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09:23      字数:4860
  队长张了张嘴,未能言语,道:“那怎么办?”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已经不想再去问她是怎么能身临其境地描述出这些东西来的,就跟亲眼看到似的,自己做到刑警大队分支队队长的时候是三十三岁,然后那棵树似乎是那年的下半年被小叔家砍掉做家具的,后来小叔家里失了火,一整栋三层的楼房被烧的只剩下灰,唯一值得清醒的是,当时人都不在家……
  贺易庭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就知道是被震住了,原本心里头的憋闷之气倒是少了不少,对他道:“队长,你别不信,也别以为这只是迷信,八卦推衍都是有理可依的,小雾并没有胡说。”
  队长愣愣的点头,舔了舔嘴唇,看向钱雾,道:“我信你,求……”
  钱雾打断了他:“信我便好,您是庭庭的领导,这是应该的。”说完还朝贺易庭眨了眨眼,而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叫“庭庭”这个自己超级不喜欢的娘娘腔似的小名儿,贺易庭觉得自己该生气的,然而头一次听她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儿,软乎乎的嗓音绕着调调这么喊自己,心头就好像被软钩子勾了一下,酥麻难耐的,面上也是温度升腾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恼怒,又想起自己还在与她生气,便想着不理会她,又不愿意在人前给她没脸,一时间真真是纠结啊,只好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心里也有些高兴她在外人面前这么给自己做脸。心道:回房间之后你讨好讨好我,让我好好地亲个十分钟,我不定就原谅你百分之一了。
  又坐了一会儿,队长便告辞了,钱雾说:“您慢走,明天我直接去单位找你们就行了。”队长讷于言辞,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真诚的,晚上喝了几两烧酒,脸有些小红,看来是得打车回家了。
  钱雾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正趴在客厅角落的篮子里睡觉间养伤的小畜生道:“小畜生,你过来。”
  小畜生半掀开了眼皮:“干嘛?”
  钱雾索性自己上前将因为身上有伤口而不好十分动弹的小畜生抱了起来,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舒服地小畜生在她的掌心有些开心地蹭了蹭,糯糯的喊了声“大王”,钱雾道:“今天去连队长家里住一晚上,好不好?”
  小畜生“哼”了一声,“就知道忽然对我好了是又要用到我了,可是我现在是个伤患!”
  钱雾又摸摸它的狗头:“乖啊,明天就去接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看着就行,明天告诉我一些情况。”
  小畜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钱雾将小畜生交给不知所以的队长,道:“这小东西特别有灵性,脏东西进不了身,您先带回去一晚上。”
  队长是见过这小东西的,愣了愣,倒是没有怀疑地接了过去,没有想很多,毕竟狗儿通灵这是许多中国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钱雾不会无的放矢,便道了谢告辞了。
  受伤的小畜生在风中呜咽着流泪,它真是世界上最惨的狗……不,狐狸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回到青丘山,它都没脸再回去。
  第116章 贺寿
  民间传统习俗;男过9,女过10;而贺易庭的爷爷今天正好是过八十九岁的生日。
  贺家算不上什么顶级豪门,在诸多的红色家族中也算不上树大根深,贺易庭的大伯父早年在越南战场上受过伤,现在是隶属于军报的一个文职少将,六十几岁即将面临退休的少将;在首都其实并不少。贺易庭的父亲稍好一些;但也还在外任,再进一步就是调回北京,许是能进中央,但是这一步究竟进不进得了,那很难说。
  但是现如今老爷子还在世;有分量的门生故旧,战友亲朋还是不少的。虽说政治是利益的博弈,但是当两者开出的价码不相上下的时候,就看谁的关系跟好,谁的脸更熟了。所以不论是出于孝顺,亦或是出于其他方面的需要,这场生日宴会都很有必要。一定程度上,老爷子其实还是贺家的顶梁柱,虽然退休了,身上也没有职务了,但是只要他还在,茶就暂时还不会凉。
  贺家在丰泽园定了桌,晚上五点半开宴。钱雾便只在早晨的时候去了一趟诊所,看了两个早就预约过的病人,下午就走人,直接去了贺易庭单位里,他正在审讯室里旁审一个嫌疑犯,倒是队长出来了,他道:“钱医生过来了,小贺还在里头,估计得再等会儿。你嫂子在我办公室呢,你给瞧瞧吧?”
  钱雾“哎”了一声,跟了进去,队长的待遇跟普通的小警察就是不一样,办公室虽然不豪华,但是办公桌、电脑、沙发、茶果之类的却还是应有尽有的,队长的妻子就坐在那张黑色的皮沙发上,见到有人进来了,微微笑着要起身,队长连忙警张地扶住:“你动什么呢?钱医生不是外人。”
  他的妻子是个不论长相、身材还是穿着都十分普通,找不出特点来的一个女人,但是却有一副柔和的五官,看了十分的舒服,眼中含着一抹化不去的焦虑,钱雾自然知道是什么缘故了,说实话她其实也是满紧张的,这孩子跟父母的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天定的,也很难强留,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之前的数次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了,那么出去那物,便可高枕无忧了。只是她只看队长夫人的面孔上并没有被邪魅之物所侵扰的黑气,那么,就出在她自己的身上了?
  应该是的,不然昨儿个小畜生肯定会传音与她的。
  “嫂子好。”钱雾喊道,然后过去与她坐到一块儿,柔声问道:“我来给您号一下脉吧?”话说这还是钱雾头一次对这个陌生人如此的和颜悦色呢,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队长夫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很好,很干净。
  “胎像确实是不怎么强……”钱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肚皮,倒是带了点儿轻松,见后者面上不自禁地泛起了忧色,她道,“这样吧,从这个月其,每月的农历初三,你们都买一些东西去放生,螺蛳、鳖、兔子……只要是货物即可,顺道将扔一双鞋子,每月的初三都要如此,直到孩子出生。另外,我再给你开个食谱,你按照上面的饮食吧。”
  队长夫人显然没想到竟会如此地容易,不由得一愣,然后道:“真的吗?”怎么感觉跟过家家似的?但是话说出口后,她又有一些后悔,她是知道这位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钱医生的,小小年纪便成名,想着定不会是个满口瞎话的江湖骗子。虽说应该相信科学的医生还兼职算命的,这有一些不可思议,但是丈夫回来与自己说的那些,若丈夫没有骗她,那真的跟活神仙似的了……那现在自己这么质疑,不会得罪了人吧?
  队长自然看明白了妻子心中所想,他反正是信了的,心中雀跃,也不欲她尴尬,主动对钱雾道:“弟妹,这事儿就先谢谢你了。”刚才还是钱医生,现在就变成弟妹了,这转变够大的。钱雾笑了笑,队长继续道:“你家的小狗儿我交给了小贺了。”
  钱雾表示知道了,正说着话儿,贺易庭敲门进来了:“队长,嫂子好。”又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舒了口气,道:“今儿个这个嘴可够硬的,证据确凿了还死不承认,真希望上刑不犯法啊,到时候我就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给请出来!”
  队长大笑,道:“你下午不是请假么?先回去吧,我会让人代你的,放心去好了。”
  贺易庭这才笑呵呵地道:“那辛苦队长啦。”拉起钱雾就麻溜儿地走人。
  “多寒暄一句都不肯,这小子!”队长低骂了声,却不见不高兴,他的妻子这时候才有些不确定地又跟他确认了一边:“那位小钱医生说了,咱们的孩子保得住,是真的?”话是这么问,心里却已经信了八分。因为钱雾说的有几分邪乎,又是放生又是扔鞋,还要按着食谱……越是复杂,她越是相信。
  跟队长夫人问了同一个问题的是贺易庭,这时候他们正在回住处的地铁上,钱雾将事情经过跟他说了,贺易庭不免有几分惊奇,毕竟钱雾已经太久没有神棍过了,他都快要忘记她的这一属性了。
  谁知钱雾却道:“假的。”
  “嗯?”
  钱雾直言道:“前几次为什么会流产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是这一次实实在在不会是鬼魅作祟,他家里我倒是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会不会是家中风水不好,真是那样的话需要改一改郑媞的格局,到时候咱们再走一趟就行了。我让他们放生的日子也都是合了八字的,那一天放生、扔鞋,除了能积攒生机还能够驱除部分邪魅,就算是家中风水有问题产生了邪物,也能每月适量地排除掉。我再给开了食补的方子,身子骨自然也会更加健壮一些。”顿了顿,她说,“可惜的是小畜生于阵法之道上一窍不通,不然它已经去过队长家里了,倒是能告诉我们……不过告诉了也没用,大格局不好,小格局改了也就那样,消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若是真的不好的话,倒是可以换个地儿住,生出来了再搬回去。”
  怀里被摸毛的小畜生虽然被鄙视了,但是却舒服地哼哼了两声,脑袋换了个方向趴着,继续睡。钱雾也不蹂躏它,这家伙现在是伤患,也算是个小功臣,伤好之前,她还是会很温柔地对它滴,等到伤好了,就再为她这个主人去卖命吧。
  钱雾面上一派淡然,心里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小畜生全然无知。
  贺易庭闻言倒是道:“那等哪天咱们去队长家里瞧瞧不就得了?”
  钱雾“嗯”了一声,将脑袋搁到了他的肩膀上,微微阖上了眼帘。贺易庭忽然很感性地道了一句:“老婆,好想马上把你娶回家。”他又想起昨天秦天冬那个不要脸的货了,竟然敢抱他拉破,竟然敢跟他老婆表白?!忍不住紧了紧她的手,心里打定一个主意,不等后年了,最迟明年就得领证!反正他也到法定年龄了。
  回到家里以后,稍许整理了一下,钱雾换了一条浅色系的手工羊毛衫,毛呢裙,黑丝袜、短靴,外面又罩一件风衣就可以出门儿了。贺易庭比她快一些,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没扣扣子,里面是衬衫加上灰色的羊毛衫,保暖又帅气,十分好看,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见她从房间里出来,眼里有些发凉,将手伸了出来,钱雾则是自然而然地挽了上去,贺易庭忽然道:“少了点儿什么?”
  钱雾疑惑:“没有啊,礼品不都在你手上么?”贺易庭提着的是钱雾自己做的药酒以及一身土黄色的唐装,后者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前者却是千金难求,里头还封存了少许灵气的,喝了对身体极好,只不过因为泡药酒的时间太长,且将灵气封存到液体中十分困难,钱雾极少做,一年也就两三坛的样子,正好双方家长那儿孝敬掉了。诊所里来看病的病人们倒是有问她做不做这个的,但是她一律拒绝了,太耗费精力了。
  贺易庭说了句“等等”,然后又进了卧室,钱雾跟进去,就见他拉开衣橱蹲下来在放内衣裤等等抽屉里翻翻找找,钱雾有些纳闷儿,“你干嘛呢?”
  “上次送你的丝巾呢?上次明明在这儿的。”
  钱雾白了他一眼,原来是他放的,就说呢,除了他还有哪个二货会把丝巾跟内裤放一块儿……“喏,这儿!”她将放在盒子里的一条图案十分抽象,完全看不出画的什么的五彩斑驳的丝巾甩了甩,贺易庭眼睛笑眯了起来,接过来,柔声道:“近点儿,我给你系。”他送给小雾的东西被这么郑重地收藏着,这货觉得心快要化掉了。
  贺易庭的手虽然略粗略大,但是干起这个活儿来却是得心应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又将结拉到左边锁骨的上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手伸出来,“走吧。”
  作为贺易庭的女朋友,钱雾自然不可能跟寻常的客人一般直接去饭店了,而是要先去家里转一转,到时候再到饭店。同样的,与贺家关系亲近的人家亦是如此,贺易庭跟钱雾俩到大院的时候,属于贺家的那一栋将军楼前已经至少停了有四五辆车子了,家里并不大的客厅里此时也是热闹非凡,沙发上坐满了人。
  因此,当保姆叫了声“庭庭带女朋友回来了。”里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外看去,两人就跟走星光大道似的,在十几二十双眼睛的扫射下款款走了进来。
  “庭庭回来啦?”大家这么说。
  对着这个恼人的小名儿,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领着钱雾一个个地给这些人打招呼,并且介绍,如:“小雾,这个你要叫刘叔叔,刘叔叔,这是我女朋友小雾。”
  对于贺易庭的这个顶有名儿的女朋友,贺家的亲朋故旧们是早有耳闻,但大多数却是头一次见到,自然是好奇中带着点?