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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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 更新:2021-02-17 00:25 字数:4820
水郎君同时发动,矮胖的身子滴溜溜一转闪开双刀,张嘴“哇”一口酒箭喷向谢逊,身子接着一倒,伏地向高捷滚去!
谢逊眼急手快,举刀急挡!
谢逊也知道这种酒箭不容易挡下,只用刀护住眼睛!
酒箭密如雨,利如箭!
谢逊面庞一阵刺痛,高捷一个身子几乎同时离地飞了起来。
水郎君的动作实在太出人意料。
高捷也实在想不到水郎君的身法如此迅速,他明明看见水郎君迎面疾冲而来,但一刀劈出,人便消失,胯下旋即一痛!
他惨呼一声出口,人已经被踢上了半空。
凌空未落,惨呼声已经断绝,人亦气绝!
水郎君连随弹起身子,飘向谢逊,势如强弓弩箭!
谢逊正想知道一张脸到底变成怎样,眼旁已瞥见人影射来,护眼一刀急劈了过去!
一劈十三刀!
水郎君身形那么迅速,竟然还能够再生变化,倏的一偏,让刀势,从谢逊身旁掠过,反手一葫芦砸向谢逊的后脑。
谢逊的反应也算敏捷,一个风车大转身闪开!
水郎君却就藉那葫芦一砸之势,收住了身形,那身子一侧,脚便已踢出!
谢逊身子转过来,水郎君的脚已踢到,三脚!
“啪啪啪”一连三声,谢逊的咽喉胸腹各中一脚,魁梧的身躯飞摔出去!
其余三人这时候已经冲至,虽然都看在眼内,无一来得及抢救,见到谢逊相继被踢毙,又是惊,又是怒,拍马舞刀,疾冲上前!
马快刀急!水郎君刹那身形凌空,酒箭从口中喷射,凌厉的脚法连随展开,左右飞踢,大葫芦乘隙砸下去!
到他的身形落地,三个黑衣人已经故他击落马下!
这三人的武功与谢逊高捷比较,无疑有一段距离。
水郎君杀这三人,自然是更加容易。
谢逊高捷的武功虽然在其余黑认人之上,但与薛无极比,却又不能相提并论。
薛无极到底“地狱刺客”的儿子。
可惜他独力要同时应付金、木、土三郎君!
薛无极身形才射出,原来站立的地面就裂开,一双手“甫甫”地伸了出来。
这双手当然就属于土郎君所有。
薛无极若是仍然站立原地,一双脚不难就落在土郎君那双手之中!
土郎君一抓落空,身形一长,便破土出来。
他本可以继续在地下伺机偷袭无极,但这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经展开攻势,喊杀连声,马蹄雷鸣,整块地面也震起来。
尽管他的听觉比常人敏锐,在这种情形之下,要从地道中准确找出薛无极的立脚地方,也实在困难。
所以他索性破土出来。
他这边现身,薛无极那边已扑到金郎君面前!
金郎君早有准备,双手暴翻,二十颗弹丸急打薛无极。
人在半空,要闪避这些弹丸并不容易,可是薛无极变袖一卷,便已将弹丸卷住,转射向旁边的木郎君!
这些弹丸再加上他的内力,去势更凌厉。
木郎君一眼瞥见,身形急闪,右手剑暴展!
叮哨连声,二十颗弹丸被他以剑击下八颗,闪开十二颗!
薛无极同时已经向金郎君击出三十六拳,踢出二十四脚!
金郎君喝呢连声,拳脚急开,“壁劈啪啪”一阵乱响,竟然被薛无极一连迫退六步!
薛无极并不进击,一声怪啸,身形风车般一翻二丈,落在木郎君身旁,左脚一沾地,右脚就飞踢!
木郎君一支剑竟不及施展,忙一步倒退!
薛无极那一脚踢得虽然狠,却竟是虚招“霍”一收,左脚一点地,身形又起,从木郎君身旁掠过!
木郎君一怔,右手剑急刺!
“哧哧哧”连刺三剑!
三剑都落空,薛无极人已经在二丈之外!
木郎君长啸急追,金郎君土郎君双双亦追前。
薛无极身形如飞,“燕子三抄水”,三个起落,已经落在右面树林深处!
他何等见识,那里看不出手下一伙绝非火郎君水郎君之敌,亦知道自己纵然击伤金木土三郎君,也必须付出相当代价,而且也不是片刻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片刻之间,火水二郎君随时都会加入战围,水郎君酒箭难防,火郎君火药暗器更是挡者辟易!
应付这五行合击,薛无极实在一些把握也没有。
所以他只有逃命,在水火二郎君那些黑衣人之前逃命。
那些黑衣人虽然不少,已跟了他多年,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即使他拚命,亦未必能够保得住他们的安全。
当机立断!
这个人心肠的狠竦本来就不在五行追命的任何一人之下。
树林本来最适宜逃命,薛无极轻功高强,要摆脱五行追命,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惜他选择错了方向。
他身形迅速起落,片刻例已掠前了百丈。百丈之外,竟然是一个断崖。
他及时收住去势,探头一望,断崖下一片黝黑,也不知有多深,当场就心头一凉。
也就在这时候,五下不同的笑声从后面传来。他应声回首。
五行追命已经在三丈之内,孤形向他围上来。
薛无极不禁一声叹息。
第二章 大限难免 已成白痴
夕阳已西堕,浅霞虽然仍绚烂,树林中因为枝叶浓密,比林外阴暗得多。
火郎君倏的扬手,三支金属小管子“夺夺夺”的插在薛无极身前一丈之处!
管子的上端旋即冒出一股火焰。
周围立时亮起来。
火光照射下,薛无极面色惨白。
五行追命相顾一眼,分别从五个方向扑前去。
人未到,水郎君一口酒箭先已射至!
薛无极贴着崖边一株树的树干长身拔起。
酒箭从他的脚下射过,射在树干上,坚实的树干之上“笃笃笃笃”的多了无数凹洞。
金郎君的十五颗弹丸相继射至。
薛无极手一扳树干,人又升亢六七尺,弹丸都打在树干之上。
他方待继续升高,从树梢之上开溜,头顶一丈火光一闪,霹雳一声,突然出现了一团老大的火球,树梢瞬息燃烧起来。
火郎君的火药暗器也出手了。
薛无极又叹息一声,拔起的身子,贴着树干迅速的落下。
木郎君的剑,土郎君的一把铁铲子立即杀上!
那把铁铲子一共三截,合起来只长二尺许,乃是土郎君开凿地道不可缺少的工具,他方才一直都是插在腰背后,现在才撤在手中,“喀登”的展开,便成了六尺长的兵刃!
铲口锋利之极,挡在前面的一株小树一触立断,那把铁铲去势未绝,继续插向薛无极。
木郎君一刺也就是十七剑!
薛无极急闪。
闪左,水郎君一脚咽喉处踢来,闪右,金郎君双拳胸腹间击倒。
薛无极尖啸一声,身形倒翻,竟然翻出了断崖边缘!
拳脚剑铲全都落空,薛无??半空中无处着力,急堕断崖之下。
五行追命齐都一怔,急步奔至崖边,探头下望。
薛无极赫然双手入土,斜吊在崖下半尺之处,他们方探头出来,霍一脚便自崖下勾上,正勾着水郎君脚踝!
水郎君双脚苦练多年,凌空一踢,开碎裂石,下盘本来是极稳,可是这下子猝不提防,竟然被那一脚勾倒,跌出断崖之外,惊恐下不觉脱口一声惨叫。
惨叫声由高而低,水郎君矮胖的身躯迅速被一片黝黑吞噬!
薛无极连随松手,身形亦向断崖下泻落!
金郎君惊怒交集,弹丸连串追射薛无极,火郎君虎吼一声,火药暗器亦出手!
“轰轰轰”连声霹雳,断崖下火光乱闪!
薛无极一声惨呼突然从下面传上来,凄厣而尖锐!
火郎君听得真切,垂手闷哼道:“若教你逃得性命,我们叫什么五行追命!”
土郎君旁边一声叹息,道:“这个称呼以后还是得改改!”
火郎君一怔,随即亦叹息一声。
金郎君忍不住插口问道:“这个断崖到底有多少丈?”
土郎君道:“深不可测。”
金郎君又问道:“掉下去以你看……”
土郎君苦笑道:“纵使武功怎样高强,除非极尽小心,否则也是凶多吉少!”
他摇头一顿,道:“这片断崖非独笔直如削,而且满布尖石,一步差错,例会纷身碎骨。”
金郎君并不怀疑土郎君的说话。
在设置陷井之前,土郎君他们必须先清楚附近的地形,尤其土郎君,在这方面简直是一个专家,他的说话已完全可以代表火郎君与木郎君的意见。
一步差错也会粉身碎骨,何况水郎君是猝不提防,给薛无极一脚勾跌下去。
薛无极那一脚无疑是有心,却并非特别针对水郎君,只不过水郎君刚好在那个位置。
他们四人都可能丧命在那一脚之下,现在就等于在鬼门关之前转了一趟。
所以在伤痛之余,他们仍然为自己庆幸。
四人在断崖边缘呆了片刻,才先后转过身子。
金郎君吁了一口气,道:“虽然折了一人,我们总算已经击杀云飘飘,完成使命了。”
木郎君道:“现在应该进行我们的计划了。”
火郎君沉吟着道:“就只怕苏仙毫不知情。”
木郎君道:“她是云飘飘的心腹。”
火郎君道:“好像云飘飘这种女子,以我看未必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木郎君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依照原定计划去进行,即使是失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金郎君颔首道:“这个倒是。”
木郎君接道:“而且云飘飘那里,现在就已经有二万五千两黄金等着我们。”
金郎君笑笑,道:“二万五千两黄金其实已经不少的了。”
火郎君微喟道:“可惜满足不了我们。”
金郎君道:“所以,计划还是要进行的。”
土郎君突然插口道:“不过我们的行动得小心,万一走漏了风声,可就大大不妙了。”
金木火三人亦皆心头一凛。
土郎君一笑,又道:“话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险,却是不怕冒险!”
金郎君道:“只要成功,凭我们的经验,难道还有人追得到我们的命?”
土郎君连连点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进行第一步的计划——先将云飘飘的尸体放在周鹤的庄院门前,让苏仙吃惊一下。”
金木火各自点头,一齐举起了脚步。
这五行追命究竟是什么人?
周鹤苏仙又是什么人?
中原武林,若说到豪爽,当然得首推李东阳。
座无虚席,门不停宾,“中原李孟当”之名,早就已传遍天下。
李东阳之外,相信就得数周鹤。
“万家生佛”,周鹤武当出身,文武双全,字画剑称三绝,声名之盛,并不在李东阳之下。
这却都已经成为过去。
七杀手血洗李家庄,“中原李孟尝”满门老幼都无一幸免,沈胜衣八百里追猎,怒歼七杀手,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至于周鹤已绝足江湖有两年,但朋友只要找到上门,又如果真正需要帮助,也还是毫不吝惜。
十年的经验积聚下来,他已经懂得应该去帮助那些真正有困难的人,亦分辨得出,什么人真正需要帮助。
所以,近年来,已很少人称呼他“万家生佛”了。
事实他已经没有这种能力,因为他偌大的一份家财已早已剩余无几。
举个例,一万两黄金一个人化,无疑不容易化光,但一万个人来化,却容易得很。
李东阳生财有道,化得去,赚得回,周鹤却没有这种本领。
他最本领是写字,其次是写画。
再其次才是用剑。
星淡,月明。
夜正深。
周家庄外,一骑东来。
马已倦,鞍上人却仍然精神抖擞,一个身子枪也似挺直。
白衣散发,二十五六年纪。七尺长短身材,眉如剑,目似星,鼻高,唇薄,不就是左手一剑横扫十三杀手,名震江湖的侠客沈胜衣。
每个人都难免有判断错误的时候,沈胜衣也没有例外。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经过这附近,这一次仍然错过了宿头。
幸好他并没有忘记这附近也住有一位朋友——
“万家生佛”周鹤。
两年前他曾经作客周家庄,那时候的周家庄日夜大开门户,不少江湖豪杰路经这附近,都宁可不入客栈,直趋周家庄,喝几口美酒,交几个朋友。
错过宿头的更就不在话下。
主人也实在好客,无论你什么时候到来,都有下人替你安排食物及房间。
如果你喜欢热闹,尽可以到庄院的大堂,那儿终夜华灯高悬,光如白昼,不分昼夜都聚着好些江湖豪杰,煮酒论剑或铜琶铁板狂歌大江东去。
是以附近虽然有不少庄院,纵使初来的朋友,亦不难知道那—座是周家庄。
这却是两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