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冬冬 更新:2021-02-19 09:35 字数:5213
同一时间,一道热流射猛地进我的体内。我被激地抖缩了一下,被长时间撑开的後穴痉挛著紧咬住体内的异物,感觉它不断地在泻出汁液,我浑身都颤抖了……热浪拍打著肠壁,剧烈的刺激让我受不住了,我死命地推他,挣扎著想离开他身上,却被他用力地钳制住,怎麽也没办法脱离,最後只能发泄似的死死地抓著他的後背,紧紧地抱住他……
高潮过後,我瘫在他身上,等待余韵散去。
鼻端满是檀腥的味道,屋子里静静的,燃烧的木块发出哔剥的声响,夹杂著微微的喘息声。
他一手扶著我的腰,另一只来回摸著我颈部的皮肤。
我忽然轻轻笑出声来:“幸好刚才的动静不是很大,这里的墙壁可不太厚。”
“决绯。”
“恩?”
“等你的毒解了,我们离开好吗?”
我一下子沈默了,好半天才找到话说。
“你……不打算回去了?”
“我想和你一起,可是没有人会允许的,我们都知道。所以……只有走。”
“什麽都不要了?我是无所谓,可你呢?以後爹的位子肯定是你的,这麽大的栖凤楼你也不要了?还有,你娘呢?”
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想和我做一对秘密情人,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份心思……
我知道自己该阻止他。可是……真的,要阻止吗?
“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说过的,我只在乎你。我娘……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怎麽会?”那天寿宴他们看起来很好啊。
“她想要的不是我,我……不过是一个替身,从来她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是谁?
我没有机会问出口,因为他低头蹭到我耳边,一遍遍地问:
“好吗?好吗?……决绯?”
心慌意乱。
我张了张口,却什麽都没有说。
说啊,说啊!只要说一个谎就好,为什麽不开口?
什麽都说不出。
看不见他的脸,耳边是他有些凌乱的呼吸声。
我真的,无法答应!
“其实,你现在不回答……也……没有关系。”
对著我的沈默,他终於没办法等待,艰涩地,他开口对我说:“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有许多东西你没办法一下子释怀……你现在没有拒绝我……我应该很开心了……只是你要记得,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请,不要一个人走开。”
我还是沈默,只是更用力地把脸埋在他的颈肩。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还是,没办法放弃。
那一夜,我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第十五章
平稳的呼吸吹在鬓边,我被人半抱在怀里。
近在咫尺的是他如温玉般清雅端正的睡颜。长长的眼睫低垂著,尾端微微有些上翘。上面斜飞著两道墨眉,犹如浓黑重彩的一笔,给端白的脸凭添十分的俊朗。
帐幔里萦绕著昨夜里纷乱的气息,身体的热气熳潘!捞氐牡!盘逑阍谛!〉暮粑!溆蔚础!?
我静静看著这个人,忽然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夜里曾经那样接近,却总是在热情过後怀疑──
这个人,真是爱我的?真的,肯为了我放弃一切?
我闭上眼,苦笑。
我没有这样的自信……我不能相信他。
这就是我和他最大的问题。
我并不是他口里所说的,单纯任性的倔强少年,我暗地里做过的事情,怎可以用这几个简单的字形容?为了爬上今日的位子,我害死的人多的连自己都懒得数!
他了解真实的我吗?
我本性里邪恶阴毒的一面从未向他展露过──和当初凤临一样,他爱上的恐怕只是我创造给他看的虚象!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结,他不了解我……
所以一直隐瞒他,所以和他装傻演戏也不肯对他坦白一切。
终有一天,他会看清真正的自己,所以……我不可以爱你……
仿佛感染到我波动的情绪,他的眼睫忽然扇动了下,我瞬间闭上眼睛。
一阵唏唆声,清晨明亮光线透进来,帐帘被人撩起了。
身旁的位置一空,我听见他下床,穿衣,洗漱,然後──
“决绯。” 清润的男声在耳边呼唤,一只手抚上我的面颊。
“决绯,该起来了。” 手滑落在我肩上,他轻轻摇了摇。
我咕哝了一声,把身体埋进被子里。
“决绯?”那声音小了些,他迟疑著又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似乎是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放弃再叫我。碰巧这时,门被敲响了。
“凌……”还未等来人出声叫唤,凌决雪已经应门而出。
“小声点,决绯还在睡呢。”我听见他小声地制止了文少卿,轻轻地带上门。
“咦,可是已经……”
小声地谈论声从门外传来,越行越远。
我耐心地等著他们下了楼才慢慢爬起来。
撑起疲累的身体,才一坐起来下身就是一阵酸痛。
我咒骂了一声,脸有点发烫。
用左手撑著身体坐好,整个右手因为一直握著都已经有点发麻了。我慢慢地展开掌心──
这东西我藏了一夜,小小的一个纸卷,是那个少年来还披风时偷偷塞给我的。
为了怕被凌决雪发现,我昨晚还故意和胡闹了他一夜。
唇边不由带上一丝嘲弄的微笑,我慢慢将卷成小管的纸条展开──
哈,果然如我所想。
我不禁扯开一抹笑,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额头,压平那渐渐拧起的褶皱。
真是,时间好像到了呢。
…
“咕噜”一声,茶杯翻倒在桌上,滚了两下便不动了。
我顿了顿,抬头,看向对面──
“大哥。”
我轻轻地唤,低哑的声音里有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温柔──明明知道他已是听不见了的。
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去的手却在半空停滞,指甲里的毒药早溶进酒里,那少年给我的根本不是什麽医治喉伤的药,我看见那张纸条的时候就明白了。
不要怪我狠心,实在是你不该让我听见的──
“大公子,三公子的事情怎麽办?楼主给的时间快到了。”
偷偷跑去跟掌柜的要酒,却在厨房外意外地让我听见了夜照和凌决雪的对话。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淡淡的声调,平静地让我心寒。
“可是大公子,您答应楼主一旦找到三公子就会把他带回去发落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既然做了那样的事,我就不该袒护……但是……”
“大公子,如果你想……”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事情,夜照。”
“……属下明白。”
悄悄地退回客房,我没有惊动任何人。重新将藏在床头的药瓶取出,我冷静地布置好一切。
其实原本不想这样对你的,其实想过要放弃的。没有人明白这个人之於我的意义,即使聪明如他,即使是我自己也是在刚刚那一瞬才疼醒过来。
那个人,是我心里,最後的一点柔软。如果在这世上还有什麽能让我动摇仇恨的话,那就一定是这个人了。
可惜,终究还是求不到。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奢望什麽的,是不是?可是,可是……你──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我问地那样悲哀。
第十六章
吱哑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教主。”
我垂首致礼。
修眉秀目,黑发蓝衫,斯文的相貌却配著一双出奇沈静的眼睛。
萧何。
即使在如此破败的小客栈里,这个男人依旧是一身的优雅雍容。
从一开始就觉得隔壁的声音莫明熟悉,昨日听小二的一番话我更有了计较,好心借给那小子披风就是一记试探。披风的暗袋里藏了早写好的纸条,上面的密语只有教里的人才看得懂。
“没想到你会这麽快动手。”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凌决雪,意味深长地说道。
“教主的命令,属下自当尽心竭力了。”我朝他笑地狡猾,在他面前我自然不必再装无辜。
他没有接话,只盯著我瞧。
知道他在怀疑什麽,我依旧维持著完美的笑容。
“你和凌决雪怎麽回事?”视线巡视了一番後,他终於开口了。
“这件事情麽……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之还不是被凌蓝生那老贼害的,”我自嘲地笑笑。
绸缪策划了这麽些年,最後却还是被那老妖怪算计,实在是相当的失败。
“……总之,现在我武功尽失,听凌决雪说只有到药王谷找沈飞!才能医治。”
只几句话简略地带过我这段时间的遭遇,我并没有把凤临的事情告诉他。
以我现在的情况其实本不应该见萧的。我们两个原本就是为了复仇才走到了一起,依凭的也不过是彼此之间薄弱的利益关系,目前的我,对他来说早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接到命令要我对付凌决雪的时候。我曾犹豫过。只是……後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无从选择。
而且,我看著萧何波澜不惊,却隐藏不住倦色的面容──我打赌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决不是为了一个凌决雪而已。萧何急著要我解决凌决雪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的病吧,我暗自盘算。
萧何有病我是一直知道的,平日都是靠深厚的内力抑制,可如今却……看他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再加上这几天的动静,恐怕那病已经拖到非找沈飞!解决的地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少年是沈冬笙吧。”
蓝色的小瓷瓶被搁在指间摇晃,我勾起唇角笑,“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少年会有的啊。凝霜二月,看来教主是想利用他带自己进药王谷了?”
凝霜二月,药王谷独门的密药,无色无味,对寻常人而言并无任何作用,可是对江湖中人就不一样了。它的毒性会随中毒人的不同而产生变化,功力越深,中的毒也就越深。是专门对付武功高强的武者的极品毒药,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不过,凌家有个出身药王谷的凌决钰,这东西我自然是认得的。
“左使还是一样机敏,我倒是看轻你了,以为你和凌决雪厮混就什麽都不晓得了。”
一双纯黑的眸子斜飞入鬓,正嘲弄地盯著我瞧,“凌决绯就是凌决绯,毕竟没有让我失望。”
看来这两天和凌决雪的对话都被他听去了,我无所谓的顺顺头发。
“他是凌蓝生最重视的儿子,他母亲在栖凤楼里地位更是不同,有了他的庇护,我还愁凌蓝生对我下手?”
“原来如此。”他笑笑,不动声色。
看不出来他对我究竟放心没有,我只好继续周旋:“今日我把凌决雪交给教主,教主就应该明白属下的诚意了。只希望教主能施以援手,让属下跟随教主一起入药王谷求医,属下现在虽然能力不济,但待他日功力恢复,定当竭力完成教主的心愿。”
“那就好。”他著看我点头,脸上神色很是奇怪,似笑非笑,我正纳闷,突然──
“你做什麽?”我一下子按住他的手。
“你看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刚才那一掌下去只有一个结果──我没有想到萧何竟要杀他!
“为什麽?”
“他非死不可。”萧何转头看我,漆黑的眼睛沈静如海,“我们几次三番的失败都是因为这个小子。凭栖凤楼现在根基,我们要想动凌蓝生,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有朝廷的庇护。你这个大哥身份可不是一般的金贵,而且相当微妙,他之於凌家和赫家的意义你恐怕还不明白。明里他代表的是两家势力的联结,暗里却是两家互相牵制的支撑点,凌、赫两家的矛盾由来已久,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只要他一死,凌、赫两家的关系就会崩溃,我们就有机会动凌蓝生。”
承认萧何的话分析地很正确,可是──
“可是,凌蓝生很疼他的,我们可以用他威胁……”
“你以为你父亲是什麽样的人?他会在乎?”萧何嘲弄地看著我,似乎觉得我从没这麽幼稚过,“我以为你是最明白的,无论这个儿子有多优秀,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不……”我说地又快又急,深怕被他打断,“他是不一样的,我从没有见过凌蓝生这麽在乎过谁,他一定是不同的!”
“是对你不一样吧。”他的声音冰凉如丝。
“不!我只是……”我一下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