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19 09:37      字数:4808
  “皇上!请叫工匠制作一顶‘黄绫伞幢’,把这两条宝丝织於伞顶,成十字交叉,外出时命内侍一人捧著点燃的‘博山炉’,一人持著伞幢遮盖头顶,魔灵即无法入侵,可保安泰!”
  景帝刘启一听有了对策,万分高兴,急命宰相申屠嘉:
  “申贤卿!马上命御工房制作‘黄绫伞幢’,规格依照小李神仙所示。”
  申屠嘉躬身应道:
  “微臣遵旨!”
  又道:
  “启奏皇上,‘吴王’刘濞世子刘贤的尸体尚在‘仙妃厅’,不知如何处置,请圣上定夺。”
  景帝刘启脸色一黯,轻叹道:
  “申贤卿!即将刘贤尸体入棺,派人护送回封地风光安葬,并向吴王伯父解释死亡的真正原因。”
  申屠嘉作揖建议道:
  “启奏皇上!微臣建议派遣道门弟子随行护棺,解释‘魔灵分身’事件更为恰当。”
  景帝刘启徵询李探花的看法後,派遣道门国师张勃真人去办。
  此事已了,然而症结未解,刘胜乃望了望御史大夫晁错道:
  “晁大人!请你向‘宗正府’查明,最近皇亲国戚、九卿大臣可有登记备案新纳的宠妾?
  ‘魔灵分身’可能潜伏其中。”
  御史大夫晁错作揖称诺,转对景帝刘启,正色道:
  “启奏皇上!微臣职责所在,有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所谓‘天下之恶,莫过於赌’,恭请皇上戒赌!”
  景帝刘启锁眉不快,怏怏然道:
  “晁贤卿!朕知道了,以後皇宫大内新春期间也不可聚赌。”
  “圣上英明!微臣晁错即传口谕禁止。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晁贤卿,有话就直说吧!”
  晁错脸色凝重道:
  “启奏皇上!有关‘吴王’世子刘贤死亡事件,虽因赌博引起,但其出言不逊冒犯龙颜,理应处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论其罪,不可送尸体回‘吴地’,否则有损中央威信,请皇上三思!”
  景帝刘启闻奏,犹豫不决,遂叫内侍传来“吴地”宰相袁盎,将事情说了一遍。
  袁盎不满的看了御史大夫晁错一眼,躬身禀道:
  “启奏皇上!微臣认为送回刘贤世子的棺柩最为恰当,又有道门弟子陪护,彰显皇上恩宠;如能再赏赐些什么礼物,更可淡化此事,毕竟‘吴王’刘濞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请皇上圣裁!”
  御史大夫晁错不以为然,形色鄙夷,抢道:
  “启奏皇上!天威岂可冒犯?这不是君臣不分吗?此为作乱之始呀!吴相袁盎的说辞偏袒了地方,微臣认为万万不可。”
  景帝刘启听两人各说各话,各执一辞,难下定论,转向宰相申屠嘉道:
  “申贤卿!你认为如何处置为好?”
  申屠嘉恭谨赞成道:
  “启奏皇上!吴相袁盎所书有理,‘吴王’刘濞毕竟是皇上长辈,老来失子,其情可悯,小李神仙不也赞同皇上派道门弟子陪护栘棺返回吴地吗?”
  景帝刘启豁然释怀,满意道:
  “申贤卿说得有理,就照袁贤卿所奏办理吧!”
  帝意已决,大家不再多言,各自跪辞,离开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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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 章 妖剑帝皇后
  溪翁强访紫微郎,晓鼓声中满鬓霜。
  知在禁闱人不见,好风飘下九天香。
  李探花、刘胜、周亚夫一出寝宫,太史令司马谈及宫廷詹事窦婴即迎了上来询问状况。
  李探花对宫廷之事意兴阑珊,耿耿於怀的是魔灵窜逸,拉著刘胜一旁问道:
  “王爷!刚才命御史大夫晁错到‘宗正府’查明新纳宠妾名单之事,办得漂亮,但范围可能太大了,往东北方向的皇亲国戚及九卿重臣府第查找,应该就有结果。”
  刘胜问道:
  “小李神仙!为什么要查东北方向的府第?”
  李探花成竹在胸道:
  “因为魔灵是往东北方向窜逃的!”
  几个人边走边谈,周亚夫问道:
  “王爷!卑职常驻‘柳营’,不了解宫中情沢,从刚才情形看来,宰相申层嘉、吴相袁盎好像与御史大夫晁错存有芥蒂,到底怎么回事?”
  刘胜淡淡道:
  “御史大夫晁错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常要求皇上单独召见,无不允许,受宠荣耀超过九卿,是当朝大红人,法令常因他不断更变;宰相申屠嘉则相形见绌,他的建议皇上少有采纳,所以对晁错深为嫉恨。”
  “王爷!那个袁盎与晁错又如何结怨?”
  刘胜满脸无奈,叹道:
  “这两个人更糟!从年少时一同读书就互不相让,都自认为龙蟠凤逸,怀瑾握瑜,藏器待时,晁错棋高一著走了後门,为皇上诰封‘御史大夫’,袁盎则外放,只在‘吴工’刘濞处当个宰相,听说还是晁错提的议,这又加深了怨恨。”
  宫廷詹事实婴不平道:
  “周兄!这个晁错气焰可嚣张得很,从他府第前往皇城面圣,必须绕道一面围墙,墙内就是高祖太上皇的祭庙,这厮竟然在南墙开了一道门,方便自己出入皇宫。”
  周亚夫脸色微变,认为不可思议,急道:
  “什么?连太上皇祭庙的墙壁都敢破坏!难道没有人参他一本?”
  窦婴气愤道:
  “宰相申屠嘉弹劾晁错‘穿凿太上皇庙墙’一案,要求处斩,但还没有行动,消息就走漏了,晁错吓得惊惶失措,连夜入宫晋见皇上自请其罪。”
  周亚夫睁大虎眼,幸灾乐祸道:
  “窦老弟!这下子晁错可吃不完兜著走了吧?一顿藤条鞭刑是少不了了!”
  窦婴不平道:
  “周兄!你可错了,想不到皇上竟然说:‘晁错打穿的庙垣不过是墙外余地,一些闲杂官员住在那里,是朕命令他做的,方便大家出入,与他无干!’申层嘉可是吃了一记闷棍,恶人没治得,还里外不是人,倒赔不是呢!”
  周亚夫大感讶异,愤恨道:
  “怎么著?这样就算了?皇上竟然没有责怪,还替晁错说话?”
  窦婴拍桌不满道:
  “是呀!宰相申屠嘉可是怨气冲天地离开,对著我说:‘我後侮没有先斩後奏,竟然落入他的圈套。’回到家中气得吐血,个把月没上早朝,晁错竟然还乘机改了十几条律法,皇上没有意见,他也因此越加跋扈了。”
  李探花若有所思,突然插嘴问道:
  “窦兄!这挖墙事件发生在何时?”
  “是在去年秋末,皇上登基不久。”
  李探花转问太史令司马谈:
  “司马兄!这件事你知道么?”
  司马谈讶然,摇摇头道:
  “秋末正忙著祭神,宫廷内斗之事我确实不知,况且‘太史今’之职也与宫廷政治沾不上边。”
  李探花另有打算,提议道:
  “折腾了大半天,各自回府吧!司马兄,可愿陪我走一趟太上皇祭庙?”
  司马谈兴致勃勃道:
  “好啊!我也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开了个什么门。”
  大家互相辞别,皆邀李探花过年期间到府做客,希望沾点神仙福气。
  “好!各位兄弟,等办完这桩事,定然一一登门拜访,绝不漏过。”
  夜来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似水流。
  李探花与司马谈刚出了皇城延喜门,就望见一辆豪华马车竟然停在大门口,不知是在等谁?一旁站岗护卫皇城的御林军不但未加驱离,反而毕恭毕敬,守候在侧,显见来头不小。
  李探花不以为意,拉著司马谈错身而过。
  马车内传出娇滴滴的女子声音道:
  “小李神仙!奴家可苦候多时了。”
  李探花愣了一下,怎会是她?想起除夕之夜,脸上不由一愣,她又找我何事?
  正思忖如何回答,马车内的女子又开口了:
  “周世伯!快请小车神仙和他朋友上车!”
  那车夫从容下了车辕,是个虎背熊腰、顶天立地的壮硕男子,肃立一旁,躬身作揖,恭敬道:
  “在下周仁,请李神仙和司马先生上车。”
  周仁!那不是皇城三十万禁军统领,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吗!竟然亲自驾车,那车上女子会是谁呢?
  司马谈简直吓坏了,自己不过是年俸五百石的小宫,怎敢造次?急忙问道:
  “周大人!马车内……是何方贵人?”
  周仁轻拍其肩,微笑道:
  “司马老弟!是长平公主!”
  司马谈顿时傻眼,暗道:
  “长平公主刘嫖可是窦太后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也得礼让三分的人物,找小李神仙所为何事?我这芝麻官哪能与之平坐?”
  李探花也大感意外,忙道:
  “久闻周老前辈是皇城第一高手,战功彪炳,名震外邦,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龙虎生风!”
  周仁见李探花以江湖晚辈自称,谦冲有礼,平易近人,顿生好感,微笑道:
  “周某不敢托大,去年‘狩猎场’一役,小李神仙威名已然震动天下,周仁敬服!”
  豪华马车门帘卷处,长平公主刘嫖探出螓首,翦水秋瞳含情脉脉地望著李探花,娇嗔道:
  “李神仙!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还要本宫等多久呢?”
  李探花怏怏然道:
  “公主!让周老前辈亲驾马车,於情於礼李探花都承受不起!”
  周仁豪情万丈,笑道:
  “怎么?神仙也会矫情?只要是公主的朋友,就是周某的贵客,请上车吧!”
  李探花不再客气,跨上马车,司马谈怎么也不敢僭越,正襟坐在周仁旁边。
  周仁招来站岗的御林军队长,交代了几句。
  “驾!”一声叱喝,马车直往太上皇祭庙驰去。
  太上皇祭庙位於东北方向一座小丘之上,四周墙垣围绕,占地约有亩大,建筑有如一般庙宇,并无特殊之处,只派了六个老兵把守。
  庭院内遍植忪柏,数十年来已经长得粗壮茂密,地面铺有龙凤方形红砖,沿著庙前广场直下台阶,不失庄严肃穆。
  庙内偏厅,六个老兵围坐一处,桌面残羹冷肴,杯盘狼藉,但各人面前皆有少许碎银,中间一只大碗公,正吆喝著掷骰玩乐。
  “他妈的!老张,你那个破嗓门小声点,刮锈铁般的声音直叫人起鸡皮疙瘩,害得我浑身不舒服,当然输得快脱裤子了!”
  老张横眼一瞪,更提高了音量,吼道:
  “老卓!怎么著?你这老小子是输急了找碴?大家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谁不知道当年老子给匈奴狗在喉咙上划了一刀,大难不死,你有这个本事吗?啐!输光了就收手吧!”
  另一位王姓老兵也帮了腔:
  “老卓!你也真是的,大过年的谁会来这个鬼地方?赌骰子下吆暍,哪有什么乐子?手气差就歇两把,上个茅厕泄泄霉气吧!”
  卓姓老兵胀红著老脸,气呼呼的离了座,跑出庙门口,看看四下无人,往右侧树林内撒了泡尿。
  霎时地上冒起一阵腾腾热气,打了个哆嗦,拉紧了裤头。
  “好冻!今年天气特别冷,差点找不到家伙小便,他妈的手真背,再睹下去连逛窑子的钱都没了!”
  突然,林中窜出四只硕大的松鼠,扛著一把镶满宝石的三尺七寸宝剑,直往他行来,并不怕生。
  老卓惊讶万分,哪有这等怪事?以为老眼昏花,赶忙揉搓一番,双眼再瞪,松鼠已然留下宝剑窜离,急忙俯身拾起。
  “乖个隆咚!什么玩意儿?太上皇显灵吗?好一把名贵的宝剑,这下子可发了大财了!”
  老卓慌慌张张四下望了望,一个人影都没有,赶紧把宝剑藏进棉袍里,双手环抱,跑进房来,狂喜道:
  “老王!老张!老林!你们快看!这把价值连城的宝剑!”
  “他妈的!叫魂啊?老子手气正旺,别来搅局,大年初一的什么刀啊剑的?多煞风景!”
  “我呸!当了十辈子的兵也抵不了这把剑的身价,你们快看这把宝剑值多少银两?”
  老卓从棉袍内取出宝剑,“砰!”地一声,重重放到桌上。
  剑锷和剑鞘上面的宝石就有十二颗,每一颗都拇指大,闪闪发光,映照得满室生辉,看得其他五位老兵停止了赌博,愣傻住了。
  “老卓!怎么?撒泡尿就能捡到宝?啧!啧!光这些宝石就值万把两银子吧……干十辈子的兵也抵不到它的身价!”
  手气正顺的老张抓起宝剑,颤抖的右手轻抚著剑鞘上的宝石,贪婪的吞了口涎水,扯著破嗓门惊叫道:
  “哇!老卓,这下子大家发财了!老王说得没错,剑鞘上的宝石都如猫眼大,我看不止万两银子,应该更值数倍!”
  “混蛋!老子捡到的宝剑,说什么大家都发财?老张啊!你有没有搞错?”
  “呸!老卓,飞来横财见者有份,要不然宝剑报缴到上头,大家一个子儿都捞不著,你愿意吗?”
  “对!老王说得对!横财应该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