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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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9 09:30 字数:4852
和父亲腾龙剑客卫振清的下落。
他决心先去三危山践约,找到哈普图三佛,还怕问不出父亲的下落?
于是,穿上那套乳黄公子衫,头上束好那方粉蓝儒巾,将宽大黑衫和人皮面具包在白绫
绸包内,悬挂肩上,极像一个书生离家的小行囊,显得异常轻便雅致。
紧了一下腰间的腾龙薄剑,手持龙凤宝扇,掠身飞出洞外。
卫天麟几个飘身,已至林外。
仰首看天,天色蔚蓝。
俯视峰下,云雾弥漫。
蓦地。
掠空飘来一声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小玉,小玉。”
这声音,似在空际,又似在耳边,不知究竟由何处飘来,但听来却有一些熟悉。
卫天麟心头一震,知道这是一种内功已达化境千里传音的上乘功夫。
正在这时,一点银光,由峰下云雾中,闪电升了上来。
卫天麟转首一看,正是那只会说人话的雪白鹦鹉。
那只白鹦鹉,飞上峰顶,闪了一闪,直向西南方飞去,速度之快,捷逾电掣。
倏然。
白鹦鹉一个急转,掠空而下,直向巨林前的卫天麟电射而来。
卫天麟看得一惊,闪身向一株插天大树之后纵去。
抬头再望,白光一闪,白鹦鹉已落在不远处一株矮树上,偏头跷尾,闪着金瞳,正对他
望个不停。
白鹦鹉兀自展翅一阵跳跃,并高声叫着:“卫天麟,卫天麟。”
看来高兴已极,显得惊喜万分。
蓦地。
空际又飘来那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小玉,你在喊谁?再不回来,当心我拔掉你的尾
巴。”
白鹦鹉一声不响,振翅飞走了。
卫天麟顿时大悟,“小玉”就是白鹦鹉的名字。
这一刹那,卫天麟对白鹦鹉倍觉可爱,一年半未见,它仍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在心理上
也似乎亲近了不少。
卫天麟屏息紧跟,处处谨慎。
穿过一座松林,飞越一道河溪,白衣少女一直向左绕去。
卫天麟不觉有些怀疑了,心说:不要是环峰练习轻功吧?果是如此,陪她绕峰一周,那
才真叫冤枉呢。
这时,前面浓郁松竹间,隐约现出一片屋脊,并断续飘出一阵悦耳的声音。
这悦耳的声音,一入天麟的耳中,他惊得几乎脱口呼出“神秘庄院”。
而前面白衣少女的飞行速度,竟然丝毫未减,直向松竹间射去。
卫天麟嘴哂冷笑,微哼一声,心说:原来你也是这座神秘庄院里的人。
心念间,再看白衣少女,已飞身越墙进入庄院。
卫天麟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竟然丝毫未假思索,忘了这座神秘庄院岂是能够轻
易进入的?
于是,双袖连拂,身形如电,纵至庄前,腾身飞上高大红墙。
就在卫天麟双脚刚刚踏上墙头之际。
一声震耳厉喝:“什么人?”
喝声中,一道白光,挟着刺耳惊心的锐啸,闪电射来。
卫天麟顿时大惊,闪身隐入暗影中,心中暗叫一声:“厉害。”
当啷一声,瓦屑横飞,火花四射。
那飞来的白色物体,已击在前面一道屋脊上。
定睛细看,前面屋脊的暗影中,正伏着那个白衣少女。
这时,卫天麟才知道白衣少女竟是前来夜探这座武林尽知的神秘庄院的。
只是不知她为何独身前来,窥探这座被武林人物视如龙潭虎穴,莫测高深的庄院?
难道她自恃武功高绝,有把握胜过这座庄院的主人,和如云的高手?
突然,全庄烛火骤熄,眼前立即一片黑暗。
接着,前面小阁楼的暗影中,闪掠出一个人影,向着这边电掣扑来。
只见白衣少女皓腕一扬,立时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弹指声音。
就在那声轻微弹指声响的同时。
一声闷哼,前面扑来的人影,身形一个踉跄,顿时不见了。
扑通一声,那飞扑而来的人影,竟由屋面跌落地下。
卫天麟心头一震,他万没想到,白衣少女竟身怀失传近百年的武林绝学——遥空弹指神
功。
继而一想,万一自己隐身之处被她发现,定难逃过她的纤指一弹。
因此,身形本能地向暗影中又移了半步。
这时,白衣少女轻转螓首,竟向他绽唇微微一笑,牙齿洁白,齐如碎玉,一双凤目中,
闪着柔和的光辉。
卫天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做梦也没想到,白衣少女早就知道他在身后。
蓦地。
白衣少女倏伸玉手,疾掩樱口,想是看了卫天麟的呆相,忍俊不住,几乎笑出声来。
卫天麟一阵茫然,低头看看自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身上穿的公子衫,竟然隐隐闪着暗光。尤其,衫上绣的各形折扇,显得格外透
明晶亮。
卫天麟一阵暗暗叫苦,心说:真糟,穿着发光的衣服,在夜间行动,还要偷偷摸摸,闪
闪躲躲,怎不叫人笑掉大牙?难怪白衣少女早就发现了自己。
心念间,抬头又向白衣少女看去。
蓦见白衣少女的眼睛一亮,倏扬玉腕,向着自己身后远处,屈指一弹,一丝疾劲指风,
掠顶而过。
卫天麟心头一震,本能地将头一低。
一声闷哼,由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的屋面上,人影一闪而逝。
紧接着,扑通一声。身后偷偷扑来的那人,又被白衣少女用遥空弹指的功夫,点了穴道,
跌下房去。
附近房屋之上,仍有不少人影,隐身在暗处,但这些人却再没人敢扑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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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疤面人》
第 四 章 再见伊人
卫天麟赶紧收敛心神,暗暗警告自己,在这杀机重重,步步惊心,偶一疏神,即会丧命
的处境中,尚神不守舍,心不集中,岂不是自找死路?
他深信,由于自身的长衫隐隐泛光,所有隐身暗处的人,目光必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格外提高警觉,谨慎小心。
嗖的一声,一支短箭,由前方暗影中,迎面飞来。
卫天麟轻挥折扇,幻起半轮光影,对准飞来的短箭,轻轻一敲。
吱——的一声,短箭登时震了回去,飞行速度,较之来时,尤其快一倍。
喳。
那支短箭,竟射入一座高楼的楼窗上,入木极深。
一声惊咦,掠空飘来,不知发自何处。
寂静。
无声。
全庄立呈一片死寂。
那悦耳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天上乌云很低,滚滚飞腾,遥远的天际,闪着划破天幕的电光,传来隆隆沉闷的雷声。
这正是暴风雨的前奏,因此,这座神秘庄院,愈显得阴森、可怖。
这时,远处黑暗中的人影,骤然不见了,到处响着嘘嘘如舞蛇的声音。
这声音听来,令人胆战惊心,毛骨悚然。
白衣少女和卫天麟,俱是初入江湖,阅历浅鲜,虽觉这种嘘嘘如舞蛇的声音,有些怪诞,
但却不知这正是庄中遇到劲敌的讯号。
这嘘嘘的声音,是庄中有始以来,第一次发出的警号,正告诉全庄武功低,根基浅的人,
速退本位,免送性命。
卫天麟乘机向庄内看去,但见房屋栉比,阁楼林立,俱是红砖琉瓦,画栋雕粱,端的美
仑美奂,堂皇之极。
庄中院落,大小参差,高楼小阁,位置不一,房屋形式,长短不齐。
卫天麟看得心中不停地叫怪,这庄院似乎含有某种阵势。
再往后看,则是他所熟悉的那座高楼,那里面正住着黄衣女孩和小翠。
两个年头不见了,她们一定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卫天麟神情微微有些激动,他几次忍不住要向那座高楼扑去,但他心里明白,那无异是
前去送死。
试想,由卫天麟伏身的屋面,至庄后那座高楼,要经过百栋房屋,数个院落,如林的高
楼小阁。
这中间,要有多少暗桩,几处险恶的机关,和多少个武功卓绝的高手截击。
况且,两年前,黄衣女孩的武功即已惊人,如今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能分辨
出他是卫天麟?
这时,那“嘘嘘”的声音,仍在响着……
卫天麟转首看看白衣少女,心中骤然一惊,见她伏在屋面上的娇躯不停地移动,并不时
望着左右附近,神色显得异常惶急。
卫天麟不觉一阵茫然,但他却知道,这定与那“嘘嘘”怪声有关。
于是他连忙察看自己伏身的的瓦面,俱是光滑发亮,一尘不染的琉璃绿瓦。
突然。
白衣少女眼露惊急,连连向他招手。
卫天麟丝毫未加考虑,伏在瓦面上的身形,原势不动,竟然飘身平飞了过去。
白衣少女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穿着发亮长衫的少年,竟真的飞了过来,芳心又吓得噗
噗跳个不停。
卫天麟禀性仁厚,心地憨直,飘至白衣少女跟前,原势伏在她的身边。
自衣少女见卫天麟靠得如此之近,急得真想一掌把他震开。
但一阵男孩子特有的气息,薰得她沉沉欲醉,粉面如火,皓腕也欲举无力了。
卫天麟转首一看,身边的白衣少女,粉面上不知何时已罩上一层薄纱。
薄纱挂在耳上,黛眉、凤目、白如凝脂的前额尽露纱外,琼鼻、樱口,美如桃花的粉颊,
俱都覆在纱内。
但由于距离过近,白衣少女清丽绝尘的粉面轮廓,仍隐约可见,显得更美,更富神秘感,
较之半年前,尤觉惹人爱怜。
卫天麟玉人在侧,近在咫尺,竟然看呆了。
虽然,丝丝似兰的处女幽香,扑进他英挺的鼻中,但他这时已兀自不觉了。
白衣少女意乱神迷,芳心狂跳,细看身边少年,竟是一个剑眉星目,薄唇挺鼻,面如冠
玉的俊美公子。
一身乳黄长衫,头束粉蓝儒巾,手拿描金折扇,如非自己亲眼看见,谁会相信他是一个
身怀卓绝武功的人?
细看眉宇间,英气过人,憨直仁厚中,却又带着凌威。
白衣少女见对方一双朗眸,直望着自己的粉脸,顿觉眼帘沉重,一对凤目,再也睁不开
了。
憨直的卫天麟,见白衣少女神态有异,立时慌了,不禁急声问:“姊姊,你怎么了?”
白衣少女听得一震,她确没想到这个看来年甫二十的俊美少年,竟喊自己一十刚刚十九
岁的少女为“姊姊”。
她虽然觉得好笑,但她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当然,她不会知道,天麟实际的年龄比她还小了一岁。
卫天麟见白衣少女不理,又亲切地急问一声,说:“姊姊,你叫我来有事吗?”
白衣少女顿时想起那“嘘嘘”的声音,立即睁开凤目,有些紧张地问:“他们会不会放
蛇出来咬我们?”
卫天麟不觉暗暗好笑,继而一想,他真的笑了,因为,他想到了“十个女人,九个怕蛇”
的谚语。
白衣少女见卫天麟笑而不答,又问:“你不怕蛇?”
卫天麟微微一笑,傲然说:“武林儿女,身怀绝技,岂畏蛇蝎。”
白衣少女粉脸一红,两眼一直望着卫天麟,看来,对卫天麟的不怕蛇,似乎显得钦佩至
极。
于是,樱唇一阵启动,似乎要说什么,似又不好开口。
卫天麟一出口,自知说错了,心中非常后悔。此刻见白衣少女粉面羞红,两眼一直望着
自己,樱唇微动,误认白衣少女已在生气。
于是,轻轻向前靠近了一些,柔声不安地问:“姊姊,你生气了?”
白衣少女眨着一双凤目,轻摇螓首,笑着说:“没有。我在想,你叫什么名字?”
卫天麟一笑,说:“我叫卫天麟。”
白衣少女的眼睛一亮,急声问:“你就是卫天麟?”
卫天麟心头一震,看来白衣少女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一双朗朗星目一直盯
在白衣少女的粉脸上。
白衣少女冰雪聪明,看了卫天麟的愕然神色,不由掩口娇笑,说:“你还是我们顽皮小
玉的朋友吧?它是不是时常到北峰喊你的名字?”
卫天麟顿时想起那只雪白可爱的鹦鹉,因而也想起白鹦鹉的主人——那个慈祥的老尼姑。
于是,低声问:“姊姊,那位慈祥的老师太是谁?”
“是我的师父。”
“我知道,我是问她老人家的法号。”
白衣少女一阵犹豫,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