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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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1-02-19 09:27 字数:4992
乳母一行人天黑之前才回了庄子,个个累得,冻得不行。
早上文瑜去请安,路过荷花池等了一会儿,才想起若姐姐被她娘送出去了,心头一酸,她忍不住就要落泪,紫莺劝说几句她才缓缓的去了主院。
王夫人让她起身,道“等会回去收拾一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昨日司马家送来了邀请帖,娘已经收下了,用了早饭你就去安国侯府坐坐吧!”
“女儿不想去!”想了想,文瑜咬唇道。
王夫人知道她为了什么,说“娘也是为了你大哥好,放心娘没亏待若娘,她在外面不会冷着,饿着。不想去也得去,是不是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王夫人语气一严厉,文瑜就害怕,自然也不敢吭声,怯怯的低着头不语。
见她这副模样,王夫人道“去了安国侯府,她们要是问起,就说若娘身子不适,别说她被送出去了,也别说她和你大哥的事情,王家丢不起这个脸,听见了吗?”
“女儿听见了!”文瑜闷闷的应了一声,王夫人叮嘱了几句让她回去准备一下。
文瑜走着走着去了红芜园,小薇在打扫院子,看见她连忙行礼,文瑜瞧着安静的园子,想着若姐姐还不知道在哪,便心里难受。
用了早饭,在王夫人的叮嘱下,文瑜上了马车,以前都是几个人一起出门,如今就她一个,她心里越发的难受。
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下雪不好走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尽管如此沐雪还是亲自迎接了她。瞧着她一个人下了马车,没看见陶若的身影她有些意外。
文瑜心里愧疚,说“若姐姐早上起来身子不适,便没来了。”
沐雪恍然的点点头,道“身子要紧,瑜妹妹来了也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她的话触动了文瑜的心事,她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
沐雪照样领着她去给司马夫人请安,回沐雪园的路上遇见司马玦,文瑜礼貌得体的行礼。司马玦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走了没多远,司马玦道“怎么只有王小姐?”
婢女道“奴婢听说陶小姐身子不适就没来了!”
司马玦听着,微微皱眉回去,翻开书看了一页就丢开了,拿着长笛打开窗户对着满地白雪吹奏起来。
福喜天黑了回了自己的屋子,王恒之那边有婢女照看着暂时没他什么事,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门突然被敲响,他打开门一看,可不就是前几天守着北门的小厮,看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袱,皱眉道“怎么回事?”
“福喜大哥好,还是受人所托,劳烦福喜大哥了!”说着他拿出一小瓶酒给他,说“小弟不打扰了福喜大哥休息了!”
福喜看了看手上的包袱,以及一小瓶酒,瞧着无人看见他连忙关上门。
包袱放在床头,他已经闻着酒香了,忍不住打开喝了一口,反正今晚不用照顾大公子,他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喝了几口酒他盯着包袱看了一会儿,下一刻他放下酒瓶,迟疑了一袭打开包袱看看,瞧着是一件披风,暗想这个表小姐可真是对大公子上心,可惜大公子什么都不知道。再说夫人不同意,就算再上心也不可能进门的,他抖开披风看了看,一封书信掉了出来。
福喜弯腰拿着看了看,放下披风对着烛光拆开看了一眼,除了诉说相思之苦之外,还写了她所在的地方,以及希望他早点把她接回去。
福喜倒是没想到夫人把表小姐送到那么远得庄子上去,任谁也不会想到的。他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尽,点燃了纸张看着它变成一抹灰烬,他可以传递东西,当不能让公子发现她已经被送走了。
第二日福喜怀揣着披风进了恒之,惹得婢女多看了他几眼,披风很厚实,使得他身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有些奇怪。不理会她们的目光,他神情自若的进屋,王恒之已经洗漱好了。
福喜让婢女出去,王恒之见他神情怪异,明白了什么,有些期待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福喜背对着他掏出披风道“这是表小姐给公子缝制的,特地让小的带给公子。”
王恒之欣喜的接过去,抚摸着柔软的布料,瞧着细密的针线,他心头一热,面容温柔得让人心头,福喜低着头不敢看他。
抚摸了一会儿,他又在身上试了试,迫不及待的问“若娘带了什么话吗?”
“说是让公子好好静养,还说希望公子早些好起来!”
他听着笑了,虽然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她这是在关心他呢。他想见她,真的很想,养病着十几日,他还没见她了,这可是最长久的一次啊。
用了早饭,王恒之披着披风看书,王夫人过来看他,王恒之连忙放下书起身行礼,王夫人看他气色不错放心了,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在他身上的披风,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动声色的看了福喜一眼,福喜心虚的低下头身上一凉,觉得害怕。
王夫人叮嘱了王恒之好好休息,看了福喜一眼便出去,福喜会意的跟出去,瞧着一脸阴沉的王夫人,福喜更加害怕了。
“公子身上的披风拿来的!”王夫人盯着问,府上的衣服可都是她吩咐的,她可没记得有这么一件披风,不是她还能有谁?
福喜紧张的全身发抖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嘴硬!”王夫人哼了一声“好大胆子,居然把主子的话当成耳边风,是不是不想在府上做了?”
“夫人责罚,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福喜吓得跪在地上道。
“哼!”王夫人厉声道“若不是暂时不能让恒之起疑,你这条狗命早就没了,居然敢做小动作,你是不想活了。”
“小的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福喜磕头认错。
“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若是再出错,小心你的狗命!”王夫人道“明日把那披风送到主院去知道吗?”
“知道!”福喜点点头。
王夫人冷着脸又是威胁又是叮嘱,福喜吓得再不敢多事。夜里趁着王恒之睡下,他偷偷的拿走了披风,第二日送去主院,王夫人瞧着恨不得一剪刀剪了。
王恒之早上醒来找披风没找到,叫来福喜问话,福喜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王恒之想着昨日他娘的眼神,顿时明白是他娘拿走了,虽然生气,却也不好发作,一个人生了一上午的闷气。
上午王夫人来了他也没多理会,只道“娘,孩儿丢了一件披风!”
“丢了就丢了,府上又不缺一件披风!”王夫人不在意道。
王恒之听着更加笃定是他娘拿走了,说“娘,孩儿喜欢那件披风!”
“喜欢娘以后让人给你做。”王夫人假装没听懂他话敷衍。
王恒之道“孩儿觉得身子好多了,想出去走走。”
“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外面又冷,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放心,娘不会亏待若娘的,她好好地不会有事的。”王夫人敷衍道。
他听着不好多说,想着以后再把披风讨回来,王夫人一走,王恒之盯着福喜,福喜吓着跪在地上道“是夫人吩咐的,小的不敢不从。”
“下不为例!”王恒之气得挤出四个字,坐在榻上继续生闷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更哦!等会有事情,恐怕不能十二点左右更新了!
正文 82第八一章 相见
看见乳母回来;陶若有些紧张的盯着她;乳母拍掉身上的积雪;道“奴婢已经把东西送了进去;府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公子似乎还是不知道小姐已经出府了!”
陶若神情失望的看着乳母;乳母道“小姐放心;这次把书信放在披风里;大公子定当能看见的,倒是小姐就可以回去了!”
“但愿吧!”越是等着,她就越焦虑不安,王夫人这是想着等他养好了身子,让他自己发现她已经被赶出了呀。王夫人向来看中王恒之;自然不会耽误他养病;恐怕是好一番言语安抚吧。只希望他能看见她写的信,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此一天一天的等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今年的雪下得晚,却不比往年小,整日都被冰雪覆盖着,夜里似乎能听见雪落的声音,陶若被梦惊醒,忍不住推开窗户看着外面,被白雪映照着,夜色也是明亮的。
她看着看着想着王恒之一身大红色新郎衣袍拿着红绸,牵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缓缓离去,她看不清女子的容颜,不知道是不是她。她追着追着突然摔了一跤,醒来时满头大汗。
心中不安,她顾不得太多,只想马上出现在王恒之面前,想见他,思念他。利落的穿戴好,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戴着帽子,又蒙着面纱,摸了一个钱袋兜着,顾不得叫上乳母,她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的打开门出去。
迎面吹来的风让她哆嗦了一下,她的记性不错,乳母出去几趟给她说了如何去京城。尽管知道他们不可能发现她离开,她还是害怕的快步离开,布鞋走了没多远都湿透了,她顾不得其他,深一脚,浅一脚,颠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步履瞒珊的朝京城走去。
起先她冷得不行,渐渐的全省发热,湿透的双脚都有了感觉,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天色越来越亮,越来越明亮,直到看着金陵城三个大字,她松了口气,忍不住嘴角含笑。
城门还未开,她有些渴了,并未带水,瞧着积雪白白得很干净,她抓了一把吃起来,积雪很快熔化,她吃了好几把才止住渴,着急的等着打开城门。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守卫开门,查看了她的户籍,见她狼狈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几眼,索性陶若带着面纱,倒也不怕他的目光,守卫仔细的看了看才让她进城。
从城门到王家还有很远的路程,就算坐着马车也要大半个时辰,更不要说步行了。她走了半夜,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哪还有多少力气走路啊。
瞧着面摊很早开市,她要了一碗肉丝面,在老板娘疑惑的目光下坦然的吃面,老板娘也是好奇,像她这种衣着考究华丽的小姐,怎么会大早上的出现在他们的面摊前,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付了钱,陶若便脚步不停的朝王继走去,一路上渐渐人多起来,或多或少都会打量她一眼,毕竟陶若这样一位闺阁女子大清早在雪地赶路,实在不多见。
陶若一心想去王家,倒也没在意他们的目光,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感觉双腿发软。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靠着柱子休息一下。四五匹骑马的男子从她面前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为首的锦衣男子有些眼熟。
虽然是惊鸿一瞥,司马玦还是拉住了骏马,扬着蹄子往回走,身后跟着的四位侍卫不明所以的拉住骏马,好奇的跟上去。
司马玦打马停在陶若面前,身上披着深蓝色披风,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出声道“陶小姐?”
陶若听见熟悉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高坐在马背上的男子,诧异了一下,想着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狼狈,她低下头故意装作不认识。
司马玦瞧着她的举动轻笑了一下,道“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低头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陶若听得语噎,找不到反驳的话,索性大方的承认,福身行礼道“司马公子有礼了!”
司马玦翻身下马,拱了拱手算是回礼,看着狼狈的人道“大清早的你这么在这?”陶若低头不语,她不觉得她说出自己的遭遇是好事。见她不吭声,他存着疑惑倒也不好多问,道“你去哪?”
“王府!”迟疑了一下,她说。
司马玦微微皱眉,道“路上难走,你一个人出来的?”陶若再次沉默,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司马玦觉得有猫挠心,难受得很吗,却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想着这里距离王府还有几条街了,就她小身板,小腿的步行,恐怕天黑了也到不了,遍地是雪,再看看她的衣裙披风,不得不说已经湿漉漉了。
暗暗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臂朝骏马走去,陶若惊慌的甩手,他苦笑了一下说”本公子送你回去还不乐意?”
“不用!”下意识出声,男女授受不亲啊,她可不想被人笑话。
司马玦不理会她,掐着她的腰一抬,人已经被他丢上马背,陶若开不及进府,肚子被挤压着难受的很。他随即翻身上马,把人扶着坐好,对身后的人道“一个时辰后回来!你们去城外等着!“
四位侍卫点点头,目送他家公子打马离去,对于他家公子有心怜香惜玉,他们是视而不见的。
陶若坐在马背上一张脸酚红,神情紧张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