~~鸣鸣鸣~~~"
  宝珠担心惊动了太夫人,赶忙将肃儿拉过去安抚,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便交给奶娘带了出去。
  "小姐啊,肃王子渐渐长大了,别以为他还是个小孩子,他已经开始明白了一些事理,懂得看人脸色了,在他的面前,你别再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了。"宝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苦口婆心劝道:"就算不是亲生的,等他长大了,他还是会遵奉你为母,孝敬你的啊!"
  窦沅沅颇不耐烦的开口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出,有什麽好稀罕的?别忘了,那个小鬼的荣华富贵是谁给他的?没有我,他现在吃的是糠,不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破布,不是锦衣玉冠!"
  宝珠皱眉道:"小姐究竟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荣华富贵又是从那里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肃王子,你现在不会锦衣玉食的待在宁王府里享受着富贵,而是穿着粗衣在某个破旧的柴房里做苦工啊。况且,虽然王妃生下了嫡子,可太夫人及宁王对於肃儿的重视与宠爱也未曾短少过啊。"
  窦沅沅正心烦意乱,於是瞪了她一眼,恼道:"你今天的废话怎麽特别的多啊?"
  "宝珠从小便服侍着小姐,岂会不明白小姐的心里在气愤些什麽,你是因为不甘心哪,可不甘心又能怎麽样?董婉是王妃,她生的儿子便是世子,是未来的宁王,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你又何苦把气出在无辜的肃王子身上呢?"
  窦沅沅妒火中烧,伸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董婉那个贱人,凭什麽她会那麽的风光啊?你可曾听见前头朝臣们齐声拜谒的声音了?高呼千岁的声音在大殿内巍巍荡荡的响起,余音回绕不绝……"
  宝珠低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原本以为她生了儿子,太夫人心里会产生怀疑,猜忌心会令她无法接受那个甫出生的小世子,没想到太夫人竟然接受了她所生的儿子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帮了她一个大忙啊,那个小世子,说他长得像皇上,却又不全然是那麽一回事,他确实是有几分神似宁王,可说他像宁王,却又有那麽一点儿像皇上,"
  316 只要陷害就可以了
  "那个禛王子简值是个福星哪,他的出生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涛,苏太傅说小世子是像极了高祖皇帝……终究是个刘氏皇族。所以,太夫人也是这麽想的吧?她不再去追根究底了?"
  "不!波涛只是潜伏着,猜忌之心永远都会埋在心里。"窦沅沅冷声道:"原本皇位就是该属於宁王的,却因为惠帝的突然骤逝,而落於他人之手。儿子失去了九五之尊的皇位,太夫人怎能再度的忍受,连王爵也被别人给夺走了,而且又是先帝那一脉?她只是无法确定小世子究竟是谁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有下手……,毕竟在无法万分肯定的情况之下,她若冒然的出手,只会凭白的失去宁王,所以她不得不谨慎。"
  除非太夫人能十分的确定小世子并非是宁王的亲生儿子,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动手。
  宝珠道:"除非我们能想办法证明,小世子是皇上的血脉,可又该怎麽证明啊?说不定他真的是宁王的亲生儿子啊!"
  "宁王跟皇上的血脉太过相近,小世子又长得像他们两人的亲祖父,还能怎麽证明?"窦沅沅冷笑道:"不必证明,因为无法证明,只要陷害就可以了……"
  语罢,窦沅沅挪步往里间走,同时吩咐道:"是时候该带着肃儿去拜见世子了,首先得让太夫人心疼他这个可怜的庶长子啊。"
  *
  世子刘禛乃宁王的嫡子,也是他的继承人。未来的宁王,身份尊贵无比,在前朝举行了群臣的拜谒大典之後,午後却只是在王府的後庭,举行了一场简单的温馨家宴。
  董婉会这麽做,自是有其想法。
  世子满月的家宴,王府里的家眷们齐聚於一堂吃着点心,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董婉抱着禛儿端坐在大椅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太夫人说着话儿,这时窦沅沅带着儿子入门,她先不动声色的瞥了在场的太夫人一眼,然後推了一推肃儿道:"刘肃,快去向世子行礼跪拜。"
  肃儿听了,小小脚步立刻走向前,正打算跪拜,董婉却一把将他扶起,笑道:"起来吧,往後只要在後庭里。肃儿便是禛儿的哥哥。在後庭里。只有兄友弟恭,没有君臣之礼。"
  嫡子出生,庶长子的身份立刻变得十分的尴尬,名门世族的规矩。皆是嫡尊庶贱,凌驾於长幼,哥哥的身份却得因为庶出的缘故,不得不低於弟弟,出身於皇族,甚至得对着他跪拜称臣。
  这样尴尬的身份,着实可怜,为了肃儿,董婉打算在後庭内免去一切的嫡庶之礼。以求兄弟之间的和睦。
  太夫人见状,满心的欢喜,点点头笑道:"王妃说得有理啊,有什麽事情比得上兄友弟恭,一家和睦呢?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啊!"
  她一直心疼肃儿这个哥哥,身份却得低於禛儿这个嫡出弟弟,还好王妃是打从心里疼爱着肃儿,这些日子以来,她很清楚明白,董婉处事恩怨分明,对於肃儿是真心的疼爱,并没有因为其母的关系而去排挤无辜又年幼的他。
  肃儿初见初生儿,十分的兴奋雀跃,他蹦蹦跳跳的挨近董婉的身边,眨一眨天真的大眼睛,低头看着她怀中的婴儿,笑呵呵道:"是弟弟禛儿……,嫡母,肃儿想摸一摸弟弟……"
  董婉笑着将怀中的幼子往下挪,肃儿立刻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轻轻的拍着小婴儿,很是兴奋的嘻嘻笑道:"嫡母,肃儿有弟弟了!肃儿想跟弟弟一起玩儿。"
  他这个年纪,最想要的就是玩伴。
  太夫人听了笑盈盈道:"肃儿啊,弟弟还太小,没办法走路,等他再长大一点,就能陪你玩儿了。你去求父王陪你玩,去吧。"
  这时,刘骥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肃儿给抱起来,嘴角扬着笑意,朗朗笑道:"本王的宝贝儿子肃儿愈来愈大罗,弟弟还太小,不如让父王先陪你玩吧。"
  "好哇!父王陪肃儿玩!"闻言,肃儿立刻雀跃道:"父王,肃儿想要玩剑。"
  刘骥笑道:"父王立刻派人去弄几只软竹条过来,待会儿到院子去,父王陪你玩儿。"
  肃儿年纪还太小,不适合拿木剑,容易弄伤,这个年纪,拿软竹条安全些。
  太夫人捧起茶盏,看着他们父子俩人,款款笑道:"肃儿这孩子就是像亲爹啊,聪明活泼又好动,四十九小时候也是特别的爱耍剑呢。如今,王府里又添了个小金孙了,等小世子再长大一点,两兄弟一起玩,那才叫热闹呢。按皇族的惯例,在满月这天得算命看相,我已经找了一个很有名的术士来替小金孙看相了,之後再等到了满周岁……"说到这里,她突然转头问窦沅沅道:"对了,肃儿满周岁时,你可曾替他举行抓周之礼吗?"
  窦沅沅摇摇头。
  "可惜了……我倒想知道肃儿会拿什麽呢?当初四十九拿的就是剑啊!"语罢,她转头看着董婉怀中的婴儿,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窦沅沅缓缓的捧起茶盏,慢慢的啜着茶水,暗忖着,肃儿虽然是个庶子,却深得太夫人跟宁王的喜爱,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最好动的时候,模样儿俊俏可爱,会跑会跳,又童言童语,最是惹人疼爱了。
  肃儿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这麽聪明会说话,什麽都学的挺快,明显比一般的孩子还要聪明许多,嫡尊庶贱,王爵自是没肃儿的份了,若是没给他做好妥善的安排,不仅太夫人,连宁王都会感到很可惜吧?
  太夫人对於小世子刘禛的血脉心存着疑虑与猜忌,一定会不自觉的将肃儿跟小世子拿来做比较。
  正低吟中,这时总管已经拿了几只软竹子进来,呈交给了宁王。肃儿早已等不及了,迳自取过,小手拿着软竹子,便急忙拉着宁王的手,催促道:"父王!父王!咱们快去园子里玩耍剑吧!"
  太夫人笑道:"小心点儿,别摔跤了,那孩子心急得很,你们还是快去吧。"
  刘骥转头看了董婉母子一眼,正打算出门,这时,刘禛却突然哇哇大声哭了起来,婴儿的啼哭声十分的洪亮,董婉急忙安抚。
  鸿玉皱眉道:"禛王子怎麽突然哭得这麽大声啊?是不是尿湿了?"
  主仆两人仔细的检查,孩子并未尿湿,却不知为何居然哇哇大哭了起来,董婉的心里着急,於是忙不迭吩咐道:"快!快去请李大夫进来。"
  太夫人却笑道:"初为人母,总是紧张了些,婴儿哭一会儿不是什麽大事,你哄着他便是,他哭几声自然就停了。"
  刘骥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软竹,大步挨过去,道:"让我抱抱吧,我来哄。"
  他将幼儿接过手,仔细的抱在温暖的怀里,又是哄又是抚的,未久,禛儿果然不再哇哇大哭了,他安静了下来,然後断断续续的发出婴儿的呢喃声。
  "这孩子真是折腾人哪!"董婉见儿子没事,原来真的只是自己紧张过度了,於是浅浅笑道:"既然不哭了,禛儿还是由我来抱吧,你陪着肃儿去院子玩去,难得你今日得空,能陪他玩呢,瞧他一付期待的小模样儿,你快去吧,别让他失望了。"
  刘骥转头看着肃儿,他正抬头看着他,一付很期待的样子,双眼正闪闪发亮着。他轻笑了一声,於是把禛儿还给了董婉,不料,他才刚离手,禛儿居然又大声哭了起来。
  怎麽他一离手,便又哭了呢?
  董婉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