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19 10:10      字数: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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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指着另一手:“又如这盆半成品的古柏,干形苍古拙朴,风姿隽永,令人驻足凝视,流连忘返,本是件佳作,可却被拉绑得极为勉强,抹杀了其自然天成的风韵,可惜呀!”
  风慕乔连连点头称是,不停发问。一旁的宇风冬辰很安静,一双清眸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出神。
  好不容易,我才止住了风慕乔的连珠炮似的发问,以点概面地结束完我的滔滔江水般的长篇大论:“总之,不论是哪种树种植材,不论身干是如何左倚右倾,都应讲究株干古雅,体型挺秀,顶部端正,叶色雅丽,造型俊美,气正质纯。就像人的气质一样,应该是一种积极向上,精神饱满的风貌,而不是糟粕颓废!”
  “听花小姐畅言一番,有如醍醐灌顶,明朗不少!若是她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风慕乔面色怆然,神思有些恍惚,仿佛一景一物都被染上了忧郁!
  我与冬辰相互交换了神色,悄悄退至了一旁,启唇便问:“谈得怎么样?”
  他的脸色从刚才的自如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无力地摇头道:“没有兵符,说什么都没用!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料到了,只是不死心而已!”
  原来这人看似平易近人的肌肉男只是在敷衍我们而已,假情假意!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的人都一样势利呀!我皱起眉,看向还在打量盆景的风慕乔,无可奈何地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冬辰摇头不语。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狂赶了一夜路,居然把正事给忘记了,那口信我还没告诉他呢!“对了,冬辰!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有位老先生让我转告你几句口诀!”
  “老先生?什么口诀?”他沉声问道。
  我正准备开口,风慕乔的声音飘了过来!“少傅大人,花小姐,天色已晚,不方便入城,今日就在帐中住下吧?”
  我只好打住不言,心中有些不快,这个虚意以迎的肌肉男,留下我们不过是想多让我为他整理整理盆栽罢了!
  “既然风将军盛情,我们便却之不恭了!”冬辰神色再次恢复如常,笑着朝我征询:“点点,你说呢?”
  “呃,是!”既然被风慕乔拒绝了,还留下来干什么?我不解地朝冬辰看,嘴上却说出了配合的话!
  当晚,风慕乔亲自陪同我们用了晚膳,然后出帐巡视。
  膳后,我们被分别安置在了两个相邻的帐篷。帐内帐外除了正常的巡逻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冬辰洗刷一番之后,与我秉烛夜谈。只见他脸上倦色渐扫,有些发愁地问我:“点点,你先前说什么口诀……”
  我抚慰一笑,就着帐内摇曳的烛光,道:“水中火,火中冰,冰中玄秘!”
  没想到他和当初江州四少听到口诀一样迷惑:“这是什么口诀?”
  那老先生说是关乎国家民生的大事,我马虎不得,便将自己被抓坐牢,如何结识那老先生且受托传话之事一一做了详述。结果他听完后,思索许久仍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知道这秘诀所说的是什么地方,什么物件。
  这下反倒让我彻底郁闷了,如果聪明博学如宇文冬辰这样的人物都猜不出来,这个所谓的秘诀怕是无人能解了!“你再仔细想想看,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想漏了?”
  “这口诀确实来得奇怪!水中怎么会有火?火中怎么会有冰?”冬辰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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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血舞飞花:第八章 云头雨足美人腰(5)]
  “既然想不出,就先放一边好了!眼下你打算怎么办?”我斜首问,没想到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烛光跳跃,帐内空气仿佛凝结在了一起。许久,他仍不言语,年轻的脸庞愁容不展,让人心疼。
  我压下心中沉闷,轻轻开口道:“风将军待我们还算礼遇,应该是明白事理的人。焰月营是国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格局不明朗,他身居重职,理应顾全大局,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点点,你不知道现在皇朝格局的真相,所以……”他欲言又止。
  我其实非常想为他出谋划策一番,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如果他不说,我就真的束手无策了,故作轻松地扬眉,笑道:“怎么,不方便说出来?”
  被我一问,他的脸顿时变得阴阳古怪,语无论次起来:“也不是……只是说给你听,就会把你牵扯进来,我不想……”
  “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我语气坚定地骤然打断他的话。
  他幽深的双瞳霎时从阴郁转为明锐,渐至清朗,微蹙起漂亮的双眉,轻漫地叹息了一回,好半天,起身走至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夺走了我面前的光线。
  保持着坐姿的我不习惯他这么近距离且极为反常的举动,只得双手撑住椅上扶手,站立起来,不明所以地迎眸看向他微低的脸面。他脸上出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人触目惊心的担心,让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张口却哑然无语。然而,下一刻,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几乎让我整个人呆愣起来,身形微颤,耳边传来他浓烈的气息,周遭的空气突然因为他的拥抱变得热烈奔放,偏偏又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像极了一个世界里的两个极端。
  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着我。我的手终于自然地环在他的腰侧,僵硬的身体渐渐适应了他的温度,呵气如兰,将头枕靠在他宽肩之上,心中知道,爱情来了,幸福感油然而升,不由得浅笑起来。
  “点点,若是我能将你藏起来就好了!”他的声音浓醇若酒,轻轻地低吟,沾带着无奈。
  突然而至的这么一句话,让我有些心神不定,歪支起脑袋,额角撞上了他的下颌,呲牙咧嘴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笑四散在他迷人的玉面之上,不理会我的话,伸手用指腹轻揉着我的额,话声充满了宠溺之情:“疼吗?”
  “你应该回答我的话,让我知道真相。”这样的话本不该在这最温馨的时刻问起,可惴惴不安的我分明从他平静的话语里听出一种排山倒海的前奏,不得不直面他逃避的话语。
  “你这么想要知道吗?”他依旧犹豫着,声音抖动起来。
  真的要知道吗?我反复地问自己,而后镇定地点头,“我要知道。”
  他放开了双手,身形不动地端详着我,表情复杂之极。这样的动作和表情持续了好一阵后,他缓缓地踱开步子,开口道:“皇上育有二子,分别为身为皇长子的太子殿下烈焰明、皇二子烈焰宏。据靖王所书,皇上已有一段日子未临朝,极可能已经驾崩,以施相为首的内朝臣子向来支持二皇子,极可能将此事密而不发,欺上瞒下相互勾结,趁太子在外时谋划兴兵,拥立二皇子,是以国之将乱,兴衰皆不可知呀。”
  我一下子便联想到当时他重伤落崖一事上,求证道:“于是你便被通缉追捕?”
  他点了点头:“当时,太子身在江州,皇上病重,多次明令召回太子,均被奸臣半途拦下,遂秘密授我口谕让我务必召回太子,回宫继位,遭到几次三番的严密劫杀,最后一次是在江州城郊被围困,虽得以脱逃却身受重伤,滚落山崖。也许正是这件事连累你受了牢狱之灾!”
  “可是,你在万花山庄疗养,只有我和两个丫头知道呀,怎么可能走漏消息?锦衣卫是在你离开月余后才到万花山庄,对我救下你之事只字不提。说起来万花山庄身为焰国第一花木山庄,与朝里各方势力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官差是不敢上门的。我记得当时他们手上有一幅我的画像,进门就抓,管家拿出一整盘黄金,他们都不为所动,现在想起来感觉挺怪的。而且你想想,锦衣卫算是天子的内宫亲兵,居然听从他人的调配,真是不可思议!”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无从说起!
  “还有一种可能,是皇后娘娘下的令!”他自言自语地道。
  “你确定?皇后娘娘下令抓我?可能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情!”他的话无头无尾,让我感到有些好笑!我连皇后是阿猫阿狗都不知道,又未曾谋面,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
  他突然正了正脸色,问得极为庄重:“点点,你见过太子殿下,对吗?”
  红衣妖魔可憎的脸一下子从我脑子里跳了出来!可,冬辰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不甚明白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被抓入监牢,除了我下令救你,太子殿下也下了令!他不可能为一个陌生女子这么做!”他说完话,将双唇紧抿成一条硬朗的直线,目光在我脸上徘徊!
  有种失落在空气里悠然飘荡开来,同时感染了我们。
  我忍不住瑟缩了一阵,透过烛的昏暗光晕,看着如此真实的他的脸,用木然的双腿迈开步子走向他,圈占了他的身躯,声音有几分暗哑:“有你在,真好!”冬辰下令救我,那红衣妖魔竟也下令救我!烦恼占满了我的脑子,想起那日江州四少看到无瑕玉璧时不住自语‘为什么会这样?’的表情,心中困惑,无法平和起来!
  “怎么忍心看你身陷囹圄?”他幽幽然一叹,微张的手落在我细腻的脸颊上,不忍,不舍,又不得不落下,怅然若失!
  丫头们,看完了表忘记砸点票说。虽说安一天更新内容可能不算太多,但安已经是排除万难D挤时间加油更新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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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血舞飞花:第八章 云头雨足美人腰(6)]
  这个为我插上槐花的单眼皮男子,拥有那么温暖而迷魅的眼睛,无论谁都无法拒绝,包括我在内!我张大眼希望将美好的他看真切一点,看清他究竟在担心什么?“那你怎么说皇后娘娘下令抓我?我与皇宫压根儿沾不上边。”
  “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均为皇后所出,她却偏爱二皇子多一些,从不让太子殿下快乐,所以她总是对太子殿下周围的人和事百般注意,有时甚至是破坏。”他说得平心静气,话意却是那般非同寻常。
  我抬眸看他,惊异地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母亲?”这位皇后是不是也太特异独行了点?都是自己的儿子,却厚此薄彼,区别对待!原来那个狂傲的家伙不过是个可怜没人爱且时刻受着自己母亲监视的孩子,如今连储君的地位也被动摇,真为他掬把同情之泪!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我不想把你牵进来,可是你偏偏已经走进来了!将来你还会记得我这样一个为你插上槐花的人吗?”他踌躇不定,眼光闪烁。
  “冬辰,我为你走进来,不好吗?”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心有千千结,似被丝网束缚而无从解脱。
  “不好!”他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又道:“烈日营十万之众,全在施相掌控之中,加上京畿守备三万,其实力不可小看,没有焰月营的支持,太子殿下绝无办法扭转棋局,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若败落,便是杀身之祸!”
  “号令军营不是需要兵符的吗?怎么烈日营会在施相掌控之中呢?难道他有号令烈日营的兵符?”我随口问道。
  未曾想,这条件反射似的话竟让他突然激动起来,猛力抓住我的双肩,恍然大悟地道:“点点,你问得太对了!如果没有兵符,烈日营也不可能被轻易调动!”
  “你抓疼我了!”我为他眼里那种执着的狂热感到些微害怕!面前之人,真是那朵我所见的静待春风的桃花么?不过,这刹那间的想法飞快地被我摒弃,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情的懵懂情绪。
  他歉然地放开我,兴奋地来回走动着,喜上眉梢地对我说:“如果没有兵符,烈日营就不在施相掌控之中,只余下京畿守备三万,这便好办多了!算算时日,太子殿下也应该从北泽城回到渔阳与我会合了,若是他已经成功说服北泽王,就等于拥有了五万兵力,只要烈日营与焰月营不被调动,从北泽城到京师也只有五日,一旦发生事变,救援还来得及!”
  “可是,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兵符?”看他喜形于色,像个孩童一般,藏不住话的我真不忍泼他冷水。“万一他要是有兵符呢?”
  “不可能的,据我所知,自大将军失踪后,兵符就再也没出现过,这是焰国朝庭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他颇为自信地笑言,胸有成竹。
  “大将军?”我狐疑地低声问,心想不是已有左将军和右将军了吗?怎么又钻出一个名号响亮的人物来?
  “噢,是这样的。自十年前与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