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19 09:59      字数:5085
  他。不妨多带几个人,恐防卫振明先一步抢聘。”
  “如果卫家愿出高价争聘呢?”徐二爷问。
  “赶他们走。反正咱们早晚要离开湖广听候差遣,如不早将卫家的人赶尽杀绝,他们会
  趁咱们离开时下手的。咱们已经准备停当,藉故早日发动岂不名正言顺?”
  “好,就这么办,多年来的积恨必须解决,拖下去也不是了局。”
  “你记住,千万不可让大地之宠被对方请走,不然大事不妙,咱们很难找出能除大地之
  龙的人,卫家如果将他请走,势将如虎添翼。”
  “好,我带火龙队的人前往。”
  “对,请不来活的,死的也好。”
  不久,十六匹马从侧门奔出。徐福全所带人有八名黑衣骑士,每人腰间带了三具红色长
  布囊。囊长两尺六寸,粗如儿臂,这玩艺儿叫火龙筒,装入强力的冲天炮喷射药,筒前设有
  火石火刀和引线,像个大型的火摺子,火焰可远射三丈外,十分歹毒,利害无比。
  由八人组成火龙队,八具火龙筒齐发,足以烁石熔金,大罗天仙也难逃大劫,不但可用
  来杀人,更可用来纵火。唯一的缺点是易发难收,烧完为止。
  中海驰向客店,远远地便看到店前站着不少大汉,笑里藏刀卫二爷已在店门眺望相候,
  街两侧家家闭户,闲人纷纷走避,除了店前的人,街上显得冷冷清清。
  他安坐鞍桥,缓缓策马徐行,他在等待机会。
  身后蹄声震耳,徐福全的人追来了。
  店门立等的笑里藏刀卫存宗看清了徐家的人马,心中一震,举手一挥,十六名大汉立时
  四面散开严阵以待。
  中海的马到了店前,后面徐府的人马也到了,八名火龙队的人马飞跃下马,向两侧展
  开。另七名大汉则与徐二爷同行。
  “好啊!丙然料中了,好戏即将上场。”他喜悦地自语。
  中海泰然下马,笑里藏刀含笑趋前,指着阶上放着的精美银箱,笑道:“敝主人派在下
  送来白银千两,专程邀请至敝舍安顿,老弟台请。”
  “二总管的意思,是马上走么?”中海栓好坐骑问。
  “是的,敝主人着在下前来促驾。”
  徐福全大踏步上前,叫道:“且慢!海老弟,一千五百两聘金,请查收。”
  上来两名大汉,抬着一只沉重的皮鞘,放在中海的脚前,打开鞘露出耀目的银锭,然后
  行礼告退下去。
  双方剑拔弩张,两府的人皆徐徐后退,全用凝重的眼神注视着中海的举动。
  中海已看清四周的形势,不动声色,先看看银箱,再用脚拨了拨银箱,抬头冷眼四顾。
  四周鸦雀无声,凶险的气氛迷漫在四周。火龙队的人,悄然取下了一具火龙筒。卫府的
  人,各举起一把诸葛连弩。双方冷然盯视,恶斗一触即发。
  “在下十分为难,看来,在下只能接受一方的聘请了。”中海一字一吐地说。
  徐福全桀桀怪笑,说:“千两与一千五百两之间,差距甚大,五百两银子,足够建造一
  栋大楼,足敷穷人一家五口的五年衣食。”
  “不错,福全兄果是明理的人。俗语说,财宝动人心,天下间决无不爱金银的人。”中
  海笑答。
  笑里藏刀高叫遁:“徐家心怀叵测,前倨后恭,必有毒谋,老弟台万勿上当。如嫌酬金
  过少,敝下再加白银千两。”
  “真的?”中海笑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笑里藏刀拍着胸瞠叫。
  徐福全冷笑道:“在下再加一千,共银二千五百两。”
  中海一手抓起银鞘,大笑道:“一言为定,在下接受了。”
  笑里藏刀急叫道:“老弟台,三思而行。”
  中海笑呵呵,毫不在乎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下不用三思。”又向徐福全
  道:“余数白银千两,请立即支付。”
  徐福全大概早有准备,向后举手一挥,一名大汉上前递上另一个银鞘。中海将两具银鞘
  往店内一丢,高叫道:“掌柜的,替我交柜。”
  这瞬间,笑里藏刀一声怪叫,他身旁四名大汉双手齐伸,四具诸葛连弩齐发,三十二枝
  劲矢齐向中海集中攒射,急如暴雨。
  岂知中海早有防备,银鞘丢出,身随声动,但见人影一闪,已飞越丈余空间,消失在店
  门中不见了。
  街心大乱,徐福全一声长啸,八具火龙筒连续发射,热浪迫人,烟火飞腾,惨叫声惊天
  动地,八条三丈余长的巨大火柱矢矫如龙,烈火熊熊。在大街上使甩这种歹毒火器,危险极
  了。
  卫家的人不知徐府有火龙队,更没料到对方不顾街坊的安全突在街心使用,风干物燥,
  万一引起火灾,太康镇不被烧成白地才怪。
  弩箭迎火自毁,卫家的人鸡飞狗走,片刻间便被火龙筒烧倒了六个人,六个人浑身是
  火,倒在地上惨号连天。
  卫二爷大惊,狂叫道:“快退!”
  机伶鬼不等招呼,纷纷夺马逃命,有些撞开店的大门,利用店铺溜之大吉。
  卫存宗在四名大汉的保护下,跃上停在关王庙前的坐骑,亡命飞逃。
  从街上退走的共有八人八骑,卫存宗一马当先,越过关王庙的南街口,突见街右的小巷
  里滚出一张大圆桌,停在街心拦住去路。
  木桌来得蹊跷,但卫存宗仍不知大祸临头,马儿向侧绕,狂冲而至。
  街南街北锣声震耳,双方都开始召集人手戒备。
  相距还有四五丈,圆桌上端升起了中海的头部,仰天狂笑,舌绽春雷大喝遁:“二总
  管,下马。”
  两侧两名大汉不吭一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两具连发十八枝矢箭齐飞,崩簧响
  处,箭如飞蝗。
  同一瞬间,银虹破空而飞,中海的飞刀连珠飞射,接二连三划空而过,刀和箭的破空风
  异声令人毛骨悚然。
  “笃笃笃笃……”箭像暴雨般射到,一一钉在圆桌上,寸厚的桌面坚实沉重,足以挡住
  射来的箭雨。
  “啊……”惨号声惊天动地,两名大汉翻落马下,马儿仍然向前狂奔。
  “秤噗”卫存宗的马倒了,马的胸胁中心,一把飞刀尽柄而没,跳跃着冲倒,像倒了一
  座山。
  卫存宗身手了得,人已飞跃下马,向擦身而过的后到骑士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跃上鞍
  后。岂知尚未坐稳,马儿一声狂嘶人立而起,砰然倒地,两个人全被摔出丈外,几乎被马儿
  压毙。
  八匹马倒了四匹,另四匹鞍上没有人。八骑士已有四个倒在街上呻吟,另四名包括卫存
  宗在内,匣早已丢掉了,四个人四枝剑结阵戒备。
  诸葛连弩最大的缺点是不易在匆忙中重装,也经不起抛掷,目下失去了效用,只能用剑
  拚命了。
  满街都是火,徐家的人一时还不能追来。
  中海丢了钉满弩箭的圆桌,一步步进逼冷笑道:“你们是到徐府做阶下囚呢,抑或是想
  伤在太爷的手下?”
  卫存宗举手一挥,吼道:“快上,毙了他。”
  中海在两丈外倏地止步,点手叫:“上吧,太爷懒得和你们动手。”
  四个人心惊胆跳向前迫进,举剑的手不住地颤抖。
  中海双手一抄,左右手各捏了两把飞刀,若无其事的信手抛弄,虎目中神光似电,半转
  身躯徐徐举步走动,目光始终盯视着逐渐迫近的四个人,双脸上泛着冷笑,笑意令人望之心
  寒,头皮发紧。
  卫存宗心中发虚,被中海的冷傲神情盯得有些发慌,冷气从脊梁心直向上冒,硬着头皮
  吼道:“上!毙了他!”
  吼声中,四人疾驰而上,长剑前伸,凶猛地扑至。
  中海双手齐扬,上身稍挫,然后站正身躯举步向前就走。
  中海发出四把飞刀,然后举步向街北走,迎着越过火场率人奔来的徐福全若无其事地
  说:“劳驾请派人将在下的飞刀收回。”
  卫存宗四个人的右腿跟下,各挨了一把飞刀,踉跄冲出四五步,一一狂叫着冲到。
  徐福全率人奔到,喝声:“带走!”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受伤的人捆上,急急打道回府。
  入暮时分,徐府堂开盛宴,各处警卫森严,如临大敌。上宾席上,中海带剑高坐,酒到
  杯干,身在龙潭虎穴,他竟然毫不在意。
  大厅中排下五席盛宴,府中有头有脸的人全到了。主人徐福春得意洋洋,笑口常开。
  酒酣耳热,他鼓掌三下,大声说:“五六年来,咱们直到今天才仗海老弟的神成,第一
  次大获全胜。举杯,咱们敬海老弟一杯,等会儿我有话说。”
  由徐福全二爷带头起哄,吵吵闹闹地敬酒,然后人声渐静。已有七分酒意的福春大爷,
  一条腿架在大环椅的靠手上,拉开醉猫喉咙叫。“下月中旬,咱们会友必须到湖广报到,听
  候指示。因此,在近期内,咱们必须将姓卫的人从本区连根拔掉,以免有内顾之忧。海老弟
  这次适逢其会及时光临,可以说是天意,不然,咱们难操胜算。明天,咱们乘大胜余威,一
  举铲除街南姓卫的人,永除后患。今晚,咱们尽欢,后面早春楼有的是女人,各位带了醇酒
  前往,务期尽兴。海老弟,咱们先走,我替你找到一位人间尤物,包君满意。”
  “且慢!”中海醉意朦胧地叫,打了两个酒呃又问:“徐大爷,你所说的会友是怎么回
  事?”
  “怎么回事?哈哈!咱们都是龙虎风云会的会友?”“难道那位六盘疯道也是你们的会
  友?”
  “呵呵!你是局外人,不知其详。咱们龙虎风云会各路英雄互不相识,只知本路的同
  道。”
  “那……那不是会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相残杀并非不可能的事啊!”
  “这倒不尽然,本会虽然人数众多,包罗万有,如果起了冲突,只消报出路名及各所属
  坛号,自己人便不会有麻烦。”
  “大爷,你属于何路何坛?”
  徐福春拍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说:“北路会友,金云玉板令虎字秘令属下,地字坛外坛
  会友,怎么?值得骄傲吧?”
  “恐怕自杀身死的六盘疯道是贵会的人呢。”
  “他不亮身份,谁知道他是与不是?管他。”
  “哦!下月中旬到湖广有何贵干?”
  “不知道,听说是可能入川,那见发现了本会的死对头,对方是谁却无从得悉。”
  “赤炼蛇兄弟又怎知日间在下送走的男女,与洞庭王有关?”
  “那还不容易?周兄弟来自湖广,早年与分水犀有怨,他这次是公报私仇。本会在上月
  已攻破洞庭水寨,洞庭王威了空中之,凡是洞庭王手下的爪牙,一律擒往解送湖广麒麟山
  在。”
  “呵呵!在下却误打误撞,将分水犀放走了。”
  徐福春哈哈狂笑,怪声怪气地说:“老弟,你以为徐某这般没用么?你错了,附近百里
  之内,没有人可以不经许可而安全离开。哈哈哈哈……”
  中海心中一震,但神色丝毫未变,说:“呵呵!在下走了眼啦!小看了大爷哩。”
  “你确是走了眼,两个身受重伤的人,还走得了多远?老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徐某
  也确是珍惜阁下的艺业和人才,有心替你引见本会的虎字令令主,加入本会共享富贵,日后
  咱们是一家人了。”
  中海摇摇头,道:“对不起,在下恐怕令大爷失望了,天涯闯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乐
  何如之?
  在下可不愿供人驱策。”
  徐福春哈哈狂笑,干了一杯酒,阴森森地说:“老弟,我不会失望的。”
  “你倒是一厢情愿哩!”
  “不!两厢情愿。”
  “你的意思是……”
  “刚才第五道菜是什么?”
  “如意凤肝,平常得紧。”
  “那里面放了朔望散。老弟,你知道什么叫做朔望散吗?”
  “中海心中悚然而惊,但仍沉着地问:“朔望散?请教。在下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初一为朔,十五为望。吃下了朔望散,十五日如无解药,必死无生。”
  中海神色一冷,阴森森地问:“阁下,你想到你自己的安全么?”
  徐福春呵呵笑,说:“不错,你的飞刀了得,神剑无敌,举手投足皆可置我于死地。
  但……呵呵老弟,我并不害怕。你是聪明人,你不会轻易赴死,杀了我你同样是死,智者不
  为,是么?再说,我并不亏待你,只要你永远在我身畔做保镖,每半月我给你一次压下毒性
  的药,你我共享富贵,彼此息息相关,你会乐意的。”
  “我可没告诉你我乐意。”
  “唉!天下间的事,难求十全十美,我看你还是乐意算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有十房妻
  妾,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四女中任君择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