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19 09:37      字数:4813
  李探花数著桌面瓜子,深深看他一眼道:
  “刘大哥!你眼带桃花,准头又大……嘻嘻!生性风流,喜好渔色,孙子共有一百二十人。”
  刘胜闻言,胀红著脸,尴尬异常,身旁的刘华吃吃笑道:
  “准!准!我哥哥就是生性风流,娶了皇后窦奶奶的孙侄女窦绾,还不满足,如今已是妻妾满堂,还在外头胡为,带我出门就是要当他的挡箭牌!”
  李探花并不觉得讶异,淡淡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我师父‘老子’说的‘天地辟阖,能为雌守?’就是通晓生殖的神秘,以雌雄交媾的情态教导我们要如交媾中的雌性。她们是静的,‘静’才能与天地合其德,‘静’才能掌握一切,才能操控主动之权。所以说‘重为轻根,静为躁君’阴阳转圜生生不息是为道之根本。”
  刘华郡主一听,双颊泛红,羞得无地自容;心头已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嘴上却不饶人,急道:
  “别胡说八道,说你准,就神气乱掰。”
  李探花不改戏谴口吻道:
  “什么乱掰!生在树上的叫‘果’,长在地上的叫‘瓜’;五行阴阳反面的‘果’就是‘田’在上,有一根‘木’在下面撑著。南方之人,岳父对女婿说:‘老子’生了一区‘田’给你耕作,要好好珍惜疼爱,才能儿孙满堂。此‘田’就是指女儿的私处。刘大哥有个癖好!
  就是喜欢用他那根肉‘木’棍往上顶‘田’,‘果’然不假,刘大哥心里有数。”
  刘胜一听满脸通红慌得“咕噜!”一声,把口中将吐出的西瓜子全给吞了下去。
  刘华郡主一张脸更像熟透了的柿子,窘得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双手扯著衣角,忸忸怩怩,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一头钻进去,赶忙藉故走开。
  其他诸人皆莞尔一笑。
  黄不群见李探花不拘世俗,说得直接,场面有些尴尬,连忙解围道:
  “探花祖师!怎么会有这种道家学问?”
  李探花依然故我道:
  “怎么没有!师父佚传的四篇之一《五行》里面就有‘观梅法易数’的记载,所以我说‘意由心生’。其实这没什么,还有‘采阴补阳’的鼎炉法呢,那才上乘!”
  刘胜双眼异采频闪,喜悦道:
  “李小哥!没想到您学识渊博,改天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李探花诧愕道:
  “嘿!你说我有学问,我可被师兄黄石公臭骂‘不学无术’呢?怎么著?这些学问你也要学?”
  司马谈兴致勃勃,乘机问道:
  “李公子!前几天我做了个梦,爬上一棵大树,吟诗唱道:‘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於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不知是何意思?”
  李探花暗捏袖里乾坤道:
  “司马兄!你结婚後还没有子息吧?”
  司马谈猛点头回答道:
  “是的!是的!我家好几代都是单传,人丁不旺!”
  李探花默然片刻,挑眉眨眼,娓娓说道:
  “今年是‘丁寅年’,伐木丁丁,就是会生个儿子,命名为‘迁’最恰当了;嘤其鸣矣,表示很会说话,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不过得小心,别为了朋友随便出面说情,这就是求其友声。你爬在大树上,阴阳反映,可能会为此求情而祸惹‘下身’!”
  司马谈眉开眼笑道:
  “喔!‘司马迁’是个好名字,生个男孩子,那太好了!谢谢您!果真如此,一定请您喝弥月酒!”
  周亚夫觉得李探花之说似是开玩笑,但颇在理,也来凑热闹,连忙放下西瓜,一口瓜肉猛吞下肚,急问道:
  “李公子,该我了,问问前程如何?”
  李探花又暗捏五指掐算道:
  “咳!看你这般猛‘吞’相,又躁又急的,必定有个太监政敌!”
  周亚夫愕然,在旁的刘胜也觉话中有蹊跷,抢著问道:
  “怎么说?”
  李探花理直气壮道:
  “这个‘吞’字天字下方有个‘口’,口就是洞,男人怎会下面……有个洞呢?”
  李探花笑脸看看众人,接道:
  “这个太监气焰高张,又接近‘天’子,真是一口把你‘吞’得死死的,这个太监姓‘吴’吧!”
  周亚夫忙作揖请教道:
  “嗯!这又怎么说?”
  李探花直指迷津道:
  “太监假天子之威,甚至骑到头上,下就是口、天的‘吴’姓吗?”
  周亚夫听李探花说得头头是道,若有其事,一时紧张起来,急急问道:
  “那如何是好?难道这辈子就无法翻身了吗?”
  李探花若无其事道:
  “放心吧!物极必反,气焰再嚣张,难道还能在天子头上撒尿吗?再说这‘口’一旦掉了下来又成为‘吞’字,看来脑袋瓜儿就如桌上的西瓜,要分家被‘吞’了!”
  周亚夫一听,放下心中大石,展颜一笑,连忙起身向李探花深深施了个及腰的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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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圆月相思毒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无为阁”旁边临时搭建了一座大竹棚,右角落铺满稻草安置青牛,旁边就是李探花的卧榻。
  竹棚中央有个大木盆,注满清水给青牛饮用及洗澡,现在李探花就赤身裸体舒服地躺在大水盆内泡凉澡,怡然自得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调,青牛则伏在稻草堆上打盹,还“呼噜……
  呼噜……”的打著鼾。
  “没有青牛的鼾声,我会失眠的。”跟黄不群讲了这句话,所以就与青牛同住。
  突然,青牛睁开铜铃大眼,耸耸牛耳倾听,警觉有什么动静,霍然起身,踩著无声的足迹,走到竹门边警戒。
  青牛从竹篱缝隙问望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夜行人,蹑手蹑脚走来,缓缓轻推竹门。
  怔了一下,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脂粉香,於是咧开大嘴,露出洁白大牙齿,似是邪谑一笑,又学李探花顽皮模样,噘起牛鼻子嗅了两下。
  竹门乍开,人影一闪而入。
  “砰!”青牛扭颈伸头,顶了个正著。
  “噗通!”一声,冷不防被青牛撞飞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冲进大澡盆里,激起澎湃水花。
  变生肘腋,实是始料未及;黑衣人爬起来就想窜逃,哪知被洗澡水呛了一口,“咳咳……”咳个不停。李探花顺势轻松的抓住他的足踝,甩入水中。
  李探花一得势,更不饶人,饿虎扑羊,重重的跨坐到蒙面人身上,双掌按住胸膛,直往水里压。
  淹在水中的蒙面人无助地拚命挣扎,双手狂抓,双足乱踢,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洗澡水。
  “他奶奶个熊!这么凶?乱抓一通,好在我是‘铜皮铁骨’,要不然宝贝家伙也被你扯断了……”
  发现掌下竟有两团异物,道:
  “咦?这个家伙胸部怎么软绵绵的,还抖个不停……”
  李探花大惊失色,叫道:
  “哎!哎!是女的?”
  急忙抓住衣襟,提起上身,扯下她的面罩。
  “怎会是你?”
  “咳咳!咳……你要淹死我呀?还不快拉我起来!”
  黑衣湿漉漉的贴在刘华郡主身上,玲珑曲线毕露,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览无遗,丝绸黑衣里,雪白如脂的肌肤隐约可见。
  刘华郡主呛得直拍胸脯,双峰随之震颤,呼之欲出,看得李探花直了眼,心里“怦怦”
  直响,跟著上下跳动。
  刘华郡主抹了抹顺著刘海流下的满脸水珠,瞧见李探花突直的眼神正肆无忌惮地盯著自己胸前,又羞又窘又气,一手匆匆遮掩,一手急急挥出。
  “啪!”地一个巴掌。
  一瞧,站在面前的男人竟然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纤毫毕现,尤其下体那宝贝东西和子孙袋,随著脸上挨一巴掌,身体震动而晃呀晃的,顿时双颊飞起红云,右手一指“你!
  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猛然发觉失态,赶紧收回手指,睑上红霞更飘过耳际,羞窘得无地自容。
  “啪!”地又一个巴掌。
  “不要脸……还不快把衣服穿上!你!你!你欺负人!”
  两个耳光打得李探花愣头愣脑,傻立当场。
  “小姐!我是招谁惹谁了?你三更半夜的闯进来,而我正在洗澡,咳……不由分说给了我两个巴掌,还说我不要睑,欺负人?”
  刘华自知理屈,一跺脚,跨出水盆,转过脸去,嗔道:
  “就是不要脸,欺负人嘛!讨厌,还下穿上衣服!著了凉活该!”
  李探花抓来衣服,顺便丢了件上衣给刘华。边拉裤头边问道:
  “三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刘华郡主披上李探花的衣服,愤愤说道:
  “我……我是来看小青的……还有,我问你,这些天你找过我哥哥、司马谈、周亚夫及窦婴,为何不来代我?说!是不是看不起女孩子?”
  李探花觉得好笑,这是哪门子莫须有的质问啊?
  习惯性的双手摩挲一阵脸颊,免得笑出声来,眨眨眼狡黠说道:
  “大小姐!我哪会看不起你!其实你随便什么时候来,随便问我什么事,我都很高兴的!”
  刘华听了,心中一甜,觉得不好意思了。
  “刚才我打你……你会不会生气?”
  李探花笑吟吟道:
  “我怎么会生气?我简直开心得要命!”
  刘华一怔,接道:
  “我这样子打你……你还开心?真下生气?”
  李探花笑得咧嘴,道:
  “不但开心,而且……”
  倏地,外面传来一丝细微的轻功破空声,当然瞒不住身怀“闪灵追星”绝技的李探花之耳。
  “而且怎样?”刘华急切追问道。
  李探花“噗嗤”笑出声来,道:
  “还要感激你呢!”
  刘华更摸不着头脑了,诧道:
  “感激什么?”
  李探花放浪形骸地大笑道:
  “感激你给我一个机会啊!在我洗澡的时候你闯进来,我不生气,以後你洗澡的时候,我要是也‘不小心’闯进去,你当然也下会生气,并且像我一样开心喽!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怎么会不开心?”
  刘华郡主一听,又吃了亏,又有气又想笑,脸又羞红了,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突然一转身冲了出去。
  “丑死了……不要脸……不理你了!”
  “喂……我的上衣?”
  李探花也跟了出去,腰间多了一只灯笼。
  “闪灵追星,如影随形”。
  李探花一扭身,已经追蹑上一团黑影,也是个蒙面黑衣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影子,平常谁会注意自己的影子?况且正在施展绝顶轻功的人?但是圆月当头照映之下,他的影子却有两条,随著飞纵身形,一起一伏拖曳著。
  “桃花阁”名副其实,整栋两层楼阁都是桃木建筑而成,四周又种满桃树,随风飘来淡淡桃花香,融入氤氲夜雾,弥漫虚空。
  黑影如絮飘地,伫立楼阁门前,明月当空,清晰照出他的两条影子,但只一瞬,其中一条即消失在桃林之中。
  黑衣人伸出双手慢慢解开蒙面巾,赫见手背缠绑著伤布,还透出药草渗透出来的青绿颜色。
  “千娇!百媚!我来啦!”
  “老爷现在才来!想死奴家了……妹妹快来!”
  千娇从屋内迎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
  “哎哟!老爷,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姊妹……你双手怎么啦?”
  百媚的莺啼比千娇还娇柔,也奔了出来。
  千娇、百媚小鸟依人,左右拥著黑衣人,螓首撒娇地厮磨著他胸膛,乐得他呵呵直笑,搂著两个美人的纤柔柳腰,轻步走进阁来。
  百媚回眸一望桃花林,媚眼进出妖艳莹光,凌厉杀气一闪而逝。
  “她奶奶个熊!这个龟孙子黄道生怎会跑到这里?此楼妖气冲天,他怎会察觉不出?难道鬼迷了心窍?”
  李探花扭腰一弹,快如流星,纵上楼顶。
  一上楼顶,即听见屋内传来打情骂俏的嬉闹笑声。李探花伸出两指,如切豆腐般,在屋瓦上戳了两个洞,宽度刚好,双眼就著朝内窥视。
  卧房布置得极为优雅,大床铺著崭新的桃红色丝绸床罩,床头三个细致湘绣鸳鸯枕,显得喜气洋洋。桃木圆桌上,摆了几样可口小菜,还有三壶酒、三个酒杯。
  百媚娇声关心道:
  “老爷!怎么伤得骨折?奴家好心疼哟!”
  黄道生恨声道:
  “前些天‘天麓道院’突然来了个身分不明的什么太叔公祖师爷爷,是个年龄才十七岁的小毛头,武功邪异的很,我一时轻敌著了道,跟他对了一掌,手骨尽折。”
  千娇坐上床,靠到斜躺著的黄道生身边,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